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度流逝,对于灼法一号世界内的文明来说,这是一段充满了激情与奋进的时间,虽然在发展的过程之中磕磕碰碰,但在结果上,这个文明自觉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伏:哈哈)。
今天是又一次历史有名的突破,由阿奇洛长官率领的“新世纪”舰队即将对新的分界点发起冲击。
但现在他还不能被称作“成功者”,因为在他之前,已经有着无数的冒险分子闯了进去。
他们一个都没能回到文明世界,通信的隔绝让人们难以判断他们的状态,最早一批或许是死了……
想要成为“成功者”,必须要超越这些人。
带领着文明最先进技术结晶集合而成的舰队,阿奇洛必须将舰队带回,这样才能算得上是“成功”。
否则,只是又一次无意义的付出。
阿奇洛明白这一点,他并不在意这一点。
因为他必定回归!
被无数观望着关注着的“最强舰队”,瞬间加速,进入了那遮掩着文明头顶的黑色障碍,彻底断绝了通讯。
许多舰船在此处徘徊,或采集信息,或缅怀,或盘算着可能的利益。
总之,阿奇洛在此时已经不存于世。
…
他在哪里呢?
这并不是伏需要关心的问题,同样,那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想法。
他们一直等待着政务部门所说的,“那一天”的到来。
可能是双方对于时间认知不同,伏认为自己等待的时间也太长了些,因此有些烦躁。
而伦则是陷入了沉眠,在他看来,继续观察已然失却了意义。只有洪拜望,已知保持着他那骇人的沉稳,他希望自己能从底下文明的发展中看出一点未知的知识。
甚至他那最初的化身,已经和这个文明达成了合作关系。
又一次对“前辈”提出问题,这一次的伏终于得到了确定的回应。
“我们要在这里等到那个人完全绝望。”
“哈?”
她知道这个人是谁,能与灼法一号世界有关系且某种意义上和社域对立的,只有灼法的老牌公民了。
显然伏无法接受这一点,因为谁也不知道老牌公民的耐心有多久,甚至也有可能包含“耍赖硬拖”的意外。
从那位可怜人以及伏自己来看,这种滞留毫无意义。一方面,任何社域成员都无法面对自己要提前还知识债的现实,即使时间比例尺已经拉到最夸张的程度(当然,她是不知道“永滞”的),这么长久的等待时间也会让那个人的学习积极度大打折扣。
第二,就是这个文明发展的太慢,而她根本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个文明的发展流程对她单向透明,但发展太慢,而她又不知道这么慢的原因,在这里待着对她有用才算奇怪。
从“情感”以及“自身利益”这两个角度来看,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并不是一件好事。
看出了她的不耐烦,前辈开始解释:“你无需等待漫长的时间,我想很快你就能动手了。”
“很快?”伏表示怀疑。
“确实很快,不仅仅是你觉得很慢,那些在更长时间之内等待的人并不会比你更有耐心的。”
“那么,他们拉的比例有多长?”
“根据科研机构的观测结果,很有可能是你们的万分之一。”
万倍?伏都不敢想象那种时间尺度之下的观测者究竟遭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吗?”她不由得问道,假设这个问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那么她就得考虑那家伙拥有坚韧意志的状况了。
有如此意志的人,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尤其是,她打算抽走这个人创造世界单位根基之一……
“并非如此,这是他的一种追求世界完善的方法,你可能不明白,这里离着现实世界还差一点距离……”
“即使这差距小到足以忽略不计?”
“我们的观测尺度不同,你学到更多的知识之后,自然会明白。”
“那么,还有多久?”
“我猜测……三光照周(该世界真陆地光照分布完全变换的时间)之内。”
这也太过于精准了,伏开始怀疑起这个理论的真实性。
“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类似的行动,因此……也明白这种年轻人的想法。”
“年轻人……那我走了。”
伏切断了通讯,既然这位“前辈”如此胸有成竹,那么她不妨在此再多等一会。
…
终于,机会到来了。
根据伏自身的观察,下方的文明在“阿奇洛”消失的五百年节点处突然就开始“爆发”了。
无数天才突兀地出现,“灵感”如同海啸一般,不断冲击着自然发展而来的知识体系。
这个人很高明,这种爆发均摊到了各种“自然因素”上,还降低了爆发频率,但作为在文明中布局颇深的存在,这种反常的爆发还是被被她抓住了。
“果然啊……忍不住了。”
“这是三光照周之外了,前辈。”伏也忍不住提醒道。
“严格来说,他的干涉在三光照周之内就已经出现了,只是你那个时候没能看出来。”
“有了如此剧烈的干涉,他们会怎么样?”醒来的伦问道。
“想要这么自由地站在自然环境之下,使不太可能了。但社域也不会让他们灭亡。”
“我们怎么办?”
“看着吧,接下来我们没法插手。”
伏听出了“前辈”的遗憾。
…
今天来和他聊天的社域成员态度很不好,看来是发现了灼法一号的异常了。
他赌对了,那几位新公民的观察能力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只要让这个群体离开灼法世界,那么还能有机会混入到隐匿者的群落里……
“看来你真是疯了,你难道指望你自己带着他们逃出社域的包围圈吗?”
来者隔着厚厚的世界壁障,一脸遗憾,但那无形的恶意,让里面的存在愈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这层屏障绝对拦不住他们,他们想要与自己交流。
“不过你也是个古怪的人,明明在之前是以一副‘工具’的态度对待他们,现在反而要为他们开辟未来了。”
“他们并不是工具,他们是……新时代的起点,我相信你一定明白,我们的终结迟早会到来。”
盛极必衰,在大部分社域公民眼中是不成立的,只有小部分公民保持这样的看法。
“哪怕你说的确实是真的,那也太早了。”
“早还是晚,总得干涉试试。”
“这就是你迫害无辜小孩的原因吗?”又有一名社域成员来到了这里。
“一比上这些,恐怕谁都能轻易地做出选择。”
“那就试试看吧。”新来者好不容易才压下了自己的怒火。
…
“这里要塌了。”前辈突然发来了这么一句话。
伏并没有回应,早已准备多时的她在此刻立即出发,调动大量物质开始冲向知识债的所在。
在这位前辈信息抵达的刹那,所有有关于社域物质资源的审查瞬间解禁,极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们已经无暇管理这种“小事”。
“另外两位还在吗?我可以向你们指明离开的路。”
显然,另外两位并没有抛弃伏自己逃跑的打算,他们立即调用物质,不再顾及下方文明的视线,开始为伏的进攻而造势。
“所以说我讨厌工作。”前辈叹了一口气。
作为“保底”的存在,他不得不出手拦住其他试图打断伏突袭的灼法工作人员。
至于下方的文明……能保就保吧,他们的争斗不应该波及到这些人。
严格来说,已经波及到了,但相比于毁灭的未来,这点影响微乎其微。
…
那么,在下方的文明是怎么观察上方的争斗现场呢?
首先是大量深空探测设备的毁灭,无穷无尽的物质流仅仅是路过,都能让大批的精密仪器报废。
地面上的可见度大幅度降低,因为上方的光照已经被物质流所遮掩了。
很快,就有部分科学家兴奋了起来,他们立即调用仪器,开始观察起天上的“大战”。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罕见的自然现象”,尽管他们没法从之中得到什么,现在的观测结果很有可能对于以后的人们有用。
社会并没有因为这种变故而变得混乱,这里的人们都等待着政府的解释,少数认为“世界大乱”的混账们也被精准逮捕。
“爸爸,现在才八点啊?怎么天上就像是黑夜一样?”孩童一边抱着表,一边用手指向了“星空”。
他觉得这天很漂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它,再加上今天学校放假,很高兴。
“一会新闻会说的,先进去吃饭吧。”父亲决定让儿子听完这一切,他没有权利阻止儿子知道这些。
将儿子哄走,父亲确认了一下时间。
距离“晚间新闻”开播还有45分钟,吃完饭是肯定够的,就是有些倒霉的冒险者,留在外空间回不来了。
幸好,他的家人都在这里,只需要等待……
略显阴暗的世界,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家庭的成员们吃完饭,坐在上世纪的“投影仪”之前,一边用着地面网,一边等待着“晚间新闻”开播。
“这人我见过啊!”最小的孩子突然喊道。
他的家人们自然也发现了突兀出现在屏幕里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做……“阿奇洛”。
…
伏现在有些意外,对面居然和自己打平了?
根据她的调查,灼法绝对是最为老牌的“企业”之一,从中拉出几个能压制她的公民应该不是很难吧?
“很有可能是那些前辈的功劳。”伦如此说道。
如果是他们的话,倒也说的通。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总不能说他们三个实际上是社域的某种宝贝吧?
呃,想想就觉得渗人。
残酷造物战场的无尽厮杀并没有影响到伏的思考,既然面对的都是些“新手”,那么她也可以用一些自己擅长的手段了。
但为保险,她还是决定再观察一会,哦,严格来说,是让洪拜望再观察一会。
与他们对局的几位新公民显然没有他们这么轻松,事实上,他们快要顶不住了。
“对面明明和我们都是同一个学习阶段的,可他们的创造性怎么会这么强大?”这是对面三个共同的问题。
在这么下去,他们肯定得启用世界辅助了,那么做又得少点转移名额……
“对面看起来操作水平也就那样了,但不排除藏招的可能。”
“他们隐藏了什么呢?”
伏逐渐加强进攻压力,企图逼出这些人的后手。
但他们也很聪明,无论战场的局势怎么窘迫,只要没有一面倒,他们就一直咬牙坚持。
“那就只能打穿看看了,做好防冲击准备。”
伏说完,立即用出了自己的指挥系统干涉手段,对面三角阵型的一角骤然崩溃,大量高速突袭单位立即冲出了一个口子,紧接而来的物质流建设的要塞基地在那里扎了根。
“还能忍住?”通过战场上的监控设备,伏观察着对面的固定设施。
等到这一大批高速作战单位突击到对面的第三层防线时,整个突击编队突兀地消失了。
“嗯?洪拜望,你看到什么了吗?”
“正在进行数据总结,你有什么补充资料吗?”
“并没有。”
因为高速突进的“尖矛”,突兀地消失了,伏的攻势不得不缓解下来。与缩小了一半作战阵地的“一角”进行高烈度的拉锯战。
“我从中发现了不少‘时空’的痕迹,很有可能是灼法上层人员在世界之中留下的后门。”
“这不是破坏它原有的时空稳定度吗?”至少对于伏了解的知识来说,是这样的。
“无所谓,现在处于收网的时刻,这个世界的稳定度对灼法来说很有可能处于‘榨完最后价值就立即抛弃’的阶段。”
“那可真是大手笔,我是舍不得把这个世界扔掉的——你们有什么对付这个机制的手段吗?”
“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进行检测,毕竟我们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关于时空的运作机制。”
“不,没必要这么麻烦,我们或许只需要逼他们继续使用这个机制就可以了。”
既然对面是选择在如此绝境之中才发动这种机制,就说明这种机制的运用有着某种代价,或者说有着致命的缺点。
只要让他们多发动几次,说不定会有不错的收获。
至于嵌在世界之内的“知识债”,三人并没有多么担心,因为它与不朽主干道有着几乎一致的“不朽”特性,哪怕是老牌的公民,也不一定能找到彻底摧毁它的方法,更不要说用世界的崩溃连带着“知识债”一同毁坏了。
“那就要试探出他们所能承受的最大扰动量……这是不是太过狂妄了?”
伏突然的退缩并没有让另外两个人放弃这一想法,这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能充分地发挥出他们的物质优势。
“好吧。”伏看到他们这样也明白自己必须这么做了。
洪拜望三人的策略转变很快就被对面看了出来,但他们并没有暴跳如雷,像伏那样随时随地情感充沛的公民在社域之中终究是少数。
“也许我们可以试着不惜代价地突破。”
“我们只需要拖延罢了,他们能来试探我们,我们何不能顺着他们的思路?既然事实证明我们无法在正面战胜他们,那么就只能选择拖延时间了。”
于是战场上的战争态势愈加激烈,成千上万吨的物质在这里蒸发,消灭,只有社域成员才能在这里打如此“奢侈”的战争。
很快,整个世界开始变得不堪重负,仅凭几万吨的物质消耗并不能做到这一点,灼法一号崩坏的主要原因还是在外面:“军队”出手了。
那么生存在这里的文明,他们的状况会变得糟糕吗?其实并没有,他们的“最后疯狂”并没有发生,因为“世界”许诺了一条退路。
只要让穿梭设备对准特殊的跳跃频道,载满公民的运输舰就能进入到世界特供的穿梭通道之中,前往自己的新家园。
混乱是有的,大多都无伤大雅。
而天上正在争斗的公民们,默契地无视了“灼法”的手段,他们与这文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而文明的离开也预示着……洪拜望对面的“铁三角”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但他们没法跑,洪拜望三人已经彻底封锁了“铁三角”的作战空间,在这种状况下,带走“知识债”载体已经成为了“不可能任务”。
意识到这一点得他们所幸放弃了挣扎,老实地待在自己被限定的建设范围之中。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观测设备观察洪拜望三人针对知识债的回收行动。
“就看看这几个家伙是怎么行动的吧,毕竟我们可没有告诉他们该如何从如此庞大的结构之中精准提取出知识债。”
抱着这种想法的“铁三角”很快就被现实打了脸:洪拜望不仅知道如何提取知识债,在提取效率上还比这些人要快上不少。
这来自于社域政务机构的慷慨赠送,他们提供了简单高效的拆解装备。
那三个人有知识债提取方法倒是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观察不到任何东西,对面的反侦测做的太好了,他们看过去只是一片混沌,这往往是老牌公民的能力啊。
“差距,怎么能有这么大?”一位新公民疑惑道。
…
“这样就要离去了?”看着伦打开的空间通道,伏忍不住问道。
“逗留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选择,我们拿到那东西就可以立即离开了,想要了解剩下的事情,没那个能力。”
虽然有着求知的欲望,但洪拜望不得不承认伦说的是对的,不能因为虐菜而对自己产生“天下无敌”的认知。
他们上边本身就压着一层老牌公民,更不要说更夸张的“军队”与“灼法管理层”,留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的知识债也要被拿走。
“那就走吧。”伏第一个走了进去。
这个通道由社域政务部门提供支持,强行穿过了濒临破碎的世界防护,直接对接着“归思”的操纵区域,一步到位。
带着“知识债”的容器,“归思”在转眼间就已经消失在了后方追击而来“灼法”员工的观测边界。
他们没法子了,只好权全力保证“灼法一号”的运转,“知识债”的离去让这里崩毁的更快了。
与繁忙的他们相反,在“归思”上的伏倒是很惬意,虽然她依旧处于针对“归思”各附属结构的监测状态,但比起之前烧脑的战争,现在可好多了。
“知识债”的容器不知道为什么,被洪拜望主动地交给了伏来保管,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根据他本人的说法,“观察这种系统毫无意义,因为其加密已经抵达了绝对屏蔽的地步。”
但她确定这是说辞,再怎么看不懂,洪拜望一般也不会放弃“看”这一行为。
既然不明白的话,那就问问看。
于是伏就把自己内心的疑惑对着洪拜望说出来了。
“确实是那样,我根本无法看出‘知识债’的内部信息,再怎么观察,结果也是一致的。或许你有什么特殊的发现?能分享给我吗?”
她自然是没有,观察能力更强的洪拜望都没能看出来什么,她就更没有这种可能了。
既然洪拜望第二次做出了如此解释,那她只好接受。这家伙一般不会说假话,不过考虑到情感残留的情况,说不定……?算了,还是当没有吧。
“归思”的目标并不是教育机构,而是一处远离社域主居住区的边缘医疗机构。
按照文件的描述,一些专业人士将会在那里为田烈语重新安装“知识债”。
洪拜望其实抱着某种“旁观”的期望,其来自于文件对于相关问题的语焉不详。
越过近乎无穷的虚无与空寂,在“信标”的帮助下,“归思”成功接入了医疗机构的停泊区域。
在三人走出“归思”的瞬间,洪拜望的家居助手就收到了相关解释与申请,同时,一台造物在三人身前显现身形。
“就不能把相关消息直接发给我们吗?”
“叮叮当当!”已经许久时间没有发声的铃铛响亮地摇了几下充当对伏问题的回答,然而只有“洪拜望”本人能听懂。
“不是怪你……”
伏几步上前,进行程序验证之后,将承载着“知识债”的容器安放了进去。
那造物后退一步,突兀地消失了。加下来是漫长的等待时间,至于能不能成功?根据政务部门的说法,成功概率是百分之百。
但洪拜望不能进行旁观,因为这里的空间视界屏蔽了他。
看到洪拜望的情绪有些低落,他腰间的铃铛又晃了起来。
“你也得去做个意识监测,稍等,我发个申请。”
很快,来自医疗机构的造物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要我们陪着你去吗?”
洪拜望摇了摇头,走进了造物驾驶舱。
…
第二次意识监测的过程也是光怪陆离,但不同的外表并不意味着不同的本质,因此并没有记录的必要。
等到洪拜望与在等待区的两位进行汇合时,田烈语的手术还未完成。
洪拜望轻叹一口气,调用起休息区内存在的解析设备,开始正路自己在“灼法一号”获取的知识。
文明之中搅局者的馈赠在这之中占了大头,因此洪拜望的主要研究方向也在这边。
“喂,醒醒,该走了。”直到伏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离开了。
“结束了?”他的本体站起身来,看向那个有些拘束的女孩,她的身躯以及意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不,其实硬要说的话是有的,她的双眼明亮了不少。
这难道是“知识债”完成的某种作用吗?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刚来的时候不照镜子了,那样的话样本也会多一个。
“那么,这位该怎么处理,她还回去上学吗?”伏问道。
“我依旧保留着监护人的身份。”
“嗯?”伏有些惊奇,按理来说拥有了自我生存以及进步能力的田烈语应该脱离“被监护人”的身份,这么看来田烈语的状况还有些问题?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并没有任何隐藏的问题。只不过按照群聚条例她没有合适的,可加入的‘小团体’。”
“我没听错吧?社域哪来的‘群聚条例’。”洪拜望怀疑伏那充沛的情感影响了她的判断,虽然这种判断造成的后果没有什么负面影响。
“确实是有的,而且田烈语符合条例所锚定的准公民类型——你的监护权被削弱了不少吧?”
“当然。”
废话,按照之前的那种监护权,任何一个正常的公民都无法忍受,哪怕这位严格来说算是“准公民”。
思考许久的洪拜望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那我当准公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小团体呢?”
伏与伦对视一眼,伦先说话:“特殊状况。”
伦接上话头:“特殊处理”
“特殊在哪?”
“比起这些还是先安排一下我后面的那位吧。”伏转过身去,问道:“你愿意加入我的小团体吗?”
“可以。不过老师你不是问过了吗?”
“步骤还是要走的,作为另外两名成员,有必要得知你本人的意愿。”
“那么我该怎么行动?是一直跟着你们吗?”
“并不是,你现在还只是一个准公民,学习是对于你最为紧要的事情,直到你成为公民,才可以和我们一起行动。”
“你所说的学习……”田烈语看了洪拜望一眼,然后接着说道:“是和之前的‘测试’差不多形式的吗?”
“比那个更为完善,且安全。”洪拜望说道。
“其他人再怎么对对象进行描述,也不如你自己亲自体验,走吧,回学校,我给你批使用权限。”
每个尚未度过“新手期”的社域公民都有着“学习空间”的使用权限,但在各种机构之中,想要使用这一权限必须要经过机构本身的允许。
这个规则在教育机构那里似乎很奇怪?教育机构不仅具备着“教育”的权限而且还有着“深空探索”的职能,学习空间要求的资源可不少。
“归思”再度启航,而洪拜望终于从那些知识之中寻找到了某条隐藏的线索。
看起来,似乎是和自己的“意识”有关?
…
“归思”的回归并没有在教育机构中掀起任何波澜,学生们对此一无所知。
当然,只要不是他们“小团体”之内的成员,他们并没有关注的需要——自己的学习都顾不得了,还要考虑老师去哪吗?
近乎无尽的知识高山完全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因此,田烈语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