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了。”
在归思表面打造好的“基础”已经顽固无比，想要再进一步，需要洪拜望主动地往外挪移，意识结构离那里近一点，在信息传递的效率上也会高上不少。
伏抽空看了一下授权进度，和洪拜望计划之中的估计只有微末的误差而已。
“加油。”她尽管没有出去的勇气，却在内心期待着洪拜望的成功。
洪拜望的身躯带着他的思维结构缓慢地越过归思内部循环的边界，他立即就感受到了思维上的速度变化，它并没有因为缺乏运行介质而终止运作。
这说明意识是在某种意义上的“内循环”，就在意识基础课程的第二章开头。
当然，这也少不了基础框架的保护，毕竟任何一个循环在虚空之中都会被磨损，像意识结构这种精细微末的循环更是难以承担“磕磕碰碰”。
运用自己不多的意识方面知识对意识结构进行微调，洪拜望很快就适应了意识结构的变化。
“很好的开始。”伦如此评价道。
在归思的外部凸出的“六棱柱底座”上，红色的细小光丝舞动着身躯。
它们将作为“创建循环”的基础，为洪拜望带来第一步宝贵的实验数据，偶尔有几个光丝崩溃成小团红雾，没关系，它已经向洪拜望揭示了错误的方向。
在红丝全部崩溃之后，在原本的棱柱框架上延伸出了硬质的“基础”。
这同样是归思循环的衍伸，但相比于之前，这一次的依赖程度要削减不少。洪拜望已经制作出了理论上能在这片虚空存续一段时间的“循环”，现在他正在利用归思本身来测试这个新生循环的各项性能。
这个时间并不是很长，因为洪拜望的理论知识乃至实践知识都无比扎实……这里指的是“兴趣爱好”的实践经验。
测试完成时，来自归思的保护瞬间撤去，循环保护层的基础结构不断地颤动，伏提心吊胆地看着。
然而它终究是撑住了，洪拜望的循环在虚空中伸展成完美的球形。
通过预定的通道，洪拜望将自己的部分意识结构投射到其中。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掌控新循环的全部权限，而是等到循环的所有功能运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再逐步接管循环的权限。
伏松了一口气，这说明整个登出实验已经成功了。
但洪拜望的心情并不好，因为他掌握权限之后发现它现实可能的存续时间比起预定的存续时间差太多了。
要是在正常的世界环境之中，存在这种问题也就罢了，可这里是理论上不存在任何东西的虚空，在循环建立之后，它的实际存续时间就应该是理论的存续时间。
“你们能帮我看看发生了什么吗？”洪拜望将数据发送回归思，并附加了这么一句。
“你都看不到，我们肯定看不到。”虽然说着很丧气的话，但伏还是用侦测设备搜索起了附近。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架构存在问题？”
“是不是发现了它的运行寿命有些误差？”一个陌生的通讯请求带着这样的标签试图访问归思内部频道。
伦通过通讯特征识别了他的身份：一位在这个世界废墟驻守的科研机构成员，就是不知道是几级。
三人一致决定放开通讯限制，看看这个“研究员”能给出什么收获。
“能给我一份原始设计图吗？”研究员第一时间请求道。
伏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洪拜望直接发过去了。
很快，通讯那边再次传来了消息：“和我预想的一致，你的设计并没有什么问题，让它的运行寿命产生变化的是这个废墟周边的特殊环境。”
“特殊环境？”
“没错，这个废墟周边存在着纯球形的特殊环境，让原本正常的虚空产生了一次相对于废墟的时间跃迁。”
“等等，时间跃迁？而且能够影响到‘循环’？”
“虽然很挑战认知，但确实是如此，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研究这一现象，可惜没什么成果。我的观察资料在研究机构首页第十二顺位。”
洪拜望当然知道那个资料，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遭遇这些进阶现象。
“只有这里才会出现吗？”
“目前来看，跃迁现象最具有真实性的就是这里。”
“但是。”伏发现了问题：“为什么巡游不会受到影响呢？”
“因为社域的载具具备时间自我矫正的能力……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种方法并没有操作空间。载具与规则的对抗并不会产生可观测的反馈，这是设计上的特点。”
研究员说完，便断开了通讯，对他来说这一次通讯的目的已经达到，往后也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和你一样呢。”伏的这句话让洪拜望很是不解。
自己在知识水平上和他还有着很大的差距啊？怎么能称为“一样”？
但目前，针对虚空的观测工作更为重要，比计划中更加短暂的存续时间使得他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
而且，循环缩短的持续时间让他又有了计划中的“空闲”，他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
…
经过了漫长的调试，归思终于获取了进入废墟的能力。
洪拜望“正好”忙完手中的实验，开始操纵着观测设备，来为“司机”提供数据指引。
“早上好，最近的生活怎么样？”女孩从林中走出，笑嘻嘻地对着刚睡醒走出地下要塞大门的学生们说道。
学生们认为这里是废墟内部，实际上，这里只是归思与废墟的边界缓冲空间而已，当然，这是考试的一部分，提前发现这一事实的会获取奖励。
“这里……不是废墟之内吧？”
“没错。”女孩的笑意更浓郁了。“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吗？”
“这涉及到我们的评分吗？”
“并不涉及。”只要他们信誓旦旦地确定了这一事实即可，至于他们本身的描述，并不是成绩计算的一部分。
想要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只需要查询这里的“世界纪录”就可以。而伏问这句废话纯粹是个人爱好。
“那我们不会说，说了也不会加分。”个子最矮的女生
“那好吧。”
这是在伏预计之中的结果。
“这一次，你们是真的到了，注意好保护自己。在五分钟之后，考试将会正式开始，你们身外的人工设施将在之后的时间之内逐渐清零。”
化身的话音刚落，诸位学生的耳机就传来了“系统部件发生不明缺失”的警报。
他们立即转头开跑，既然“身外”的设施即将会被清零，那么他们就得想办法在“身上”留下一些关键零件，至于登记在“个人”名下的空间，这还只是一些学生……
“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吗？”伏问道。
“你应该看看教育机构发来的文件，上面写着这一次考试针对有关‘考官’的行为要求。”
“那么，第一班由谁值？”
这一次的考试状况特殊，需要两位考官对学生们进行监测，但来到这里的教职工有三个人。
这就说明教育机构“默认”一个教职工对这片区域进行探索。
“首先说好，我要监考。”伏第一个说道。
她隐隐感觉这个废墟存在着危险，正好那几个考生之中存在着可能对意识修复研究有利的线索。
而且，学生们很有趣~
洪拜望与伦对视了一眼，确定了谁留下来。
“加油，记得给我们多带点东西！”伏对着远去的飞行器挥了挥手。
“他也遗留了一部分监控设备在这里，换句话来说他随时看着。”伦提醒道。
“没关系，心意送到了就行。确定了学生们的活动范围了吗？”伏进入了工作状态，但伦还是看出来了一些跳脱。
“嗯，比我估计地要大一些。”
“你是最谨慎的那一个，自然预估的范围也是最小……我可是觉得他们哪里都能去呢！”
伦无视了伏的胡话，开始对学生们的监控区域安设一些隐秘的监控探头。
它们是“双赢”的设备，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们在为监考者提供学生动态的同时，也是学生们隐藏的“奖励分”，只要发现，就能得分。
而伏则是想办法安装一些简单的“诱导陷阱”，用来误导学生们对废墟规则的认知。
例如说，在河流之中安装一种“自然漂流”的自我生成粒子，它们可以随意地调整整条河流的流速，让学生们的流体计算产生极大的误差。
或者是另一种光学设备，直接对光的波长规律进行干涉……咳咳，超纲了超纲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伏尴尬地把设备拆了。
…
作为第一个在废墟拥有宝贵的两小时的人，洪拜望当然不能让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对学生们在“归思废墟并合层”的批改之中。
他现在已经发现了不少值得注意的痕迹，但需要一些时间来确定自己应该探索的方向。
联系这个世界的管理智能，它给出了不少的“初始资料”，让洪拜望足以确定这些痕迹对应的规则。
但想要详细信息？要么花贡献，要么自己找。
对于兜里空空的洪拜望来说实际上只有一个选择。
选定了一处位于地壳以下600m处的结合物，洪拜望操作着飞行器往那边降落。
随着飞船一齐前进的两个物质喷口（在废墟之中一个公民只有两个）也随之喷出了大量液态金属，在分类器与冷却组装厂的活动下形成了大量坚硬的合成金属零件。
在零件的总重抵达455千克时，另一个喷口暂停了物质输出，转而输出能源——是的，它只输出任意形式的物质，但它的球形喷发正好可以为某些构造简易的能源设备提供永不枯竭的动力源头，用来加速建设过程。
在洪拜望的操作下，各式零件飞速组装，而钻探地点也被打入了一批标量钢柱，用来承载接下来的建设。
不一会，钻头与各式挖掘机同时运作，飞快地挖掘着洪拜望选定的地点。
当然，他不可能只用几个臂展几米的挖斗来钻到那么深的地方，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腾地盘”而已。
它要在这里创造一个挖掘站，用来承担接下来的大家伙。
两小时并不短，用来初步探索这化合物的性质足够了。
…
虽然这个地方被称作“废墟”，但其实在这里工作的“公民”人数不少，其中就有几个公民观测着洪拜望的探索活动。
这些人都是“建设者”，也是社域几大“贡献完全换不到”秘密的得知者之一。
为了他们的建设工作，他们现在也正在对着这个废墟的诸多独有只是进行发掘。
那么现在他们怎么有空看一个教育者的工作呢？
原因在于他们察觉到了这个“教育者”的不正常，抽点注意力观察这边在他们看来很赚。
“翁！”来自废墟看守者的干涉让他们的监视瞬间消失，个人名义下被扣除的贡献也似乎预示着他们长达二十五分钟的监视稳赔不赚。
但当事人且很高兴，因为他们终于抓住了一点线索。
“那帮没同理心的混账……政务部门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什么都知道。”
“意思就是说，放任不管？看来也是一路货色……就是可惜这人了。”
“他有什么可惜的？他可是与上面住着的那帮人有着联系。”
“这……”一位建设者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亏了。
被观察者收到了来自废墟管理者的补偿，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针对这化合物的研究已经抵达了关键的时刻。
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个化合物内蕴的知识发掘难度会这么简单——你能想到自己还没上显微镜那帮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微生物就自己聚合起来说出自己的性质吗？
当然，化合物没做的这么绝，它只是在察觉到“刺激”之后，向周围无死角地发送了大量他知道或不知道的边角知识而已。
这个所谓的“刺激”正是洪拜望对于这一化合物的物质试探，换而言之，碰了一下。
“它的‘讯息保护’很引人注意。”
是的，在几乎无缝衔接的信息发送之中，洪拜望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化合物试图发送那么多东西，而它明显和社域的“隐私保护”扯不上关系。
而且，从它的体积来看，完全容纳不下发送庞大信息量对应的能量源，至于能量从其他地方来？
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存在绕过社域对这里的掌控从而为了给这一次的大规模信息发送专门供能？很抓人眼球的猜测，可惜不是真的。相比之下洪拜望宁愿相信原始奴隶主的学识在一瞬间就能把整个社域瞬间变成自己的奴隶——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洪拜望仔细检索它所发送的庞大信息，发现了许多熟悉的痕迹，很像是建设归思时发现的遗迹对应文明的风格。
其中有关于这个化合物本身来源的描述，洪拜望直接无视了，他根本不信。与之相比，这些信息之中蕴含的基础性信息倒是和自己在“归思”建设时挖掘到的遗迹颇为类似。
但他不能确定，在社域很有可能狠狠得罪这个文明甚至有可能直接把它们送走（在社域蓬勃向上而它们只剩遗迹的现状映照下，它很有可能是事实）的情况下，它对于自身的描述隐含着洪拜望无法探查的深沉恶意。
就算是上一次的挖掘活动，也是科研机构的研究员兜底。
这一次倒是不用这么麻烦……因为在洪拜望的知识之中，这一化合物理论上对应的
洪拜望回忆起那个遗迹之中获取的知识，无奈地发现自己暂时无法解决它，我说的是学术意义上的解决。
这符合他的规划，反正他在这里的时间只剩一个小时多一点而已。
不过这里，和归思的原料律块有什么关系吗？
洪拜望决定回去问问。
…
伏是第一个用自己的眼球看到洪拜望飞行器的到来的，不一会，伦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按照他与洪拜望达成的协议，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将由他接手，等他考察完洪拜望的研究项目后，就由洪拜望全权负责这件事。
他会不会刻意保留一部分知识？不会……总之就是不会。
此时他们已经知道了化合物的事，鉴于这件事有点风险，伦一直试图劝伏也轮班考察一下，但伏一直不同意。
“你得去看看，只有你没去了，你难道不担心吗？”
“我害怕，而且，我相信你们会做好。”
“害怕？”伦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经历，发现承担那个死去文明手段的人之中并不包含伏的存在。“你没遭遇过那东西啊？”
“所以说我要尽量地避免遭遇那东西。你也得小心啊。”
伦只好放弃劝说，接过了洪拜望的飞行器权限。
进行了短暂的信息交接之后，伦成为了飞行器的临时主人，而洪拜望则是驻扎在了“考场”。
当然，他需要经过一场在教育机构远程探头之下的小测试，以避免他的好恶或者异常状态影响到考试的进行。
这是一种程序化的流程，哪怕教育机构的高层来了也得经历。
结论自然是洪拜望没有一点问题，他正式结果了伦的权限，因此对应的考官“小考验”风格也产生了改变。
经受考验的学生们不得不放弃自己对考官的行为分析体系，因为其中的“风格”发生了改变，当然，在分值上，有着补偿性的提升。
“哗啦啦。”在刚刚破冰的河流中，有一艘高速行驶的快艇，它的尾部伸出了数个圆环探入水中。
在围绕一处法则集合体建立的新建的地下要塞之中，学生们紧紧地盯着屏幕，类似小艇这样的观测单元在他们的考试领域之中一共有二十个，现在它们都处于工作状态。
这批学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对这些小艇所探索得到的信息了如指掌。
“横向2号河流的流速产生了异常变化吗？”
“目前并未产生明显变化。”
“暂停相关探索，将12号侦测单元调动至44区域。”
这是他们频繁交流之中的一部分，当然，交流必然带来冲突，这批学生也不是没有吵架的时候，一般这种情况发生在私人频道里。
“真是有活力啊。他们没有物质喷口，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知识造就了这一切。”
“要是有点创新也不错。”
可惜没有，洪拜望看不出来要塞之中除了教材之中的基础技术之外他们有什么“新奇”的设计在里面。
“时间太短，对他们来说，你说的事情难度太大。”
“这都无法做到？那他们怎么前进？”
这简单的事实却并不被伏认可，她只是摇了摇头 ，说道：“你不懂。”
伏清晰地明白他们可能的“积极性”，因此并不认可洪拜望的说法。
不过，对他们来说，能通过考试就已经足够了，和考官又能有什么联系？
于是伏放弃了争论，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监测之中。
…
废墟之内的时间流穿过那里存在的所有物质，而学生们的探索也即将抵达全新的阶段。
而洪拜望已经与那个化合物斗争了许久，也许下一刻他就能获取胜利的果实。
“砰！”作为缓冲的防护室被炸开，喷出的智能能量喷流将大量的高精尖设备给吹成了残废。
那个文明真心狠毒，或者说“高瞻远瞩”。尽管洪拜望破开了化合物覆盖的防护措施，内里的智能在以一种奇特的方法认出了洪拜望的身份，然后决定和他爆了。
但这不意味着洪拜望的破解活动完全失败，他察觉到了那化合物爆裂之后产出的珍贵碎裂信息，纵容能量的破坏继续。
还好，他这一危险的举动并没有让破坏扩大，实际上这个化合物在社域的覆盖下已经很难东山再起，就连作为最后一搏的智能能量流也被社域的环境彻底压死。
“现在是收获的时刻。”
洪拜望“拿过”那些碎裂信息。
确实，信息理论上不应该具备像洪拜望手中拿着的实体结构，但这个不知名的文明就是做到了。
洪拜望根本不知道这东西运作的原理，但这并不耽误他用，这些碎裂信息几乎完整地保留了它们的交互结构，洪拜望利用它们不会比教原始人骑自行车更困难。
洪拜望快速略过碎裂信息之中的资料。他这里面的“历史资料”实在是太多了点。
不到几分钟，洪拜望扫荡完毕。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有点小亏，因为碎裂信息之中大部分属于历史资料，向洪拜望详尽地介绍了那在资料中被称作“沉闻”文明的前世今生。
研究院的历史专家们会对此很兴奋，为此说不定能拿出相当数额的贡献……可贡献是不能交换的，洪拜望顶多能拿到社域的一点奖励而已，然后这些知识就会流入公共领域。
“不过，应该能够买得起‘火素’吧？”洪拜望估计道。社域在贡献的授予上有着极其严苛仔细的标准，洪拜望因而得出了预计所得的贡献度。
洪拜望正在思考要不要继续去其他地方拿点数据的时候，远处发来的消息打断了他的想法。
“考核结束，准备集合。”
那还能怎么办？洪拜望只能放弃。
…
“回来了？”伏无精打采地说道。
她这么颓废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看好的某位学生成绩并不理想，甚至有不通过的可能。
这种状况为什么发生？她并没有研究出来，在这种情况下 ，洪拜望带回来的知识似乎并不重要了。
“把数据给我看看。”
洪拜望开始翻看起伏发来的录像文件，从考试开始到结束，学生们干的所有事情都在这个录像里了。
“你们该走。”这个废墟的管理智能毫不留情地感人，看来它有“洁癖”，或者说是个吝啬鬼。
于是伦驱动归思，载着心情各不相同的学生们前往废墟之外。
这里和主干道有着类似的特性，进来困难出去容易，因此伦一个人也能驱动着归思跨越壁障。
…
有着独特观察力的洪拜望很快就发现了几个奇怪的时间段，他立即就将几个时间段的数据发送给了另外两人，然后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于外部世界的观测上。
这件事暂时不急，因为距离成绩公布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三位考官还有修改成绩的方法，就是得向教育机构报告。
伏大概是这三个里面最上心的，还没到社域范围就催着其他两个人借助社域的虚空站点往教育机构发申请。
而教育机构的效率也是离谱，仅仅是归思路过虚空通讯站的一刹那，教育机构就发来了回函。
内容很简单，“回来再详细汇报。”
“这是说他们觉得你的判断没错吗？”伦察觉到教育机构的态度。
“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看出来那学生不太对劲吧？”
从录像中看，确实是这样的，那个学生表现的确实很“努力”，但他做的都是无用之功。
不说那些隐性的扣分标准了，就连一旁的学生们都能看出他的行为不太对劲，甚至他与某些学生产生了“敌对”。
从教育机构毕业的学生，一般来说都会与同一届的毕业生保持良好的关系，因为他们往往能够成为“合作者”，社域的每项任务都需要公民们进行分工合作。
哪怕不像是洪拜望三人小组那样“亲密”，也至少也算是朋友。
兼具“不信任”以及“拖后腿”的他理所应当地成为了被排斥的对象，尽管本人很有可能不希望这样。
这是对伏意识修复计划的沉重打击，尽管她的计划还在“筹划阶段”，但这一现象的发生无疑是对她自我信心的挑战。
连学生们的意识都保护不住？还想着修复？她没有这么狂妄。
而她必须自己面对这一切……因为他们两个根本不会有“同情心”，她跟不上，就只能被这两个拖着跑了。
在伏回望过去录像的同时，归思正在前往将来。
…
社域尽管强大，但它并非全能。他们的势力占据着广阔的虚空空间，但在观测视界之外，还存在着无数的隐匿者。
“至上”空间的统治之芽，同样是这些隐匿者的一份子，他们需要在这里筹集一些珍贵的智慧，“社域”自然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投放成功，不会被抓住吧？”
“他们当然会被察觉，甚至察清那东西的结构。但无所谓，我们的目的在他们剔除那植入体之后就已经达到了。”
年老的统治之芽看向统治之种。
“我们这一次得目的仅仅是看看他们的内部结构而已，放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