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圣诞节还有两天，今天周六，我难得陪小曦逛街，履行我身为哥哥的义务。
天很冷，尤其现在入夜了。小曦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一圈厚厚的粉白相间的围巾，头上还带着萌萌哒的小熊帽子。刚刚1米6的身高走在我身旁，正好抬手就可以摸头。不过摸头这个动作我现在已经不敢做了，上次作了个大死，之后的3天我一直用左手拿的筷子。
“呐，小曦啊！我问你个问题啊？”我看着尚显繁忙的街道问道。
这时我感觉自己的右臂被柔软的东西圈住，低头看，是小曦抱紧了我的胳膊。她脸微微发红地说:“只是有点冷罢了！你问吧。”
“你说啊！要是一个女孩子，她一直让另一个男孩子做这做那的，你说她对那个男生是什么意思呢？”
小曦没有立即回答我，她只是拉着我慢慢地逛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回答:“这个情况我觉得挺复杂的。如果女生一开始先找的他，那应该是那个女生喜欢他。如果是男生先去献殷勤，短时间内大概只是女孩子觉得他挺好用的；如果时间长了，女孩子从排斥到接受，那她应该是对男生有好感了。”她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现在，你满意了吗？”
我好奇地看着她，“虽然不想说，不过，小曦啊，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嘁！”她恼怒地瞪了我一眼，左手从我衣服下摆伸进来，探到我后腰掐了一把，疼得我连吸两口冷气。她反倒背过头，不看我了。
我讨好似的想去摸她的头，伸到一半却又想起了心里阴影而迟迟下不去手。
这丫头又突然转过头来，撅着嘴对我说:“还不是你问我！我才绞尽脑汁去想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不好，哥哥向你道歉。这是向你赔罪的礼物。”我抽回手，从被我们两个捂得暖和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串手链。淡银色的手链在空中轻轻得摇曳，透明的水晶在街灯莹白光芒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色彩。
我握住小曦的柔若无骨的小手，小心地为她戴上这份礼物。我后退一步，仔细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姑娘。
这时，宛如鹅毛般的物体从天空四处翩然而下。唔，下雪了呢。但我的目光迟迟无法离开面前的小曦。在这条街道的一隅，我看着她，有一种朝拜仙女的感觉。
几年前，我也曾见到过另一位像她一样的女孩。
“若雪……”我嘀咕了一声。
我牵起小曦的手，朝前方那漫天飞雪中走去。
……
总之，今年圣诞我什么都没有收到。不，还是收到了一份礼物。班里花班费买了苹果，每人都发了一个。
记得去年我也送了一个给小曦，她当时红着脸给了我一耳光，留下一脸懵逼的我就跑了。穆裕叫我去看圣经，但我不信教啊！至今也不知是何原因。
“歌哥！送你的圣诞礼物。”于将行把精心包装的巧克力递给了左年歌。
左年歌很开心地接过礼物，“谢谢你喔芋头。喏，这是给你的。”左年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礼物盒，交到于将行手里。
“呦～～”汪洋他们几个在不远处适时地发出怪声，努力地让气氛看起来更暧昧一些。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他们，脸上露出微笑。大概，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
“老于啊！你要不要再试试表白一次啊？我觉得这次可能有戏啊！”穆裕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我觉得现在还是别告白的好。”汪洋坐在被窝里埋头于书本，“老于上次表白到现在才过去一个多月，太急了点。”
他抬起头，扶了扶眼镜，说:“这女人啊！你不能对她表白太多次，次数太多，她就不把你当回事儿了。你得吊着她，咱只撩，就不表白。再过他一个月，弄个罗曼蒂克的，一举拿下！”
“呦呵！看不出来嘛洋仔，很有一套啊？叶子你怎么看？”穆裕问我。
我枕着双手，看着上铺床板，说:“我也不知道啊！主要看老于急不急！诶，老于，你咋想的？”
“我？”老于想了一下，才说，“我再等等，等再近一点。”
……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感觉到他们之间关系的奇怪。主要是于将行，他迟迟不肯表白。而左年歌，我感觉她最近让老于做的事情越来越多。虽然这从侧面说明了他的重要性，可是，这样的关系是病态的。
我不得不找于将行谈一谈。
“老于啊！你怎么还不表白啊！这都快一个月了，马上就放假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说:“我，我不敢。”我看见他的拳头死死地攥着树枝，“叶子，我不敢啊。我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怕她，我怕她，怕她又拒绝我啊！”他抬头看我，脸上的表情是那样无助。
叹了口气，“我懂了。”我站起身，对他说，“我去帮你问吧？”
他艰难地点点头，“谢谢你，叶子。”
“没事。”我对他报以微笑。
……
于是这个周六的下午，我坐在了咖啡馆的包间里。看着房间里较为精致的装潢，我的心里是有些滴血的。为什么我脑抽了要约左年歌在这种地方见面啊。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请进。”我说。
从门缝探进了一个脑袋，看见是我，她脸上流出了笑意。“呦！小叶啊！你来得真早。”
“我也刚刚到啊。”我随便叫了两杯咖啡，和左年歌有一句搭一句得聊起来。聊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差不多了，准备开始谈正事。
“呐，年歌啊！你觉得于将行怎么样啊？”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他？”左年歌想了下说，“他人挺好啊。”
“那你觉得，他当男朋友怎么样呢？”我抿了口咖啡，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他当男朋友超合适的！人很好，很温柔，很贴心。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看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喝了一大口咖啡，顿了一下，说道，“那，当你男朋友呢？”
顿时我感觉整个房间的气氛凝固了。左年歌端起咖啡慢慢地喝着，并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心里有些着急，但是这种关头根本不敢出声。
良久，在我即将忍不住出言询问的时候，她放下了咖啡。然后起身打算离开。
“哎哎哎！年歌！你还没告诉我呢！”我立马站起来问道。
听到我的话她停下脚步，回头静静地看着我，随后深呼吸，“好，你问我他能不能当我男朋友，我就告诉你。他不能，我也根本不喜欢他！”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允许他接近你？你明明不想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让他做这做那的？”我质问道。
“为什么！？因为我讨厌他！我讨厌你！”她几乎快吼出来，“叶宇夕！你王八蛋！你拒绝我就算了！还让别人来追我！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告诉你，你越拒绝我，我就越讨厌他！我看到他对我越殷勤，我就越难过，我就越恨你！”她使出全身力气说出了这一切。
“哗”的一声，窗帘被甩了起来，于将行从窗帘后走了出来。他盯着左年歌不说话，但我能听见他那粗重的呼吸声。
左年歌看见突然出现的于将行，有些呆滞。随即又释然地说:“既然你都听见了，那我也不再遮掩了。从今以后，我和你们不再是朋友！再见。”
我看了眼旁边依旧一言不发的于将行，又看向离去的左年歌，突然陷入了迷茫。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