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接手下一级学生。”
一回来，这三位就已经被安排上了人事任务，洪拜望这才发现原来教育机构又招了一批人。
和上次差不多，这批人没法使用学习空间，知识债也是失效的，因此运用的课程……怎么能和上次一样呢？
“天天教一样的课程，你们不烦我也觉得烦了！我们得让他们学的快一点！”
抱着“伟大想法”的伏在征得另外两人同意之后向教育机构高层发送了自己的“自由课程申请”，顾名思义，一旦这个计划成功，他们会在课程中获取更大的自由度。
甚至某种程度上，他们还可以自编课程。
这种狂妄的想法自然是被……通过了，但上面也给了一个条件：他们得派人来监视并预测课程效果。
三人自然是同意了，毕竟，“教育”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意识干涉，三人都可以从中获益。
…
“再见了诸位。”
洪拜望的第一节课还算可以，他的微调并没有影响到学生们的学习效率。
而上面派来的监察员也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下次可以试着更进一步……
至于学生们的想法，不想这么做的已经调班了，剩下的都是具有“冒险精神”的人。
洪拜望今天反常地没有回归到属于自己的学习空间，因为他来了“灵感”，迫不及待地要利用那些交易得到的新资料。
随便找了一间解析室，通过教育机构内置的空间网络，洪拜望将原解件送到了那里。
这个“原解件”那团“菌丝”的固态转化物，社域通用信息存储结构5。
这种姿态具有更高的交效率，之前的那个菌丝姿态在“便利沟通”这一方面，是远远不如这个状态的。
“菌丝”形态所隐藏的额外秘密，反正就洪拜望的观测结果来说，确实没有。
他越过阴影，思维的洪流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高速运转，驱动整间解析室的设备开始破解活动。
快速地越过原解件已经解析的区域，洪拜望的主动探测深入了他未能了解的领域。
按照他现在意识的形态来说，就像是无数枚电子大小的暗微粒进入了原始原子汤间复杂的力场，有点难动但又不是那么僵硬。
“没这么僵硬”的原因，就在于他突兀出现的“灵感”，在这次之前的破解行动之中，他一直被这最后的一层挡在外面，今天终于能有进展了。
相对于洪拜望意识而言的二十分钟过去，洪拜望终于破解了这最后的区域。
他第一时间不是确定当前的时间，因为他今天已经没什么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了。他立即检索刚刚出炉的大纲，确定了这快最后区域的倾向。
“总结篇？”
这最后一团信息是其余信息的总结，同时也意味着什么新东西也没有……虽然它有助于理解“菌丝”里面的知识，但洪拜望还是不可避免地有点失望。
这点失望来的快去的也快，事实不因为不动手的主观目的而改变，乐观些，这次的破解对他也是一种磨炼的过程……不对。
洪拜望发现了最后一团之中的古怪之处，它或许还隐藏着一些信息，因为以目前的结构来看，这里还存在着部分冗余设计的可能。
以他现在的知识水平，想要找到这个所谓的“冗余设计”无疑要占用很多时间。
那么，要继续跟进吗？这个冗余设计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甚至那个冗余设计有没有价值，也是一件思考的事情。
最后，洪拜望还是决定，做了！
现在的他正处于一段知识的空窗期，正好能用来搜寻这所谓的“冗余设计”，有的时候人也需要赌一把。
于是，洪拜望投入了自己的新工作之中。
“公民”往往不需要睡觉，一般有这种行为的是这种新公民，他们还未能抛弃自己的习惯，洪拜望显然不在此列。
到了他即将上课的时刻，洪拜望站起身来，挪走了程序标记上的占用符，将原解件放回了私人空间。
“你看起来很高兴啊。”来的人凑巧是伏，她得出了这么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有吗？”洪拜望摸摸自己的脸，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高兴的表现，不过伏作为意识领域的资深研究者或许有些特殊的观测视角……？
“从我的视角看来，有的。”伏也不解释，直接进入了解析室，洪拜望只好离开。
…
虽然没能掌握证据，但伏认为，最近的“灯”有些躁动。
最近更是罕见地主动要求伏前去“收集”了某样东西。那东西自然是不能够直接拿来验证的，但类似的结构还是能检查一下的。
当然，这种行为不能太频繁，昨天那个在解析式里面制造生物被全校通报且被抓走“喝茶”的教职工就是伏的将来。
不过其他教职工谈“警”色变，他们三个人没什么反应这件事，应该是有点突兀的吧？
摇摇头，把这荒谬的想法晃碎，伏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暗处窥视的人挪开了眼睛。
…
社域政务部门，c6区管理者遇到了一个问题。
“那几个‘巡游’，真的只是去搜寻以及镇压吗？”
他不是从“数量”上看出来的，而是从人选上，这一次出航的“巡游”也和上次一样也是五艘。
但选的人，是擅长建设的老牌公民。
虽然他们的战斗素养也算是一流梯队，但并没有那几个“刺头”稳。
这次行动的筹划者一向心思缜密保守，他这么安排，绝对是有什么需要“建设”的东西。
可关键在于，他们要去建设什么呢？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得知，那么就说明那位并不想让他知道，想要继续探索，就得和那位的手段作斗争。
这是件顶麻烦的事。
“但我就是好奇啊……”c6管理者如此感叹道。
他开始利用独属于“自己”的资源，开始调查这次“巡游”出行的目的。
在他的职务之外，他也是一名专精于“观测”的老牌公民。
…
“祂”简单地建设了一番自己的落脚点。
比起这里近乎无尽的虚无，这座漂浮的岛屿无比渺小，但隐匿的流浪者们本能地避过了这座岩石岛。
这岛除了一个座位，完全没什么内饰，岛的其他地方完全是自然锤炼的踪迹。
然而这空无一物的鬼地方哪里来的自然？所以这些“自然痕迹”的手笔是谁想必没必要解释了。
“祂”就这么坐在上面，一边思考，一边等待。
“祂”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微微抬头，一艘“巡游”带着如恒星一般温和的光芒，突兀地照亮了整座岛屿。
物质洪流是第二步抵达的，它在未知主体的操纵下，开始围绕着整个岛屿进行环形建筑的建设。
从“祂”的脸色来看，这一切是被默许的，甚至让部分公民产生了“这位难道真的能有这么老实吗？”之类的疑惑。
“时间很短……”
“祂”如此感叹道，接着，就再也无法从“虚无”之中观测到“祂”的存在了。
哦，糟糕，好像被发现了什么，哎，下次注意……
…
另外两艘“巡游”前往的区域很正常，但有另一方势力的存在，这里因而变得完全不正常了。
“科研机构”，它的某个大型实验站就在这里。
按照社域的惯例，一般在巡逻的时候不会主动进入科研机构的实验场地，因为科研机构往往会在私下干一些不符合社域条例的事情，而“巡游”恰好有着非常强大的主动观测能力。
这么一看到，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这一矛盾本质上体现了“政务”与“科研”的对立，这两个名词指向的对象与名词的通常意义毫无联系。
但从现在来看，似乎这一矛盾要逐渐地“解封”了，毕竟这“巡游”上可都是有着极强责任心的公民。
……出乎意料，“巡游”居然无视了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实验站，这是何等地道德沦丧？！理性在哪里？道德在哪里？
仔细看看，原来，这个实验站“完全不存在任何违规操作”，可这又怎么可能呢？毕竟在科研机构成员的眼中，社域的法律是那么的严苛……
“那剑痕，开始波动了吗？”巡游发出了莫名其妙的询问。
“没错，你们要快点抓到游离在外的灯火，否则之后有的受的。”
“巡游”扫描了一遍科研站下镇压的残骸，大致确定了科研站暗示的节点。
老实说，挺复杂的，“巡游”在这里花了相当长的时间，甚至有一种为了复杂而复杂的刻意。
在验证完成后，“巡游”再度启航，这次它真的是去巡逻了。
…
“极其少见的机会？”科研机构突然到来的邀请信扰动了伏的意识。
到街上随便问问自己的“同事”，发现他们也一同收到了类似的信件。
这么说，那两个人应该也收到了，现在就去讨论吧——不，伦还在上课，那能讨论的只剩下洪拜望了。
其他“同事”也不是不能讨论，但比起“三人小团体”来说，伏和他们的“距离”实在是有些远，这当然不是知识水平上的远！而是一种意识上的……
“看来都收到了啊。”洪拜望站在她身边感叹道。
“你怎么看？”
“科研机构是一个好地方……”
“你又没去过。”伏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陈述。
“我是说，我觉得他们的陈述很有可能是真的，那个‘世纪大发现’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那也得等教育机构松口再说，别忘了，我们在这里还有一个‘课程课题’需要解决，你不会想着抛弃这些可爱的学生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吧？”
洪拜望并未对伏的问题做出正面回答。
“那就等等看吧，等伦来，一起商量一下。”
二人分开，打算趁着短暂的空闲去做自己的事。
当伦上完“课程”的时候，伏与洪拜望已经提前预定好了三人会议室，甚至准备好了阴影路径，只要他迈出教室大门，就会一步走进会议室。
伦当担也发现了科研机构送来的“信件”，事实上，这玩意是突然出现在他手中的，根本没有任何预兆。
他本能地察觉到了科研机构的态度——或许这可以指责一二，甚至挖点代价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他踏入阴影门户的“瞬间”，教育机构发来了消息。
踏出阴影，他已经知道消息的绝大部分内容。
省去其他事件的结论，伏已经提炼出了这个消息的主体内容：“不支持，不反对。”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教育机构“支持”，那么前去工作的几位就会获得教育机构的背书，就像是上次出差一样。
但这一次就不一定了，一旦决定参与，这就只能会是“个人行为”，甚至事后会受到教育机构的隐性处罚也说不定……
“倒不至于这样，如果教育机构真不想让任何教职工去，它绝对会表示反对，而不是态度不明。比如在建校历史上的‘p—蓝色边界’清缴活动就体现了这一点。参与到之中的小团体不仅全员完蛋，他们的‘户口’也被教育机构删除了。”
“那么，这一次去不去？我先说好，我是没那个打算。”伏第一个表态。
另外两人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邀请对于洪拜望来说是真的有吸引力，科研机构声称他们“在造物领域”有了长足的，“颠覆性”的进步。
在他们一同发出的演示文件之中，洪拜望甚至还看见了部分意识领域高阶知识的运用。
没有人会怀疑这份消息的真假，因为它早已经过了重重验证，但科研机构到底有没有隐瞒，这就是尚待考虑的问题了。
“别忘了，我们在学校里还有活要干，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将会极大地拖延进度。我们的筹划完全失败也不是没有可能。”伏从洪拜望的眼睛里看出了“犹豫”立即开始加码。
“我认为，还是不去了。”伦如此说道。
洪拜望看向了他，想听听他的意见，刚刚伏的叙述，是基于她本人已经确定的立场出发的，在已经确定“不去”的状况下，相对于刚刚表述出“不去”的伦可能得初始陈述，价值会小一些。
“你不觉得科研机构最近的有些古怪吗？”伦上来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古怪，你是说……他们的新知识吗？”
最近，科研机构的“新成果”，无论是应用端还是理论端，都以一种井喷的趋势不断地爆发，至少从洪拜望这个层面来观察，每一天都能在“贡献页”看到三页以上的新兑换物品。
“这些新知识是从哪里来的？总不可能是自动生成的吧？”
在场的三位尽管从来没见过科研机构研究的手法，在漫长的社域生活之中多少也有所耳闻。
只能说，懂得都懂。
而科研机构这种夸张的行事风格，井喷成果的背后究竟代表着什么想必无需强调。至于他们采用“正规合理环境利好”的手段？
“问题在于，他们是怎么办到这一切的？”
难道社域的政务部门被废除了？没什么消息？还是说……正在手搓惩戒“大棒”？打算复刻一下“灼法”的处理流程？
“我怀疑，将来科研部门可能会有大变故，过去的人恐怕没什么好遭遇……”
“靠……”伏低声骂了一下，在场的两位都听到了。
“怎么了？”被打断的伦问道。
“我想，我们或许得换一种思路。”伏面色平静地说道。
伦感觉她的表现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但怎么观察都没能看出点什么。
“科研机构手里可掌握着‘知识债’的相关技术，假设它发生了变故，那么我们身上的知识债该如何解决呢？”
“啊……可能我现在态度变化的有些突兀。我既然已经作出决定，就会坚持‘不去’的立场，选择权在你，伦。”
“洪拜望的立场就这么简单地被决定了吗？”
说完，伦看向洪拜望，目光里似乎有些……期盼？
“无论如何，知识的芬芳让人无可抵挡。”
“哎。”伦想要让自己的情感在这里占据绝对的中心，然而却只能铸就空心的剧场，甚至作为陪伴的叙述，也是平淡且无色的。
“……”
现场开始被沉默覆盖，唯一能击碎它的人正在思考。
伦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节点上，面前笼罩着无尽的迷雾，他的思维在里面闪耀，偶尔还能看到透过迷雾闪耀的线索灵光。
他知道，自己渴望着自由，想必另一位……或者另两位也是如此。（尽管洪拜望没有表现出类似的表现，但伦还是保留了这一可能性）
现在的状态，与“自由”差距实在是太大，他们三个始终无法摆脱那一位的影响。
也许这一次，可以借助科研机构的手段稍微地挣扎一下？要知道，“本体”已经降入了社域所在的区域，再不找些机会的话，恐怕聚合的日子就不远了。
“那么，去看看吧。”伦作出了决定。
确认统一态度的三人抱着自己的想法，各自退出了会议室，开始准备自己的申请书。
…
“只能说不出所料吗？这次前去可不会像之前那样太平了。”负责“登记”的教职工发自内心地劝说道。
“我们三个已经决定了。”
“那好吧。”这位教职工开始将这三位的申请塞入出行名单里。
幸好，最近非公务出行的教职工并不多，因此他们前去科研机构研究地域的时间缩短了不少。
“五天，五天后，走校园坐标22.21.44的出行端口，不允许乘坐公务用载具，可以使用公共交通。你们的教授责任将会临时转交给其他人，255s教授计划立即作废。”
“能否告知接任者的身份？”伏忍不住问道。
“这要看谁打算接手了，实在没有人接手的话就需要你们自己掏贡献吸引人来，还有，那个小姑娘怎么办？”
“她还要学习一段时间，我们已经通知了她……”伏察觉到这位登记者不满的情绪，决定不再说话。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就结束通讯吧。”
“没了。”
教育机构之中微不可察的无介质通信束之中断掉了微不足道地一根。
…
以普通人的视角来看，社域的“公共交通工具”太过奢侈，先不说每个人单独享有的庞大套间，就连里面的物质供应也碾压了部分星际文明的某些高精尖实验室。
但在洪拜望三人的视角里，这里可是漏洞百出。
先不说有限的实验设备（这一点他们早有估计）。这个公共交通工具提供的物质仅限于那几种，甚至还存在着合成限制。
第二就是基础协议级别太低，以至于三个人不得不忍受极其糟糕的精度。
“怎么以前就觉得这东西怎么都好……”
“以前？”洪拜望问道。
伏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你们有没有这片区域的资料？我之前没来过这里，也没查过资料”
这显然是说胡话——那盏明灯一直为她提供着这片区域的关键信息，要想马儿跑先让马有大路走是不是？
“这里是一片新开发区，虽然已经‘新’了许久时间。”
“意思就是说这里基础建设匮乏并且社域很长时间都没有继续开发？”洪拜望提炼出了关键信息。
不必担心政务机构会为这种言论“重拳出击”，以为这是“合法讨论”，比起这种言论，社域的监管者们更关注那些“获得神启”之类的怪事。
“没错，就是这样，很奇怪不是吗？”
“但假设科研机构在这里有什么筹划，这疑点多少也解除了一些。”
“这样也说明政务机构和他们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合作。也许能证明他们是在做什么正经工作？”
“真是乐观的想法……”
因为配置的设备并不高，而且还有着相当苛刻的合成限制，因此洪拜望三人空出了许多精力，让他们能进行“有趣但毫无意义的交流”。
所幸这磨人得旅程并不持久，三人小组很快就“到站”了。
踏上科研机构临时建立的“指引平台”，三人顿时感受到了一种“下沉感”，洪拜望低头一看，并不存在熟悉的阴影，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有站在金属地板上的双脚。
然而，精神上的“下坠感”依旧存在。
“难道是更进一步的空间交通技术吗？”这么想着，三人来到了一处明亮的厅堂。
以光学视角来看，这里空无一物，而又似乎潜伏着万物。
但在三人的通讯频道里，这里可热闹了。
并没有教育机构那严肃的通讯保密机制，三人能轻松地看见蔓延在整个科研机构造物之间的通讯线路及其连接的通讯信息。甚至，他们还可以随机挑选一条通讯即时加入。
“不对。”在意识领域研究颇为深入的伏察觉到了异常，眼前的“通讯网络”所连接的各个通讯个体似乎都缺乏了社域公民意识的特征。
“准公民吗？”洪拜望第二个看出来了它们的异常。
“不太像……这些家伙太过活跃了。”
确实很活跃，同数量的社域个体哪怕是在“紧急建设”的状态下都无法形成如此规模的通讯网络，然而这些个体办到了。
“看看科研机构怎么说。”
他们早早地就向着科研机构发送了申请，紧接着就被通过了，此片区域严格意义上应该算作“接待区域”，怎么说也在科研机构的陈述范围之内。
“你们已经看见了这繁杂的通讯网络了吧？感觉怎么样？”
伏从这句话之中感受到丰富充沛的情感，此子不在自己之下！不过科研机构不应该是一群严肃认真的研究者吗？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内容吗？”
“哎？我连工作文件都没有发给你们呢，那既然这样就不卖关子了，接下来，你们就要负责监管这个通讯网络所代表的特殊个体。”
“容我打断一下，个体？”洪拜望虽然对于意识领域的事情不太擅长，但他也能看出来这通讯网络有着多个“终端”。
“没错，就是个体，这可是我们的新成果！具体内容请查看刚刚发送给你们的工作文件吧。”
这个声音的情感骤然封闭，在“成果”之后的话语变得冰冷平淡。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像是科研机构嘛。
通过资料，三人小组明白了自己的工作任务。
他们所观测到的网络，实质上是科研机构人工制造的“信息野兽”在现实世界之中的投影。
“信息野兽”，顾名思义，生存在信息职中的生命个体，根据科研机构的介绍，他们力求在信息领域打造一套自给自足的生态链，这个所谓的“信息野兽”，就是这套实验计划的初步成果，是科研机构实验者们针对“繁衍”的探索。
它可以通过自交的方式，在信息世界诞生一个全新的下级个体，这个功能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多么出色，毕竟很多行星文明还没走出太空就已经在信息上玩出花了。
但这种“新个体”，和那些在信息上诞生的“新集成”可完全不一样，它代表的是从零到一的“一”，也就是说，它“凭空”产生了用以描述物质的信息，而这个物质“真实存在”。
而因为物质世界的规则，这些新个体伴生的物质完全随机（这是科研机构短期的改进目标），甚至有的时候还能诞生出某种基础元素。
这是一项反直觉的事实，而且科研机构并没有对那些已经形成的物质做出更多解释，但考虑到科研机构在学术上的严谨性，三人小组还是勉强相信了这件事。
接下来就是他们的任务了：饲养。
没错，就是这么个原始的词汇，而他们似乎也要当一个类似于“饲养员”的职业。将科研机构特制的“信息饲料”喂给这个家伙。当然，比起单纯的“投喂”，他们的操作更有技术含量一点。
而这些工作的报酬是各种高等知识。
“它具有一定危险性？”看到这里伏反而松了口气，单纯的“投喂”，可当不起这些知识的贡献。不……哪怕加上这些也不太够，除非，再加上那盏灯……
“这么神奇的造物，有什么办法能威胁到我们这件事，很正常吧？”洪拜望感叹道。“我更好奇它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来产生威胁。”
“怎么看也是在意识领域吧，毕竟这些生物生存的区域可充斥着信息。”
“那玩意是怎么被关在这里的？”伏插嘴道。
“据我推测，这个‘信息野兽’是随着它的‘牢笼’一起被制造出来的，这个方案比较省资源。”
“你也太主观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