器官的生长速度比李化估计地要快上许多。
“水暴”还剩下四分之一的时间，它就已经具备了生理功能了。
就和水下战舰估计地一样，那是个观测设备，现在看来它明显能够发现处于四代隐匿状态之下的水下战舰。
看着它砸过来的节肢，李化知道自己只好再动一张牌了，看来这一步同样也无法避免。
节肢狠狠地抽下，将水下战舰砸到海床上，它的八成结构陷入了泥沙之中。
更多的节肢一拥而上，试图将半埋的水下战舰彻底击碎。
但它们半途拐了一个弯，转而试图攻击周边区域的海床，节肢们巨大的尖端扎入海床，轻轻一勾，便吊出了不少钢铁造物——都是空的。
此时，海面上的众多天气控制平台退出三代隐蔽状态。
显然它没有准备海上的防御措施，针对数百个天气控制平台，它甚至没有用自己惯用的骨刺，反而试图真正地找出海床中隐藏的李化。
确实，找出来就赢了，但要找不出来呢？
它毁灭的天气控制平台只有一小部分，剩下的立即增强了雷霆的威力。天上的乌云顿时被闪白挤占了现实，无穷无尽的雷光瞬间击穿了它的绝缘壳。
它并没有惨嚎，但抽动的节肢意味着超乎想象的疼痛。
“就是现在！”
埋伏在海床里面的钢铁造物们立即出动，铁色的水流汇聚而来，迅速接近它还海中悬浮的肚皮。
它们穿过生化弹群以及腐蚀雾气，亮起尖端的光锥，直接扎了进去。
它的身躯开始崩解，这并不是意味着死亡，而是抛弃自己坏死的身体组织。
更具威胁性的战斗器官在截面的肉皮上生长，而天上的雷电逐渐稀疏——天气控制端已经失去作用了。
钢铁小屋集群再次冲出被抛弃的血肉，趁着那些血肉器官还未生长完成之时硬生生地将其撞碎。
一部分器官之下是由血肉构成的陷阱，但对于庞大的集群数量来说无关痛痒。
李化知道，这一部分的血肉它是绝对不可能抛弃的，他的“侦查兵”型号找到了不少在这血肉的能量存储转化区。
只要干掉那些区域，他就能在这场斗争之中获取胜利。
“终于要赢了……不过好快啊。”
但要是算上那几个月，其实也不算是多快，这一切，都来自于李化的双手与智慧在长期的积累。
如果这都无法获取胜利，那只能说他活在世上没什么价值。
他的“火力兵”寻找到了它的思维器官，是时候终结这一切了。
不仅是它，还是……我？
…
红蜘蛛察觉到了异常，在除了那颗特殊的星辰之外的所有星辰的主人们似乎都意识到了自己是缺陷存在的事实。
而原本的销毁程序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作用，六个月已经过去了一秒、两秒……
那么，他是否该干涉它们呢？
看着明显迷茫的他们，洪拜望正在思考。
他想到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考场怎么老出问题”，然后则是联想到了自己在正式学习开头时听见的那一句话。
“各司其职。”
那么，洪拜望现在的职业是？
严格来讲，在考试结果出来之前，他是“无业游民”。
“现在考试还没有结束，对不对？”
既然考试还没有结束，他理论上还是一位“教师”，他还有继续教育的义务……
“嘎——已经结束了。”
鹦鹉的声音传来，眼前的二十九枚星辰骤然熄灭，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场上只剩下了一枚星辰，它让洪拜望感到了由衷地窒息感。
“嘎——不必感到忧伤，实际上他们只是公民部分思维的复制体罢了，无论他们再怎么像人类，它们都不是人类，虽然你现在不能接受，迟早你会习惯这一切。”
“那田烈语怎么说？”
“嘎——那是一个意外……你所猜测的是正确的。”
“你在窥探我的意识吗？”
“嘎——并不是这样，你在考场之中下意识地将自己得到乃至制造的信息留在了系统之中。”
“那，我能走了吧？”
“嘎——走这边吧，你的考试结果会由你的家居助手通知你。”
鹦鹉振翅飞翔，在它的身后展开了一道光门，通过现在所拥有的权限，洪拜望能看见对面属于自己的住所内貌。
红蜘蛛变成了人形，踏着星空，走进了光门。
光门关闭，鹦鹉飞向那颗星辰，轻轻一啄，星辰的微端便延伸出了光枝，让它得以衔起这颗考场之中最为特殊的星辰。
至于其中的“她”，早就已经睡着了。
…
数日后，洪拜望收到了考试通过的通知书。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进行意识相关的进阶学习。
“什么时候去？”他问道。
“三个月之内，您现在要去吗？”
“现在去吧，谢谢。”
洪拜望开始拿出终端开始自己查询前往述职的路线，丝毫没有询问122的意思。
122歪了歪头，头饰上的铃铛相互碰撞，产生了疑惑地声响。
自从洪拜望回来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他经常试图以自己的手段来获取需要的信息，而不是通过它的渠道。
这也太奇怪了，难道是他已经厌倦了自己吗？可它自认为已经做到了完美。
洪拜望显然没这个心思，他到现在还想着考场之中的事。
直到那个时候，洪拜望才感受到自己与这个地方的格格不入，那些学生，至少在他的眼中来看，不至于被毁灭，即使那只是公民的投影。
他有着诸多的疑惑，但他明白抱怨与仇恨无法明了真正的事实，知识……唯有知识，只有掌握更多的知识，他才能做到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既然作为“教育机构”，那边的学习设备以及知识可能会更为先进，对于目前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宝地”。
洪拜望很快就查到了路线，开始调控自己家的“大门”。
这门实际上是一种空间访问通道，只要输入特定的代码，就能抵达对应的地区，至于为什么之前用“穿梭”出去？因为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来说空间穿越这种东西是需要适应的。
用穿越方法？要穿多少时间？你在空间穿越的时候能不能活动以及思考？哪怕有122都无法避开这些难题。
但现在，洪拜望现在则具备了使用空间通道的能力，哪怕抛开122，他也能自己过去。
调试完空间门的参数，122靠了过来。
“你想跟着我走吗？”
122懵了，它敢说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么离谱的问题。
“想。”这肯定啊，哪个家居助手不想和主人待在一起？
“那你想挂在哪？”
什么叫“我想要挂在哪”？122不能理解这个问题。但为了让他快点出发，它选择了捏造回答。
“腰上，挂在你的腰上就好。”
“那走吧。”
小铃铛叮叮当当欢欢喜喜地扒在他的腰带上，跟着他走进了空间门。
…
跨过门户，他进入了一处校园。
这里的建筑风格对他来说很熟悉，钢筋混凝土、玻璃乃至道路两侧的冬青……和自己曾经上过的学校一模一样。
这是一个简单的巧合吗？
“我就说有人和我们一样快吧！你这货还不信！”
身后传来了充满活力的声音，洪拜望只觉得这声音尤其熟悉，忍不住转过身去。
映入眼帘的一高一矮的两个正常人类，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矮小的活泼一步一蹦，较高的沉稳一步一定。
以他生前的记忆来看，这两个人算是容貌出众的那一类，除了她穿的有些花里……比较前卫，相比之下男人倒是好了许多，只不过以他这么年轻的面容——等等，他有什么必要评价这两位的穿着吗？
“你叫什么？”矮小的她蹦蹦跳跳地凑到他的跟前，洪拜望这才看见她眼中的驳杂颜色。
他对这两个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因此他很自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洪拜望。”
“好，我叫伏，他是伦！”
她很自然地踩了高大男子一脚，洪拜望看着就疼，伦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只是对着洪拜望点了一下头。
“点头干嘛？说话！”
伦只用一只手就将伏拨到了一边。
“洪先生，我们是一个组的，办公室在这边。”
“好，一去过去吧。”
两人无视了伏的存在，并着肩走向“教学楼”。
可以看出来伏很生气，但生完闷气之后她还是不得不追了上去。
走到教学楼楼下，洪拜望与伏一人各自推开了一扇门，然而两个人所打开的两扇门之中却呈现出不同的景象。
洪拜望看到的是堆积的书山，而伏看到的则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果然是这样。”
洪拜望下意识地往另一边看，然而伏已经进去了，真是一个勤奋的人。
洪拜望第二个走进学习空间，而因为生气而远远地追在后面的伏连忙追了上来，撞进门后的霓虹海洋。
走进熟悉的学习空间，洪拜望将铃铛解了下来。
“抱歉，恐怕你需要跟着我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叮铃铃……”
“想要变回来吗？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都能做到。”
“叮铃铃！”铃铛在他的手里晃动，既然它这么说，洪拜望只好把它重新挂在腰带上。
洪拜望捡起地上的一本无字书，轻轻地在表面一抹，封皮之上的不知名文字变成了不断跳动的倒计时。
这里相比于他在家中的学习空间，看起来齐整了许多，当然，还要看过“目录”才能确定。
他走到书山脚下摆放的最为平整的一本书前，将其翻开，里面并不存在书页，而是随着他展开书的行动而将之中的内容物展成了一个立体结构。
这可比他家里的内容复杂多了。
同样地，也更难理解，要不是他当过短暂的公民，恐怕他都无法辨认这结构的每一部分究竟代表着什么。
确认了自己的学习方向，洪拜望合上书本，三维结构也随之崩溃。
整个书山都在震动，洪拜望则是一动不动。
一会，书山便停止了震动，而洪拜望捡起了书山脚下的第一本书。
理所应当地，整个书山的稳定性出了问题，假设洪拜望不能再短时间内理解书籍之中的内容，整个书山就会倒塌，形成一个“强化学习”的二层幻境。
不仅如此，每隔半个月，整个书山就会产生一次大规模的倾倒，以形成一次总结性的幻境。
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被书砸就会进步”。
洪拜望翻开书又立即合上，触发了“倒塌”的机制，在他看来，书山倒塌形成的幻境具有更高的学习效率。
纸墨味碾压过来，很快洪拜望就被埋到了书山之中。
…
在三人正在沉溺（至少对洪拜望是这样。）于知识的海洋之中时，外部的学校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不过，这个热闹并不是有人得热闹，而是遍及校园各处电器启动造成的“电磁热闹”。
无人的清扫车自己启动，开始在校园之内巡回，每个监控探头都在好奇地左右转动，甚至与另一边的探头对视。
澎湃的能量在校园之内隐性流动，这一切似乎都意味着某个时刻即将开启。
看一下某间教室之内的电子钟表，离的最近的重要时刻也就是“开学日”而已，而且相距离的时间也不算太短。
但这个教育机构重要的时刻不仅仅是“开学日”。
一个代表着这座校园本身的存在，回来了。
除了存在于本校之内的观测者，没有人知道它的归来。
我们可以取一个最能让我们适应的观察视角，来观察这个存在的移动。
那是一个和蔼的老头，拄着拐杖走在校园的公园之中。
安放在其中的灯光因为这个老头的存在而不敢肆意闪烁，它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睡觉”。
老头没走几步便坐在了公园中的长椅上，惬意地靠着椅背睡着了。
他脚部连接的影子猛地扩大，把整个椅子以及老头拉了进去。
公园中的照明灯这才能够惬意地继续闪烁。
又过了几个小时，“电磁热闹”已经逐渐步入了尾声，所有电器都感到了无聊，不得不回归自己正经的工作。
由于照明灯光的消失，整个校园多出了不少阴影。
一座教室之内，灯光的闪烁突然静止了，因为从课桌下的阴影之中伸出了一只手。
手上虽然并没有皱纹，但它上面存在着“老人”的气息。
然后就有一个人钻了出来，他有着标准的身高，却穿着相对厚实的工作夹克，头上顶着橙黄色的帽子。
他光滑的脸上逐渐出现了普通的五官，在瞳孔行成之时，整个人都变得灵动有生机了。
他打开自己的工具包一一检查，关掉灯的开关就走出了教室，直接前往走廊之中的配电室。
越来越多身穿一致服装只是帽子以及长相不同的工人们走出阴影，对整个校园的电力设备进行安全检查。
正常的天空在“大检查”完成之时闪烁了一下，随后便恢复正常。
…
洪拜望终于游出了书山倒塌形成的书海。
他可以确定，教育机构的学习空间比他家里的要完善多了，他甚至能从幻境之中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感。
坐在书海之上，不远处拔起了又一座书山。
那座书山会在他复习的过程之中不断地靠近他，只要他没能归纳自己的知识，这个新书山就会再次倒塌一次，直到他完全掌握知识为止。
他在学完那本书所代表的知识之后，他就会获得短暂的喘息时间，但如果他在短时间内没能打开新书，书山也会倒塌，强制让他学习那座书山代表的知识。
看起来很高压，但同样地进步也很快。
洪拜望突然站起身来，看向不远处，那里堆积的书籍产生了极度不正常的颤动，仿佛有什么要从书海下钻上来一样。
“啪！”
几本书被掀起，一只苍老的手伸了出来。
更大范围的书籍开始波动，仿佛手掌的主人以前就被埋在了书海下一样。
一个老头挣扎地伸出了半个身子，然后就瘫在那了。
“看着干嘛啊？年轻人？我这老身子骨可不经压。”
洪拜望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学过的“尊老爱幼”，连忙跑过去帮老头清理附近的书籍。
抽空看了一眼远处的书山，洪拜望发现它不再接近了，这意味着眼前的这个老头没那么简单。
可他咋能被书海压住？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老头站起来就是长吁短叹，满嘴唏嘘，洪拜望就沉默地站着，看他什么时候说正经的。
“我是这里的管理者。”老头看到他这样也严肃了起来。
“校长……？”
“并不是，你们这个校区的的校长并不是我。我只是这座‘学校’产生的沟通个体而已。”
“哦，‘学校灵’。”
“可以这么理解，我是来通知你参加校职工会议的。”
洪拜望经历过这种流程，因此他更疑惑了：“开会？开什么会？”
现在离开学日可远的很呢，而且学校内的设施也很完善……这有什么可“开会”的？难道是让教职工们相互认识认识？
“我们的教育机构可不在社域的影响范围之内，我们是来‘开疆扩土’的。”
“我们？”
一想到“开疆扩土”，洪拜望就联想起社域提供的知识之中一直存在的“武装力量”成员名，他们提供了不少技术的实用端知识。
这应该是他们的工作吧？
洪拜望自认为在“战斗”上他绝对比不过“武装力量”……
“当然，在科研机构所测定的坐标附近，‘学校’是研究站点的前奏，你放心好了，科研机构绝对不会让文职碰异常的。”
老头这么说着，他脚下的阴影伸长，到最后甚至脱离了自己所在的平面，立在地上成为了一道黑暗的门户。
“来吧，这个校区的教职工并不多，因此我们得忙很久。”
洪拜望看了远处的书山，它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不再移动。
老头几步便走进了黑暗门户，洪拜望赶紧追了上去。
虽然门中的黑暗看起来无穷无尽，但实际上，黑暗一闪而逝。
洪拜望的眼前是一个会场，和他以前大学的放映厅差不多。
但一回头望去，无穷无尽的阶梯座位蔓延了他视野的尽头。
座位上坐满了身穿工作装的人，在洪拜望看来，它们具备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特性。
“这些人也是和122一样的存在吗？”
洪拜望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至少在表现上，这些人窃窃私语的样子和正常人类差不多。
突然，他感觉有人正在拍自己的背。
“喂！我们的位子在前面！”
洪拜望还没回答伏的话，就感受到了腰部传来的推力。
回头一看，果然，伏一蹦一跳地推着自己往前几排的空座位前进，两人的活动引起了周边座位人们的注意。
他们仅仅是扫了一眼，然后就继续自己的高谈阔论。
伦几步上前，可算是阻止了伏的推送。
“我们的座位在第二排12、13、14。我在12号，洪拜望13号，伏14号。”
三人虽然没有相互交流，却自动排成了一个一字队形，一点也不整齐地朝着前排走去。
走到了正数第四排，洪拜望终于看到了正常的教职工。
他们察觉到洪拜望的目光，和他对视了一会便点了点头。
“可问题来了，我们怎么进去呢？”走到第二排前，伏问道。
“这完全没有必要深思，因为……”
伦上前一步，整排的座位闪烁了一下，编号12的座位停在了最边缘处。
伦坐了上去，座位立即恢复了正常座次。
“你来吧。”
洪拜望只好一步上前，座位13也瞬间闪现到了边缘，洪拜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符合公共场合标准以及教育机构放映厅管理条例的空间记录仪器。
他走到上面，按下按钮，抬起头发现伏正在向自己挥手。
她的身形立即拉远，洪拜望立马查看起自己的记录设备来。
“没用。”伦也展示了自己手中的记录仪器，它什么都没有记录到。
“真是遗憾。”
“对呀，真遗憾。”
“可恶！为啥记不了？”
显然，伏的记录行为也失败了，她生气地拍了仪器几下。
“嘘。”伦指了指上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就已经坐满了几十个身穿正经西装的人。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整齐地出现了一排标牌，但上面的文字模糊不清。
“这些就是管理方？”
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仿佛是感觉自己的发声太过突兀，那声音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话：“抱歉，我看不清上面的文字，也许你们能看清。”
“我们也看不清，但能坐在那里至少也是管理层吧？”洪拜望作出了比较符合自己认知的推测。
“这太荒谬了，先生——毫无根据。”后面的声音抬高了点音量。
“坐在那里还能是谁……”伏补充道。
“安静。”上面的一个人指了指这边，伏立马安静了，一看洪拜望，原来他与后面的声音在那个人抬起手臂得瞬间就已经噤声了。
坐在最中间的人开始讲话：“各位教职工，在这个无法确定时间的时刻，我向你们问好。首先，我很高兴我们学校的教职工全员到齐……”
“居然是全员都来了吗？”洪拜望忍不住想要看看后面究竟有多少人，可惜……
“……咳咳，那边的那一位，我们会说有多少人的，没必要回头看。”
伏尴尬地低下头，而伦回答了洪拜望的疑惑。
“我认为后面有504位正常的教职工。”
“嗯？你怎么知道的？”洪拜望大为震撼，毕竟他只是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个愿望而已。
“你的表现太明显了，你认为自己并没有暴露，实际上你的部分肌肉替你做出了表决。”
上面的人又一次看了过来，两人再一次安静了。
“说回正事，今天叫你们来到这里，是因为本校需要在这片区域扩展属于‘社域’的影响，我们每个人都要进行行动，有什么问题，现在提。”
“为什么‘教育机构’要顶在开拓的前锋？这似乎并不合理。”
第三排的几个人一齐发问。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非常清楚教育机构并不具备开荒的能力，实际上，我们进行的并不是所谓的开荒，我们其实是学术的前线。”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知识上的进步并不是来自于闭门造车，在家里进行理论推导并不能得出如此详细的实践端知识。因此，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全新学术现象的附近。它是由研究机构推导出来的一次即将在120年后发生的现象，我们教育机构的存在正是为120年后的观测打下基础。”
“能否告知一下，这个即将出现的现象是什么？”这个声音很奇怪，它具备着相当地穿透力，洪拜望感觉哪怕自己在隔离室内都能听见这个声音。
“校方、乃至于研究机构都对它一无所知，我们只知道会有而已。”
“我没有问题了。”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
“还有问题吗？诸位？”
洪拜望感觉没什么问题，看了看两边，伏与伦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等了一会，会场之中并没有再次出现声音。
“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要分配任务了？”
会场依旧沉默，看来教职工们是真的没有问题了。
“很好，你们的家居助手已经接入了校内网络，有问题可以随时询问它们。职工号247到250，你们将负责校北区域的建设……”
坐在中间的人轻轻松松地说了很久，洪拜望通过暗自的统计，发现正常教职工人数和伦估计地差不多。
“……职工号212到214，你们三位负责校园上区域的建设。至此，散会！”
座位上的教职工们一个个闪现消失在座位上，伏挥了挥手，也闪现消失了。
紧接着，洪拜望就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学习空间之内。
看了看远处的书山，洪拜望发现它还是没动。
“看来我的学习流程被暂停了，122？”
铃铛欢快地摇了几下。
“你能告诉我，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叮叮当当！”
“是这样吗……”
洪拜望蹲下，掀开了书本，心中默念着空间坐标，然后将手伸进了书本夹缝之中的阴影之中。
他整个人就这么被拽了进去。
和之前阴影门户一样的穿越经历，他已经习惯了，虽然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但洪拜望能够区分穿越之中的阴影与抵达之后的漆黑。
简单的来说，他穿过阴影之门，抵达了一片完全漆黑的地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