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麻烦

作者:日月流转 更新时间:2022/6/19 15:29:24 字数:12112

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的恶作剧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聂克丝也已经回到了学校。现在正是休息时间。她的同学们都在一起玩蹄球,而聂克丝则孤孤单单地坐在小马镇小学校舍外唯一的秋千上,轻轻摇动着秋千在前后左右几寸远的范围内摇摆。她盯着地面,尽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大声哭出来。

她不想回学校,在她从无尽之森回来之后的第一个早晨,她只想待在图书馆里,她想待在安全的地方,或者更重要的是,没有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的地方。

但是在森林的事情过去几天之后,图书馆里的气氛不太一样了。暮暮一直躲着她。她尽力隐瞒这一点,一直都对聂克丝说她只是太敏感,对此产生了错觉而已。但是聂克丝知道事情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暮暮看着她的表情很奇怪,就好像想要透过她找到什么怪物似的。那古怪的视线,诡异的表情,最后终于让聂克丝答应回学校去了。

但是,回了学校,情况也没变的更好。自从聂克丝回到了学校的几天之内,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变得越来越嚣张了,越来越无法忍受了。珠玉冠冠的父亲臭钱先生,为她所做的事情惩罚了她,把她关了禁闭,现在她正极尽所能地报复聂克丝。她们在学校内外四处散播肮脏的谣言,公开地找聂克丝的茬,甚至还试着把一个图钉放在车厘子的讲台椅子上然后陷害聂克丝。

谢天谢地,老师看穿了她们的把戏。这下子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的休息时间没有了,坐在她们的书桌前为图钉的事情受罚。这让聂克丝这些天来终于获得了首次平静的休息时间,虽然它对缓解小雌驹的情绪没什么作用。聂克丝仍然觉得毛骨悚然。她……她竟然曾经想要伤害暮暮。她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依然是事实。她知道那是事实,因为暮暮看着她的眼神一直都很古怪,几乎可以说是……很恐惧。

她怎么会曾经想要伤害暮暮?她是这么好的一只小马。是暮暮在森林发现了她,把她带回了家,而且一直照顾她。是暮暮帮她赶上学习的进度,给她讲睡前故事。她怎么会想要伤害愿意做这些事的小马?

“嘿,聂克丝,你还好吗?”

聂克丝吓得微微一蹦,她完全没注意到有谁到了她背后,飞快地回头望去,她害怕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已经从车厘子的取消课间休息惩罚中解脱出来了。不过,那并不是那两个校园恶霸,聂克丝看到了她同学和朋友们的面孔。小苹花和纠纠站在秋千旁边,飞板璐和甜贝儿也和她们在一起。

“我很好。”聂克丝说谎道,她一直盯着地面,泪滴在她的眼角闪着光。

“你听起来可不怎么好。”纠纠指出。

飞板璐点着头,“对,而且看起来也不怎么好。你觉得恶心吗?因为你看上去好像都快要吐了。”

这些话让聂克丝低下了头垂下了耳朵,转身走开了。小苹花扭头瞪着飞板璐小声说道,“你这话根本帮不上忙!”

“但是我不是那个意……”飞板璐想辩解,甜贝儿直接把她拉开了。

“好啦,就让小苹花和纠纠去处理吧。”

“但是我只是想说个笑话逗她开心,我才不是……”

被甜贝儿拉走之后,飞板璐的声音也消失了。剩下小苹花和纠纠站在聂克丝身后,她们俩等飞板璐走远了之后,才回头望着聂克丝。

“你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对吧?”小苹花问道。

聂克丝点点头,但没有抬头看她的朋友。“嗯,我知道。”

“那,为啥这么伤心,聂克丝?”纠纠问道,“是因为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一直在找你麻烦吗?”

“不,不是那个。”

“你知道吗,我姐姐总是说,把实话说出来会让你感觉轻松很多的,尤其是那些让你难过的事。”小苹花说着,露出了笑脸。

“嗯,我想……是的。”聂克丝用蹄子揉了揉鼻子。“但是……你们俩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当然可以啦。”小苹花保证道。

“而且你们可以保证不要告诉别的小马吗?”

“诚心发誓天上飞,眼里扣个蛋糕杯!”小苹花飞快地背出一段词。

“那是什么?”纠纠问,被这段突然的动作和押韵搞迷糊了。

“这个是萍琪毒誓。”

“萍琪还能用来发誓?”纠纠稍微有些疑惑的问。

“哦,没错;它是个你和朋友之间必须永远地遵守的诺言。”

“永远?”纠纠重复道。

“永永永永永永远远远远远!”

聂克丝、小苹花和纠纠被吓了一大跳,转向经过学校的小路。萍琪正站在包围了运动场的栅栏另一边,严厉地盯着这三只小雌驹。她背着一个杯糕的托盘,马鞍包沉甸甸地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食品。

“呃,嗨,萍琪。”小苹花说,怯怯地向陆马挥挥蹄子。

萍琪脸上冷酷无比的表情很快地变回了她天然的快乐常态。

“嗨,丫头们!我正在给派对送甜点呢。好吧,我最好走了。你们好好玩吧。”

“嗯……好吧,再见啦。”小苹花回答,三个小家伙望着萍琪蹦蹦跳跳地沿着路走开。

“这个……好诡异。”确定萍琪已经超出了能听得见她说话的范围后,纠纠才开口道。

“萍琪只是比较萍琪而已;她就是这样子的啦,”小苹花回答道。“但是,你必须遵守萍琪毒誓,因为打破它就会失去朋友的信任,而失去朋友的信任永远是失去朋友最快的方法。”

“永永永永永永永永远远远远远远远!”

这三个小雌驹再次被吓得蹦了起来,转过他们的头。萍琪已经走了很远一段路,几乎超出了学校的视距范围。然而此刻,她正在瞪视着这三只小雌驹,好像不管多远她都能听到她们的交谈一样。她凌厉刚硬的瞪视在她们三个之间游移,仿佛她正在审视着她们的灵魂最深处。这视线让三只幼小的小马毛骨悚然。

然而,就像她讲话时一样快,萍琪恢复了她平时活力充沛的自然状态,转身沿着路蹦过路弯,继续她为派对运送食品的重任。

“如果你觉得没关系的话,小苹花,我觉得我还是只发个一般的誓就行了。”纠纠说,黄色的农家丫头对此毫无异议。

“那,你想要告诉我们什么,聂克丝?”小苹花问。

“好……好的……当我在森林……我……我记起了一些事。或者……好像它们是记忆,即使我不觉得它们是……而且……而且,在那些记忆里……我想……想伤害暮暮。”

“你为什么会曾经想要伤害暮暮?”

“我……我不知道!”聂克丝哭着说,她一直尽力忍住的眼泪开始哗啦啦地从脸上流下来。“但是我想!我真的这么想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而且我现在一点都不想伤害暮暮,因为她是这么好的……但是……但是……”

“哇,放轻松点,聂克丝,”看到她的朋友开始哭得上不来气。小苹花急忙打断道,“所以你才这么伤心,因为你以为你想要伤害暮暮?”

聂克丝点点头,尽力擦干她的眼睛。

“我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为什么,但是……我记得以前想要伤害她。我们两个正站在一个旧城堡的废墟里面,而且我个子真的很高,还有当我说话时,我的声音也都特别奇怪,但是我记得想要伤害她……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而已吧?”小苹花问。

“做……做梦?”聂克丝重复道。

“对啊,只是个梦,我的意思是,暮暮说你是从无尽之森被带出来的。也许你只是太累了然后睡着了,所有这一切都不过只是你做的梦而已。因为你被吓得太厉害了所以你只是没意识到这点。我是说,你又不是真的比暮暮个头还高,对不对?”

“好的……不是……但是就算只是一个梦,我仍然对此感到非常难过。”

“你把这件事告诉暮暮了吗?”纠纠问。

“是的……”

“而且你道歉了?”

聂克丝抽泣着点点头。“是的,我道歉了,而且她说这没关系。”

“好啊,那你还在乎这个干吗?你这个小笨蛋?”小苹花问道,慢慢露出笑顏。“照你说的,你又不是真的想要伤害暮暮,而且听起来她也已经原谅你了。就像我大姐姐说的那样,它现在就是桥下的水。”

“这个跟桥有什么关系?”纠纠问。

“不,你看,它是个比喻。”

“它比喻什么?”

“好的……它就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它的意思说的就是你已经为你做了的那些事情道了歉,而且大家也都原谅你了,所以那就没事了,只管忘掉它就好。”

“哦,所以因为暮暮已经原谅了聂克丝觉得她曾经想要伤害她的事,她们俩就能简单的忘记这事而且回到开心状态了?”

“正确!”小苹花笑着说。

“但是……我觉得暮暮可能没有忘掉,她看着我的样子就好像她害怕我,而且那如果不是梦的话该怎么办?如果我真的想伤害暮暮怎么办?如果我再想要伤害她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她!”

“好吧,我们现在绕进去了。该是苹果家族治疗法的时间了。”小苹花说着,跑到了聂克丝的后面。

“苹果家族治疗法?那是什……哇啊!”

聂克丝的眼睛睁大了。小苹花拿出她踢苹果的本事,从后面猛蹬在秋千上,一下子让聂克丝荡上了天。在幼驹紧紧抓住锁链的时候她的紫色鬃毛在她背后都飘了起来。秋千荡到最高点之后猝然摆回,当聂克丝荡回来的时候,小苹花已经让到了一边,和纠纠一起望着聂克丝惊慌的表情哈哈大笑。

“来啊,再高点!”小苹花鼓励。

“耶!高点!”纠纠用她的鼻子快乐地哼着。

聂克丝几乎上不来气。她已经荡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高,但是此刻她的脑子里充满了纠纠和小苹花的鼓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聂克丝开始将她的重量投入摇摆,让秋千荡得越来越高。最后,小雌驹甚至荡到了在链子松开之前能够达到的圆弧顶端,在锁链重新绷紧之前她甚至体验到了片刻自由落体的感觉。

聂克丝来回地摇摆许多次直到她的勇气耗尽,才让秋千慢了下来。但是当她停下的时候,她正在笑着,而且和很快地跑到她身边的小苹花和纠纠笑成了一团。

“看见没?苹果家族治疗法每次都管用。”

“治疗法是什么?荡秋千吗?”聂克丝问。

“不,开心地玩。除了开心地玩之外没什么能让小马更快乐了!现在快点下来啦。该我了。”小苹花回答道。聂克丝高兴地让开,为她的朋友让出秋千并使用她的魔法推动农家小雌驹,让她荡得和她之前一样高。

* * *

当她看着墙壁上的日历翻过另一天时,暮暮微笑起来。聂克丝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大约一个半月时间,让暮暮开心的是,黑色小雌驹现在过得很好。

她赶上了学校的教学进度,因此现在午后不用上学的时候,聂克丝能出去和她的朋友们一起玩。不过,有些日子聂克丝仍然会留在图书馆里,希望暮暮能教她比在学校学到的更多的东西。小天角兽的好奇心永不知足。

学校那边的情况也变得好起来了。在暮暮和珠玉冠冠父亲的冲突以及在学校的小雌驹之间发生了几次争端之后,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转到车厘子的下午班去上课了,这让两个新学生换到了上午班。聂克丝并没真正和小乖和皮皮有什么交流,暮暮只是很高兴聂克丝现在终于不用整天被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纠缠不放了。

从日历前走开,暮暮开始在图书馆内搬运并收拾散落在周围的书籍。斯派克正在瑞瑞那里为她提供比实际需要还多的帮助,小贤枭正在熟睡中,而且聂克丝在学校。谢天谢地,这让暮暮有了一个安静的早晨来收拾她平常课业所造成的凌乱。

把书本放回书架上的原处,暮暮注视着一些书籍的名字,考虑着是否阅读它们。目前为止,独角兽已经读过了图书馆里大部份的书籍,但是她,有时,仍然能偶尔发现她还没有读过的书。有些书她不想去读,另外一些只是因为她没有时间而已。

所有被收拾好的书都是暮暮已经读过的了,但是独角兽在最后一本书上停了下来。棕色的书皮边缘勾缀着金色的条纹,封面上印着金色的独角兽。这是一本记载着艾奎斯陲亚的古代传说和童话的书籍。就是在这本书中,暮暮读到了关于谐律精华的传说和梦魇之月回归的预言。

不假思索地,暮暮翻开了这本备受争论的民间故事,在她读到第一行字之前,她的眼睛粗略地扫过书中美丽的插图。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名为艾奎斯陲亚的神奇国度,由两位皇家姐妹共同治理并将谐律带至每个角落,其中的姐姐……

“我回来了!”

暮暮微笑,把书放在书桌上,聂克丝跑进图书馆内,很快地跑到暮暮身边,用鼻子亲昵地蹭着暮暮的身子。

“你好啊,聂克丝。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太棒了!”小雌驹快乐地叫着。“车厘子说我们要举行一场表演。”

“真的吗?”

“对!她说,每个春季,学校都要为小马镇春季庆典进行一场戏剧表演。很多很多音乐家、艺术家还有演员都会到小马镇来,大家全都会非常开心,这真是太棒了。”

“春季庆典……”想了一小会儿,暮暮重复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它最初是由一群环游艾奎斯陲亚的音乐家开始的,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到达小马镇,后来,这个定期的表演加入了更多其他的音乐家。数年之后发展成了一个节日。”

“对,车厘子就是这么说的,”聂克丝回答。“而且她说将由我们决定表演什么,我们全部会参与其中。”

“嗯,那听起来挺有趣的不是吗?你有什么主意吗?”

“我……希望我能在图书馆的书里找到一个好故事。”

暮暮微微一笑。“好主意。书里有最好的故事,但是要记住,这只是一场校园表演,因此尽量找一个很短的而且你所有的朋友都喜欢的故事。”

“好的。”聂克丝同意,正要开口进一步请求暮暮的帮助之际。图书馆的大门突然打开,打断了小雌驹,苹果杰克冲了进来。

“暮暮,你在这里啊!我现在有些事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出了什么事,苹果杰克?”

“甜蜜苹果园出现了一些恶心的植物!是一种藤蔓,而且开始围着一些树长起来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书能鉴定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

暮暮点头,点亮她的角从书架上取下一些植物病理学相关的书籍还有她的马鞍包。书飞进了包里,然后独角兽回头将马鞍包放置在她的背上。

“聂克丝,我得去帮苹果杰克。你自己留在这里没问题吧?”

“当然,我会尽力给我的学校演出找个好故事。”

暮暮点头。“很好。现在,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斯派克就在瑞瑞那里,而小贤枭正在楼上的卧室睡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好的,暮暮。”

“再次谢谢,暮暮,”当她和暮暮飞驰出门了时,苹果杰克说。“我不知道那个恶心的植物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它对我的苹果树而言可没好事。”

图书馆的大门在暮暮的魔法作用下关闭,留下小聂克丝继续她的研究。伪装的天角兽在房间里四处看了几分钟,视线不知所措地在满书架的书中游移,试着找到看起来像是故事书的东西,直到她注意到留在座位上的一本书为止。

靠近翻开的书本之后,聂克丝被书中美丽的插画迷住了。她的眼睛快速地扫到了书本的第一行,迫不及待地开始阅读。

久很久以前,有一片名为艾奎斯陲亚的神奇国度,由两位皇家姐妹共同治理并将谐律带至每个角落,其中的姐姐……

* * *

“那,你知道具体要演什么吗?”当她和瑞瑞一起走向小马镇小学的方向时,暮暮问道。两只独角兽志愿帮助学生们准备表演,不过所有的实际工作都要由小雌驹和小雄驹们自己来做。这是学生们获取他们可爱标记的一个机会,正是一场类似的学校演出帮助瑞瑞发现了自己在时尚和裁缝方面的特别天赋。

“我问了甜贝儿,但是她对我保密;还说我们今天就会知道。她似乎真的非常兴奋呢。”

“她是要参加演出还是要在其他方面帮忙?”

“我妹妹想帮忙准备服装,不过……当她跟车厘子提到在才艺表演中就是她为童子军制作戏装之后,车厘子鼓励甜贝儿承担另一个职责……歌唱。”

“哦,那真不错。甜贝儿的歌喉实在是不可思议,能听到她唱歌真是件好事。”

“没错,就是这样。要我说,我都敢打赌歌唱就是她自己的特别天赋了,但是直到她的小可爱标志出现之前我们都还不能确定,不是吗?”

当她们俩走到了校园附近时,暮暮左右张望了一下。学校和操场建在道路的一侧,而学校的户外舞台则建立在道路的另一侧:小马镇内唯一的永久舞台。

车厘子正站在孩子们中间,为热心聆听的小马驹们提供指导。毕竟,排练表演意味着他们至少在一天中部份地脱离了正常校园时间安排。当车厘子看见暮暮和瑞瑞走来的时候,老师决定让学生解散,比预定计划稍微早一点去休息,以便她和这两只独角**谈。

“你们俩来的真是时候,”孩子们都跑开去玩耍之际,车厘子上来欢迎,聂克丝向暮暮挥了挥蹄子,然后和她的朋友们一起跑开。“我刚刚才告诉班上你们很愿意腾出时间来协助我们准备这场表演。”

“随时乐意帮忙,车厘子,”暮暮说。“不过,还没有小马告诉我们到底要演什么呢。”

“哦,当然。在这里。”车厘子回答,用蹄子推了推散落在地上的一些剧本。暮暮拾起剧本,瑞瑞和她并肩而立,一起阅读着封面的标题。

“皇家小马姐妹的团圆。”暮暮大声地读了出来。

车厘子微笑着。“是的,这是聂克丝的点子。她找到了关于赛蕾丝蒂娅公主和露娜如何守护世界的平衡,然后露娜又是如何变成了可怕的梦魇之月的古老童话。然后小苹花对你和你的朋友们打败了梦魇之月并把露娜公主恢复正常的冒险之旅产生了灵感。”

“哇,这故事真不赖。对于一场小学的演出而言真是个绝妙的小故事。比以往的演出好得多了。”瑞瑞沉思道。

“以往的演出会演什么?”

“嗯,至少,当我还是一只小雌驹的时候,我们的春季庆典戏剧是个关于小马的野餐被蚂蚁偷走的故事。这是个……挺可爱……但是你绝对不会称之为很棒的舞台剧,虽然因为这场特别演出我才得到了我的可爱标记。不过嘛,这个看起来要有趣多了。”瑞瑞称赞道,轻轻翻阅着剧本的拷贝。

“真是太值得庆贺了!通常,学校演出都被放在春季庆典后面,我们演出的场地也就是我们的小舞台而已,但是我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了镇长之后,她说学生们的表演如果够出色的话,我们甚至可以在节日庆典中佔据一席之地。这对孩子们而言将会是一个妙不可言的机会,不仅仅是为他们的父母,而且也是为了他们在镇广场大舞台上建立起来的整个镇。”车厘子说。

瑞瑞兴奋起来,她用肘部轻推暮暮,指着剧本中的一个位置。“哦,看这里;他们要唱萍琪的歌。”

“你是说她在无尽之森唱的歌,那时候她告诉我们面对鬼怪大笑和凶神恶煞全消的那个?”暮暮问,翻着剧本中相同的篇幅。

“当然了。哦,我都能猜得出当她们唱响这首歌的时候,萍琪会有什么反应。她会乐得蹦上好几天之久,我们肯定停都没法让她停下来。”

想像着萍琪的反应,暮暮忍俊不已。“没错,说不定她会自己就开始在观众之间唱起来呢。不过,这看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哦,没错,这将是学校有史以来的最棒的表演之一!”车厘子热切地赞同道。“因为这场表演有这么多的角色和要做的事,我都已经把两个班级合到一起了。而且我们已经列出了全体演员名单。第一页上就是演员表。”

暮暮和瑞瑞点点头,把剧本翻到第一页开始阅读。

皇家小马姐妹的团圆

小马镇小学演出

编剧....................车厘子

背景音乐.................天琴心弦

旁白....................泽蔻拉

暮光闪闪...................小乖

苹果杰克..................小苹花

瑞瑞....................甜贝儿

云宝黛茜..................飞板璐

小蝶....................绒绒云

萍琪....................小晴天

市长....................丁点蹄

海蛇....................龙卷雷

蝎尾狮...................神箭星

赛蕾丝蒂娅公主..............珠玉冠冠

露娜公主.................白银勺勺

梦魇之月..................聂克丝

小马镇居民&无尽之森的树

热破(译者注:此热破和某电子星构装生物没有关系),

露比酒,天堂,帅小伙,闪光,蜜桃派,百合

布景设计

露比酒,天堂,蜜桃派

剧服

小晴天,帅小伙,百合

舞台勤务

热破,闪光

“泽蔻拉……你居然能找到她来念旁白还真让我吃了一惊。”向书页上瞥了一眼,瑞瑞说道。

“实际上是小苹花说服她的。就我所知,她的声音很特别。”车厘子回答道。

“哦,确实,确实。对于这种史诗传说类型的故事,她的声音非常合适。不过,我建议你让她自己来写她的台词。”

车厘子抬起一边眉毛。“那是为什么?”

“泽蔻拉在押韵方面非常的自然,而且押韵的旁白会为整个话剧提供一种古典和神话故事的感觉。如果她不像她自己那样押韵的话,我都想不出她的声音听起来会怎么样了。”

“我会找个时间和她坐下来处理剧本的。”车厘子保证。

瑞瑞笑着点点头,继续向下阅读后面的书页。“嗯,你看见了吗。甜贝儿要扮演我。不过,我觉得那也挺合理的;她拥有和我一样漂亮的白色毛皮。哦,还有飞板璐会扮演云宝黛茜!她一定乐疯了!”

“哦没错,”车厘子赞同。“实际上当飞板璐一知道自己将要在表演中扮演一个角色,她就开始要求可以扮演云宝黛茜了。这个角色也非常适合她,因为她说起话来非常像云宝黛茜。”

“是的,毫无疑问你听到飞板璐这只小雌驹说‘酷’的次数简直就和黛茜一样多,”瑞瑞对此表示同意,顺着当前页继续往下读。“我看看,这个不认识,还有她,以及她……等等,海蛇?你是指史蒂文•马格纳特吗?”

“谁啊?”

“史蒂文•马格纳特,那是我们在寻找谐律精华途中遇见的海蛇的名字。哦,我确实希望你可以好好描写他。如此一位举止亲切、彬彬有礼的海蛇不应该被归类到一个简单怪物的角色。你不觉得吗暮暮……暮暮?”

瑞瑞和车厘子把视线转向暮暮,她面色苍白,表情阴暗,僵硬得像座雕像。

“暮暮,亲爱的,怎么了?”瑞瑞问,注意到独角兽的视线正集中在书页上。于是回头看着她自己的剧本拷贝。向下读了几行之后,瑞瑞也同样地僵在当场,瞳孔都缩小了。

“出……出了什么问题吗?”车厘子问,有些担心这两只独角兽举止失态的原因。

“哦……呃,当然没有,”瑞瑞回答道,恢复了她的平静。“我确实对你的一些安排挺好奇的。比方说,你为什么会觉得聂克丝能扮演好梦魇之月?她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宝贝,还有,这个……她也非常胆小、敏感。而另一方面梦魇之月是……这个……”

“那是戏剧表演的重点,瑞瑞:扮演一个与通常的我们不相符合的角色。此外,是飞板璐提出这个建议的,而且在课堂中的所有小马都赞同聂克丝会是扮演梦魇之月的最佳选择,因为只有她有黑色的毛皮。如果她对此没有意见的话,另外我也问了聂克丝,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哦,那就好,我猜如果聂克丝同意扮演这个角色……”

“我认为她会非常合适,”车厘子向她们保证。“聂克丝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而梦魇之月是一个拥有很多台词的角色,虽然比不上你的角色,暮暮,但是仍然在台词中占了重要分量。我相信聂克丝肯定能记住她需要说的部份。”

“当然,我相信她会是一个完美的梦魇之月。暮暮,你不同意吗?”瑞瑞说,用肘部推推旁边的紫色独角兽,把暮暮从她的震惊中唤醒过来。

“哦……喔,是的……当然了。完美的。”暮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 * *

“这一定会非常非常有意思的!”跟着暮暮蹦蹦跳跳地走出厨房,聂克丝快乐地叫着。整个晚餐时间,聂克丝都在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即将来临的表演。小雌驹刚刚从彩排归来,穿着她的全套行头回到了图书馆,全套梦魇之月装束。

“你确定吗?”暮暮问,“你可是要登台面对一大群小马的。”

“这个……确实有点可怕,”聂克丝承认,她转身面向暮暮,兴奋稍微减少了一些,“但是大家都会非常开心,而且观众很多也很好玩啊。”

“但如果你忘了台词怎么办?”

“车厘子保证过她会就站在后台那里,如果我们忘了台词她能小声提醒我们,”聂克丝回答,“但是我真的一直在努力练习我的台词。”

聂克丝稍微皱起眉头瞥向一旁。“而且珠玉冠冠说我根本演不好梦魇之月,还说车厘子找块石头都能比我强。

“但是我要让她见识见识,”聂克丝下了决心。“我要尽全力,而且我一句台词也不会忘。我要尽我所能变成最棒的梦魇之月!”

暮暮打了个哆嗦,她无声地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她叹了口气。“我……我很抱歉聂克丝……但是你不能去参加表演。”

小雌驹呆呆站了片刻,她的脑子一时间对她刚刚听到的话反应不过来。“什么?”

“我说你不能去参加表演。”暮暮重复道,她的声音中加入了更多的威严。

“但……但是……但是,”茫然的小雌驹结结巴巴地问,“为什么我不能去参加表演?我做了什么坏事吗?”

“不,你没做错什么……对不起,聂克丝,但是你就是不能去参加表演。”

“但是表演就是明天了,而且没有我的话他们要怎么演出!”

暮暮皱着眉头,感觉她的心在胸中扭作一团。自从独角兽发现小雌驹要在话剧中扮演梦魇之月已经过了数周的时间,而且在那两个星期里暮暮一直都在烦恼到底该怎么办:是让聂克丝去参加表演还是找个藉口把她留在图书馆。

考虑到她会有多开心,暮暮实际上已经打算让聂克丝去参加表演了。然而,两件事很快地扭转了暮暮的决意:

首先是有公告称赛蕾丝蒂娅公主和露娜公主将会驾临春季庆典,而且已经听说小马镇学校要讲述露娜公主回归的故事,在故事的第一场中。暮暮知道聂克丝的假面目可能骗过普通的小马,但是她无法期望能骗过公主们。露娜公主曾经就是梦魇之月,而且无可置疑,赛蕾丝蒂娅公主简直就像是囚月之马的密友。她们一定会注意到聂克丝的相似处,而且暮暮害怕聂克丝会立刻被放逐。

令暮暮动摇的另一件事是她最后终于看到了聂克丝的戏装。盔甲是用结实的布料和金属丝做成的,翅膀是假货,而且闪闪发光的鬃毛显然只是缀了亮片的紫蓝色布……但是这已经让聂克丝看上去太像是梦魇之月了,尤其是她的侧腰部还画着新月的可爱标记。当然,小马镇的一些小马可能仅仅觉得这装束实在是非常出色,但是暮暮害怕可能有另外一些小马会产生其他的联想。

“我……很抱歉,聂克丝,但是他们只能在缺了你的情况下继续了。”

“但是……”聂克丝争辩道,只是暮暮顽固地摇着头。

“我说不行,聂克丝。”

聂克丝浑身绷紧了,开始微微抽泣。然而,她没有软弱下来哭鼻子。相反,小雌驹抬起头生气地望着暮暮,用她的蹄子刨着地面。

“但是这不公平!如果我没有做任何错事,那我为什么要被惩罚!我要去参加表演!”

“聂克丝……”

“不要!”聂克丝怒冲冲地喊了起来,她头一次开始大发脾气打断了暮暮的话。“这不公平!我真的非常努力练习了,而且我已经把所有的台词都记熟了!”

“聂克丝……”

“这不公平!”小雌驹尖叫着。

“聂克丝!”暮暮吼了起来,强迫小雌驹重新沉默下来,她仍然非常生气地望着暮暮。“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但是这件事没得商量!现在,我要你上楼去把那戏装脱了。”

“但是……”

“上楼去!”暮暮跺着她的蹄子说。在暮暮严厉的注视下,聂克丝试着向独角兽反瞪回去……但是最终失败之际,小雌驹伤心极了。聂克丝冲上楼去,一路嚎啕大哭的哭声直到她在背后摔上卧室的门之后才静下来。

“暮暮,你不觉得应该让她去参加表演吗?”斯派克问。“我是说,她实在是太期待它了。”

暮暮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知道她是的,斯派克,而且我也很想让她去,但是……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赛蕾丝蒂娅公主和露娜知道了怎么回事,知道了她是那些邪教徒的法术的造物的话……她们会把她放逐到月亮……带走她。我……我不能让那发生。”

斯派克叉着他的胳膊,非常怀疑地看着暮暮。“你真的认为赛蕾丝蒂娅会这么做?我的意思是,她完全地信赖你。我确定你会让她相信聂克丝不是梦魇之月的。”

“我很高兴你这么想,斯派克,”暮暮说,之后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但是我实在是不能冒这个险。”

* * *

“现在,斯派克和我在晚上必须去见公主。赛蕾丝蒂娅公主约我在那里和她一起,陪露娜公主在晚上观看演出,”暮暮说,她在和聂克丝说话,小雌驹身上穿的是她普通的日常便服。“小贤枭将会看着你,而且我希望你在他面前乖一点。”

“遵命,女士。”聂克丝说,声音中充满了失望。这让暮暮很烦恼,因为这是聂克丝第一次真正在对她闹脾气。不过,这样也好。

“我很抱歉聂克丝,我会为此给你补偿的,”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暮暮答应道。“现在,不要再去想这个。斯派克和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她生着闷气。

暮暮迈步走出大门,门板在她背后紧紧地关闭。然后小贤枭飞过房间,爪子中抓着门锁的钥匙,落在暮暮书桌的边角上。

等暮暮一走,聂克丝就开始鼓着小脸踢书了。她四处跺着蹄子发飙。“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车厘子期望着我在那里,他们全部在期望我!而且我都这么努力练习了!这不公平……”

“Who。”

聂克丝朝小贤枭望去,而他也在看着她。然后小雌驹睁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跑向猫头鹰那边。

“拜托,小贤枭,让我去参加表演!大家正需要我!没有我他们可不行!我一定要去演梦魇之月,没有了梦魇之月的话,故事就演不下去啦。”

“Who?”

“梦魇之月,坏雌驹!拜托,小贤枭……拜托拜托拜托拜托拜托托托托托托”聂克丝恳求道。

猫头鹰和聂克丝互相对视,小雌驹用她能摆出的最大、最渴望的眼睛望着他。她甚至使出了甜贝儿教她的把戏,小雌驹把她的下嘴唇都嘟了起来。

然而,小贤枭只是继续盯回来,他亮晶晶的小圆眼睛和无表达的鸟嘴本身就组成了一张自然而然的完美扑克脸。小贤枭一动不动,他抓着门钥匙的爪子捏得更紧了。

不过,聂克丝耍起了另外一个花招。她开始在哀求的眼神中里融入她自己的感情。她迫使她的眼睛挤出泪水,几滴可怜巴巴的眼泪开始顺着小雌驹的脸颊滚落下来。在学校排练戏剧的时候,白银勺勺和珠玉冠冠被要求在练习按照要求哭出来,因为当她们在话剧结尾重聚的时候,皇家姐妹应该哭泣。

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没能做到,但是在后台一个隐蔽之处聂克丝决定试试看,然后发现如果她想些合适的事,她就能让她的眼睛流出泪来。这个把戏她还没有考虑过该怎么使用,但是,皇家小马姐妹作证,如果她可以去参加表演的话,她就得用这本事占据有利形势。

小贤枭像他之前一样冷冰冰地盯着聂克丝看,但是片刻之后猫头鹰被迫把视线移开,在无奈中大叫大嚷。聂克丝的祈求实在太厉害让他无法忍受了。小贤枭飞起来穿过房间并且熟练地把钥匙插进门锁里。然后他转了一圈,用钥匙打开了门让出了一条通路。

“哦!谢谢你,小贤枭!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聂克丝一边欢呼一边连蹦带跳地跑上二楼。眨眼之间,小雌驹天角兽就脱掉了她的背心摘下了她的眼镜然后拉出了她的戏装。她轻轻一跳,一次跳到所有四只戏装鞋子上,然后开始穿上一堆其它的假盔甲。

等聂克丝到了演出的时候车厘子会帮她画上假的可爱标记,但是她必须自己先穿上装束的其他部分。穿上一堆假盔甲很容易,但是挑战性的部份来了——戏装的翅膀。木制的翅膀粘上羽毛,然后被安置在一件类似她日常穿着的背心上,因为戏装背心是全黑色,所以在稍远处很难分辨出来。就她自己而言,聂克丝不明白为什么她有真正的翅膀还要穿个假货上去,但是暮暮坚持如果她想要参加表演就必须穿着整套的戏装。

然而,假翅膀很难装上去。戏装的这部份设计得不是很好,翅膀通常需要在穿上头盔之前就装上去。但是聂克丝已经把头盔戴好了,而且她不想浪费时间再把它脱下来。

聂克丝笨拙地和假翅膀搏斗,进展还算不错……直到她失蹄跌倒为止。伴随着一声惊慌的“哎呀”,她向一边倒了下去,翅膀从她的背上滑了下来。首先摔在地上的是翅膀,然后聂克丝倒下来正压在顶端,木片断裂的声音伴随着倒地的声音一起响起。

“不……不!”聂克丝大叫,现在当她看着严重折断的翅膀时,她真的开始流眼泪了。小雌驹试着用蹄子把假翅膀折弯的部份轻轻推正,结果反倒让一只假翅膀从中断裂开掉在地板上。假如她没有向后瞥到假翅膀应在的位置的话,聂克丝肯定会开始大哭起来……她注意到了已经在那里的真翅膀。

“好吧……”聂克丝抽泣着。“如果……如果我整晚都一动不动地张开它们……说不定能行。”聂克丝喃喃自语,垂直地把她的小翅膀展开。小雌驹知道等暮暮回了家她就要有大麻烦了。不只是因为她偷偷逃走去参加演出,而且也因为她把真正的翅膀暴露在外面就跑出去。

不过,此刻,除了很害怕被暮暮处罚之外,她也比较害怕她会让班上的其他小马失望。她不想要辜负她仅有的朋友们,另外她在班级的其他成员心中已经很不受欢迎了。在课堂中的所有小马,除了她的朋友以外,都把她当做一个哭泣包,老师的跟班,或两者都是;毁了话剧只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下定了决心之后,聂克丝把假翅膀从背心上拆了下来,她用剪刀在布上剪出几个粗糙的破洞。然后她穿上它,把她的翅膀伸了出来,尽量让她的翅膀看起来像是假造的,背心明显在翅膀应该接合的部位没有接上,但是聂克丝只希望没有谁会注意到。

穿好了戏装,确定没有落下什么东西,聂克丝从楼上一路飞奔而下跑出前门。她只折返回来一次,向图书馆门中伸出脑袋,为小贤枭留下一句大声的“谢谢你!”之后,她跑向了小马镇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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