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逐渐崩解的伦如此说道。
他竟然是要“死”了,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相比于上面的两位,这一位死的似乎颇为草率,有一种临时安排的美。
仔细一看,他对面的“钟”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强大,表面破破烂烂,怕是敲也敲不响了。
那他怎么要死了呢?
因为他即将“归一”,毫无征兆,毫无缘由,就像是人起床恰巧打了哈欠一样轻松自在,但对他本人来说极其突兀。
“早知道不来了。”伏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正在消失,被不远处的思维个体接收。
“算了。”他顿时感到有些释然。
于是便消逝了。
在无尽的光芒海洋之中,伏突然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伦?”她捂住了胸口。
…
洪拜望的追踪并不顺利,严格来说,自十几分钟之前,状况急转直下。
当然,并不是前面的“剑”回光返照,突然转身猛劈他一顿,而是他发现自己的意识结构运转的不太灵活。
几乎每一次思维活动,都伴随着大量的记忆碎片显现。
他不得不停下来,梳理自己的思绪。
他知道这些记忆碎片究竟是谁的,也明白一位同伴在此刻逝去……可为什么是现在?
见到洪拜望的构造物陷入停滞,“剑”并没有选择有勇气的选项,而是趁着它不动立即绕过它的攻击范围,往另一边逃跑。
为什么这些带着阴谋的存在怎么会这么怂且不经打呢?
因为,在外界,社域的军队到了。
作为社域之中武力的顶点,“军队”再抵达的同时就控制了战场走向,无论是“剑”、“灯”、“钟”、“琴”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物件,在“军队”出现的一瞬间就立即收缩起了影响范围。
作为少数与“军队”有过交手的存在,它们深知“军队”的能力,再铺场,结果只能是被打爆。
为了应对“军队”,它们不得不调走大量力量,所以这些投影看起来“很弱”。
“就这点能耐,还把我们拽进来,灯,你还真是……愚蠢。”有着前世记忆的伏本能地说出了这么一段话,然后就反应过来这段话理应是反派说的。
不过,现在她已经占据了优势,说一下或许……
伏的意识结构猛地一滞,即使她在空间领域得学识没那么全面,她也能看见整个空间的崩毁迹象。
相比之下,
“灯”停止了敌对行为,只是漂浮在半空。
它似乎不打算做任何解释,仿佛已经掌握了一切。
“是这样吗?”伏的眼中闪烁着精光。
这样的话,她正好能对“灯”施加影响,它千不该万不该做的就是在自己面前放弃了一切防御。
这么久的相处,伏早就暗自寻找到了这“灯”的意识领域缺陷,之前启用了第一个,现在还能启用第二个。
她看得出来,这个空间是因为强大的外力而逐渐崩毁,没有什么办法逃脱。想必之前的那一股悸动,是伦的“死亡”吧。
那样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融合流程一开始就无法结束,那就让她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好好发挥吧。
“灯”察觉到伏的干涉,瞬间就熄去自己的光芒,然而这种临时的干涉手段根本拦不住伏的意识领域干涉。
“原来还是一个恋爱脑,呵呵呵呵……”伏轻易地就沿着她发现的漏洞窥见了许多“灯”的关键记忆链条,本着破坏的目的,她立即针对这个“珍贵”的意识模块执行自己最为狠辣的破坏手段。
只是一瞬间,“灯”最为珍贵的回忆就被伏彻底抹消,而同时,“灯”再也不顾及正面战场,立即降临到了这里。
“哈哈哈,活该啊少女!”
将伏送走的是一阵刺目的辉光,“灯”连伏的意识转移都无法捕捉,就像以前一样。
于是,在正面战场的诸个“物件”降低了许多压力,因为有个家伙主动拼命了。
管它在想什么,能省点力也是好的,而且,说不定它会完蛋呢?这样新世界的位置也会空出一些……
“物件”们默契地一同后退,只留下了“灯”主动抗线。这不是说明他们完全不管“灯”了,“军队”针对她意识的进攻,它们还是挡了下来。
然而,这“n保一”的活动让对面的“军队”很快就发现了这一打法的漏洞。
在进行数次关键的试探之后,“社域困人”们立即出击,转瞬间便毁灭了那些小物件构筑的层层防御。
“灯”的本体结构顿时就展现在了无垠虚空之中,来自虚空的亏空会不断地吸走属于“灯”的本质。
更不要说,来自军队的手段了。
然而这些军人在主动投射干涉手段的同时也察觉到了丝丝不妥,转而调整其作战方案,这个方案只要防范的,就是“剑”。
作为之前修仙系最有威胁存在的衍生物,“剑”显然有一些压箱底的招式,甚至之前的研究报告都有可能是它的“诱导手段”。
那么,它将会出什么剑……?
根据科研机构保留的数据,这柄剑上很有可能保留了那个个体的几种极为关键的“剑法”(如果那玩意真的算剑法的话)。
“这帮家伙绝对会打算用那几个创造系的剑法,我猜测,应该是创a型1142剑。”
与那些“修仙者”颇为华美壮丽的词汇不同,“剑”庞大的剑招库让社域的研究者们使用了更加简便得分分类方法。
“如果是那一招的话……”
“没错,它正好在这个时间点生效。”
几位“军人”说完,虚空之中突然生出了无尽等等剑光,甚至擦掉了“巡游”的部分结构。
而那盏灯终于难以支撑,在虚空之中被彻底扯碎。
当然,倒霉的不止它一个。
洪拜望在极度愤怒的状况下,被那一剑直接劈到了面门,对于刚刚“融合”进去的性格来说,这是死仇。
因为洪拜望的形体毁灭了。
…
“呼……回来了。”在无垠得虚空之中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
一个人影在剑光之后站在虚空中,它无法被目光所注视,因为单纯的光学注视会让视觉设备直接被摧毁。
“运气不错。”这么说着,社域的军人们操纵着“巡游”缓缓出现。
那“仙气飘飘”的身影顿时就震了一下,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你们也来了啊,老朋友。”
剑光再闪。
…
洪拜望并未感受到撕裂感,他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不对啊。
睁开双眼,面前又是一盏明灯,他平静的面庞顿时扭曲起来,对它展现出了“狞笑”。
“你这厮居然还活着,还真是阴魂不散。”
“你也死了,呵呵。”“灯”很纯真地说道,看起来一点情绪也没有,看来她的……我的手段很有效。
听到这句话,洪拜望反而冷静了下来,开始观察起自己的状况。
他唯一确定的事实是,自己没有死亡,甚至躯壳都很完整,意识上也没什么问题。
可当那剑光爆发的时候,他的确体会到了“撕裂感”……算了,还是看看这个世界吧。
这个世界有着恒星,有着土地,有着植株。这么正常的世界让洪拜望有些不适应。
对着阳光,洪拜望开始本能地计算起这个大地的数据,现在社域的“紧急物质供应”断掉,他只能用一些“小道具”了。
无视掉在自己眼前飘来飘去的“灯”,洪拜望开始调动起这片区域的“物质”。
然而,翻涌的物质流还没动几下,就回归了原位。
“呵呵呵,别白费力气了,这里是某人的心像世界,怎么可以在主人不允许的状况下让其他小偷乱翻他的东西呢?”
“灯”感觉自己对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有些不礼貌,不过算了,既然它这是它的“直觉”,那就按着这个直觉来吧。
“心像世界?”洪拜望觉得自己要换一个探索方针了,至于“灯”的不友好,失忆的存在没必要关注。
洪拜望的身躯开始崩解,作为交换,他的意识结构在伏知识领域认知的加持下迅速展开。
“世界”的针对随之到来,然而,这一次它无法打断洪拜望的展开进程,因为洪拜望针对于自身的“展开”是与这个心像世界支配物质毫无关联的。
它想要干涉,必须要“挤压”洪拜望的意识结构,可它并没有什么做,这是为什么?
洪拜望从新的视界找到了答案。
这个视界是特殊的,因为附近存在着硬生生让模糊的观测视野“变清晰”的干扰,让洪拜望得以看见原本根本不可能看到的事物——“知识债”。
这真的很夸张,因为洪拜望从未真正地用自己的手段看到过“知识债”包裹在公民意识上的状态,可他在这里却看到了。
被称作“知识债”的结构深深地嵌入了洪拜望的意识结构,几乎和他融合到了一起。
而代表着“心像世界”的干涉,围绕着他的意识结构“蠢蠢欲动”。
他能看出来那些干涉代表的意识本质——潜意识上的“思维垃圾”,说它“垃圾”是因为这些结构完全不涉及任何思维运行。如今社域公民之中只有专门研究意识领域的存在才会知道这种“小知识”。
这个“心像世界”的主人倒是有意思,这种就算是什么用都没有的垃圾也能利用起来,可惜……对他没什么用。
现在主要的任务是观察自己身上的知识债,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至于脱离心像世界,那样这里的“知识债”可在短时间内没有继续调查的机会了。
他现在还活着,状态还不错,外面也有“军队”兜底,考虑到这群混账做的分裂实验,还是在这里多拖延一些时间为妙。
…
“简直是那次进攻的重演。”一位科研机构研究员对战场做出了如此判断。
现在科研站周边的区域已经被物质完全封锁,以兆计的构造单位在这里忙上忙下。
这位研究员采用了“注眼”式观察架构,这是观测深度最低而观测精度最高的设备,它应对这毫不掩饰的战场已经足够。
“什么?什么重演?我们这个小组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啊!”一位年轻的研究员咋咋呼呼道。
“在社域管理机构就能查,就那点贡献点,点一下就可以看到相关档案。”
“意思就是说,这是我们前辈留下的?”年轻研究员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最后的两个字。
“没错,这是一个珍贵的观察对象,可惜那时候的‘军队’动手太快,还有许多的“剑法”问题没有解决……”
“‘剑法’?它?”年轻研究者不可置信,谁能想到那些复杂的理论端问题族系真的和所谓的“剑法”有关系,更不要说……
辉煌光芒撕裂了十层防御结构而来,很快就在“军队”的干涉下消失。
……这看起来和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或者说,那些研究机构的老前辈们更离谱,他们居然能从这种极致的毁灭中看出那么多理论端问题。
“好了别聊了两位,准备转移,那个人打算给这里来一把大的。”在两位研究员收到这个消息的同时,整个观测室也开始了回收流程。
两人迅速转移自己的主体意识,在那浩荡一剑抵达之前避开。
…
距离“战场”的遥远封存处,科研机构的研究员们正在对封存物进行例行检查。
这一次倒是不需要采用那么冒险的方式了,他们只需要确认里面的那位有没有挣脱即可。
“我怎么觉得‘祂’已经醒了?”
整个监控站立即严肃了起来。
“说出你的依据。”
“祂外部的封锁结构在微观层面上的活跃时间周期缩短了不少,我怀疑祂正在打算进行挣脱行动。”
“这很正常,在三小时前路过的‘长芯’能使所有物质都变得活跃,这是‘社域’的安排。”
“社域……”有疑问的研究员立即熄火,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隐匿那话语之中的事实,因此也没必要过度追究了。
事实就是,“祂”确实游离在外,其实按照规划,祂至少还要在那里“躺尸”一会,等到社域谋划的毁灭周期开始时再执行自己的计划。
但某些存在对于自己的“窃用”勾引起了祂的兴趣,那之中似乎隐含了另一位在登主之路上走上许久的存在。
因此祂打算过来“观察”,看看那一位到底有什么目的。
“祂”的影响悄然掠过虚空,不为任何存在察觉。
通过巧妙的的操作,祂来到了“剑”爆发的时间节点,同时,祂也看见了某个倒霉蛋的毁灭。
“原来是这样。”祂感叹道,于是呆在一边,只是观察。
既然祂不打算解说一番,那就只能由别人代劳了。
“剑”所对应的存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宇宙之中布局,然而很不幸运的是崛起的“社域”直接赶走了它的布置,并在短暂的时间内建立了针对性的封锁。
至于祂怎么被赶走,呵呵,文明,很神奇吧。
这一次,是祂回归的一次尝试,以观测者的角度来看,这摆脱不了“试探”的属性,而这一活动的执行者引入的第三个变量,让那个存在更加谨慎。
因此,“军队”保持了它的高效率,成功地驱逐了那一位“剑”。
…
洪拜望肯定,“剑”绝对是希望回归的,然而,它的心像之中混入了异物……许多异物。
在象征着主体意识的“心像世界”短暂震荡之时,洪拜望察觉了其他被“压制”在这里的存在,它们同时爆发,企图挣脱“心像世界”的控制。
这就导致“剑”在物质世界的重临出了一点差错……
“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有什么事情”一个意识跑到洪拜望身边说道,它身上带着“社域”的痕迹。
洪拜望顿时了然,只好放弃对于知识债的观测,利用意识层面的攻击手段,从那些“杂质”弄出的薄弱点突破了出去。
这个“剑”在意识层面上完全匹配不了物质世界的毁灭能力,这显然和社域的某些人有联系。
不过,洪拜望得和那几个医生算一下总账,假设进展不妙的话,还会和科研机构掺杂一点关系。
这完全没必要怀疑,一旦涉及违法实验就铁定和科研机构有关系,那些游荡在虚空之中的流浪者们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洪拜望在现实世界之中的“显现点”距离战场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具体来说,就是科研机构构筑的第二圈观测环上。
考虑到科研机构可能的所作所为,这里似乎挺危险的?三个笨蛋之前都在那里干什么啊……啊呀?好像是因为自己?
洪拜望便终止了相关的思考。
“你好,审判已经开始了,要去看看吗?”一位社域管理机构的人走到他身前说道。
洪拜望腰间的小铃铛开始“叮铃叮铃”,传达着这次庭审相关的信息。
“只有那几位医生和几个研究员吗?我知道了……不到那里也可以吧?”
“当然可以,自动化的审判程序可以解决。”
“这么说还有没法解决的案例?”
“当然,你知道的,科研机构……”
洪拜望驱动空间权限,将自己转移走。而政务系统的官员摇了摇头,将自己的临时身躯还原成物质。
洪拜望并不认为这件事会随着审判而终结,相反,那只是一个开始。
谁也接受不了,在自己没有表态的状况下,意识被切割成三个“等份”,要不是“灯”“剑”等古代遗物的手段,他恐怕永远也回不来了。
显然,科研机构应该付出代价,但现在还不行,这个时间段,社域还处于强势阶段,连同内部的科研机构也具备相当大的影响力。
还是等到终结的阶段,再做谋算。
搭乘一艘即将回归的“巡游”,洪拜望回到了教育机构的驻地。
在“融合”后,他有许多事件需要自己去处理,比如向那几位“熟人”解释自己“融合”的现实,还有就是自己的课程改进计划。
经过简单的授权,洪拜望回归了他忠诚的教室。
他第一时间观测那些学生的意识结构,观测水平的提升让他看到了更多意识领域的问题。
这一批学生无法使用“知识债”得原因极有可能不是意识领域上的“缺陷”,而是另一种“赘生物”,它填补了知识债“接触点”的关键位置,使得它难以连同这些学生的知识结构。
既然医疗机构都没什么办法,洪拜望理所应当地对它无能为力。
“但至少我能看见了……”
有了这一领域的观测结果,洪拜望在改进教育计划时会有更多底气。
…
祂的观察还未结束,尽管那个登主存在已经撤去了大部分的影响力。
“你要和我交流吗?”祂问道。
“没错,我要给予你关键的指引。你活的太过安逸了,幼虫啊。”那个登主存在剩余的影响传讯道。
“……或许如此,那么,你要给予我什么指引?”祂并不在意“幼虫”的称呼,或者说,这个因“寄生虫”而产生的错误认知对祂来说反而是好处。
“这个组系宇宙要封闭了,幼虫,如果不想成为疯狂追求知识的存在,那就逃吧。”
祂感到莫名其妙,这不是好事吗?不过,“封闭”祂还是不满的。尽管“组系宇宙”极度广阔,但要被封锁起来,那近乎无限的可能性也会削弱许多。
至于那位登主存在是不是在说实话,关心这个毫无意义。
“‘菌丝’可能知道一些,那就等吧。”
祂打算回去“睡一会”。
…
那场发生在虚空之中的战争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洪拜望还是能记清那个“存在”的意识细节。
“固定?”
“没错。”来接他的政务官员说道。“你可以不必为知识债担心了。”
“是要用你们那边的知识债干涉手段吗?”
来自于“伦”的记忆告诉他,社域之中的“知识债”相关操作不完全是由科研机构所把握的,它只是占据了大部分的干涉渠道而已。
那么为什么政务机构会对科研机构这么放心?那是因为科研机构“在自己的知识债干涉工作阶段”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长久以来,他们都没这么干过。
按理来说,“知识债”的神奇性质……不,可能他们早就知道了。
“为了保险,还是不要让他们对你的知识债结构进行操作了。我们会用编号122587aa自动程序对你进行干涉改造。”
“这也能自动化?”洪拜望忍不住问道,以他的视角来看,“知识债”这种复杂的构造完全不是那些人工智能能对付的。
“叮叮当当!”他腰间的铃铛不满地晃动,它似乎越来越活跃了,和之前那种“无情工具”的人设一点也不同。
这是洪拜望本人的手笔,他借助了一些离散的意识碎片,结合自己从信息野兽哪里得到的一些意识领域知识对122进行了改造,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当然可以,你对知识债才有多大了解?即使是‘三位一体’,想要抵达解析知识债的水平还有些距离。没错,知识债就是能够由人工智能自动操作。不过可不要在那个‘人工智能’之前那么说。”
“何解?”
“他们与正常的公民已经没有区别了,出于礼貌的考虑,还是不要刺激他,更重要的是,这侵犯公民权利。”
那么问题来了,都有了这么厉害的技术,怎么社域还是这么缺人呢?
想到这一点的洪拜望立即就问了。
“那恐怕得等到你掌握更多知识才可以。”这位政府官员说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对于这里的社域,其实这些“人”是正好的,不需要制造太多“同胞”。
“那么,现在就出发?”
“当然,不要太晚就可以,再见。”社域官员退后一步,便消失了,洪拜望连告别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看来这一位挺忙,也不是不能理解……”
洪拜望当即决定立即出发,毕竟现在他并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重要事情,还不如去见识一下“知识债”的完善过程,希望社域那边不会太过小气……
至于“田烈语”,她还没考上来呢……还是去看一下吧,毕竟自己已经做了承诺,总不能总是不去看望。
“伏”现在已经消失,那么那些责任自然压到了继承者的身上。
洪拜望又一次进行了离校申请,这一次通过的很快,因为校内“人力充足”。
很快,洪拜望就抵达了田烈语所居住的区域。
“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来了。”田烈语开门就是这么一句话。
“现在我确实来了,你有什么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吗?”
“进来再说。”
洪拜望不做任何抵抗,就被她拉了进去。
然后她就开始绕着洪拜望观察,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
“原来如此,那你现在能不能被称作‘超强三合一’呢?话说你的监护权限不会因为这种状况被……”
“放心好了,我的承诺始终有效。”
“那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会变成她的模样?”
场景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一场问话,然而在场的两位都不觉得突兀。
“形体其实没那么重要。”
“是吗?……我没有问题了。”
看到洪拜望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田烈语有些慌张,她也会成为这样吗?
这下疑惑的反而是洪拜望了,像她这样尚未成为公民的准公民,按理来说应该有许多学术问题等待解决,怎么到她这里反而就没有这种考虑?
哪怕是洪拜望,在那个时候也是被几个难题卡过进度,那时候他哪敢想什么“路过公民”解惑。
“真的没有问题了?”洪拜望不死心地问道。
“真的没有,你姑且相信我一下。”
“那我呆在这里的意义也失却了。”洪拜望想都不想,直白的话脱口而出。
“呃?你不是我的‘监护人’吗?”
“你想要的是伙伴,不是‘监护人’,站在‘监护人’的立场,你应该积极学习,早日成为公民,‘知识债’不会等你。”
察觉到了自己的话有些冰冷,洪拜望的语气又温和了不少:“现在社域已经发展到了关键性的节点,连公民身份也不具备的人,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未来。”
“你也一样吗?”
“或许……是的。”
“那么,你走吧,我要‘好好学习’。”
洪拜望被推了出去,他立即思考了起来。
为什么他的情感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难道“伏”并没有完整地回归吗?
如果是“伏”在这里的话,他理论上应该不会被推出去。
“叮叮当当!”他腰间的铃铛似乎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