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长得好像一把剑……”伏陷入了沉思。
看到“剑”，她就会想起不好的记忆，隐隐就觉得脑子痛。
话说她为什么和一把原始时代的劈砍武器这么有缘呢？
“剑？”伦也感受到了那种纠结的心思，显然，这两人都与“剑”有着不解的“缘分”，而从这两人的表现来看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缘分”。
不过，在明面上，两人只是感叹一下而已，然后就接着“野兽”灵感来源这一话题讨论了起来。
而伏内心，则悄悄庆幸，自己又掌握了一些来自于“灯”的情报。
它以为自己的意识领域防护很严密，但还是被她窥见了些许意识结构的波动。
它与“剑”有关系吗？想必是有的，但仍需谨慎……毕竟只有她自己来对付这些“牛鬼蛇神”，保不准那就是这盏灯故意表现出来的。
“野兽”似乎是睡着了，一切有关的运动数据都变得稳定。
“这一次倒是挺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洪拜望感叹道。
“你不是去学习？”
“已经结束了。”洪拜望第一次朝着这两位熟悉又不熟悉的人笑了出来，然而在伏的视角之中，他的意识结构没有一丝波动。
…
今天的“剑”很高兴，因为自己的伙伴又复苏了一位。
但常规的“暴走”流程还是要走的，万一被那些研究者发现就不好了。
又是常规的冲撞，“剑”给科研机构带来了上百吨的物质损失，这令它怀疑自己的破坏力是不是越来越小。
它明明记得，自己上一次造成了比这大的多的破坏。
“这并非是你的原因。”灯解释道。“这只能说明对面的研究愈加深入了，它们已经看破了你的破坏手段。”
剑发出不安的嗡鸣，同伴回归的喜悦也缩减了不少。
“好了，放宽心，只要最后一位回归，你就能试着改变攻击格式了……”
“嗡？”
“自然是越多越好，想要对抗他们，仅凭我们三个……两个半是不行的。”
一阵昂扬的笛子声传来，看来他们的新伙伴生气了，至于笛子是怎么昂扬的，谁知道呢？
…
研究者们对于这一次的碰撞很是满意，这下又省了点物质。
这样社域也无话可说，这可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从社域每段时间的“标准配备”之中省出点物资，也是很合理很符合逻辑的。
但在兴奋之余，科研者们也开始对这个结果讨论了起来。
“这并不正常。”这是大部分研究员的共识。
“剑”居然会这么迂腐，始终保持着一种攻击模式吗？按照以往的经历，它每一次的出剑都用着不同的原理。
难道是黔驴技穷？不对劲吧。这才12688种剑法，比起之前那位用剑的高手，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那位可是挥手之间就能演化出千万剑招的存在……
“或许真的是这样？”一位新来的研究员做出了模糊的判断。
“我们无法在实验之中容忍‘或许’‘可能’，一定要做出一个确定的结论。”
“那好吧，我认为它已经黔驴技穷。”这位研究员改变了自己的说法。
“说出你的依据。”
“据我所知，这道剑痕已经被我们镇压了很长时间，在失去制造者的状况下，它只能被我们设定的时间所磨损，剑痕范围的缩小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依照我们的观测模型，假设这个剑痕是一种通用存储设备，那么它现在已经被磨损了1554单元的标准存储单位，考虑到我们的实验课题，这个数字有可能更高。目前，我所能接触到的绝大部分存储设备都无法在如此恐怖的磨损之下保存高于25％的数据，更不要说那一位在制造此剑痕是旨在于主动破坏，能存储的信息有限。”
“那你的主张是？”
“继续进行试探，试着开启第二道裂口。”
大部分研究员因为这句话坐直了身体，少部分人露出了“有意思”的微笑，其他人……长得不像人。
“真是一个富有进取心的年轻人。”这是真心的夸赞。“有谁赞同吗？”
只有几个人举起了手。
提问者暗自叹了口气，老实说他也挺赞同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但有着内部消息的他们深知，现在的“社域”需要严丝合缝。
万一刺激到那一抹剑痕提前爆发，要处理起来也是麻烦。
“我的发言结束了。”年轻研究员的热情被浇灭，平静地坐下。
“还有谁有什么观点吗？”
看来讨论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
“虽然有些微妙，但的确可以这么形容，‘野兽更强壮了’。”伏看着“野兽”的数据感叹道。
“它的成长比我预想的要慢一点，之前的限制以它目前的信息规模来说过于夸张，距离下一阶段的发育时间会因此而变得更长。”
“没关系，这样安全性能也强了不少，科研机构都没说什么呢。”
“这也是令人困惑的一点，他们限制‘野兽’的发展究竟有什么意义。如果想要在这一阶段有这样的发育速度，提早设计好……”
“或许是突发事件。”
被打断的洪拜望没有生气的情绪，哪怕他有，在得知那个事实之后也会对伏的“无礼”一笑了之。
“突发在哪里呢？不会是昨天社域的顶级研究项目吧？”
虽然三人小组没能得知那个“顶级研究项目”的内容，单纯得知有这个项目的事实还是能办到的。
“昨天调走的物质渠道，假设其他地方和我们这里一样的话，恐怕有相当庞大的质量。”到了“三人共同值班”的时间，伦加入了讨论。
“还真是好奇啊，可惜。”洪拜望感叹道。
“你不会在想‘早知道就加入科研机构了’这一类的话吧，你也不想想考试门槛……”
伦顿时就释怀了，他知道自己考不进去。
“或许不久之后，这只野兽就能跑到虚空之中。我们得尽快做好准备。”伏突然说道。
“我认为不存在这种可能，先不说它本身的结构，科研机构本身都不会放任它到处乱跑，虚空那么危险的环境，它这样的信息态生命怎么呆得住？再有，我根本看不出来让这只‘野兽’移动的合理缘由。”
“未来谁也说不定，不要这么绝对……”
“野兽”动了动身子，似乎要开始活动了。
幸好，今天的“食物”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折磨。
…
两艘“巡游”终于抵达了“叛逃者”的区域。
上面的公民们普遍认为，这是他们效率最低的一次，竟然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抵达。
闲话少提，先看看“背叛者”的布置……人呢？
两艘“巡游”利用自己的强大探测设备主动扫描最有可能存在的区域，只发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
“请来吧。”突兀传来的通讯带来的是一种诡异的空间波动。
有些见识的追捕者立即就认出了这种空间波动对应的知识，那是一位公民针对空间传输的新研究。
“去吧。”后方的政务部门联络者如此说道。
两艘“巡游”立即启动，追随着虚空之中标记物质的指引，进入了未知的空间领域。
“什么？！”一位老牌公民喊完后立即开始检查设备，仿佛眼前的景色是设备的谬误。
然而并不是，“巡游”确实感受到了“引力”，相比于社域的人造重力，这里还很原始……
“真是‘星球’？”新公民隔着透明材质的合成材料，第一次用自己的光学器官瞪视着“外部”。
那确实是一颗星球，有充足知识的人都不会否认这一点。
它与完全掌握在手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它更加“天然”，不造作，仿佛一开始就应该呆在那里。
可这怎么可能呢？这里分明是开辟出来的异空间，它根本不具备那种强度。
“哦呀！还第一次见呢，喂，这是你们做的吗？”
隐匿在星球背面的“背叛巡游”只好越过空间，对峙在两艘“追捕者”的前方。
虽然上面告诉他们这些新来的“朋友”不会对“避难所”造成太大损害，但当恐怖的战争机器来到门口时，谁会放心地让它们的正面正对着小屋呢？
两艘“追捕者”上面此时已经进入了讨论阶段。
其原因在于“社域”本身发来的消息：这颗星球，是为了应对社域自然枯萎而存在于此的“避难所”。
当然，这不意味着社域在之后依旧有着重回地位的妄想，它们已经抵达了“极限”。
这“避难所”，只是因为不甘而创造的痕迹罢了，证明它确实在这个宇宙存在过。
“这可真是惊人的消息，‘社域’居然瞒着政务部门自己造了一个五级工程……”
这颇具混乱色彩的话当即就被反驳了：“可没有这件事，这只是因为……政务部门主张‘寸草不留’而已。”
“那么，我们要上报吗？”
“告诉那位即可，‘社域’本身的渴求啊……可真少见。”
“这并不奇怪，哪怕是我们联想到那个结局都有些发怵。不过‘社域’先斩后奏，可能得检修一遍了，至少我们闲不下来。”
“唉哟……这么一想，我的家居助手性能又得降一会。”
短暂的讨论之后，这两艘“巡游”答应成为传话的渠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进行沟通，不应该让这件事情长久地拖延整个社域的资源调用。
至于政务那边的人怎么讨论，那就不管他们的事情了。
“那……我们能去这颗星球上看看吗？”一个公民怯生生地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不要在上面扰动我们得布置。”
…
“嗡……”
“灯”不知为何，突然决定立即起势，甚至强行把剩下的两个“象征”拖了过来，让它们损失了不少底蕴。
“抱歉，是我的失误，但现在我们必须要提前了。”
灯模糊不清的“解释”当然不会让几位“象征”信服，它们纷纷表示了自己的疑惑（没办法，暂时打不过）。
然而，“灯”强行驱动了“大阵”，在震惊与愤怒之中，他们不得不上了。
被科研机构冲冲束缚的剑痕暴涨，瞬间毁灭了刚质与缓冲层，偶尔渗透出的剑光在宇宙之中顿时衍生出大量物质。
之后，就是明灯闪亮，瞬间瘫痪了科研机构的反制措施。
“知识债？它们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看到熟悉的表态结构，新研究员以极大的毅力压制了自己即将出口的脏话。
“这还用说，自然是……背叛。”另一个研究员立即回答道，他现在要立即修复15号物质运输通道……
然而“它们”并不满足于此，随着两个“新物件”的加入，科研者构筑的防线愈发摇摇欲坠。
不得已，他们叫来了一些尚在“打工”的公民，维持防线的完整。
…
而洪拜望三人组有没有被征调呢？答案是没有，因为，他们需要追捕逃逸的“信息野兽”。
是的，“信息野兽”终于拥抱了自由。这锅可扣不到洪拜望三人的头上，他们尽力在围堵它了，可琴声带来的“封锁穿孔”效果太过离谱。
现在研究机构的研究员们需要维持封锁，因此只能让他们追回“野兽”，把它重新关回笼子里。
坦白说，这挺危险的，“野兽”有着相当可怕的成长性质，万一它跑到虚空之中的某个“流浪者领地”就会非常麻烦。
为了让这三位有更大的追回可能，科研机构提供了一台尚待量产的实验性载具，可不要因为它的“实验性”而怀疑它的性能，距离它加入社域登记载具名册只缺“量产”这一特点而已。
“飞跃？这是它的名字吗？”
“这是我们内部给它取的名字，按照社域的命名规则，它应该叫做‘未登记运动载具造物’，也许之后你可以叫它‘飞跃’。”
“你们会搞好社域方面得授权吧？”伦问道。
这一次的追捕需要经历一些交通管制地带，没有授权，“社域”肯定会把他们扣下来。
“当然会，甚至你们可以用一些提速轨道……另外，这个载具之内有追索仪器，能用来追踪信息野兽的的某些信息领域特征，但它说不定会把这些特征‘优化’掉，所以，请尽快。”
“好。”洪拜望又是第一个“坐”上了载具。
不一会，内部代号“飞跃”载具就钻进了空间通道之中。
对于“野兽”来说，“飞跃”的到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它瞬间就被“飞跃”发射过来的信息封锁网络给网住，大部分逸散的信息都不再具备连续性。
但这难不倒它，“飞跃”的信息封锁还不完整，可以试着“欺骗”，这要谢谢那位不知名的拾荒者，不是它飞船里面的知识，或许自己就真的栽在这里了。
“野兽”分裂了自己50％的思索结构，试图用来糊弄那些追捕者，呵，他们只是一群“饲养员”而已，怎么可能看穿……
然而在“野兽”逃离的第八分钟，三人就意识到了网中只有“部分野兽”的事实
“不是说有很大概率成功的吗？”伏抱怨道。
“你对它机制的总结也太草率了些，它跑不远的。”
“反正它跑了……看起来它得特征也撕裂了一些。哼，真是走运。”
“或许我能改一下追踪特征，我已经计算出了它在信息结构层面的‘断口’。”洪拜望突然说道。
“先不要动，从目前来看科研机构的追踪机制还有作用，而且，‘信息野兽’的生长规律我们只是一知半解。”
“好吧。”洪拜望只好放弃，尽管他“感觉”到了危险。
“飞跃”在此启动，持续追击着“信息野兽”，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一次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追上它。
对于三人小组来说，这还是他们头一次深入虚空，之前他们都仅仅是在社域的范围内活动……算了，对于任何一个社域公民来说，这宇宙之中的每一处都没什么区别。
这一次，“飞跃”追踪到了一处流浪者聚集地之内，“野兽”并没有第一时间被找出来。
“它在这里养伤。”这种判断并非凭空得出，“飞跃”自身携带的捕捉设备有着相当复杂且残酷的损害手段，即使“野兽”逃跑，也必定会限制活动范围。
很少有造物能逃脱创造者的控制，即使是有着“无限可能”的信息野兽也无法超脱这一规律。
“接下来捕捉机制的作用不大了。”伦在观察之后得出了判断。
在这个广袤的空间之中，所有信息都被掠夺一空，只能说“信息野兽”实在是太走运，在没有指引的虚空之中都能碰到以信息科技为主的流浪者聚集地。
是的，这里的信息科技完全比不上社域，但……它足够全面，比起那简单的“饲料”，可强太多了。
这一次“野兽”聪明了许多，它甚至懂得掩盖自己的“进食痕迹”，虽然在三人小组眼前，这掩盖手段颇为拙劣。
“假设我们在这里抓不到它，洪拜望就可以启动自己的方案了。”伦凝重道。
“呃……不至于吧？我们抓不到这件事。”
“有很大的可能。”洪拜望说道。
他的信心来源于“飞跃”的观测数据：一批游弋的异常注意到了这里，而且它们的特性相当麻烦。
“为什么社域不把这些玩意全部清空啊？！”得益于之前的经历，伏对这些“可爱家伙”们简直是烦透了。
“我有一个猜测……”
“可靠吗？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就没必要说了。”
洪拜望只好停止发言。
此时，“飞跃”发现了正在往异常群落之中“挤”的“信息野兽”，显然，它也无法免疫那些异常，它的核心信息都被它们扭曲了。
“为了‘自由’还真是不择手段，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由纯粹信息构成的生物”
“飞跃”跨过空间，直接穿越到了大量“异常”的前方。
“野兽”挣扎地愈加剧烈，它在信息领域的身形变得愈发扭曲，“飞跃”只好出手保下了它的大部分结构，剩下的部分成功地挤过了“异常团”，唯独剩下了吞噬信息的本能。
“但还是有一部分跑了，科研机构怎么说？”
附近正好有几个社域孤立通讯单元，正好能借助它们联系到科研机构。
什么？这里正处于虚空？对于社域来说，自然条件只有“有没有必要”的限制。
“这些已经足够了，换点核心信息就能让这只野兽完全恢复，但我们还是要追捕它。”
“哎呀，就剩个嘴巴还要去追？”
“没错，让那串残缺的信息结构在外面祸害可不行，根据科研机构的说法，这结构很有可能在未来影响到一片星域的环境。”
随着三人的讨论，“飞跃”再次出发，在洪拜望的操纵下熟练地规避了大部分的异常干涉。
剩下的那一部分，只需要一些物质就能轻松抵消。
“等等，星域？你没说错吗？现在的哪来的星体？”
“这不是很明显吗？现在没有，‘之后’可能会有。”伦不禁联想起了之前的“叛逃事件”。
或许新星体环境的形成需要某些家伙牺牲……不，太荒谬了，纵使有那种牺牲，也会被平摊。
伏面无表情地拽下了自己头发上生长的真菌株体，这是最后一个作用于“飞跃”的异常。
“看来它还剩下了一些求生本能啊，居然能跑这么快，可惜，快不过我们。”
转瞬间，“飞跃”就已经出现在那个“嘴巴”的跟前，无视了它的挣扎，将它彻底抹消。
“可以回去了。”
伏话音刚落，“飞跃”前方的虚空突兀地爆发出辉光，将它整个拖进去。
洪拜望在它出现的一瞬间就开始操纵着“飞跃”的防御手段开始挣扎，然而这未知的辉光完全无视了重重防御，瞬间击穿了“飞跃”的防护。
“原来是你……呵呵呵……”伏突然启用逃脱程序，她的身形直接被辉光给收走了。
显然，另外两个人没办法放弃自己的小伙伴，纷纷放弃防御，一同钻了进去。
可怜的“飞跃”，还没出生多久就被无情地抛弃了，幸好，附近有一支社域的巡逻队伍，他们会把“飞跃”拖回去。
……
伏还是头一次体验到如此古怪的感觉。
具体描述，就是蜡烛尚未冷却的蜡油，在某种物理力的状况下强行捏合成了“蜡烛”的形状，整个过程充满了压迫与痛苦。
这点痛苦没有对伏造成任何影响，她第一时间就开始观测起辉光对面的世界。
整个世界充斥着“光芒”，一直在摧残着她的身躯，苦痛宛若海啸时的潮水，可惜她的意志是近海的海床。
“想用痛苦来掩盖干涉？”作为意识领域的研究者，伏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某个打算对自己意识动手的东西。
那是一盏灯。
“你居然会有这么着急的时候，看来……损失不小啊，哈哈哈！”伏头一次放声大笑，甚至有了一些声嘶力竭的意味。
明灯没有回答，它数次闪耀，试图改写伏的意志结构。
同时，这片属于“光”的地带开始生成一些庞大的物质造物，试图毁灭她的身躯。
虽然没有来自“社域”的物质支援，但她的意志结构改造可不是无用的杂草，无数光芒在她的意识引导下自发形成战斗装备，在与那些造物的战斗中不断毁灭这里的基层架构。
从这一点来看，“灯”所塑造的光芒地带并不牢固——在两“人”的交锋之下甚至没有撑过20分钟。
“感到意外吗？哈哈哈！”
伏显然感受到了从“灯”上传来的负面情绪，这是两人在意识层面深层交锋的体现——不，或许这是一个陷阱。
于是伏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继续在意识的战场上厮杀。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可以在这里打上一年。
…
但在另一边的两位就没有这么好的对抗环境了。
洪拜望刚进来，一边的伦就失去了物质身躯，意识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但他知道他屁事没有，甚至可能比自己现在的状况还要好一些。
“这些家伙就是科研机构想办法封存的东西。”看着面前隐约的剑光，洪拜望做出了判断。
空间中突然响起呼啸声，洪拜望退后两步，恰好躲开了劈开重重防御的……它在洪拜望的观测视界中消失了。
洪拜望被这种情况激起了好奇心，按理来说，他应该观测到这个“剑”由实入虚的过程，哪怕是短暂的“线索”，可他什么都没看见。
这理论上来说是令人绝望的状况：敌人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瞬间“出剑”，收割走自己的生命。
但这也存在着疑点，怎么你一开始不用这东西趁着我没反应过来直接枭首呢？还要出一剑再躲避？
再结合洪拜望在这里看到的些许观测数据，呵呵呵……或许事实比洪拜望想的还要简单。
已经有所猜测的洪拜望立即改变自己周遭的结构排布，来自“社域”的紧急物质供应机制成为了他在这里对抗那柄“剑”的底气。
他倒是有兴趣探求这机制作用单位过程，可惜现在没这个时间，隐藏的“剑”需要他使用全部精力来防备。
只是三剑，“剑”就在他的观测视界之中重新出现。
洪拜望察觉到了“剑”那一闪即逝的，毫无由来的颤抖，它……是被吓到了吗？或者说有什么暂时干扰了它的行动。
洪拜望知道，它绝对不止这些威能，要不然整个科研机构研究站在防什么？
“或许科研机构那边给了它一个狠的。”
洪拜望试图“捕捉”这把剑，可它立即飞远了，飞扬的……可以定义为“剑气”的震荡粉碎了不少追击而去的造物。
跑了？不，很像是在拖时间。可这是不是陷阱？
在通讯隔绝的现在，洪拜望拿不定主意。
这片空间的基础架构还算稳定，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隐匿的手段，进来这些时间，洪拜望也算清了这片空间的大小。
“追吧。”左想右想也找不到所谓的“陷阱”迹象，他决定立即追上去，暂时终止手中的建设流程，巨大的构造瞬间起身，立即朝着“剑”追去。
按照“剑”现在的速度，要不了几分钟就能抵达“剑”的身前，这对于它来说自然是不可接受的。
于是，空间之中剑鸣再起。
但它已经没用了！因为洪拜望早已经对摸透了这把剑的攻击模式，怎么可能会再次出现同等规模的损伤？
造物沉默地不断底向着那把剑挺进，还有什么能够阻止它吗？恐怕是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