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听到她的问题,我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下。
迟江月的表情没有改变,她带着微笑转身沿着操场继续走着,“我想封闭这份悸动,你应该明白吧?”
“大概懂了一些。”我双手抱在脑后,“毕竟,我们现在是高中生嘛!这种不稳定的情感在一开始就下定决心斩断的话,也未尝不是好事呢!”
“就是说啊!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呢!”少女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看向我,“所以才来找你帮忙的嘛!”
“这样啊!那让我想一想啊!”要怎么说才最合适呢?说到底我自己心里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毕竟遇上会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人这种事,我也只遭遇过一次,然后就情不自禁地沉入了进去。所以,我给出的只能是不对她现在的人际关系产生太大的影响的答案。
“我觉得吧!如果要做到这一点的话,首先你不能逃避自己的感情吧!你不必让那个人知道,也不必区别对待他。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还保持什么关系。以平常心对待的话,这份悸动对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啊!”少女点了点头,垂首沉思着。
“虽然不想问,不过还是有点好奇啊!”我放下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她露出了八卦的笑容,“那个男生是谁啊?”
“他啊!”迟江月合上了雨伞,任由疾风夹着漫天的雨水滴落在她的身上,冰冷的温度令她不停地颤抖着,“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呢!”
“哦!”看来是我想多了呢,“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你这样淋雨是不行的!”
“没关系的!”她抹去了脸上的雨水,冲我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好久没被雨淋湿过了呢。”
看着她在雨中瘦削的身体,我却只能杵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因为迟江月的眼睛,很红。
……
我陪着迟江月走了很久很久,由于实在不放心她的身体,我夺过她的伞,拉着她让她待在伞下。我们聊了很多事情,包括对未来的打算。她说她考虑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还是理科适合自己,打算选择物生班。
“那你呢?”她问道。
“我啊!”我撑着伞向前走着,“我应该会选史政吧。”说完我才发现伞下的人不见了,回头一看,她站在刚才的地方,看向了路边的一株树。树只是刚刚移植了几年的香樟,树冠并不高,也不茂盛,但在树冠上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鸟巢。此时的迟江月正抬着头仰望着那鸟窝。
“怎么了?”我也看了那鸟巢好一会儿,却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没什么!”她叹了一口气,“你说我们这些会不会有一天也想这鸟巢一样,说散就散了?”
“不知道呢!”我耸了耸肩膀,“不过做人呢,最好不要乱立flag。以前我有个朋友,天天在我们面前说什么自己属于那种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体质,后来……反正现在冬天他只穿一件长袖,我也觉得他里面裹了棉袄。”
“噗!”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伤感了吧?”我看着她也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干嘛要为了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去影响自己的心情呢?”
“嗯。”少女轻轻地点了下头。
对她的表现我很满意,我大手一挥,“走!回宿舍吧!”
尽管雨幕阑珊,我的此时的心情却轻松了不少。未来的事就留给未来的自己去处理好了。
……
一回到宿舍,我就被埋伏好的一干悍匪给绑了。我被押解到床上,动弹不得,这时手电筒灼目的光突然照射到我脸上,刺激得我闭上眼睛也觉得无济于事。
“快说!你丫是怎么勾搭上妹子的?不要狡辩,我们都看见了。你和人在操场上一起淋雨散步,简直现充到不行!”穆裕一脚踩在床边,一只手指着我恶狠狠地说道。
脸紧贴着床铺,让我觉得有些冰凉,我努力地抬起头,看向他们,“我要说她拉着我去谈了人生、理想,你们相信吗?”
“信你个大头鬼啊!来人呐,大刑伺候!”
幸好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这才逃过一劫。然而我还没松一口气,宁姐那轻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叶宇夕在吗?让他来见我一下。”
“那个,我服刑,咱能别开门吗?”
“老师,你等一下,他正换衣服呢!马上就让他去见你。”穆裕喊这话的时候,众人就一起散去,不到5秒,大家又重新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咧着嘴角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脸,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吗?”
“有的有的!”她很急切地说,“你和我来!”不待我回应,便拉着我往楼上走去。很快就走到了我们排练用的空宿舍,她不由分说就扯着我走了进去,然后回头就把门给锁上了。
“宁姐啊!”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那急切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这孤男寡女的,影响不好吧?”
“呸!你少动点花花肠子!”她朝我走了过来,“我问你,你刚才在操场和迟江月说什么了?”
“诶?你怎么知道我们俩在操场的?”
“你还好意思说!”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人家一回到宿舍就开始发烧,我刚开始问她她还不肯说,后来烧得厉害了,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什么东西都说出来了。你快老实说,到底干了什么?”
想起她在暴雨中战栗的娇躯,我的心中没来由的一痛。也许当时我对她说出的那些话,即便再委婉,恐怕也能让她体悟到我拒绝的意思了。但是这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和老师说的。
“天地良心啊姐姐!我可什么刺激人的话都没说啊!她找我去操场就是谈谈人生聊聊理想,没扯啥爱恨离愁的!”
“真的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你们高中生会这么安分?”
“比珍珠还真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是现在了吧?我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道。我实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于是决定直接来一发猛料,“再说了,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要是再大三岁,我肯定找你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和别人谈这些事情呢。”
果然,听完我的话,宁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也烟消云散了,“你,你瞎说什么呢?我,你,反正你们没乱搞就行了。我,我先走了。”说完就夹着尾巴狼狈地逃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像小狗一样的宁姐最好玩。但下一刻我的眉头也不禁微皱起来,我再次看向窗外的凄风冷雨,心里感到厌烦。迟江月啊迟江月,你让我该如何面对你呢?
(昨晚熬夜码字码到三点多,结果醒过来以后人就在医院里躺着了。医生让我接下来几天晚上八点前就睡觉,不然可能导致神经衰弱。虽然对不起大家,但今明两天只能补上拖更了,日更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