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校来的校花好像是今天听到最多的话题,倒也听说她们是来这边学习几天的。毕竟快结束大学生活了,学校希望南北校能相互交流学习一下。
而大家关注点都不在交流学习上,反而焦点全在其中几个校花身上。
江铭并不是不在意这种青春期该有的行为,而是心里好像已经容不下其他东西。
他更希望查到那天发生的事情,那段大家都被删除的记忆。虽然霍羽经常说他压力大产生了幻觉,但那种消失记忆的感觉他是能感受到的。
“嗯……这排,医学《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就是这本了。”
安静的图书馆内,医学类的书架旁,江铭仔细的寻找着,突然手指停顿了下来,将指中的书拿了下来。翻阅了几遍,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靠,这不是写精神病患者的书嘛?霍羽这家伙让我看这种书?这家伙,回头有他好看。”
又将书放回原位,走了几步后停顿了下来,随后拿走了那本书。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有关丘脑的书籍。
他有时也对虚幻不真实的事情开始动摇了,自己所谓的叶子真的存在吗?她又或是在自己孤独时,自己心里遐想的呢?
借走两本书,江铭并不想多待。他并不喜欢图书馆学习的氛围,那里是压抑的安静,缺少了一种生机。
他更喜欢在班级里,或在自己家中,阳台上。外面的鸟语花香,草木微风,教室内幽默浮夸总能让他放松下来。
踏出图书馆,刺眼的光芒让他没能一下睁开眼睛。乳白的光芒下,面前已经走来几位女生。
待他适应了光芒,才发现这几位女生正是上午在篮球场所见到的校花,一直是大家口中话题的女生。
与其中一位女生四目相对,不禁有些熟悉的感觉,就像以前是认识的,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一刻,时间只是停留了一秒。二人微笑着插肩而过,江铭迟疑了一下,转身便离开了。
和他对视那女生便是张钰,三年多未见,她认不出江铭了。江铭也未曾认出她,二人的变化很大。
张钰少了些清纯,多了些柔美。而江铭近几年的消沉,眼角更是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干练,眼神中更是多了些沧桑。
“怎么了小钰?遇到熟悉的人了?”
“不是啦。”
张钰将心中的那份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挥之而去,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江铭呢?
若是她那天认出了江铭,又会是另外一个结局了吧?
对于这偶遇,江铭并没多大的涟漪。白天的事只是一下子便忘却了,事隔许多天后,江铭才从霍羽他们那得知,张钰来过他们南校。
“张……张钰?”其实,听到这名字时,江铭并未想起这个人来,仔细回想后才隐隐约约记得她来。
“怎么样?她来我们学校,你是不是很高兴?”霍羽一直没忘记毕业时,那天晚上聚会大家调侃的话题。
“嗯,老同学,当然高兴。”江铭话语中并没有更多的感情,而是对许多年没见的老同学的一种欢迎。
“我靠,没搞错吧你,这么冷淡?”霍羽有些意外。
“别谈我冷不冷淡,你那天给我介绍的什么鬼书?看来大半天看不懂。”江铭提起那天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啊?哈哈哈,你还真去看来啊?哎,我说你这两年总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该不会是在写小说吧?”霍羽笑道。
“我怎么知道啊……就是觉得整个提不起精神来。”说着,江铭趴在酒台吧上,看着已经喝完的酒杯,空空荡荡的。
尤其是最近几天,有很多他不曾经历过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总有一个少女在叫着他的名字。但每次醒来后,这些东西又变得模糊不清,再去回想时,却发现已经记不清了。
“你变得很消沉落寞啊……”霍羽沉默了一会,喝下酒,道。
“哈哈哈,看来我的故事真该写成小说了。”江铭自嘲的笑道。
虽说当时是说笑,但每次回忆以前那些事后,自己总想提笔写下来。说不出的苦涩,自己懵懂的校园在逝去,原本要好的朋友也物是人非。
大学的时期在忙碌和枯燥中度过,它没有高中时期那种紧张却觉得美好的回忆,就像时时刻刻为自己下一秒准备,只为个人而已。
自从上次从霍羽口中得知,张钰来过他们南校后,江铭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有人说她已经出国了,毕竟启源并不是一所顶尖的学校,没有什么可以让她留念的。
当然,至此后也没听到过杨城的消息。不过向他们这样的家庭,金钱价值观等方面本就和平常人不在同一层次上。
说实在的,原本同一时期毕业的同学,江铭现在能联系上的还真没几个了。现在还一起混的,也就霍羽这一个。
“他快出狱了。”黄玲压不住心中的喜悦。
“哦?你看起来一个晚上都没睡啊。”能明显的看得出她的黑眼圈,尽管如此,她还是高兴的睡不着。
江铭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李晓余要出狱,自己也很高兴。可是他体会不到黄玲那种紧张又激动,又是害怕又喜悦的心情。
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他苦笑的也是自己,自己不能像她一样,因为自己只是一个人。
哗啦啦啦——
那天的雨并不大,打着伞刚好。这场夏雨扫去了炎热,地面立刻清新舒爽起来。
雨水嘀打在绿叶上,洗刷上面的尘埃。没伞的行人在街边奔跑,汽车极速的带起地面的水啧。
他出狱的消息该通知的通知了,而这一行,愿意去的都去了。黄玲早早的梳妆打扮,调整波澜的心情,在车内却还是紧张不以。
李父李母也嘴角挂着说不出的喜悦,早盼晚盼,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一行人打着伞站在门外,漆黑的铁门被狱警打开,在狱警指引下离开了这个待了三年的地方。
李晓余面容苍老了许多,明明只有二十四,却看上去像三十的人,穿的还是原来的那套衣服。看到迎接自己的都是自己想念的人,一直压着的心情,疯涌而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嗯嗯。”
虽说如此,但几滴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掉了下来。一家人都抱在一团,哪怕这是梦,他们都不希望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