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就交给伦来保管了。”
两人记录完测试信息后就这么做了决定，然后沿着教育机构给的空间通道回到了自己的学习空间。
伦对此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也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
比起新到手的载具以及即将到来的开学季，洪拜望倒是更关心自己经历途径的“虚无”。
那是否代表着社域的“太空”呢？可假设那是属于社域的星空，那又怎么会显得空无一物？难道社域把它搬空了？
他一时间想到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证据”，可他们都不具备单证的资格。
将这个问题深埋心底，洪拜望抽出书山之中堆积的书本，书山轰然倒塌，将他的身躯深埋在书籍之中。
不过，属于洪拜望的学习空间看起来似乎整齐了点，至少之前那凌乱的感觉削减了不少。
可惜洪拜望并没有注意这一点，或者他下意识忽略了。
， …
开学的前一天，洪拜望不得不离开自己学习的进程，开始进行最后的迎接准备。
这一批“学生”的特殊性使得他们并不像是之前洪拜望参与考试那样自己通过某些运输工具/渠道过来，而是由教职工亲自去接。
这个时候，教职工们建设的溯行就派上用场了。
归思带着洪拜望三人，从偏远的教育机构立即转移到了准公民居住区域。
“我一直在想，我们究竟能够教给他们什么。看来上面是下定决心要我们自己自由发挥了。”在社域之内，完全不需要三个司机同时在线，因此伏与洪拜望能闲下来。
但显然洪拜望没有交谈的欲望——他正在利用归思上面的设备对其行动轨迹中的社域控制范围进行观察。
“哎。”伏只好发呆，毕竟她从来没有在交通工具上给自己加活，那样未免也太累了。
社域的准公民居住区在布置上并无法体现出社域对它的关切，因为它东一块西一块，碎碎散散。
“你是不是叫阳锝？是就对了！我们……”
伏对于与学生们交流这件事显得很积极，但凡上来个学生就要聊上几句，并不关心学生们在意识中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学生们并没有观察到“乘客舱”内存在的第二个闲人，直到一个洪拜望的熟人走了上来。
这个熟人短暂地停滞了一会，然后在伏的特意关注下选择了前排的一个座位。
“熟人？”伏发出了讯息。
洪拜望依旧没有回答，因为他的测试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刻。
无数标注着教育机构标签的溯行在少数可见的社域控制区内快速扫荡着准公民居住区，而不报名教育机构的准公民甚至部分非教育机构公民都无法得知这一切。
洪拜望所在的三人小组在收集速度上属于中上游，等到他们收集完回到集合区域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溯行在那里等着了。
“真是奇怪，来的时候没什么组织，回去的时候反而要集结起来了。”
很快就有人回答了伏的疑惑，不过他并不属于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这是为了让政府登记大量人口的迁移。”标注着“花果”的高级权限如此解释道。
“登记？”
如此解释，伏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在任何的个体智慧文明之中，大量智慧个体的迁移都是一项重要的事件。
“但我们带走的学生并不算多啊？”
“比起所有准公民来说并不算多，但要是观察一下这些受教育个体，一切就都显得不一样了。”
“我们很缺人，对吧？”洪拜望突然说道，刚刚完成了一个基本粒子测试的他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没错，很缺人，很缺很缺。”
“可我看不出来上面对于这个即将成人的家伙投以重视。”
“这是当然的，重视的结果是加大矛盾。”
“什么矛盾？”伏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你们多教几届学生就懂了。”
“花果”终止了与三人的交流，因为最后一个溯行终于抵达了集结区域。
“他们应该是去医疗机构的吧？”
洪拜望沉默不语，尽管最后的溯行来时的方向很靠近医疗机构，但伏的推测依旧是太过草率了。
伏突然发现洪拜望的意识结构活跃了起来，按照她对这个家伙的了解，这是他发现了极度感兴趣东西的表现。
“喂，你发现了什么？”
“政府的扫描。”
“啊？”
此时，在洪拜望的观测视角中，一层又一层的深蓝色扫过在集结地点留存的溯行，从上面“淘洗”出细微的意识结构投影。
尽管他无法观测到源头，但从这深蓝色的目的来看，这就是政府的扫描，而且，它很大方……
“话说这是你能看的吗？”
“怎么不能看？”洪拜望一边观察一边回复道：“要是不能看他们早就找上门了——你看不到扫描吗吗？”
“看不到。”
“真遗憾。”
在洪拜望眼中，这个扫描过程持续了五分钟，漫长的时间。
可他得到的只是也仅仅是“边角料”而已，从这一点看，他关于政府“大方”的判断并不算多么准确。
…
“准备出发了孩子们。”坐在最后排一直保持着午睡架势的神秘女人突然抬起头说道。
看起来这里的不少学生都比她要年长的多，但他们都不打算纠正这一说法，因为这个年轻女人说不定是什么老鬼……
“准备什么？”
“开学测验。总要测试一下你们的水平吧？你们放心好了，这个测验的结果只是用来给教育者进行教育方案制订的参考罢了。”
伏察觉到了那个“熟人”在她阐述时的表情变化，在谈到“测验”的时候，“熟人”的意识结构变化尤为剧烈。
“看来是他入学测试的时候遇见的。我怎么没遇到这么有趣……呃还是算了。”
想到以洪拜望性格特征可能面对的变态考验，伏立即放弃了。
“何必如此沉默呢？大家可以相互交流嘛。”
稀碎的说话声立即大了不少，可那个洪拜望的“老熟人”依旧保持着沉默与排斥的姿态。
“我或许得找她聊聊。”
后排的保持微笑的年轻女人站起身来，径直走向座位之间始终保持镇静的一个座位。
“熟人”发现了她，在思想上的波动尤其剧烈。
“这不像是面对陌生人的看法，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无论“熟人”的怎么想，伏都已经坐在她的另一侧了。
“为什么不去交流呢？”
“熟人”混乱的意识结构稳定了下来，她直直地盯着伏的化身，问道：“你不会这么……变态吧。”
虽然有些犹豫，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尽管伏的“好帮手”第一时间发现了“熟人”的异常，但愤怒还是在她的意识中掠过了一瞬。
但，她的情感活跃，并不代表着失控，她在短暂的时间内确认了“好帮手”传来的疑点，并决定对其进行针对观察。
“你认错人了。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交流呢？”
“没有意义，我已经对教育机构有了足够的了解。”
“可即将成为教育机构学员的他们同样也会成为教育机构的一份子，你不交流就能了解他们吗？”
“我无需了解他们。”
“了解同学期的学员没有意义吗？你的准备还真是充足。”
“谢谢夸奖。没事可以离开了，老师。我对你同样没有兴趣。”
“那就好。”年轻女人微笑着站起身来，仿佛对学员的冒犯毫不在意。
严格来说并不算“完全不在意”，因为她第一句就把伏惹毛了。
但和她在这个家伙身上获取的收获来比，这小小的失态就不算什么了。
“企业？陌生又熟悉的名词……交给那两个来处理吧。”
伏确实听说过这个社域机构的存在，但比起探查“企业”的秘密，她更对洪拜望的“熟人”感兴趣。
她怎么就和“企业”联系上了呢？而且这股洞察力又是怎么回事？
…
有了高等权限的参与，这次的运输活动立即变得迅速而安全。
洪拜望因此减少了对穿梭进程的观察时间，但不亏。
因为洪拜望触及了高等权限解锁的新迁移方法下对于外界信息的观察领域。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方法，因此这些数据有着极高的价值。
可惜溯行能建不能拆，要不然他能收获更多。
突然，他接受到了来自伏的秘密信息传输通路，“企业”这个名词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社域之中当然存在着“企业”，按照洪拜望的了解，这也是一批担任“开发”责任的集体，但与正经机关不同，它们往往由单一的公民组织。直到现在，整个社域存在着120个企业。
“叮叮当当。”122当铃铛上了瘾，在意识交流中依旧用着那清脆的铃铛声。
它声称自己曾经在洪拜望“住院”的期间接受到来自某些开发企业的邀请，去探索全新的空间块。
它很自豪地告诉洪拜望，它按照洪拜望“学习不受打扰”的要求果断地拒绝了它们！
“嗯。”
在伏传过来的信息中，提到了一位“熟人”，据她的描述，这是一个他在测试之中遇到的。
“是她？”
洪拜望记起了她的名字：“田烈语”
她也算是洪拜望的“熟人”吗？并不算吧，甚至说是某种意义上的“仇人”更加贴切。
现在的“田烈语”不知道为什么，与企业中的“灼法开发公司”有密切的联系，至少从伏传回来的信息上是这样。
“按照社域的运转规则，她这种存在应该是由政府管辖，可她怎么和这种私人公司建立了联系？”
问题驱动着洪拜望，查询有关“灼法”的公开信息。
这是一家出产“火素”的私人企业，它的开发编码是TSEXP10127445，是老一批的私人企业。
作为它们的唯一产品，“火素”自然有着相当全面的利用方向，就“灼法”的演示来看，它至少能用在80种功能截然不同的配件上，用来改变它制造时既定的技术指标。
“这东西有意思，要是我能弄到一点就好了。”
可惜并不行，按照洪拜望当前的贡献，根本拿不到“火素”。
“那么，她为什么过来呢？”
洪拜望知道她并不是那种需要教导的的学员，她自己自学都有成为公民的可能，这一点，教育机构不可能看不出来。
“难道是灼法对教育机构有什么需求吗？”
哪怕有什么需求，也不是洪拜望现在就能思考出来的，他毕竟只是一个新的教职工而已。
“到了。”
洪拜望将这个问题暂时搁置，接下来就要开始对这批学生的引导了。
教育机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想要让这一批学生顺利进入校园，负责运输的老师们必须为这一批学生“上学籍”。
简单地来说，就是给这批学生的意识中打上“烙印”，因此产生的后果是让他们在交流的时候“有股味”，产生意识特征。
这是一个艰难的技术活，虽然主力是伏，但他也负有监控的责任，每一个智慧的意识结构都具有特殊的运转规则。（意识结构相同的状况，可能会有，但社域人少）
按照这种规则，伏需要打上的“烙印”也得和这些学员的思维切合。
…
“请各位沿既定通道前往12303室，或者跟着我来也行。”
后排的年轻女人又醒了过来，越过诸多座位，第一个穿过了突然站起身来的阴影门户。
学员们沉默地按着自己虚拟证件号排好队伍跟随着伏化身的步伐也迈进方形漆黑之中。
虽然对于伏来说给这些学员上烙印的过程属于一种“挑战”，但对于当事人来说他们的体验要比做意识手术要好上太多了。
他们甚至能进行思考乃至学习，因此也正好有了让洪拜望搞入学测试的时间。
以下略过，因为入学测试的流程属于洪拜望职业测试的简化版本。
教育机构的“校园”中央街上，方形的黑影挣脱树影的束缚，在街面上竖立了起来。
学院们零零散散地走出，他们在完成“烙印”之后拥有了利用公共阴影门户的权利。
在30分钟后，他们就要前往会议室进行“开学典礼”。
但洪拜望的“老熟人”并没有趁着这半个小时观察自己即将生活的校园，她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烙印”。
她能感受到面前的“雕像”有着熟悉的气息，可她并不能确定，这个“熟悉”的家伙究竟是不是她之前的“考官”。（或者说“父亲”？）
是她之前在“灼法”交流过的客户吗？还是……不，他应该只是一个实习生。
根据那个女人的反应，或许这是教育机构共同具备的某种“意识特征”？
刚刚有些兴奋的田烈语顿时冷静了下来，因为“灼法”不可能搞出这么大的漏洞，那就只能说明无论是之前的女人还是面前的雕像都与“他”有密切的联系。
“这是什么？” 田烈语向着雕像提供了自己意识结构之中的“烙印”数据。
“这是你的学籍。”
“我什么时候可以把它‘脱掉’？”
“毕业的时候。”
“能否……”
“无论如何，一定在毕业的时候，你才能挣脱‘学籍’。”
田烈语来了脾气，她一点也不想要这所谓的学籍，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意识之中存在着“不能被发现的秘密”。
“教育机构不会阻止我吧？”
“当然，从机构以及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没有阻止你的理由。尽管一试。”
听到这里，田烈语就觉得没多大希望了。
“企业”给她的意识工具是用来暂时遮掩视线用的，而不是用来应对“悬崖峭壁”。
雕像“不阻止”甚至带有部分鼓励的态度说明这个“烙印”是以她的能力绝对无法破解的意识标签，加上工具也只是让教育机构无法看见而已，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按理来说，“企业”内部的公民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有了这份“学籍”的存在，她意识中的秘密不就有可能被窥视了吗？
田烈语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她恐怕没心情观察这个校园。
随着最后一个学员的离开，洪拜望制造的临时测试空间结束了自己的使命，重新坍缩为基础物质，被教育机构中的自动回收孔汲取。
“你和她聊了什么？有必要瞒着我们吗？”
伏第一时间发来消息，因为她就站在洪拜望的面前。
“她很不满意自己的学籍。”
“所以你鼓励她自己解决对吧？”伏用头发想都能知道这家伙会这么说。
可那怎么可能？就算忽略掉“公民”与“准公民”的知识差距，有着意识问题的他们在学习上也是艰难无比。
至少对伏自己来说，在准公民阶段是绝对不可能解掉“烙印”的，甚至把流程直接呈现在她的也不一定可以，没这个能力知道吧。
“嗯。”
伏想了半天，终于再次找到了一个话茬：“你说她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按理来说她应该能感受到这个‘烙印’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她是准公民，在缺乏认知的情况下，有着自己的行为标准。”
“你们不管吗？”伏看向了刚刚到来的伦，他这么“善解人意”都把她整迷糊了。
“没必要管，也管不了，这不是我们的领域。”
伏可是知道伦的性子，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不管”，他唯一“不管”的原因是这“合乎规矩”。可那家伙明明看起来超级可疑。
又看了看洪拜望，她叹了口气，反正队伍里就自己一个正常的。
“第一节课是洪拜望上吗？你有什么准备？”伦问道。
“储备即准备。”
“那么，20分钟后，会堂门口见。”
伏看到洪拜望立即就踏入了阴影，对于他来说，20分钟可有不小的操作空间。
而自己……算了。
…
教育机构的新生欢迎会并没有任何“鼓舞人心”“娱乐”的元素，而是冰冷的宣告与陈述。
学员们却显得很认真，生怕错过领导层的任意一句话，因为他们的大部分都没法启用“家居助手”的所有功能。
“他们的意识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洪拜望看似自言自语，但其实他的问题是有指向对象的。
但伏只是摇了摇头，她看不出这些学员的意识之中存在任何问题。
“入学典礼”紧接着的就是学生们的第一堂课。
根据教育机构提供的资料，他们在学习空间里面的学习效率极度低下，甚至可能会出现“倒退”的现象。
因此，洪拜望所教育的课堂是一种程序固定的“辅助学习空间”。
所有学员都在之中。
“我是你们的通用知识讲师洪拜望。现在各位的面前存在着社域制造的‘示范微粒’，诸位能在上面找到什么显著的特征？”
回答的答案稀稀拉拉，显然学生们对于“示范微粒”的检测速度不同，但在检测结果上，学生们大多是正确的。
洪拜望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因为这些学员不仅在检测速度上不同，在资源占用上也有着极大的差距。
当然，离洪拜望内心的标准以及课程指导性标准，学生们都有些距离……
“离标准或许有些差距，没有关系。今天你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
洪拜望的意识略微波动，在示范微粒的附近出现了六种不同的观测设备立体图纸。
“社域以知识为本，因此，我们第一节课，以至于所有的课程，都必须存在着‘观察’与‘创造’！”
“请大家观察最右侧的观测设备图纸。接下来我会向你们讲解它的制作流程……有同学问我像这样的课程究竟有多少，我可以告诉你们，23类158件造物，这就是我们第一学期的流程……好了，首先调用碳类喷口……”
随着洪拜望的讲解以及“身临其境”的演示。一个“简单”的电磁波探测器正在学生的面前形成。
“接下来的时间内，大家试着复制这一流程，直到所有人完成这一小物件，我们就会进入下一个学习阶段。”
洪拜望的身影从“展示台”上消失。
而下面的学员们，纷纷沟通物质喷口，试图按照洪拜望的演示复刻电磁波探测器的制造流程。
作为准公民的各位学员，其复刻流程自然是不太顺利，尽管电磁波探测器已经是课程要求之中最低且最为初始的器件，但仍旧有人在制造的过程中遭遇或大或小的问题。
例如合金配比、线路冲突、精度误判……
洪拜望耐心地将这些问题讲解，形成了学生们虚拟显示屏上的视频文件。
在讲解完最后一个“困难题”之后，洪拜望将目标转向了早就完成流程的几个学员。
“田烈语”也在之中。
洪拜望的虚拟影像在她的右前方处出现，观察了一会她的“作品”，点了点头。
然后，洪拜望开口问道：“你觉得，它有什么改进空间吗？”
“这是下一阶段的学习内容？”
“没错。”
在洪拜望的设计之中，这台电磁波探测器的上面至少有12个难度依次递增的改进方向，这些都是学生们在完成第一阶段的制造流程之前所无法观测到的。
“我觉得它的被动收取方式或许……”田烈语从自己支零破碎的知识之中勉强提出了这个观点。
至于为什么知识支零破碎，这恐怕就要问问“企业”们的好老板了，他们从不给田烈语这类的人以完整的知识体系。
“那么就准备好改造图纸吧，在他们完成制造之后，按照你的想法改造。”
说完这句话后，洪拜望的影像立即消失，丝毫没有多讲几句的意图。
田烈语观察洪拜望离开的方向长达3秒，之后便专心于研究电磁波探测器的改造。
从洪拜望的态度来看，他“一视同仁”。
…
对于社域的教育机构来说，“开学第一课”并不会太难，更不要说这一批“学员”有着这那的小毛病。
“感觉如何？”
伏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洪拜望，她就是第二位负责讲课的“教师”。
洪拜望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课堂录像交给了她。
伏在看到录像资料后，立即开始怪叫：“呜啊，哦呦，哎呀……”
洪拜望实在受不了她的古怪拟声词，摇摇头就决定回学习空间。
授课教职工在这个阶段一般只需要上“一节课”，所以洪拜望在上完课之后有了不少的空闲时间。
这时间不用来学习实在是太浪费了，他还有许多的知识尚未学习。
在洪拜望离开后，伏停止了怪叫，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是突然觉得折磨洪拜望很有意思。
这录像于她是相当有用的，因为通过他们与洪拜望，与各自的交流，她可以掌握他们的意识动态，用来更好地授课。
“演化”课并不是一种循规蹈矩的科目，而是任由授课者自由发挥的科目，这一课程的目标仅仅是让各位学员了解各种生物社会意识领域的演化进程而已。
因为这一点，伏可以在课程之中“插入自己的理解”。
例如……研究这些小家伙意识的修复方案。
是啊，这个课题可不简单，医疗机构的医者们都很难完成这一方案。教育机构的一个新教职工又能有何作为？
但她有“必须要做”的理由，就是不被二人拉下太多，虽然并不明显，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正在与伦和洪拜望拉开差距。
应对这一课题的挑战，可以让自己稍稍和他们拉近一些距离……不一定非要跟上。
前方的阴影竖立起来，伏一脚踏了进去。
…
今天只有六节课。
比起灼法的密集“操作培训”，这里要宽松上不少，只是不知道之后的课程如何。
田烈语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放松了不少，瘫坐在自己制作的座位上。
第二节课就在她的瘫坐之中开始了，看起来讲课老师对学生们上课的动作没什么要求……还是坐起来吧。
在所有的学生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星球模型。
虽然社域之中很少能见到星球的存在，但学生们普遍在生前就接触过类似的概念，甚至没有过去的田烈语也在自己之前的工作之中接触过星球外作业。
田烈语作为“前排”的学生，很快就发现自己能够自由地移动这个星球，甚至能够针对某个地块进行放大与缩小。
这个“放大”功能似乎不存在极限，甚至在分子的领域都还能继续细化……并不能了，真是可惜。
这个视角之中的分子世界明显地经过了调整，只有少部分有机物才有着突出的色彩。
联系刚刚惊鸿一瞥的星球自然环境，这位老师的目的就像是阳光下池塘里漂浮的塑料袋一样显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