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们连“看看内部结构”这一基础性的目标都没能达到,因为那个承担着监视责任的考生在社域边境就已经被隔离了。
“这是什么意思?”伏有些不满,她本能地觉得这突然侵入归思“承物舱”的力量不是好东西。
“他们接手了,我们暂时不用管这些了。”
“谁接手了?”
“科研机构。”
伏沉默了,毕竟,挂着“科研”命号的机构成员显然在意识的研究上比自己要深入的多。
但她觉得科研机构不太像是好东西,为那个可怜学生的命运担忧了起来,在观察到其他考生在他离开时“庆幸”的表情后,这种情绪更加明显。
于是她问了一个蠢问题:“他们有这个权限吗?”
这是一个赌气的问题,实际上,从社域的表现就能看出来究竟有没有权限了。
“只要在限定的时间之内向我们以及教育机构做出足以让他们采取行动的报告,他们就不算违规。”
“嗯。我能看看报告吗?”
“当然,我们有这个权限。”
归思在社域巡游区域内重新矫正方向后,直直地冲向了教育机构的所在。
…
“我们要要跑路了,不愧是随机副本。”
在虚空之中,至上空间的统治末端一边“收拾细软”一遍感叹道。
没想到这偶尔的“贪成本”反倒是让社域的科研疯子们抓住了它,这下他只能临时换个位置了。
隐匿在社域观测范围之外的人工规则存续点在虚空之内收缩,它将会迁移到至上空间提供的第二个安全坐标。
但社域的速度比他们预料的还要快上不少,就在存续点收束外层还没有完全收束的时刻,社域“巡游”的扫描流就已经吹了过来。
而它们很轻松地就发现了正在收缩的伪装层。
收缩的序动力(代表着物质按照既定规则活动的动力集合)被尽数抽走,收缩的进程被迫中断,在虚空中炸成无序的物质流。
第一波抵达的社域探测器立即深入物质风暴之中,与隐藏在其中的陷阱进行领域战争。
这场战斗惊动了其他隐匿者,但由于社域在这默认的领导地位,再加上这场战斗所用的仅仅是边角料,它们纷纷保持了沉默。
毕竟这里的隐匿者可是“新人”,看起来没什么拯救的价值。
至上空间的统治末端对这种突发状况早有准备,借助隐匿在物质爆发暴之中的陷阱,他们快速地消灭着自己存在的痕迹。
“又得从头开始了,希望那个坐标的隐匿者会给至上空间一点面子……”
尽管“巡游”们已经第一时间锁定了统治末端的所在,但鉴于社域外虚空的复杂性,他们的谨慎方针让这些至上空间的统治末端们成功逃走了。
作为代价,统治末端们辛辛苦苦积攒的物质则在这里彻底完蛋了,在下一个坐标可能得“睡虚空”。
不过也不是全无希望,在那个安全坐标附近有不少其他空间的隐匿者,那可是一些只被空间投注少量砝码的“软柿子”。
“至上空间这样真的……”被虚空环境恶心坏了的一个统治末端思考起了这次活动的必要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们只是工具而已,完全没有可能接触到空间的领域。”
“难道……差距就这么大吗?”一个新人问道,他的身上飘荡着永不服输的胜利信念,似乎是那个经典的造神副本产出的。
嗯,这种狂妄也算是正常。
“你迟早会知道这一点的。”
统治末端们进入了静信息迁移阶段,即使那个年轻的统治末端想要问更多的事,也不得不闭嘴。
“他们跑了。”
“很正常的事,一无所获才是常态,而且,严格来说我们并不算是一无所获。”
终于赶到的“巡游”们仔细地扫描了一遍物质暴波及的区域,确定自己一无所获后,开始在原地构筑物质传输通道。
期间,有几个缺乏物质的隐匿者实在是没有办法,试图抢点物质,让巡游们收获了不少珍贵的生物样本。
相比于科研机构之中刻意培养出来的“生物造物”,这些与“自然”接触许久的样本可能会给s研究者们以全新的灵感。
…
田烈语感觉那位演化老师变得“古怪”了。
自从上一次她回来之后,她就能从这位永远带着笑容偶尔还会吹拉弹唱的教师感受到她思绪的变化。
她没什么可靠的证据,因此只能认为这是某种“直觉”……又或者是田烈语自己的意识产生了问题?
她当然明白自己的意识早就有问题了,但手指断了不意味着你没必要在意自己的视力,这里田烈语所说的“意识问题”不是目前教室里所有学生的“共同特点”。
“那么,田烈语?这个文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田烈语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星球上,一个名为“羽毛人”的文明已经发育了许久,占据着这个世界最大大陆的三大河系。
她结合自己的演化知识来剖析目前的羽毛人局势。
首先是木浪河金羽毛的王权归属问题,当前继任“翎毛”的小羽毛人并不算是皇室的直系……哦不对,重点不应该在这里,重点应该集中在目前羽毛人的空域交通问题,随着羽人的增多,空域正在变得拥挤……
田烈语回忆着自己在羽毛人演化时观察到的一切,虽然她在这个课程的成绩并不理想(她完全没经历过正常的社会教育,因此对于社回演化的认知是从零开始的),但凭借着扎实的基础知识意识到了羽毛人的统治领域已经扩张到了极限,其内部矛盾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我想,它会遭遇一次大乱,这次大乱会打击它现有的社会结构。”
“那么,它的问题会从那里开始爆发?又是以何为依据?”
依据?田烈语的目光扫过整个星球表面,找到了三个可以“引火”的问题。
南岭羽人的自治权需求?帝国内部某位王子的莽撞行动?还是……即将到来的全球性气流变化造成的恐怖空中交通混乱?
“我想,可能是南岭羽人的自治需求。南岭羽人贵族这一独立的政治实体严重挑衅了羽毛人王室的权威,而若是王室再不对其进行正式且强力的回应,恐怕其他远离王室影响的各个政治势力可能会立即开始在领地内的‘去王室化’浪潮……”
以南岭羽人自治需求为核心,田烈语将自己在星球上观察到的诸多社会现象所串联,详细地讲解接下来会产生的各种状况,最终得出了“羽人王朝”终将破灭的事实。
但她并不认为羽人的政治结构会产生“颠覆性”的变化,顶多会让古树生出几个嫩芽。
“很好,你可否观察过最近的羽毛人的水利?”
“嗯?”田烈语立即检索起了羽毛王朝的水利工程,果然发现了自己理论的漏洞——羽毛人修建的水利工程缺乏维护,在即将抵达的气候变化中可能支撑不住。
但它理论上不应该……那么快爆发。
“那些妄图自治者并不会那么快活动,他们有着‘充足’的耐心,等待整个王朝变得虚弱不堪。”
“可它现在……”
“还不够,至少要到各地狼烟四起时,他们才会活动。”
“好了,田烈语,以及各位同学,让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星球的时间迅速流逝,一场恐怖的洪灾,以及几场恰巧的“改道”大大打击了某些民众的小日子以及王室的权威。
看着那些学生们全神贯注的样子,伏再次启用了重铸的观测系统,这一次,她利用了自己的贡献申请了更进一步的意识知识,用来获取更多的学生意识剪影。
教务系统全天候对她的观测行为进行监视,毕竟她对于意识领域的观测已经超越了教育机构限定的界限,要不是现在状况特殊以及贡献值的投入,她早就被抓了。
“我这行为算不算使对于私人领域意识的善意侵害?”
要是伦在这里,或许可以和她解释,可惜他不在。
…
书山之上,有一口洪钟倒立在无数书籍的最上方,它的表面并没有复杂的铭文,有的只是无尽的数学公式,与周边的墨味紧紧拥抱。
“刺啦。”一本书的树叶被撕裂,产生了令人心颤的撕裂声。
“轰隆隆!”
支撑着巨钟的无数书籍宛如流水一样猛地滑出了自己既定的结果,他们并没有水一样的柔滑,因此在滑落之中未免要受到些磕碰撕裂之苦。
无数书籍混在白色的海洋之中发出各种不安的声响,翻页声,撕裂声,碰撞声与无数飘飞的书页(或者残片)被甩飞。
无需担忧,它们再怎么飞,终究还是回到书海之中,现在重要的是那口钟。
支撑物不再可靠,钟自然无法维持自己坚定的姿态,很自然地按照这片空间之中的重力倾斜。
它的倾斜加速了书山的崩溃,更多的书籍参与到书山的滑坡之中,威武的书山威武地垮塌了。
“咚——”
钟虽然随着书山滑坡直达“地面”,但它并没有选择沉沦,而是诡异地弹跳了一下,飞起几十米高,狠狠地敲击在书山垮塌的残骸之上,然后突然缩小,被书籍之中突然伸出的手一下抓住。
手周围的厚重书籍猛地飞起,让手的主人重见天日。
这个人自然是洪拜望,他完成了对自己最近知识得整合,那些珍贵的历史知识果然换回来了不少贡献,让他得以换到“火素”。
伸出手,一点火光在洪拜望手中亮起,这是火素的“商标”。同时也是合法存在证明,社域能据此容忍它的存在。
“发生什么事了?”
“叮叮当当。”他手里的铃铛摇了几下。
“迁移校区?看来是要开会了,真不是时候……”
洪拜望看向自己脚下的“书坑”,内里隐匿的阴影不断地扩大,将他的双脚覆盖了进去。
将铃铛戴在腰带上,洪拜望往前走,逐渐没入阴影之中。
…
洪拜望踏着楼梯,前往“会议室”的所在。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阴影更加“放肆”了,相比于之前对于光芒的畏畏缩缩,它现在的扩张能变得很随意,这可能是迁移校区带来的变化。
洪拜望并没有购买这阴影相关的资料,他的贡献没那么宽裕,但从现在它的表现来看,这似乎意味着阴影对于内部运行信息的保护并没有那么严格。
以后只需要加大观察力度,也许就可以找到阴影的部分运行规律……可以试一下,反正没其他好用的渠道。
洪拜望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两个小手抓住,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位究竟是谁。
“你觉得这一次会去哪?”伏强行让洪拜望的脸面对自己,她最近很喜欢这一种对话“礼仪”。
他只是指了指。
“我们可没法观察到阴影内部规律的运行,即使找到了几个怪异的外部表现,也很难。”
“总得试试。”
伦只好住嘴。
又是一次简短的全校会议,简单的来说,就是赋予教职工们更多的权限,用来在迁移之中更好地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这里不仅仅指异常对于公民生命权利的侵犯,也包括了其他麻烦状况。例如教育机构内偶尔产生的“问题学生”意识结构震荡,在迁移的过程之中会变得愈加频繁。
由于产生特殊状况,教育机构不得不提前转移,让科研机构来接手接下来的工作。
伏今天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对于这种会议的吐槽欲,在回去的路上讲出了自己的困惑:“为什么老是用这种现场通知的方式来讲解重要分工?难道社域内部的通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吗?”
“并没有,这种会议形式有着不错的保密性,我们可是居住于偏远地带,社域的信息防护只能用比较落后的模型,而在会议室内部……洪拜望,你看见了吧。”
“确实看见了。”火素这一平台让洪拜望的综合能力再上一阶,现在的他在观测水平已经远远超越了昔日的自己。
他并没有详细描述自己观测到的景象,因为那根本没有意义,他能看见的只有部分信息的传递阻碍而已。
但他看见了,其他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看见,因此他只要回答这一代表观测能力差距的客观事实即可。
“既然上面给出了更多的权限,我们就应该研究一下教室怎么加固,如何?”
“上完课再说,我还有课。”伦步入一处阴影之中,只剩下洪拜望与伏同行。
伏以往的活泼姿态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她只是低着头跟着洪拜望前进。
不要担心,她并不是感到挫败,而是学习了洪拜望的优秀品德,在行进中对自己的观测系统进行重设计。
诚然,她确实有些烦心事,但在这里说给受害人之一,会让她的良心爆成肉泥。
洪拜望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阴影,不打招呼,直接踏了进去,伏抬头看看阴影,眼中似乎有一点豆火,当然也可能是反光。
摆着严肃的表情(比起原来嘻嘻哈哈的样子),伏最后一个离开了这栋举办了这次会议的建筑。
…
三人约定在教育机构的“花园”会面,背景正是一大片尚待改造的“旧校区”,能看到不少“人”在那边飞来飞去。
“怎么选择这里?”
在伦看来,这里可不是什么讨论的好地方,他总觉得之前洪拜望提出的“堡垒”方案就很不错,可他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这里能看到洪拜望心心念念的阴影活化现象,而且在这里谈话很有格调。”
“只有这些理由吗?”
“难道你还有其他更具有吸引力的选择?”
“并没有……”于是讨论地点就这么定了,洪拜望并没有反对它的理由。
“根据上面的说法,这一次的学院迁移可能会靠近一处‘亚废墟’世界,因此我们要准备好与陌生文明造物接触的准备。”
“亚废墟?我们作为科研机构的前锋不应该前往一些人迹罕至的‘即将产出科研成果’地带吗?刚刚我对上层询问并没有得到一个可靠的结果,伦你有没有解释?”
“很有可能,这个问题会在亚废墟内部爆发。”
“这难道符合社域的探索规章吗?”
伏在短暂的思考后,确认这属于规章的“灰色区域”。
而基于社域那繁重到堪称复杂的规则体系,这显然不是制定者们的疏忽,而是“刻意制造”的结果。
社域不允许干涉处于“恢复状态”的文明萌芽,而“亚废墟”不再前进。
“而且,这个自然现象并不是我们引发的,而我们只是正好算到了它在那里发生而已。”
“我们讨论一下探索的顺序,如何?”
“亚废墟”里面存在着“废墟”这两个字,因此它也和废墟世界一样,内里蕴含着一些公民无法简单找到的知识与秘密。
而为了满足教职工的需求,教育机构下发了不少有着严厉繁杂规则限制的探索资格。
这个亚废墟可不存在社域的管理智能,因此公民只能“自律”。
“这还用讨论?我最后一个。”伏立即决定了自己的探索顺序。
“这对你不公平。”
“这是我个人原因招致的不公平,我本人没有什么意见。或者,你们可以给我多分一点探索时间?”
“你怎么看,洪拜望?”
洪拜望思考了半秒,他对这件事并没有抵触的情绪,就像是伏延长的探索时间直接作用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样。
他点点头,同意了。
“我们两个都没有意见,那么开始讨论延长多少时间……”
结果显而易见,她的探索时间是每人份额的两倍。
这似乎并不符合这三个人的一贯作风?并不是这样,由于某些原则的存在,三人必须保持着“平衡”,而三人在潜意识里保护着这种平衡的存在。
至于他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看表现不就好了。
在讨论完伏的份额问题后,剩下的顺序也已经很明显了,只不过时间间隔长了一点而已。
“我能不能看看这里接下来会出现的现象?”
“并不能,洪拜望,时间太长了,而且那里对我们来说太危险,即使你有‘火素’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好吧。”洪拜望对伦的反对早有预料,毕竟之前问上层的时候他们也抱着反对的态度。
三人借着交换了一下研究结果,之后便回到了教室,开始着手强化教室的信息防护。
他们的建设方案并不来自于他们的知识,而是来自于他们从教育机构获取的“权限”,他们想要触及这一层面的造物还是太困难了点。
…
按照“设计图”的指引,他们引导着物质填充着框架。
洪拜望录下了每一步,试图在之后解析出这设计图对应构造的知识。
剩下的,只有努力的工作,和之前“打桩”的时候相差不大,三人干的颇为顺畅,即使出现了看不懂的问题,也能借助“设计图”解决。
“哎。”伏想到自己连皮毛也不懂,不由得悲叹一声,被另外两个人照常无视了。
“你愁什么?你和他们研究的又不是一个方向。”
她的视野中,黄色的烛光摇曳,倒挂在天空的一处云彩尾部。
“我的意思是,我的基础知识需要加强,这样很有可能……”
“怎么加强,是和洪拜望一样还是和伦一样?你有你自己的路,情感充沛,果然是麻烦。”
“一盏灯,哼……”
烛光在云尾熄灭,但它还会回来。
伏在内心盘算着下一次与它对话的方针,这个“异常”从她诞生的时候就已经存在,可以说是自己的一个“外挂”。
但使用它并非没有代价,必须要仔细思考它话语之中的“陷阱”,避免它达成目的。
比如说上一次,她就被这东西摆了一笔,它变得更完整了。
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让这个东西完整。
…
在建设工程完成的十五日后,声势不算浩大的迁移流程启动了。
如果不是上层分享的观测视角,洪拜望三人组得花费几天的时间才能从校园的时间规则里寻觅到蛛丝马迹。
“就这么把那些设施抛弃了吗?”洪拜望看着就有些心痛,他眼馋“校园”外部的某些造物很久了,可今天“校园”的迁移直接让他们抛弃这些洪拜望眼中的宝贝。
“根据上面的说法,这些半永久设施在接下来‘会面对某些难以预料的特殊状况’。甚至它们可能会被科研机构的接手者直接回收。”
原本教育机构的建设是按照120年的标准来的,可现在的突发状况让那些设施的性能不再合适——它们需要更加坚固,更加灵敏的“感官”以及更加稳妥的设计。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科研机构究竟要在这里观察什么。”
“总有机会的,我们的寿命很长……”
看着“校园”离固定设施群越来越远,三个人抱着不同的心情观察着“校园”之前存在的地带。
洪拜望忍不住想,那些科研机构的人会怎么处理即将出现的宝贵“研究对象”呢?会采用“标准探索流程”吗?还是索性自己总结一套方法?
他很快就摆脱了这种状态,开始搜集起背景虚空的数据。因为无论他怎么想,这个流程依旧会继续,浪费时间并不是他的作风。
在完全脱离了固定设施区域后,“校园”在虚空中加速,要是用洪拜望自己的监测设备来观测虚空环境,恐怕观测视界早就混乱不堪了。
利用“火素”内部的集成信息模块,洪拜望迅速拆解着相对繁杂的虚空监测数据——即使它与之前洪拜望获取的虚空信息没有多大差别。
相比于“校园”,即使是“巡游”也无法在物理体积上也无法与之相比,它移动时浩大的声势惊动了不少隐匿者。
但他们并没有对这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对象动手来掠夺知识,其原因在于“先辈”们的凄惨遭遇——动手意味着定位。
在隐匿者们的“注视”下,“学园”越过了无数的废墟。
或许某些异常会认为它恐惧自己的力量从而趁着异常休眠的时间“逃跑”。
一闪而过的废墟并没有让洪拜望失去观测虚空的耐心,是的,废墟很诱人,但它的精华在内部,外部可看不出什么。
“我去看看精神堡垒的运行状况,再见。”伏卡着时间说道。教育机构对于这一次迁移有着强制性的规定,所有教职工必须坚持观测外界虚空一段时间,以顶替“学园”在观测设备逐渐启动之间的空白。
伦很快也告退了,他对于虚空的兴趣并不算高。
洪拜望依旧持续观测着外界。
…
随着“学园”主动观测系统的全面开启,被称作“教育”的校长察觉到了虚空之中视线的离去。
“有种多看一会啊……一群胆小鬼。”
但即使把这句话的声音放大几十万倍,在那群隐匿者们的耳边循环播放上百年,它们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除了一些“年轻人”,它们心气比天高,自然充满了自信,往往失却了那么一丝稳重,从而被“学园”俘虏。
但这并不意味着“学园”就安全了,这一次科研机构声称那个“自然现象”周边“存在极大危险性”。
能对现在的“学园”产生威胁的,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学园”在新地带建设的初期,社域的力量并不能提供太大的帮助。
“危险因素”究竟是什么?这一点校长早有猜测,因为科研机构模糊的预示,他确信这些因素绝对不来自这个宇宙。
“‘煮上’,这是什么鬼代号?”
两个字的提示并不能让校长找出更多线索,并不是这个词太奇葩,而是这个词“太普遍”,以校长老牌公民的知识储量,能找到三十几个来自宇宙之外的势力。
轮班时间结束,校长转移了自己的权限。
阴云重新汇聚,盖住了校长造成的晴天。
…
田烈语最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并不是“秘密”的原因,而是另一种,宛如早起看到街上鼠群奔跑一样的强烈不安。
一切似乎都告诉她,“灾难”就要到来。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直走神?”
田烈语猛地一惊,原来她的意识状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居然连自己正处于课堂观察这件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感觉还好吗?需要找医生看看吗?”
伏发现田烈语的意识结构非常不稳定,但她的监测授权还没有批,至于亲自上手治疗,估计虚拟星球上换了三个主宰种族都不行。
话说,她的异常是不是从“考试”消息到来后才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