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毕业生们前往废墟内部的实践测试，未毕业学生的虚拟空间阶段测试并不算多么危险的活动，甚至被部分科研者称作“腐坏摇篮”，从这就可以看出它的安全性能了。
目前来看，与田烈语精神状态相关的只有这个“考试”的词汇，所以说她只能朝着这个方向想。
她或许筹划着什么，而它会发生在“考试”的节点。而且，这个筹划一定在她的意识之中深度封装，以至于她本人都不知道这件事，顶多知道“啊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校园”最近新安装了一批心智监测设备，它也无法检测到田烈语的意识异常，这说明意识封装的水平很高。
能做到这一步的公民很少，至于相关的异常伏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田烈语趴在临时构筑的合成桌子上，这种慌张已经影响到了她的生理反应。
“保持冷静，放轻松，医生就在路上。”
这种猜测太过沉重了……幸好现在正处于教室的“精神堡垒”，只要她暂时压下这件事，就还能拖一点“观察时间”，观察一些时间后，很多问题就能解答了。
“可千万不能是我想的那样……那样的话浪费的‘知识债’绝对不少……”
留下一个心理影响迷惑学生们，伏将田烈语转移到了精神堡垒的中心，一处隔离性能最强的意识隔离室。
上面批准了她的检查授权，但却不给她治疗的权利，她只好将田烈语放进隔离室里，最大程度地减少外界因素的干扰。
这么看来，伏声称的“医生”真的要来了，她得仔细检查一下田烈语的意识结构究竟发生了什么。
…
“咚咚咚。”
“请进。”
一个眼上永远拉着黑色横条的人走了进来，看起来特别可疑。
“你要不要把脸上的条删一下？”伏发过去观测信息问道。
这个横条是那个人自己利用染色气粒子制造的一条射光条，可能会干扰到这个隔离室的运作。
“不需要，我会很好地收束它，病人在里面吗？”
他说话的时候脸并没有正对着伏，因此伏也看出了他眼前光条的厚度——大概3公分？
“没错，她就在里面，能不能透露一下她究竟遭遇了什么问题？”
那个终于正脸看向了伏，她也借此得知了黑色长条的长度。
“等到事件结束后，我会给你一份报告。”
他转过头去，打开墙壁上的黑门，走了进去。
“先交给医生吧。”在这里的“伏”闭上双眼，开始向教室里的学生们讲解取代羽人王朝的骨膜生物。
只是，下面听讲的“田烈语”，意识结构不似智慧。
…
虽然过程很紧张，但从结果来看，田烈语的问题并不大，甚至，伏只得到了“保持密切观察”的命令。
伏并不理解上面的行为，因此她立即和小团体的另外两位商量。
“可以认为，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也可以继续自己的学业，甚至是节点‘考试’都可以参与？”
“没错，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另外两个人看着资料陷入了思考，伏的检查结果显示田烈语的意识确实存在着较大的问题，哪怕有再多的知识，也不能……
“或者上面有什么‘需求’？”洪拜望突然说道。
“上面能对一个准公民有什么需求？等等，你说的是，她后面的‘灼法’？”
伏顿时联想起了一系列糟糕的阴谋论，脸色铁青。
但想想也没那么糟糕，她的脸色又平和了许多。
“这并不符合规章，学院必须保护学生的智慧权，或许那位医生已经解决了田烈语的问题。”
“他并没有这么说，我发给他的质询消息一直都没有回复。”
“这就证明他某种程度上‘默认’了官方的说法，不过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认可……保持观察吧，现在的我们缺乏看到真实的视力。”
“就是说我们什么都没能讨论出来吗？”
“没错，我不建议你坚持的阴暗想法，既然上面声称田烈语没有问题，那么无法看出问题的我们就应该默认这一事实。而且，她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不是吗？”
“确实，那你怎么看呢？洪拜望？”
“好好学习吧。”
说完这句话，洪拜望直接离开了。
“他估计觉得这件事很无聊，明明上课的时候是那么的热情。”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甩下这句话，伦也离开了。
“这又不怪我。”
…
“灼法”的总部，或者充当着“总部”职能的永久性建筑，直接安装在了“火素”的生产废墟之上。
正切合的“火”的字意，火素的产区灼热无比，对于任何一个体内存在非恒稳定物质的存在来说都是地狱。
但这里的原生生物除外，这些被科研机构标注为“非稳定态生物”的存在已经在这里生存了许久，在极端温度的环境中轻松遨游。
因此，驻守在这里的许多“灼法”成员很多都换成了“非稳定态生物”的外貌，我们可以称它为“非稳生物”。
但一部分研究员除外，他们凭借着自己的知识与社域供给的物质，在火素生产区之中开辟了一处不影响“废墟”生态的异空间。
他们就在这里针对“火素”的改进进行研究。
两人漫步于无穷火焰之中，饶有兴趣地看着焰波翻腾。
“植根于学园的煋点尚未长成，你就这么放心吗？”
一个人停了下来，拍到他身上的火焰分成两半，在火海中留下低温的拖尾。
“她可是你选出来的，你不信任你的判断吗？”
另外一个人继续前进，提问者只好跟上。
“我怀疑你们是否被这里得高温侵蚀了意识结构，要是搞出点问题，科研机构绝对不会庇护你们。”
“我们暂时不用担心这些了。”
“嗯？”感觉到同伴话语中的隐信息，提问者开始进行全面的运算，而他周围的“火海”也因此腾出了空洞。
“你的凭借是什么？最好不要糊弄我。”
周边的焰海停止了永无止息的翻腾，“灼法”的第二次宜居化实验开始了。
这次实验的目的是创造“火素”的全新展开模型，它可以在虚空之中存续长达三年的时间，并提供一定的封闭性质，用来隔绝虚空中游弋的威胁
这个时间并不长，但对于某些遭遇危机社域探索者，简直是最佳拍档。
但提问者从之中感到到了些许威胁，或许是到了他表态的时候了。
但无论如何，自从他查到那些线索开始，他就只有一个态度。
“你们的星火烧不起来。”
澎湃的能量在有意地控制下开始交锋。
…
直到考试的那一天“开始”，伏都没能从田烈语的意识结构中寻找到任何问题，这让她放松了不少。
只要度过“考试”，田烈语身上的大部分疑点就会消除。
但要是没通过……她也没办法了，尽管很可惜。
那么当事人是怎么想的？
她实际上不怎么想，甚至连考试该考什么都不打算复习了。
她确信那一天的失态绝对与“秘密”有所关联。
“秘密”自从她在那天失态之后，就已经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之下，连她自己都能算出来“秘密”与考试有些关系，那些精明的“教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教师们并没有解决“灼法”在她意识之中的布置，甚至连“标签”都没有撕。
从她的潜意识反应来看，很可能，自己面对的结局并不算好。
这是否意味着他们放弃了自己呢？
这复杂且悲观的想法极大影响了田烈语的意识结构，伏向上面报告了这一问题，却被告知“不许干涉”。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
“这不是很正常，那不成上面要在考试的时候把我们放进去吗？”
听到这伏冷静了下来，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她总觉得那个可怜的女孩会遭受些什么，以至于她忘记了这个常识。
那一连串质询信息发出去，哪怕上面不说什么，她那汹涌的情感也回让她饱尝“尴尬”的滋味。
“她进去，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不妨说说你的猜测，再展示一下你的证据。”
“没有……”她总不能说是“直觉”吧？那样洪拜望……好吧他不可能会有笑容。
“那就把你的情感深埋心底，迟早有一天你就会面对它造成的混乱后果。”
洪拜望打开了考场内部的监视设施，虽然不能干涉，但“观测”还是能做到的。
将“观测设备”设定为“广领域扫描”模式，只要考场上产生了“智慧火花”，这个观测设备的所有资源就会集中在那里。若“智慧火花”同时出现，那么资源将会依照洪拜望本人的感兴趣程度进行分配。
他并没有对那件事表态，因此代表着他对那些事没什么兴趣，但伏就不一样了。
她把大部分的观测资源都扔在了那个女孩身上，紧张地观察着她的意识结构变化。
…
眼前一闪，田烈语的眼前便出现了一片废墟。
这并不是“社域”定义的“废墟世界”，而单纯是某种地质灾难之后的废墟。
无数的建筑碎片相互依靠，土壤逆袭了树冠居住其上，而生物，则是什么都没有。
田烈语的双脚微微颤动，不是因为她在害怕，而是因为地面本身的震动。
“地震……”
来不及思考该如何继续考试了，她首先要在考场中“活下去”。
她在废墟造成的“扭曲街道”中穿行，寻觅着一处“空旷”的地带，这个世界并不存在除了她以外的“智慧存在”，因此也不会存在疏通地震残骸的救援队。
想找到那种地带，只能靠她自己的经验了。
“啪！”
她堪堪躲过了一个突然掉下的碎瓷片，它在地上摔成了粉末。
“这是什么情况？”她上面明明应该是空的才对，难道这个瓷片是从哪里飞过来的……？
带着这样的疑惑，她抬起头。
看到了逐渐崩碎的虚拟穹顶。
“刚刚的天空……是虚拟的？”
她确实学过“虚拟穹顶”的知识，可是，她刚刚分明没有发现它属于“穹顶”的特征。
这下，只能放弃寻找空旷地带了，她首先得从穹顶崩塌之中活下来。
…
伏观察着田烈语的行动，有些紧张。
穹顶的崩塌，才标志着这场考试的开始，田烈语从此之后的任何表现，都关系到她考试的评分。
现在她还表现的不错，但要是意识结构稍微出一些文题，评分就得下降了。
这场考试的分数评价，将会关系到未来的去与留——要知道学生身上可是背负着知识债的，谁知道她的“知识债”会持续多长时间？
更不要说，来自于意识结构的扣分会让评判修正比扩大，到时候只能在学校滞留更多的时间。
“无论如何，加油啊。”
她暗自打气，丝毫不在意视野右上角的烛火产生了嘲讽的闪烁。
…
“灼法”，一场浩大的追捕已经步入尾声，来自科研机构的封锁让这里的消息“正常”地传给了政务机关。
因此那位监察员很干脆地落败了，他的意识结构转化为珍贵的“片焰”，被“灼法”的非稳成员以极其珍视的态度安放进了“恒温环境球”之中。
这样一来，“火素”完善的最后一步就要完成了。
这场庞大的科研实践，自然要研究员们参与。
在实验环境的无穷火焰之中，研究员们被绝对材料包裹，球形周围游荡的“干涉终端”让他们在此刻的外形很难评。
可现在在场的实验者们并不在意这一切，他们只关心“火素”完善的最高上限。
“准备抽取……知识债。”
研究机构的干涉力完全包裹了研究员们，让许多对“知识债干涉”有点兴趣的“灼法”成员都有些失望。
“无所谓，只要‘火素’彻底成型，就证明我们的理论是正确的，哪怕那些家伙毁灭了我们，也会证明重启的可能。”
“他们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情，希望今天是一次不错的开始。”
“灼法”外部的能量结构依旧和往日一样“热火朝天”，让很多向往“火素”的观测者们忍不住期待着即将到手的火素。
其他的造物？哎，没那个资源。
…
洪拜望察觉到了一丝异常，看向天花板，他感觉校外似乎来了“什么”。
“也许是错觉。”他摇了摇头，现在“校园”的封锁可没有之前那么严密，有一些在虚空之中游弋的异常渗透过来也很正常。
甚至，那个异常已经被教育机构的上层处理完毕。
这是小事，不必关心。
但到了另一边，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伏展现出了诡异的行动力，她立即就动用物质侵入了考场……然后被上层挡住了。
“你可真是急性子……虽然这也有我们的原因。”
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若隐若现的老头站在了她的面前。
“老鬼？”
这不算礼貌的称呼并没有打动对面（尽管他长得有些恐怖），让伏有些尴尬。
说起来，这可真是一个毫无理由的称呼，怎么那个时候……还是想正事吧！
“你们是什么意思？田烈语究竟是怎么回事？！”
“放轻松。”老鬼随手一招，考场中被“砸死”的田烈语居然就躺在了地上……哦，地面转换成柔软的床铺。
通过意识结构，伏确定这个田烈语是本人，更多的智商瞬间回归。
“‘灼法’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立即就寻觅到了事件的主要脉络，甚至隐隐地为洪拜望的“火素”担忧了起来。
“你要参与进来吗？那样的话我就能告诉你。”
“……”伏陷入了沉默。
要是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可……
“算了，告诉我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身上的知识债被抽走了。”老鬼颇为随意地说出了残酷的话语。
“什么？！”
伏试图检查田烈语的意识结构，但并没有找到任何“绝对可信”的证据。
“哈哈哈哈哈。”老鬼自在地笑了，就是不知道在笑什么。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伏看向田烈语的身体，那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连同衣服都恢复如初了。
“……意思就是说，知识债的副作用还在吗？”
“没错，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但仅凭借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
“意思就是说，她将暂时脱离社域的‘公民生活’吗？”
“确实如此。”
“公民生活”，在伏的研究语境之中，是一种公民在社会之的“存在感”，是公民具备社会义务与权利的一种状态。
比如说盲人，老人这一类生理具备缺陷的人，他们基于劳动能力带来的权利与义务自然也会减弱，而在社会之中的生存成本也会增高，伏将其解释为脱离“公民生活”。
既然田烈语提前退出了“知识债”状态，这就意味着，她提前不再具备学习的能力。
一个……失去未来的人。
“你们会怎么处理她呢？”
“她将永远是‘准公民’，永远预备……”他并没有说下去，因为伏大概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么，法律并没有阻止某些热心人来教导他们吧？”
“当然。只要你不打算侵犯她的权利。”
“呵。”
老鬼退后一步，直接消失在了临时空间之中，只留下了尚在沉眠的田烈语。
“走吧。”伏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
考场的小风波并没有干扰到整个考场学生们的发挥，一个暂时离开的教职工也不会引起大量教职工的注意。
但有一个准公民的生活，被永久性的改变了。
没有人在乎。
“看起来你的心情不太好，那个学生……”伦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毕竟，他作出了“没事”的判断。
“和你没什么关系。”
伏中断了通讯，她立即将剩余的观测资源投入到其他重点学生的身上，他们可不能再出事了。
事实证明他们也没出什么事，至少就伦的观测结果来看，没有全程参与考试的学生只有那么一个罢了。
在考试结束之后，三位立即就田烈语这件事进行讨论。
“你是说，想要知道她身上发生异变的原因，就要参与到社域教育机构的计划之中吗？”伦不等伏回答，查询着相关的管理条例。
在“常规条例”之中并不存在相关知识，因此，伦不得不考虑那些“特殊状况”。
可又是什么样的特殊状况呢？非得参与进去的，只有那两个主要机构才有可能发起。
他倾向于“政务机构”，假设是这样的话，恐怕就没法从条例之中找到线索了。
“知识债，居然能被抽走……”洪拜望不由得警惕了起来，同时也产生了常见的好奇心。
“你们是怎么想的？”
虽然伏看起来是向着两人询问，但她真正询问的只有一个人：伦。
她很清楚，只要有着未知存在，洪拜望必定要参与其中，但伦的态度尚未得知。
“那我们就参与吧。”伦给出了回答。
让政务机构以一个“重要事件”的理由来干涉合理的质询，这件事他发自内心地排斥，因此，他也要去看看“重要事件”究竟是什么。
反倒是伏一开始认为相对艰难的“收养安置”，很顺利地被另外两人接受了。
…
“你决定了？”
“没错。”
“那么你们就要参与进隔离环建设，有一定危险性。”
三人同时收到了一份说明文件。
根据文件的表述，他们的新工作地点是在灼法之外的环状地带。去建设拦截干扰因素的“过滤网”。
有危险吗？有，但不多。
虽然那里随时可能会飘来异常乃至于神秘势力，但驻扎在那里的部队可不会干看着。
“但重要的是第二阶段，潜入。这是什么意思？”
文件上并没有给出解释，他们的知识体系之中有许多的类似词汇，但绝对与这个“潜入”不同。
“可能是最前沿的知识？”洪拜望顿时觉得这个任务去对了，对他来说，“无本万利”。
“也意味着最尖端的风险……不过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要去看看。”
伏已经在自己的领域内为田烈语临时建设了一套供养体系，只要她自己从这次任务中回归，针对田烈语的再教育实验就会开始。
三人的身影同时消失在阴影之中，他们最多只有一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可不能空着。
…
在通过审查之后，已经完成维护的”归思”再次进入“不朽主干道”。
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不朽主干道具备着“便捷传送”的功能（或许能猜到，但不敢肯定）。
依旧是麻烦的进出流程，不会因为行动目的的变化而产生任何改变，至于洪拜望，还是老样子。
这一次的滞留时间比上次要多上不少，因此洪拜望也获取了更多的不朽主干道观测数据。
虽然现在他能分析的数据不多，但以后的事情可说不定。
文件授予的通行权限让大部分在主干道中行动的载具都没有发现“归思”的存在，很可惜的是三人没能看出来这种机制的作用外表现。
出了不朽主干道的传送门，眼前所见的不再是无边无际的虚空，而是无数奔涌的物质。
“这就是文件中提到的‘大型物质喷口’吗？看起来用不着我们自己作分类了。”
哪怕是一个普通的生物，都能利用自己的视觉看到这“物质喷流”之中蕴含的不同流动色带。
“这大部分的物质都得供给那些‘军队’吧？”
通过文件上记载的“过滤网”相关数据，伏认为这种工程完全用不上如此庞大的物质流，而除了建设者，这里只有那些助长混乱的家伙会用得到这些物质了。
“可他们人呢？”伏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见理论上“狰狞恐怖”的战争机器，洪拜望也没能看出来什么。
想要顺着物质走向找到他们的所在？他们根本看不出来这些物质通向哪里，因为物质喷流在星空之中组成了一个“圆环”，在虚空中不断地扩大。
它会在将来的时间里在虚空之中重组成一个物质中转站，到了那个时候过滤网也能开工了。
并不会浪费时间，它完工的时机正好是洪拜望三人抵达的时间，哪怕他们在这里减速，结果也是一样的。
“时间”，在这里并不绝对。
“我们并不了解战争，因此没可能找到他们，还是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吧。”
洪拜望放弃了寻觅“军队”的存在，继续收集着虚空的数据。
在庞大物质流中充当“像素点”的归思以自己的极限速度想着“工地”前进，而类似的“像素点”，还有五个。
…
物质中转站完工了，昔日堪比“文明奇迹”的伟大星空建筑，在如今的虚空中已经微不足道。
不，与无垠的虚空相比，谁都显得“微不足道”。
从物质中转站喷涌而来的庞大物质洪流经由归思的调控，形成了密密麻麻的框架。
框架上，无数自动工厂经由物质流的灌溉，迅速地在框架上“长成”，这题伏见过，用“金秋累累硕果”之类的意象便能描述。
机器组成的生态链开始运转，建设在愈发增强的指令效率下不断加速。
一秒21米合成钢板、92米散热垫缎、1245米加速坡道……拥有着近乎无尽物质的建设者们在这里发挥出了自己的上限。
“他们怎么这么快？！”许多想要“浑水摸鱼”却不知道自己将会摸到什么的“异常”看傻了，甚至不慎暴露，被暗中的军队随手收走。
直到第一层过滤网完成，军队手中甚至回收到了八成标准行星规则，不得不说简直赚大了。
“下一步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你能提供多少冷却液？”
“或许我们能把这里改造一下，建设效率会高一点……”
洪拜望三人组和这些人正在进行严谨的讨论，在建设过程之中，建设者之间的严谨交流才是常态，并不会出现“熟人说两句话”的特殊状况。
在短暂的讨论过后，建设者们继续开工，已经具备了稳定平台的他们能借助这些基础更好地发挥……但在悄悄监视的“人”眼中，就不是这样了。
“他们越快，我们越完蛋。”
这是一位统治末端，刚从这里驻守了两个月。
至上空间的统治末端们已经抵达了灼法的周边区域，对即将形成的复杂物理结构有着超常的兴趣。
但至上不会给任何“额外”援助，他们能在这里驻守这么长时间是因为某个统治尖端下了个世界级道具，想要获得那东西只能靠自己。
而洪拜望这帮人建设的过滤网，在他们看来是一个小型河系防御体系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