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封和黎叔的劝导下我回老家的计划也提上日程,订好了隔日的车票我还要跟这里的朋友们好好道别,毕竟这一回去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过来。
我给他们发去了短信,其中反应最大的是叶璃,直接找上门来一见面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拳,她双眼通红的瞪着我,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应该是来的路上已经哭过一场。“你这个混蛋!明明是你把我带回来的,现在又要丢下我离开……”
“话可别这么说,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
“那你给个准信儿,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见不到你人我亲自去把你绑回来。”
这个向来说到做到的女人,我绝对相信她能做出这种事,也不敢随便乱说一个日期敷衍,看她那架势我如果不给她一个交代今天是不会放过我了。见我沉默不语她也急了,留下一句“不可理喻”便转头离去,我不知道如何挽留,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当我走下高铁再次踏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当初离开这里时我身边有林洛,怀揣着一腔热血和满心希望,现在除了一个行李箱一无所有。因为没有通知父母并没有人来接我,我坐上出租车报出了两年没有提起过的地址。
站在门前我的思绪一团乱麻,整整两年毫无音讯,现在突然回来他们见到我会是什么样子,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敲了敲门,过了十分钟仍没有人来开门,我心底生出一丝不安,敲门的手也使了劲,老旧的防盗门被我敲得哐哐作响。又过了十分钟对门的人开门骂了一句:“敲什么敲,那家都没人了敲个鬼啊!”
“这家人呢?”
“去年就搬走了我哪知道,再敲门老子给你脑袋敲烂!”
这么一闹腾我彻底慌了,怎么走了两年家都没了?!关键还从没人跟我说过,有些气愤的拨通了夜封的电话,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打来电话瞬间接通。“我家里人呢?”
电话那头似乎在强忍着笑意道:“别急,这就把地址发给你。”没想到我离家两年居然从小县城搬进了市中心,前些年就听见父母商量着在市中心买套房让周淼上学方便些,因为房价太高一直都没落实,这两年的房价更是只高不低怎么说买就买。带着疑惑我踏上了寻家之路,最终在十一点找到了新家,在市中心的一个新校区,距离周淼的学校很近,更是增添了我的疑虑。
敲响大门,为我开门的是妈妈,夜封应该和她说过我回来的消息,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知道回来了。”无视了我准备拥抱她的双手。我讪笑两声走进家门,老周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瞥了我一眼随手指向一间空房道:“要回来就说一声,要不是刚刚小夜打电话你妈都来不及给你收拾房间。这两天乖巧点,省的被你妈念叨。”这么看来虽然妈妈对我态度冷淡还是十分关心我的,只是一想到这两天要夹着尾巴做人就有点难受。
我把行李都放在房间后在老周旁边坐下,他看了我两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勾勾的目光让我有些坐立难安开口道:“有什么事直说,咱爷俩没啥不能说的。”
老周放下手机凑到我边上神情古怪,轻声道:“你小子这两年混的咋样人家小夜可都跟我说了,这次回来了还走吗?”
“在这里待段时间就走,那边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呢。”眼前突然浮现唐艺的身姿,这丫头天天忙着装修监工过得倒也充实,一想到她还在等着我,回去的念头也就越发坚定。
见我态度坚决老周也没多说什么,只让我早些休息就回房了。看着老妈为我收拾出来的房间,比起我的出租屋,干净舒适宽敞,可在我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出租屋虽然脏了点乱了点小了点,但是里面有着太多美好和不堪的回忆,让我在二者之间选择,我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出租屋。
第二天大清早就被老妈从被窝中拉起。招呼着我洗漱换衣服,衣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休闲装,虽然尺码不太合适,但也比我身上的杂牌还上不少。我还在睡意朦胧间隐约听到“相亲”二字,问道:“淼淼才高中就让她去相亲啊?”回应我的是老妈的巴掌:“你睡糊涂了,当然是你去相亲啊!”
不等我有所反应就被老妈推出门,留给我的只有相亲地点以及一句“搞砸了就别回来了。”地点很近,就是小区旁边的早餐摊。那里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早上出来晨练的老头老太,所以我毫不费力找出了相亲对象何林欣,我看到她时她正一手抓着一根油条,一手端着豆腐脑大快朵颐,就连我坐到她对面都没有功夫搭理我。直到手里的油条吃完才对我伸出手:“你好,我叫何林欣。”“周浩。”她的手很小很软,只是我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不出我所料,抹了我一手油。
见我抽纸巾擦手她嘿嘿一笑给了我一个茶叶蛋,趁着剥茶叶蛋的空档我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一番,鹅蛋脸大眼睛,看起来清纯可人,温润如玉,看得出来是非常讨家里老人喜欢的模样。
我们都很默契的没提相亲的事,茶叶蛋剥完我也没有胃口,看着她直勾勾盯着蛋索性塞进她手里,她也毫不客气作两口吃完。本来我想忽悠着她跟我装个样子忽悠一下老妈就算了,可是忽悠这么单纯的小姑娘我的良心似乎有点过意不去,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何林欣开口道:“你也是被家里逼着相亲的吧,我也是,你是个好人,要不咱们装装样子应付一下?”
目的相同,我们两个一拍即合,加上微信一起拍了张看起来亲密的照片就各自回家了。
回家后赶在老妈开口前把照片亮在她面前,堵上她的嘴,安稳度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