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连自己的体质都不知道吗?”
男人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用着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说着。
“你是不是经常会遇到很多特别奇怪的事情?”
被男人一言说透了人生轨迹的孟正初呆立在了当场。
“你……你怎么知道?”
“刚刚触碰的那个瞬间,我感觉到了。”
男人咧开了嘴。
“感觉到了什么?”
“你的体质可真是万中无一啊,实在是幸运得很呢。”
没有直面孟正初的问题,男人轻笑了一声。
“喂,我问你到底感觉到了什么!”
这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孟正初发怒的次数比以往一个月的次数都还要多。
“你不是想去富岳酒吧吗?我晚点带你去啊。”
男人弹了弹烟灰。
“为什么现在不能去,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酒吧的老板吗?”
孟正初眯了眯眼睛。
“我是什么人对你来说并不重要的吧,你不是想要去富岳酒吧吗?我带你去就好了吧。”
“还有……”
男人凑近了孟正初的脑袋,耳语着。
“你告诉我,你们家到底是谁死了?”
“你!”
孟正初捏紧了拳头,眼睛里蕴藏着能够泯灭一颗星球的暴怒。
“谁给你说他们死了的?你这个混蛋!”
孟正初猛地一拳挥了出去,还没有一秒钟,男人没有拿着烟的另一只手将他的拳头狠狠地攥在了手上。
“随意动武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是……你……逼……我……的……”
这句回答,从孟正初的口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了出来。
完全被男人操纵了心神的孟正初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原本在地狱中故作欢笑的孟正初现在看到地狱上方垂下了一根蜘蛛丝,在蜘蛛丝的彼端是光明的世界,那是希望。
不管这根蜘蛛丝有多细,这希望有多渺茫,他抓住之后就不会再松手了。
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用言语激怒孟正初,他的脸上带着轻笑。
是在享受吗?这个魔鬼。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孟正初收回拳头,额头上爆出了青筋。
“现在,带我去。”
“现在可不行。”
男人为难地轻轻摇了摇头。
“告诉我,为什么。”
孟正初恶狠狠地问道。
“因为我还没吃晚饭呢。”
男人拍了拍孟正初的肩膀。
“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是吧?”
打开了男人放在肩膀上的手,孟正初狠狠地盯着男人的双眼。
“你是叫太叔修治是吧?”
“对啊。”
“我记住你了。”
说完,孟正初就转身朝通道口走去。
“现在去哪儿啊?”
赶紧跟上来的澹台剑小心翼翼地问道。
“带这个家伙吃饭去。”
孟正初扭头看向了站在身后一些位置的太叔修治,而太叔修治则是半眯着眼睛,以微笑回应。
“给齐英打个电话,可以叫他回家了。”
走在路上,孟正初指使澹台剑给齐英打电话。
要是平常孟正初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话,少不得又是一顿批斗。
但是今天澹台剑倒是很听话,规规矩矩地按照孟正初的吩咐行事。
通知了齐英叫他赶快回家之后,孟正初三人在附近随便找了一个家庭餐厅,然后气氛凝重地吃了一顿晚饭。
这顿晚饭是孟正初吃过的最压抑的一顿饭,虽然全程太叔修治这个男人笑眯眯的,而且总是不停地说着些什么,但是孟正初则是全都不接话,只是压抑地一口又一口地吃着。
“现在吃饱了吧。”
走出餐厅,孟正初向太叔修治说道。
“吃倒是吃饱了,不过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吃得很不愉快啊。”
“你的要求里可没要求要吃得愉快,快带我去富岳酒吧。”
孟正初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这样就不怕我是富岳酒吧的管事人,然后不帮你完成要求吗?”
“要是那地方是凭个人喜好做事的,那我觉得我也没有去那里了,连规矩都没有。”
“你想的倒是挺多的。”
“承蒙夸奖。”
跟着太叔修治一路上七拐八拐地绕了半天路,最后果然跟那名高中生说得一样,富岳酒吧是开在一个小巷子里。
也许是现在时间还早的缘故,推开门,酒吧里面除了酒保,一个人都没有。
酒保在柜台上擦着杯子,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便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太叔修治指了指这间小酒吧里仅有的几张桌子,一副大度的样子。
“你喝酒吗?”
“喝酒误事。”
孟正初冷冷地回了一句。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说的话倒还挺老成的。”
太叔修治嘿嘿一笑,然后走到柜台处跟酒保说着些什么。酒保的脸色变了变,随后便一直盯着孟正初看。
“喂,你跟他说什么了?”
太叔修治拿着一瓶啤酒回到了位置上,而此时那名酒保已经离开了柜台,好像是从员工通道出去了。
“你要来办事,我总得帮你叫人吧。”
太叔修治喝了一口啤酒,脸上挂着笑。
“你为什么要帮我?”
思考了很久,孟正初还是决定直面这个问题,他沉吟了片刻,说出了这句话。
“你可是天灾之体啊,跟在你身边肯定很有趣的。”
太叔修治拍了拍裤子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包烟,给自己点上。
“你老说什么天灾之体,可是天灾之体到底是什么?”
“你旁边那位保护你的小姑娘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
正小心戒备着四周可能会出现突发情况的澹台剑没有想到太叔修治会将话题引到自己的身上,面对着孟正初投过来的疑问的眼神,她先是一愣,然后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天灾之体。”
“她说她不知道。”
孟正初将澹台剑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表示对她的信任。
“哦?那事情可就真的有趣了。”
太叔修治碾熄香烟,将啤酒瓶也放在了桌子上。
“天灾之体这个东西,可谓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一种天赋。”
太叔修治解释天灾之体的时候神情严肃,眼睛里射出狂热的光芒。
“天赋,即为上天赋予,后天根本就不能修炼。有的人天生可以操纵雷电,有的人一眼便能洞穿万物,这些天赋虽然强大,但是后天修炼之人也是可以与他们相抗衡的,有的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天灾之体却不一样……”
太叔修治此时顿了顿。
“它甚至不能算作一种能力,而是一种运势,一种天地万物都在冥冥之中为你而改变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