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拜望眼前的就是这个建筑最后也是最完整的防御了——信息储藏区块的密封系统。
严格来讲，它也是采用“密钥加密”的，只是钥匙复杂了点。
堵在门前的是一个复杂且脆弱的智能系统，它就是尚未发育好的密钥，甚至制造它的人都敞开话说明了：“没错！只要让它长大，就能获得钥匙。”
“长大”的意思，就是让它按照这个形态继续发育，但它是“脆弱”的，因此洪拜望决定要让专家来接手：“伏，交给你了。”
“那打桩的权限转交给你。”
“好。”
洪拜望的本体站定，而意识的一部分又开始了这个在这个工地之中的本职工作。
当然，他本人的大部分精力还是得投入到对这个智能的观测，因为伏很难察觉到某些会让智能猛地坍塌的“迹象”。
至于伦，他正在拆解分析这建筑的结构，一时间管不到这里。
“可那些‘企鹅’跑到哪里去了呢？”
“别分心。”随着伏的这句话，洪拜望紧接着就看到智能部分区域的“断裂”。
…
教育机构算的时间很精准（抠门），一个小时不多不少，他们正好将力权的所有时间用在了地下建筑上面。
“算的真死。”伏察觉到力权的消失，不满道。
“现在的重点是检查这建筑拼命保护的数据，也许里面会有不错的收获。”
奇怪的是，在这一方面理应是最为积极的洪拜望停在原地，甚至它的造物都没有凑上去的状况。
伦判断出了他观察的方向，那是承担这律块“天空”责任的空间。
“你看到什么了？”伏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问道。
“有人。”
“发现我了？”陌生的声音从一望无际的天空中传出。
随后，伏与伦就眼看着天空中的一块空气被染色，几秒就凝结出了一个人形。
人形迅速地完善着作为“人”的细节，很快，一个身穿西服的普通眼镜男就悬浮在了上空。
“能下来说话吗？”伏仰着头。“我仰着头很不舒服的。”
男子一边下沉一边说道：“非常抱歉，忘了提交申请就进了你们的工程领域。我是研究机构的特派员，来……”
“监视我们？”伦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淡。
与此同时，三人收到了来自教育机构的解释。
“他是来帮助你们的，这个遗迹中蕴含的知识涉及了社域几千年前的老对手。贸然窥视他们遗留的知识可能会中招。”
“对手？”伦有些不安。
“知识？”大家应该知道这是谁说的。
“中招？”伏顿时就不想看这些数据了。
“没错，因此探查这些知识具备一定的危险性，这个研究员是来托底的。”明明只是一段“解释”，却自动延伸生长出了全新的信息。而洪拜望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传输”的迹象，仿佛这信息是前面的文字本身“生长”出来的一样。
“你们很快就能学到相关知识。”它察觉到了洪拜望充满探寻意味的观测。
“那么，我们还要不要打开？”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起来不是很镇定。
“开。”伦就说了一个字。
而洪拜望更加简洁——他直接动手了。
…
“当！”钟声响起，让三人清醒了过来。
他们第一时间看向了那个被掏出来的信息储藏区块，发现它早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方形铁块。
然后，就是脑子里凭空多出来的“职业外知识”。
“你们的记忆有‘断口’吗？”伏开口问道。
洪拜望与伦不作回答，看向了安静站在一边的眼镜男。
“我想要回忆一下。”洪拜望说道，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记忆的“割裂感”，或许他是最后一个察觉到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见过自己从悬崖上跳下去的壮年生物吗？”
“请让我看看。”洪拜望坚持道。
“好，但这需要你放弃因刚刚意识干扰而获取的补偿额度。”
“就这么干。”洪拜望说道。
“补偿额度”，已经足够兑换他的目标了。相比这些因保护性目的而被削减的补偿额度，他还是想看看自己被削减的记忆之中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奇葩感受。
“为安全着想，我复现的时间会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因此其时间会产生缩减。”
“嗯。”
“这人话好多……”伏在私人通讯中对着伦吐槽道。
“这是必要的步骤。”伦一身正气。
然后，洪拜望就感觉自己的意识结构产生了瞬间而恐怖的变化，三秒后在未知的力量下又恢复原状。
“真是……厉害。”尽管他一点也看不懂。
但通过记载下来的部分记忆，洪拜望勉强明白了那一瞬间意识扭曲的作用：“产生一种隐秘的‘仇社域’心智引子。”
这种引子会促使本人在执行社域的任务之中，产生“不靠谱”。就像是比赛中e脸被反手秒、肥皂因手滑掉落、打电话不小心用耳朵按到了暂停……类似这样的“意外”。
与它们不同的是，这引子触发的意外必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发生，让社域的损失最大化。哦，这句是研究员告诉他的。
伏叹了口气，她其实刚刚从洪拜望的意识活动之中瞥见了一丝未知，但她的观测能力并不达标，没能从一瞬的宝山中捞出金粒来。
伦……不提也罢。
“这里已经净空了，诸位。希望诸位在寻觅真理的路上更进一步。”
研究员的形象逐渐消失，在洪拜望的视角之中停留的时间最长。
“那么，继续工作。”
三人分散开，继续自己的打桩事业。
…
“谁家老师还要兼职开拓，工程建设以及太空作战啊……”伏实在闲的没事做，直接拿自己的工作开涮。
“……”洪拜望与伦一致保持沉默，伏在这长久的工程建设之中一直在说这种怪话，两人刚开始还回几句，后面就直接不管了。
三人已经完成了工程指标，此时正在对工程质量进行测试，因此具有更多的空闲精力。
现在他们可以确定这玩意的真正用途了：它就是一个交通工具。
当然，在图纸上的“可动性”他们早就发现了，使得他们确认这是“交通工具”的原因在于律块周边的限制工程已经被改造成了一条“交通起始站点”。
三人在同一个时刻完成了对自己负责部分的检查，也同时递交了报告。
“我们可以走了。”伏收到了上面的消息之后说道。
然而那两位根本没有走的表示，显然是要留在这里了。
洪拜望不知道伦是什么想法，但他仅仅是想要看到这台交通工具“起飞”的刹那，他所学习的知识这种可没有涉及这一方面。
当然，他知道律块涉及了法则，外面的封锁设备是用来稳定它用的，只知道这些可不会让他满足。
他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办到的，即使仅仅是“瞥一眼”，那也可以。
“真的不走？”
伏知道这问题不会有结果，于是她捏了个椅子坐了下去。
至少，坐着对身躯来说“舒服”一点。
随着周边限制系统的变化，在律块之中的“天空”被灰黑色的气态流体冲刷，就像是黑夜无法容忍虚假的白昼一样。
天上的冲突与地上的人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那里的光照依旧。
他们甚至认为这表面上的冲突反而算是一种安稳的迹象——原因在于整个空间内“骨头”反应的“世界参数”正在逐渐完善。
洪拜望有一种直觉，这和“力权”属于一个路数的科技，但他并不喜欢不带证据的“直觉”。
这黑色的天空侵蚀代表着整个测试流程的启动，这个测试流程并不是检查类型的测试，而是一种实际运行形式的测试。
三人观察着属于自己的片区，那边的驱动设备在无人干涉的情况下自行运行。
作为承担观测系统建设的洪拜望，他自然是第一世界接受到了“外界”的侦测数据。
“这里并不是宇宙空间。”这句正确的废话从伏的嘴里说了出来。
“我认为，这里是一种人造的测试环境。外界的环境数据实在是太有针对性了。”
就像是风洞之中的剧烈空气流动一样，这台交通工具的外界环境有着极其优越的测试条件。
但与风洞不同，它的测试空间，从它本身的探测设备来看，几近无限。
“真扫兴啊，搞了半天原来是人造空间，即使它无穷无边无际，那也不会告诉我们社域的空间划分是什么。这里可是空空荡荡……”
“这里可并不空荡，目光所及，不都是浮游物质吗？”
“哈？就是那些残渣碎末吗？那是我都想不出办法利用的东西。”
“我们可以试着主动‘干涉’。”伦突然出声。
“你不会是说……”伏的注意力逐渐投入到了这个交通工具的“干涉设备”。
“我想，测试不仅仅是测试它的下限，也要测试它的上限。”
“主动搜索……外面吗？”
“没错，洪拜望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是他的本能，生而有之……”
伏感叹完，就跟随着伦的步伐开始操纵着这个交通工具试图侦测“测试空间”。
通过第一波探查，他们发现，测试空间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空白”且具备强烈的针对性，实际上测试空间的规则相当完善。
这里甚至具备生成“生命”的自然条件，伏已经找到了不少足以自行发育成生命的化合物。
“其实还是有一点缺陷存在的。”
“哎，你怎么跑那么远啊？”伏发现洪拜望提供的数据标注的位置非常深入这个空间——换算成能认识的单位就是12光年。
虽然社域科技很厉害也不至于让一个新公民瞬间跨越这么远的距离。
但没等到两位给她解释，她就自己碎碎念起来了：“这里的空间结构怎么长得这么奇怪？这么看起来完全是为了束缚这个交通工具而存在的啊！”
“你们怎么看？”她紧接着说道。
“它确实是为了‘围困’而存在的，它也确实包含着测试的目的。”
“但要达到什么样子的测试模板，这要取决于我们。”伦接下了洪拜望的话。
“等等，你的意思是上面那群验货的同时，还要把组装工人一起验了？”
“差不多。赶快出来吧，这里有不少的知识等着我们去探索。”
伦与伏没有办法，只好让自己的物质造物自这交通工具的“车门”处离开，并接触这个用来测试的空间。
这里并不存在光源，因此二人的自然视觉器官等同于失活。
伏暂时没时间说怪话，因为她与伦共同看到了洪拜望在通讯之中描述的“封锁”。
它与那些攀附在整个律块之外的设备完全不同，如果他们是坚固而严谨的固定件，伏与伦现在看到的就只是一个复杂的绳子结而已。
“原来如此。”两人同时意识到了这“漂亮绳结”的真正意义。
既然现在的封锁被描述为“绳结”，那就说明以现在三人的能力“剪开”绳结是并不困难的。
但这个绳结本身蕴含着相当多的知识，要是将它解除，它会失去自己的神异。
“看来在它们眼里，我们的知识还是欠缺太多……一会可能需要我们对比一下各自的知识获取，如何？”
伏与洪拜望自然是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借一得二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成立。
三人开始开始解析面前的“绳结”，它的覆盖面积很广，因此洪拜望离那么远也能进行解析。
洪拜望从“能量状态”入手，捕捉到了它在三个特定环境下的表现状态。
有一个情形是光源照射，因此在无穷的黑暗中一点星光呈现。它所反应的“封锁状态”是……标注着“社域”的油沫构筑物。
它的结构在单一光源的照射下并不算明显，但洪拜望的观测渠道可不止一个。
光源照耀的环境下，洪拜望利用交通工具内延伸得来的物质流围绕三个场景搭建了密密麻麻的观测体系。
得益于此，海量的数据流入他的意识结构内并被迅速地处理解析。
这些结构的蕴含的信息相当地浅显易懂，而且能与洪拜望的知识体系完美接驳。
“果然，他们需要在这个阶段给我们灌输知识。可……这是为什么？”
这句话不来自于伦或者洪拜望，而是来自于伏。
这些被挖掘出来的知识显然具备着“针对性”，但却将她的知识末端延伸到了其他的方向。
伏内心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需要汇聚那两位的知识用来分析。
但目前她“没有学完”，还太早了……
…
通过在交通工具内部校准了社域时间的计时器来看，他们在测试空间之中花费的时间相对于社域是不动的。
“我们现在需要汇集我们的知识了。”
“你学完了？”伏惊奇道，因为居然不是洪拜望第一个完成对这些新知识的学习，而是伦。
“是我，即使有着知识债，不同人的不同知识学习速度也会产生微末的差别。”
“我也学完了。”确实和伦说的一样，洪拜望仅仅晚了“微末”的时间而已。
“哈？那就说我最慢？”
尽管伏有些不满，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正在“理解”这些知识。
不管是装的还是如何，反正这两个必须等她一会。
说来也奇怪，这两个理应“趁着伏在学习”的空挡想办法探索更多的人竟然就这么听了她的话，硬生生地在这里等待了一会。
“你们没走？很好，交换吧。”
三人开始交流起自己获得的知识。
“看来，它确实是我们职业知识的扩展。”伦说道。
“而且，它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以‘断裂重点’的形式存在。简直就像是悬空的交通中枢。”
“嗯，看来他们需要我们的学识更进一步……或许是招生要提前了？”
“不，没有这种可能。”伦立即反驳了伏的说法。“如果他们决定要提前，绝对会有通知。”
“哈？你和他们很熟？”伏直接呛了一句。
“我想，用来思考我们因为这些新知识从而产生变化的学术方向更重要些。”
洪拜望这么一说，两人立即转换了讨论重心。
由于有着相同的文化背景，三人在讨论之后一致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些知识可能是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教学生涯而准备的。”
通过这些知识“说教”以及“示范”的阐述倾向，三个人认为这是针对他们现有的教育者职位进行的扩展教育。
根据三个人不同的学习方向，他们受到的教育可以分成三个用简短词汇描述的科目：通识、演化与社制。
通识是洪拜望的科目，演化为伏，而伦则是社制。
这三个科目代表的知识，字如其意，是针对“通用知识”、“演化流程”以及“社域制度”。
“差点忘了，学科也是有指导老师的。”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有些刻意。
在他们意识到这一事实的同时，限制着交通工具的绳结也被解开了。
“这里正在崩塌。”在边界的洪拜望一边赶路一边说道。
然而毁灭扩散的速度太快，几乎就在洪拜望发出这段信息的几毫秒内就已经达到了足以让伏与伦观测到的地步。
他们并没有因为到来的毁灭景象而逃离，而是平淡地观测着它相关的信息。
因为他们连接上了“社域”，或者说其中一个具有高级权限的存在。它似乎是属于开发部的25号监测者。
“你们可没有告诉我们测试有这么一个项目。”伏第一时间向上面发出了询问。
“事出有因，在开学之前，你们需要熟悉你们即将教授的科目。因为分配到你们班级的部分学生被袭击，其学习能力受到一定的削弱。”
赶路的洪拜望暂时放弃了对于测试空间毁灭踪迹的观测，若有所思，毕竟他也是遭受过“袭击”的人。
“这个学生是均分的吧？”
“没错。每个小组都有。”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伦发现伏的语气发生了变化，考虑到她先前的那些不靠谱表现，伦认为这有可能是一种伪装。
“他们在社域之内的的权利受保护，但在社域之外就不一样了。”
“之外，准公民可以？”伦这下也来兴趣了。
“自己当然办不到……你们打算给这个载具起什么名字？”监测者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让伏来吧。”三个人纷纷决定用下个结算季度的用来查探这个信息。
“我早有准备了，哈哈！就叫它‘归思’吧。”
“已记录，序列102255溯行，制造者命名归思。”
社域以更加深刻的链接授予了这架交通工具的“车籍”，比将三人的控制权限下调，在外表上由于不同人的建设风格而显得古怪的不同外部装饰进行了一次融合，使得它至少在外表上拥有了与“巡游”类似的外在数据表示。
换句话来说，它开始呈现出一种“除光学观测外不存在”的状态。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能够观测到它的驾驶员，稍微有些走心的话就会忽略掉“归思”的存在，当然，对于他们三个来说“走心”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叮叮当当！”洪拜望腰间的122又响了起来，与这简短的声响截然相反，它传递了相当庞大的信息。
“你的也是铃铛？”伏看着归来的洪拜望问道。
“嗯。”洪拜望第一个打开了归思的规则路径，入驻到自己的操纵位上。
经过改造之后的律块，其中蕴含的固定规则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交通工具的结构之中，成为了它不可或缺而主要的的一部分。
而它的操作位，则聚集着整个律块最为完好的规则外化媒介，利用归思中直连社域庞大的物质库，这些规则随时可以作用到物质造物上，使它具备在虚空中尚能存在的坚挺性质。
“它具备‘从零到一’的创造能力。”紧接着“坐上来”的是伦。
“我们没那个权限，但可以在路途上留下一点小纪念。”
“不，还是先走为妙。”
整个测试空间已经完全崩溃，一个完全虚无的广袤领域（严格来说用广袤有些不恰当，因为这里可能根本不存在空间的概念）完全包裹住了归思。
“‘社域’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啊，这种地方都能导航的？”伏看着航行方位图，再看看外界“空无一物”的数据，只能说出这句话。
虽然外界并没有任何可以用开参考的标志性存在，但在归思上，存在着一个以自身存在的坐标系，上面标注了诸多“社域”基础设施的所在，甚至部分设施的移动都考虑到了。
突然，一个标识着“教育机构”的单位在坐标系上迅速地从逐渐启动的归思身边通过。
上面的“录柠”教职工甚至和曾经的同事发了条打招呼消息。
可惜掌握着归思监测系统的洪拜望并没有发现任何这条讯息存在的踪迹。
这当然不是因为归思的设备水平不够，而是因为操纵者本身的水平欠缺——尽管洪拜望在教资档案里算是正经登记在归思上面的“操纵者”。
“你有没有从之前的建设过程看出点什么啊？洪拜望？”
“似是而非，不如不说。”
伏叹了口气，既然洪拜望都看不出来什么，那她更是没戏了。
正式启动的归思速度与之前录柠的活动单位运动速度完全相同，因此它怎么也没能赶上“录柠”。
“这么说来她那里并不存在任何遗迹，或者说足以耽误时间的事情。”
从刚刚伏从交流中得到的信息来看，大部分的教职工建设的运输单位都是溯行，但它们完成的时间都比洪拜望小组要快的多。
而且，洪拜望肯定所有教职工是“同时”开工的。
“在遭遇上，我们很‘特殊’。”
尽管明白这一事实，但他们实在是没法子从刚刚获得的知识之中得到什么特殊之处。
“这或许只是‘巧合’，别关注这些了。”洪拜望说道，他的观测系统终于从一片虚无之中找到了还能看的东西。
那是“教育机构”的指向信标，它在虚无之中不断地散发着被庞大虚无所平均分配的指向物质。
在它发出的瞬间，群聚的物质会吸引所有在这片虚无之中游离者的注意力。
同时，社域的链接在这里猛地增强，洪拜望甚至能联上校园的内网了。
归思按照教育机构高层的指引，吸取了“路标”的部分引导物质，它在被归思收集的瞬间，渗透进了它的主要结构之中。
洪拜望立即就看见了隐匿在路标之中的传送门，它的周边不断地吞吐着常规物质雾，却并没有让他们被无穷的虚空掠夺。
“能看出来什么吗？”伦问道。
“一种……共鸣？”洪拜望从归思的舰身上看到了不断发射信息的引导物质，它与那些围绕在传送门周围的常规物质形成了相互定位的关系。
这种联系对于这个时候的洪拜望太过明显，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种障眼法。
伦点点头，操纵着归思进入其中。
…
三人组正观察着归思的停放流程，他们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义务。
其原因在于教育机构并没有将重要的停车权利交给这三个人——因为有更重要的流程需要他们观察。
溯行的停泊流程比起其他标准交通工具来说要复杂太多了。
整个归思的物质身躯被还原成了雾化物质，在复杂的空间结构之中重新形成更小的构造。
与之前的标准结构相比，它在稳定度乃至体积上都有着“微小”的优势。
“它看起来是用来‘随身携带’的。”伏将归思“停泊”后的形态拿出来和之前对比，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在紧接着到来的教育机构引导信息中，她的猜想得到了证实：缩小到一枚豆子体积水平的归思，就是用来让“司机”随身携带的。
“这样也符合它在资料之中的描述——一款用于单位便利交通的载具。秉承便利实用的设计原则。”
在实用性上，溯行确实有着绝对的优势：它具备所有载具中最为全面的功能，甚至具备部分“巡游”的隐身性能。
而便利性，则是这枚豆子代表的便携功能了。
即使教育机构对它进行了部分功能的授权封锁，它也能能被“司机”启动，进行驾驶。
“伦，测试一下它的无教育机构授权启动模式，尽量最快。”
有句话叫做“一念之间”，用来描述它启动的过程来说最为合适不过。
利用停泊站提供的各种测试环境，它真正做到了“随时随地随心而动”，洪拜望甚至几乎察觉不到它展开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