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课程，就是一种“演化”的展示。
社域的先进技术为她的讲解提供了完美的“例子” ，以学生们的公平（只有十个人真干了）投票下以“生物1”（后面的1是伏强行加上的）生物开始在虚拟星球上生活。
伴随着伏的讲解，在地表的化合物逐渐构建成一个生命个体。
虽然在部分人眼中它算不上“生命”，但它的数量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之中不断增多。
可能有一部分的学生已经意识到了面前景象的“卡顿”，有人会猜测是模拟星球上原始生物发育的数据占用了太多资源，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占用这个教室最多资源的是伏针对这些学生的意识观测器件，在她讲解的同时，意识数据的洪流在她的辅助处理器之中流淌，用来让她总结这些学生的“症状”。
她已经找到了两位学生的“症状”。
第三排左数第七个，他的症状表现为对于这虚拟星球上“生物1”呈现出一种攻击姿态，就像是有什么大仇。应当重点观察。
而另一位，位于第四排右数第二个，他一直在走神，或者说“漠不关心”。对课程，景象，都处于一种“飘乎天外”的状态。
而意识倾向仪却显示他的意识此时没有任何“倾向”，换而言之他没有思考，他的意识器官在无意义地运转。
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这也太古怪了，而这也意味着伏没有任何线索，就像是原始人提前看见白矮星的毁灭一样（假设他能活一会）。
对于这么无力的场景，伏并不打算放弃，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
“同学们，你们从它们的音乐中听出了什么？”
…
最后一位的“教师”大概是最无聊的。
没有生动至极的进化演示，没有全心全意投入制造的流程，有的仅仅是无穷的条例以及案例。
这些庞大繁杂的资料，仅仅是为了向他们展示社域法律的严谨性以及灵活性。
这两个特点可以同时存在，原因在于社域公民本身的高上限，每一天都有法条修订的预备案，每一位公民都有着投票的权利与义务。
在高动态的法律环境下，与军队直接接壤的执法者们以各种各样的权限保证法条修订之后的权威。
“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过麻烦了吧？”
“对于一个无时无刻都在前进开发且控制区广阔的存在，这点‘麻烦’有必要承受。”
站在高处的伦推了推眼镜，然后说道：“接下来我们讲解社域的“公司”。
既然每一天的法条都会变动，伦填鸭式的教育有什么意义？那是因为每一次法条的变动都会遵循着一个基本方针以及精神，讲解这些法条就是为了让他们体会理解这一精神。
如果说繁密的法条是“答案”，这个精神便是“公式”。
有人可能会吐槽都什么科技水平了还在搞神秘主义，但在当今的社域，大部分公民都无法准确地总结这个精神的全部，他们只能“观测”到一部分。
拿三人组举例，洪拜望看到的是对于未知的探求，伏则是意志的健康发育，伦则是对于规则的憧憬……
这似乎产生了悖论？不必担心，因为还有一部分“人”呢，或者，叫“存在”更合适点。
聚精会神地听着伦讲解的田烈语面色平静，仿佛他说的不是“侍者”一样。
“……他们与公司签订了协议，用自己的知识债时间来换取成为公民的机会，关于这一点，其实同样地在《深空开发条例》最近时间的新规章中提到……”
这简直是……等等。
田烈语接到了一个私密信号，可惜在课堂上无法打开。
“看来我们的同学已经收到了消息。”伦的这一句话让田烈语不得不打开自己的消息。
当然，没有公开。即使不会因为身份而被歧视，这文件之中的部分内容依旧是眼前的学生甚至教师不能得知的禁忌……吗？
她很快发现这是通过教育机构的官方通讯频道送进来的，鬓角顿时流下一滴冷汗。
看伦的那个样子，应该“没事”……至少在短时间内。
它的内容倒是令人振奋，许多限制性的条例都被主动取消了，原定严格的服役时间也缩减了不少，但工作还得继续……不过这个直接发过来真没有问题吗？
“让我们继续……”伦确定她获知了刚刚发送的消息，继续自己的讲解。
她收到了什么，和自己刚刚讲的大概有点关系。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只不过，他似乎嗅到了“违律”的气味。
…
洪拜望已经是第十三次假装不小心打开了兑换面板了，尽管他刚刚才利用自己的权限进行了几次采购。
没错，在面领了一大批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事后，已经迟到许久的社域环境终于完全覆盖了教育机构坐在的空间。
而贡献度兑换系统开放的一瞬间，洪拜望就买走了所有自己能买的知识。
“哎。”
他又一次放弃了兑换的意图——因为他根本换不到东西。
他关上兑换面板，申请了一间物质塑造室，开始……没机会了。
新的“兴趣爱好”培训班要求他暂时放下手中的知识，立即前往12-450教室集合。
洪拜望立即高高兴兴地钻进了阴影。
“兴趣爱好”独立于他的职业，对于他来说可是再好不过了，上次从那俩壮汉身上掏出来的知识还没有完全吃透呢。
踏出阴影门户，洪拜望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和自己招手的伏。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正好有点事在附近因此比你来的快而已，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嘘嘘开课了。”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叭叭了一大串几乎能把他压死的字，无视了另一侧伦的眼神，聚精会神地看着推门进来的“讲师”。
他看起来很正常，比起其他奇奇怪怪的高层，这个肤色略黑的光头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人。
随着他的前进，整个教室的内部可观测空间在不断地扩大，而三人小组的距离也在等比例地扩张。
而“讲师”身前，瑰丽的复合结构从虚空中诞生、扩散，一种与社域环境格格不入的“影响力”扩散了片刻，就被社域自己压了回去。
讲师叹了一口气，他面前的复杂结构悄然收缩。
“我想，你们只是认为堆叠仅仅是一种额外的知识吧？”
洪拜望来了兴趣，从刚刚讲师的表现来看，似乎“兴趣爱好”还有全新的阐释。
“没错，就是这种对知识渴求的姿态……”
讲师满意地说道。
一道涉及空间构筑基础知识的难题在发到的瞬间就已经被这些教职工做出了解答，这预示着讲师能够简单地阐释“兴趣爱好”。
“你们可能在‘兴趣引导’之中获取了与自己的职业体系截然不同的知识，但这仅仅是‘引导’而已。”
“‘兴趣爱好’的真正主体，在于针对残骸的堆砌。”
“残骸？”这是洪拜望。
“堆砌？”这还是洪拜望，其他两个人打算好好听讲。
“没错，我们收集其他世界的残骸，用来堆砌建立在社域规则下的私人空间，这就是兴趣爱好的定义。”
果然如此，洪拜望在心里想道。怪不得巡游途径的是一片虚无，怪不得社域之中很少见到大质量星体……原来它们早就完蛋了。或许成为了社域那近乎无穷物质的一部分？
从这一点出发，这灾难的源头是谁就不难猜了。即使社域不是源头，至少它现在就“居住”在这里。
“可我们去哪里搞到这些残骸呢？”
伏试图查询对应残骸的贡献额度，被公司标注的“价格”吓到了。
其实还有不少“便宜”的存在，但那些大路货没有关注的必要……
“关于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教育机构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但不要高兴太早。”
讲师锐利的眼光扫过下面的教职工，发现他们的神色没有变化。
“尽管你们已经经历了引导，却依旧没有那种能力……因为你们不知道该如何维持一个残骸创造的世界。”
“所以这类课，实质上，是对你们的这种能力的培养，争取你们在教出三届学生之前掌握……或者至少有些认识。”
“那么这节课是不是该叫做‘体内创世’基础？”伏暗自吐槽道。
“显然不是。”讲师的听力好的很，立即作出了解答：“无论如何‘创世’都是造物的桂冠，你应该知道创世的定义，把一些残骸在外力的做用下拼接起来勉强能用，这可不能用‘创世’描述。”
看到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是在发呆），讲师终于赋予了自己继续讲下去的权利。
“作为利用残骸的第一步，我们必须要创造一个异尺度空间……”
课堂上纯讲述的时间并不多，更多时候教职工们都在拿着收到的新知识与自己已知的知识沟通串联，或者所幸开辟一个临时空间操纵物质试图塑造“空间基础”试作品。
洪拜望散热小组则是三人联合，试图塑造一个真正能用的空间基础。
好高骛远？或许吧，三人合计合计，感觉“能够办到”，就试着做了。
而且，他们还不是唯一这么干的，至少有两个教职工已经在这么做了，他们都是单干的。
从这一点来看，三人合作反而可靠性更高一点，至于“知识债”放大的个体差距，人要与自己竞争。
…
结束了第一天的课程，田烈语泡在自己的学习空间之内。
她并不能用这个空间来以极高的效率来复习自己的知识，因为她无法利用它。
因此，它学习的用途悄然扭曲到了其他方向：比如一处心灵港湾。
她可以在这里回想自己自己最为私密的秘密，同时复盘自己所有的资料——但这个学习空间持续的时间有限，因此她得快点行动。
首先，就是灼法交给她的任务，那个最为私密严重的秘密。
他们要求田烈语，想办法在这里滞留一段时间，搞到什么来着？
田烈语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遗忘了自己想要取的物品。
随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对于不到两位数的年龄来说，很难得。
“这应该是灼法主动做的。”这是第一个结论，从这一点出发，说明灼法不想让自己，或者监视着自己意识的某个人得知。
而这个现象，从她来到这个学习空间之后出现，甚至有可能更早。
“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突然，她想起自己的第三节课。
“法律更新了吗？”确实有这个可能，而且还有之前的待遇变化做佐证……但失去了知晓目的的能力，她找不到究竟是哪个条目让“灼法”忌惮。
这是她能接触到的，相对合理的结论，但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她将“公司法律”条目设置为特别关心，提前走出了学习空间。
迎接她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得固态物质，她将用这些物质来搭建属于自己的“寝室”，假设这些物质不够，她还能主动去申请。
教育机构给学生们的“寝室”往往是单人间，每个人占据着约等于五百“标准单位”大的私人空间。
这里没有便利的物质喷口，也不存在社域的建设辅助功能。想要一个住处的只能“自己动手”。
当然教育机构没这么绝情，一个简单住处的设计图纸还是有的，什么？看不懂？那只好申请一个“胶囊”住了，或者选择“打空铺”也可以。
她没有丢人的打算，拿起工具，她立即投入到了火热的建设工作中去。
…
伏这才注意到光秃的树木，虽然失去了绿叶的衬托让它显得有些干瘪，但纸条依旧傲然挺立。
“这里居然有四季吗？”她看着自己相对单薄的衣服笑了笑，她并没有感受到骤降的气温。
地上突兀多出了积雪，将她的靴子埋入其中。
从洪拜望与伏的表情来看，他们很难理解专门造雪把自己埋住的愚蠢行为。
“玩够了吗？”伦问道。
伏一脚踢飞了雪丘，它在半空炸碎，飞扬的雪末在空中迅速汽化，然后被空间回收孔纳入。
按照地球的时间来计算，三人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十八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教育机构就像是真正的学校那样运转，仿佛这社域边缘的“荒野”不再存在游弋的异常一样。
“这次我们能出去看看？”伏问道。
“根据‘老前辈’乃至大量出勤记录来看，确实如此。”伦回答道。
几位隶属他们班级的学生路过打了个招呼，伏立即挥手回应，另外两位则没什么反应。
“你们可真是无情啊……”伏接下来的话低沉混沌，洪拜望与伦听不清也不想听，几步就踏进了阴影之中。
“两个……等等我啊！”伏紧接着扑进阴影之中，给一边的学生看傻了。
“老师都这样，放轻松。”一边的老生如此解释。
…
阴影的对面，就是已经展开完毕的“巡游”，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他们将用“巡游”载着几个特殊学员出外勤。
那么教育机构之中的学员怎么办呢？他们已经投入到了自己的“期末作业”之中，每个学员根据他们的学习进度都安排了不同的“终极”任务。
他们要带着这些学生去干什么？
根据高层发来的任务，这次的目的在于“考察”，这几位学生的学习进度已经接近“毕业”的标准，这一次的外出“考察”是为了让他们观察“废墟”的特殊规则，并在那里进行“期末”考试。
他们暂时用不了学习空间，因此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伏第一个踏进“归思”，找好了自己的位置，然而她并不是“第一个”抵达位置的。
巡游逐渐活跃起来，在它的预行进状态被认可后，教育机构的空间封锁被放开。
校园有些昏黄的虚拟天空上，一道流星划过。
这一次，三人并没有走不属于社域范围的野路，而是通过教育机构的“内加速通道”直接穿进了那几个学生所等待的车站空间所连接的社域“主干道”。
伦全神贯注地根据洪拜望反应的外界信息控制归思的速度，因为车站空间需要归思在不同的空间段具备特定的速度，否则就会撞到别处去。
至于为什么这么麻烦，因为全社域只有这么一条“主干道”，而且还是“不朽”的主干道。
根据某些有心人的估测，哪怕社域垮了几百年，这个“主干道”也能保存着百分百的功能，至于往后的时间……要花贡献的。
洪拜望虽然很好奇，却并不打算在这种知识上花费太多贡献，比它更具价值的知识还不少呢。
“为什么他们非得跑到主干道上啊，好麻烦……”
频繁的变速自然也让伏没法闲下来，她需要频繁地检查归思的各类技术设施以确保它在活动中保持一个完好的姿态。
同样，承担“司机”责任的伦也将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自己的失误导致葬送全局。
洪拜望倒是最轻松的，但他可没有闲聊的兴趣，因此伏注定要“自言自语”了。
…
等在车站空间的几位学生具备着和洪拜望一样的“何时何地都要找点事做”精神，正在复习自己曾经学过的知识。
这一次的考试，意味着他们究竟能不能进入社会，寻找一份“工作”。
他们的学识已经抵达了众学生的“顶端”，没有职业提供的贡献点数便无法真理的道路上前进了。
“来了。”一位学生散去自己手中投射的微粒子结构，另外三人也停下自己手中的“任务”，抬头去看。
在车站空间天空的，是一个蓝色的大气层恒星视相，根据教育机构的通知，载着他们前往考场的交通工具就会从那里钻出来。
“这里真好啊……”最左侧的学生有些可惜。
“车站空间”并不能说明它的基本功能是作为“车站”，它实际上是一位教育机构高层针对主干道“不朽性”研究的前沿阵地。
因此内部具备相当完整的实验设备，祂也很慷慨地开放了部分权限。
天边的蓝色恒星不停地放大，学生们通过观测设备看到了这景象中央不断扩大的空间虚点。
下一刻，一层虚影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而天上的空间虚点消失无踪。
那景象正好与即将前往的残骸类似，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开小灶。
“放心，这里面不具备那边的特殊法则，仅仅复刻了一部分特征罢了，你们的身躯得提前适应一下那边的环境。”
一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溪边洗脚的女孩从虚影中说道。
学生们互相看了看，排成一列走了进去。
“虽然没有复刻那边的全部规则，但这样和真实的世界几乎没有区别啊！”
一个女学员蹲下划了划水，她的手指遵循流体测试法则，并没有测试出明显的漏洞。
“对于我们来说这里应该是宜居环境吧？这样也有测试的必要吗？”
女孩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判断不要下的太早，还有，再见，到了我会通知你们的。”
在他们的眼中，女孩的消失显得格外诡异。
较浅的河床，在吞进女孩的一瞬间似乎具备了几乎无限的深度，学员们仅仅勉强捕捉到这变化的几个瞬间。
有几个行动派立即塑造出几个长棍状简易被动观测装置，使它探入河面，试图收取河床的数据。
“没有结果，看来是交通工具的功能。”这是他们的共同结论。
…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学生们煞有介事地讨论着自己化身的消失，甚至牵扯到了“深度”，伏实在是乐坏了。
巡游的虚拟世界塑造很稳定，这也意味着很少会产生完全无视规则的“漏洞”。
她刚刚用来谈话的化身，根本不是“坠河”，而是“回归”。没错——那只是水捏的人形而已。
而驾驶组的另外两名成员对此保持沉默，洪拜望是没空，而伦则是有点生气。
假设只是普通的水造物，那些优秀的学生怎么可能不发现？伏给它加料了，加到了以他们的知识水平根本不可能看懂的地步。
因此这种行为毫无意义，且恶趣味满满，甚至严重点说浪费了学生们探索的时间……但，并不触犯条例。
这也是伦没有发作的原因。
“准备好，我们要离开这个空间了。”
仿佛是察觉到了伦的语气不对劲，伏收敛了不少。
洪拜望发出坐标，“归思”立即启动。
幻象散去，蓝色的恒星也缩减成了原先的样子。
…
脱离“不朽”主干道的流程倒是简便了不少，从这一点来看不朽主干道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可惜，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他们还要去送学生呢。
以后说不定有时间，哎……
“你叹什么气呀？”伏好奇地问道。
“可惜。”
“哦，下次再来。”
洪拜望点了点头。
出了不朽主干道，就是社域的正常通行地带，然而他们需要前往的地区又不在社域的控制范围之内，而是在深空之中。
仅仅在社域控制区内走了三十分钟，洪拜望就能再次看到熟悉的虚空了。
他立即开始收集外界的数据，在虚空之中，原本有限制的部分侦测设备终于能够自由发挥，洪拜望希望这一次的观测能揭示更多的航行环境信息。
而伏则是利用这宝贵的空余时间在……进行意识研究，具体来说，就是试图运用非入侵手段来误导其他意识结构并产生“误解”。
但从伦的活动来看，这研究并不顺利。
…
阳光明媚，照在了一处林间的“地洞”基地隐藏大门上。
“要出发了！”“邦邦邦！”
伏的化身拿着林间捡起来的枯萎树木一遍又一遍地敲着大门。
在直径3厘米的树枝折断了第40根后，在大门另一侧的草丛之中终于走出来了一个学生。
“我们怎么出去？”
伏从这个学生的意识结构之中看到了警惕，看来这几天他们受苦不轻。
“跟着我的脚步。”
伏将树木一插，干枯的枝子与茂密枝叶进行了短促而一边倒的交战，枯木的棕黄色彻底被林海吞没。
她转过身去，奔入密林的怀抱，发光的脚印无奈地留在原地。
暗中观察的一位女学生如此评价：“她是不是忘了我们有接收终端的……”
紧接着，所有学生就收到了另一位教师发送的出口坐标。
于是众人便立刻行动了，当然，没有忘掉一些“趁手工具”。这里复刻了那边的部分规则，这意味着这些工具在那边也具备着不错的效用。
另一边，伦则是与这个废墟的负责人开始沟通。
显然偏远的地带并不具备能让“归思”安然停留的停泊区域，它只能漂浮在这个世界废墟的外部。
想要输送这些学生，必须经过麻烦的防御机制，再加上他们这三个公民，本就繁杂的授权还得加上公民承载评估。
但这三个人只需要等就可以了，教育机构已经在归思上安装了自动程序，它会替三人完成授权。
又有了一段珍贵的空闲时间给三人挥霍，洪拜望当即想出了一个不错的“研究方案”。
为此，他正在向伏与伦对应的权限位进行申请。
“什么？你要出去？太危险了吧！”伏被洪拜望的方案吓到了。
“只是绕着‘归思’走上一圈，风险可以承受。”
“这个方案并不触犯现有的社域法律条例并且符合巡游操作规范，但是，它具备一定的危险性。你做好防范大部分风险的准备了吗？我看到你的方案里并不包含这些。”伦显得很冷静，但也有着隐隐的担忧。
“我的准备来自于你们的授权。”
“那我就都给你吧。”伏说道。“千万别出事。”
“你就这么简单地同意了？”
“那还能拦住他不让他下去不成？换成是你你愿意吗？况且，按照投票比例来看是二比一吧？”
伏最后的反问让伦放弃了阻止的想法，他也将自己的权限授予了洪拜望。
“既然我们这么信任你，那么你应该……嗯你知道的。”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说“成功之后分享数据”，于是伦便替她说了：“我们需要在你成功之后分享一些观测数据。”
洪拜望原本就有这个打算，自然同意。
“那我开始了。”
早已经调用完毕的大量物质开始在“归思”的表面开始搭建强化通道，这是他离开归思的第一步。
这一步很顺利，毕竟有整个归思作为后盾，可比较难的“循环构造”阶段就没有这么便利的条件了，不过这不是这几分钟该考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