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恒星的样子……”在蓦然停手的几位高层之中,传出了这么一句无意义的呢喃。
显然,在他们眼中,“在晕染中突兀出现的恒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谁……抱歉忘了他的名字,回不来了吧?”
“是的,晓亢回不来了。我们得尽快退到灰层之内。”
阻碍着橙黄色前进的高层立即远离了这片区域,但橙黄色并没有选择继续推进,它反而凝固住了。
这似乎是那颗恒星的原因……
但虽然橙黄色不在前进,那阻碍着橙黄色的灰层却自发地皲裂,让更多的恒星影响自发地渗透了进去。
…
其实洪拜望已经足够小心了,但那场袭击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哪怕洪拜望构筑了严密的防护体系,橙黄色的影响还是随着灰层的崩裂迅速地扩散到了自己的附近。
没有自救的时间与机会,洪拜望被正面击中。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物质身躯在融化,但无法感受到一丝一毫地苦痛。
甚至,他试图从自己身躯的融化过程中想要找出点线索,可惜他的观测渠道所剩不多了。
他的意识还没有熄灭,但他不确定自己的意识接触到橙黄色会发生点什么,虽然体积已经小到了一定程度,但意识在现实中确实存在着体积。
幸好,公民权限承认意识形态下的洪拜望,因此他得以借助自己的特殊合成物质构筑出一道简单的防护层。
他的意识是如何完成这一活动的?这要归功于他先前在要塞内部的侦测器建设,借助它们,洪拜望得以精准地将自己身躯融化形成的橙黄色阻隔在外。
要塞的通讯频道对于他的意识来说已经完全瘫痪,可能是突兀爆发的橙黄色影响了通讯系统的布置。
洪拜望决定让自己的意识换个位置,这并不难做到。
他的意识借助转换器联通了这个舱室的管理系统,这座舱室的智能材料反应很快,洪拜望很轻松地就从中提取出了关键元素,制作出自己意识的简易载具。
122比洪拜望要幸运多了,它根本没碰到橙黄色,洪拜望将它塞进自己的临时载具,小铃铛的外形反倒方便了洪拜望。
这座要塞没有完工,因此在设计图中存在的意识转移通道帮不上忙,洪拜望只能靠着自己来转移自己的意识。
“很严重啊……”
洪拜望扩展自己的权限控制范围,发现自己的监测设备失联了不少,哪怕在没有失联的监测设备视野之中,也存在着为数不少的橙黄色“斑点”。
联想到橙黄色跨过自己的监测渠道攻击到自己身躯的现实状况,洪拜望感觉这种监测景象有些古怪。
不过或许是它只在监测渠道之中传播的很快,在物质世界之中或许行动的速度也就那样。
洪拜望的意识载具沿着相对安全的路线,试图前往最近的教职工驻扎区域。
他的意识载具可没有任何防护能力,更不要说他意识原本就存在着一些问题。
一共用了3分20秒,洪拜望的意识载具终于进入了附近教职工的管理范围之中。
虽然教职工在要塞之内的权限分工一般是按照“分工”原则,但教职工本身所在的周边50米范围还是归驻守教职工本人管的。
通过联通这片管理区边缘的监测设备,洪拜望发现这片区域的受损程度比他那边要严重的多。
在洪拜望看来哪怕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从这里逃掉。
他转头就走,毕竟他连进都进不去。
在离开的路途上,他意识到了不对劲,明明刚刚那位的管理区域相对于他之前的管理区域更加靠近要塞内部,怎么可能它的受损程度比起自己的管理区域更加离谱?
然而洪拜望在此时的存在形式决定了他绝无可能投入到寻找答案的活动之中,他能做的只有掉头逃跑而已。
“……能听见吗?”
通讯系统的诡异复苏让洪拜望不由得地停了一下。
“谁?”
他答复道。
“洪拜望?”那边的声音有些疑惑,紧接着它回答了洪拜望的问题:“我是淡化。”
“你还在你的原生物质身躯之中吗?”既然洪拜望受到了袭击,那么监测组的其他成员也应当遭受了同样的待遇。
“看来你也变成了那个样子……你和其他教职工汇合了吗?”
“没有。你对这次事件有什么看法?”
“我想原因恐怕不在于我们触发了它的什么‘特性’,我在被袭击的时候趁机观察了灰层,发现它‘崩裂’了。”
“外力?”洪拜望顿时联想起了刚刚那位教职工的辖区的异状,或许对它进行深入观察……但不可能了。
“我打算前往上层区域的铸造厂塑造一个稍微可靠的身躯,你呢?”
“我打算寻找其他教职工,汇总一下情报,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么,保重。”淡化的通讯断开。
确实,洪拜望的意识急需一具载体,因为他临时构建的载具不具备防护性能。
但122的闷响让他暂时放弃了重塑身躯的方案:它可以在洪拜望的意识表面塑造防护层,防护性能甚至超过了洪拜望的原始设计,只不过它并没有洪拜望先前身躯的“紧急逃生性能”。
那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洪拜望就是不知道呢?因为这防护层的材料就包含着122,它将会与洪拜望的意识直接接触。
根据医疗机构的研究,这可能会对洪拜望的意识造成深层的影响,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具体是什么影响,作为一个家居助手很难得知这些。
“那也比我不小心就死掉强,就这么干吧。”
“当当。”122的声响很低沉。
铃铛化成了青色的光流,沿着洪拜望在载体之内打开的通道,流向了洪拜望的意识所在之处。
它很小心地裹住了洪拜望的意识,生怕自己破坏掉某些结构。
但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洪拜望的意识是必然要受到磨损的,但现在看来这对他的意识影响不大。
随着122——意识盾的构筑完毕,洪拜望总算“放心”了,像他这样的意识失去了自己的原装载体是必然感受到不安的,而意识盾解决了这个问题,洪拜望因而能拿出更多的算力。
回想记忆之中的部署区域,洪拜望认为能源区存在着驻扎教职工,因为这座要塞还没有彻底地垮塌,能源系统也在正常运作。
避开沿途的橙黄色,洪拜望快速地沿着要塞内部管线往能源区前进。
根据他的观察,要塞内的橙黄色普遍表现出了一种“懒惰”的特质,哪怕是符合它扩散规律的光亮区域(照明系统异常),也没有出现暗化现象。
“假设那东西真的存在,那它也太猛了点……”
至少洪拜望自己是找不出来让橙黄色扩散规律暂时失效的方法。
突然,洪拜望的载具猛地一滞。
因为承担指引职责的要塞内监测设备突然失效了,他可不敢“闭着眼”在要塞的管线内部乱跑,会迷路的,说不定还会被撞死。
“这怎么可能?”
那些监测设备在“生前”提供的数据表示,橙黄色离它们可是远的很,直到毁灭的前几秒,它们都传来的是“一切正常”的信息。
还好它在载具上的监测设备还有用,不至于让他彻底地变成一个瞎子。
他通过观察这里的管道环境,发现整段管子的“亮度”正在突兀提高,这种现象一直延伸到他视野的尽头。
而且,它亮度的变化完全没有干涉到其他的环境参数,比如说最为可疑的温度。
“这并不是橘黄色。”
当然不是,整个环境都在“变白”,而且他根本没有观察到任何物质被侵蚀替代。
“是它吗?”洪拜望想起了淡化先前提到的那个不知名“异常”。
很快,在亮堂的管道之中,洪拜望看到了一个异物。
对于光学视觉来说,接受它的存在是一种挑战。
看到它的第一眼,所有正常人都会肯定以它的体积绝对不可能钻进这种宽度的管道之中。
可它,一盏油灯,却真的出现在了管道之中,散发着刺眼的白光。
“你是?”洪拜望想要尝试着与它交流,可它自从出现之后就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甚至内部的“火焰”也没有摇摆的迹象。
洪拜望尝试着调用一部分物质,来试探它。
然而,它就像是一个虚影,完全忽略了物质的接触,始终停在那里……洪拜望“眼前”的120厘米处。
自从它出现之后,管道之内直接暗了下来,就像是之前提升的亮度全都被这灯吞掉了一样。
洪拜望想了想,自己这状况,恐怕没法对付这种异常。
于是他打算撤退了,可能晚了点,但撤总比不撤强。
试探着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洪拜望放弃了逃跑的计划,因为油灯与他的距离始终保持不变。
“往前走试试?”
他往前走几厘米,灯就退几厘米,二者的相对距离还是保持不变。
“这灯……122?”
洪拜望感到自己的意识之中(或者之外?)隐隐约约地产生了“没有异常”的想法。
他继续前进,很快,断联的监测设备再次连接,洪拜望看到了这条管道的外部状况,他再次试图以其他视角观测这盏灯的存在,但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他意识载具本身的监测设备,在此时能够观测到油灯的存在。
“但我的意识没有问题。也许它瞒过了122的探查。”
有了这样的猜测,洪拜望完全放弃了再次塑造身躯的心思,鬼知道这盏油灯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
比起监测系统“孤魂野鬼”地普遍,其他教职工遭受的损失并不大。
只是遍布整个要塞的橙黄色尤其麻烦,他们根本处理不掉。
目前,大部分教职工都在想办法减少突兀爆发的橙黄色影响,剩下的一部分正在寻找监测系统的成员们。
在要塞设备大幅度损坏的当下,并不好找。
但有一个人除外,她有着绝对地信心寻觅到他的所在,比如说……现在。
她精准地撬起一块要塞部件,而内部的洪拜望并不感到惊讶,他早就通过监测设备找到了她的踪迹。
只不过她怎么这么……具备破坏性。
“总算找到你了!”伏高兴地捧着意识载具说道。
“先别忙着高兴,你能看见一盏油灯吗?它在我监测器前方120厘米处”
伏的表情立即变了。
经过严密的观察,她确定那盏灯不存在。
“在你的意识里?”
“或许如此。”
“那就需要申请意识检查了。话说你有没有见到你的其他同事?”
伏放开了意识载具,任由它在空中漂浮,洪拜望能感受到某件记录设备正在运行。
“我遇见了淡化,它决定前往上层的铸造厂重铸身躯。另外,我曾经遭遇到一个受袭严重的内部区域,那里并不是……”
“这一点我倒是知道,那个教职工正在搞空间实验,结果很不巧地被橙黄色撞了进去,现在还不知道死活呢。有趣的好奇心啊~”
伏的声调很古怪,但洪拜望并不打算关注她的声带,现在教育机构遭遇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呃……洪水听说过吧?”
“当然,我还见过。”
“我们正呆在被洪水淹没底层的高楼上,等待着救援队的到来。”
相当形象的比喻,洪拜望立即就感受到了要塞之外的混乱,可惜他看不到。
“介意我捧着你吗?”伏突然问道。
“不介意。”
这样还能省点精力,何乐而不为。
于是伏把洪拜望的意识载具抱在了怀里,而且搂地很紧。
而洪拜望忽略了这种差异,因为伦刚刚发来了要塞近况的信息汇总,甚至包括了一部分要塞外观测报告。
这可比起“伏的言行不一致”要重要的多,反正抱着捧着最后都是洪拜望省事……
伏沿着紧急空间通道,直接飘向了“临时救助中心”,在那里有着最为尖端的意识层监测设备。
一般来讲只有高层才能发挥出它的性能,但等着高层专程回来明显是不可能的事……那就只好让有空的她自己来操纵这台设备了。
有没有可能引动异常?伏在路途之中一直观察着洪拜望的意识,在短时间内,她没能察觉到任何影响。
现在状况紧急,她需要尽快确定洪拜望的意识状况,按照常规救援流程恐怕没那么“保险”。
“还有,闭嘴吧伦,一切都由我负责。”
伏切断了与伦的通讯,顺便把洪拜望的通讯也掐断了。
还好,资料已经完全地传输了过来,洪拜望不必在此再次体会“断更”的苦楚。
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意味着某些决定的做出。
“伏,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相信我的判断,你在意识方面不如我擅长,而且,如果他们一致同意阻止我的行为,那台设备根本没有启动的可能。”
“那如果都不同意怎么办?”
“没有这种可能,那几位也对搅局的异常很感兴趣。对了,你的看法是什么?”
洪拜望发现此时的伏表情很是专注,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似乎很很……不对,她对于意识的认识比洪拜深刻的多,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一种“测试”。
“我的看法,有必要吗?”他决定说实话,反正她不可能害自己。
“当然有,我得知道你的看法,无论它有没有用。”
“我觉得可以。”
伏的表情放松了不少,当然也可以说是她演技太好。
然后她就与洪拜望交流起了“知识”,不擅长建设的教职工在要塞建设过程之中总会积攒一些问题,而其他人说不定有相当不错的解决方案。
随着伏的前进,那些占据着要塞各个位置的橘黄色逐渐减少,而洪拜望也感受到了规整的监测管理系统。
, 同样地,他不得不放弃对于部分监测设备的控制权限,因为他得意识存在着“异常”。
“这么低的精度……哎。”
他不得不放弃验证伦发来的数据。
“看来他们通过了,看。”
伏将怀里的意识载具往前一举,洪拜望在油灯明亮的光芒中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平稳运行的防护门,在上面的特殊标识表示它是一个设备的“入口”。
甚至洪拜望能从中看出一个简单的“提速方法”,用来让受检查者更快地进入状态。
“话说这设备是怎么运行的呢?”洪拜望突然来了探究的兴趣。
“你进去就能看到了。”
伏放开了洪拜望的意识载具,任由它漂浮在空气中。
洪拜望只好操纵着意识载具驶向这台设备的入口,它设计成舱门的样子估计是让人能够轻松地进去。
这道门随着他的到来而开始“增生”,具体地来讲就是在门扇上再开一个通道来让他通过。
进入其中,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沉寂,困意就这么上来了……
…
另一边,伏在操作室之中提着一盏油灯。
就和你想象的一样,它与洪拜望眼中出现的那一盏完全相同,只不过它散射的是橙黄色的光芒。
在场的大部分监测设备都没能察觉到这盏灯的存在,甚至包括高层留下的暗手。
“我这也算是对不起他了吧?”伏冷淡地说道。
她的问题没有谁能够回答,因为能观测到她的存在都懒得掺和他的私事。
“只要这么干就可以吗?你还真是……”
伏仔细地想了想形容词,终于找出了三个字“不怕死”来,尽管三个字更应该形容她自己。
她将油灯塞进了面前的显示屏之中,这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物质显示屏”,而是一种进入就能“对接”意识监测设备的的空间区域,它方方正正,换成地球单位大概有25立方米。
在其他教职工的视野里,这对应着她开始执行监测流程。
“我说,你不介意我旁观一下吧?”
显示屏突然一黑,变成了纯粹地黑色方块,但在其他教职工眼中依旧明亮。
“没杀掉我那就是同意了。”
伏直接趴在了操作台上,死盯着早已熄灭的显示屏。啊,这操作台是她刚刚手搓出来的,很像她小时候曾经在学校内见过的灭火系统操作台。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变安静了。
“你这货可真是胆大,上有研究机构下有教育机构,还敢潜伏在教职工的意识之内。嗯……让我想想,你和‘逍遥’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我看着像是没有,但你们的作风都好像啊。你亮堂堂地,要不我叫你‘辉明’?这也是两个字……”
她嘴上不停,观测也没有落下,尽管她的监测能录赶不上监测系统的诸位……呃严格来说也能赶上。
总之,她从漆黑的方块之中窥见了少许“结合”的痕迹,这可能是这盏灯正在融合它在洪拜望眼中留下的“迹象”。
“所以说没文化好可怕,我看都看不懂。”
这是当然的,在公民领域她可是新手,能看懂就说明她被异常侵蚀了。
等到那个“结合”的事像消失后,漆黑的“显示屏”被光芒撕裂,呈现出了正常的投影,这是经过部分转译的洪拜望意识监测实时示意图像。
“这就完了?”
她利用一些结合物质试探了一下,确定油灯的影响确实消失了。
观察了一会,她直接走进了“显示屏”领域,真正地开始了对洪拜望意识结构的监测工作。
…
要塞上层,物质喷射区域。
相比于教职工们为施工临时开辟的物质喷口,在这里的大型物质喷口在物质种类以及运输量上远远超越了那些“临时工”。
此时的它,正为教职工们提供封锁“橙黄色”计划必须的物质,同时,它还是教育机构高层在要塞外部强行压制橙黄色的必要基础。
因为其恐怖的性能,在物质分类上它就不能和教职工的“简易分类球”一样随便了。
要塞上层有一片一片的区域专门用来设置这物质喷口读书配套设施,由几位教职工对此进行维护。
而伦,正是这几个人之一。
他承担的是液固转化区的实时监测,同时也有注意中央空间传输台是否正常运作的责任。
正是因此,他才能窥测到一位高层回来的瞬间。
那是一道在传输安全监测之中跳跃了一瞬的参数,也是流态略微一滞的源头。
他的身形在中央传输台附近只存在那么一瞬间,紧接着就是“临时会议”的通知。
“不过这通知怎么是倒着传过来的?”
一位名为“位仰”的教职工说道,伦意识到自己的破译方法错误,连忙停止了对于新编码的推测。
倒过来看,这“临时会议”的形式倒是变了,它看起来只是对于近况的‘通报’,并不需要教职工们投入太多的精力。
“既然开会了,那么现在的状况就会有结果了吧?我感觉我们在这里的日子就要到头了,各种意义上的。”
无视了这夸张的话,伦记下了会议相关的端口,继续自己的工作。
突然,他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结构出现了一种额外的信号,这甚至让他的操作设备产生了片刻的失灵。
“什么情况?”
察觉到了伦的异常,其他教职工在通讯之中向着伦发送信息,同时也向着伦的位置靠近。
“意识出现了瞬间的紊乱状态,诸位不必接近了,我会去检查的。”
“这种情况是否会继续发生?”教职工们问道。
“我确定不会在发生,教育机构高层可以替我背书。”
在伦发出如此保证的同时,高权限者的相关通知也抵达了那几位发出质疑的教职工意识结构之中。
“那好,我们不再过问。”
教职工们放弃了“强制执行”的打算,毕竟在这个时候,任何一点毫无缘由且当事人不做解释的非常规现象都有可能是“异常”搞鬼。
教职工们将注意力转移,专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而当事人的心情就没这么好了。
“伏……你做了什么?”
伦分出一部分精力,试图推测他遭遇的现象之后预示着什么。
其实原因就那两个不是吗?
…
“临时会议”召开了,承担主持者责任的几位高层正向着各位教职工散播着极高优先度的信息。
“……我们已经联系到了研究机构,一批救援队正在赶来的路上。”
同时,教职工们收到了一种全新的时间算法。
“这是相对准确的时间计量方式,偏差幅度要稍微小一些。而它们抵达的时间就记录在里面。”
“接下来,关于异常侵蚀的教职工以及相关人员处置问题,他们会暂时停止工作,并处于严密的监视状态之下。”
这样并不会对要塞的运行造成问题,因为大部分工作在这个时候已经完成了,要塞的人力资源产生了“溢出”。
教职工的数量用来应对他们那种知识水平的工作,是“过量”的。而高层的工作,他们办不到,没那个能力。
看到这可能会有人嘲笑教育机构人事的糟糕治理能力,但面对一种突兀出现的巨大未知变量,谁能确定自己能够掌握一切呢?
听到这里,一般来讲洪拜望基本上没有听的必要了,因为他无法投入到工作之中,甚至造物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可他开始坚持听完了会议的全程,因为在这之后,就是通讯封禁了。
他刚从监测室里面出来就被高层送到了这个宽广的舱室之中,要不是高层留下了一段信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被转移了。
“这里看起来和监测设备容纳舱一模一样。”
其实还是有不同的,比如说他现在的意识很活跃、那盏灯的亮度缩减了不少……
说到那盏灯,伏并没能给出一个可靠的监测结果,她的冒险行动使她成为了洪拜望不在同室的狱友。
“也许仪器的操作者换成高层就会好一点。”
假设他们真有空的话。
意识活跃的洪拜望操纵着自己的新身躯在室内飘来飘去,用来适应自己的新身躯。
而他的大部分意识用来脑内分析,没有一个明确的主题,“想到什么就分析什么”,因为他没有任务驱动。
在他第四次次错过舱室的角落时,眼前的油灯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猛地停了下来,盘坐在半空,仔细观察着不断冒出火焰的玻璃罩。
油灯冒出的火焰越来越庞大,以至于在三十秒内就将整个油灯包裹了进去,之后火焰便没有继续扩大的趋势了。
“好看吗?”
不知道哪来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洪拜望暗自警惕了起来,这个“异常”从这一刻起真正地产生了干涉他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