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非所有现存的巴罗人都知晓60年前的真相，即便略有涉猎，也多半毫不在乎，或者有心无力罢了。”焰光轻曳，于寒风的不断侵袭下渐渐低微，可男人却仍然视若无睹般娴熟将子弹一颗不落地塞入弹夹，随后抬眸道：
“现在的我们，可是罪犯。”
……
长风萧然，仿似一匹匹桀骜的烈马奔腾长嘶在灰蒙蒙的夜空。手掌般大小的六棱雪花在接触到舰后尾焰的一瞬熔熄蒸腾，曳然凝作彗星般修长的白色尾迹，仿佛一把刷子直擦过蒙尘的墟墙。只不过，其后不时流闪过的断翼和爆烁却难免为此“美景”渲染了一丝悚然和恐慌。
“卒子的无谓挣扎。就算跳了点距离，蔓影术可依然牢牢锁定着你们，联盟那帮人也不可能毫无准备。若非还有些利用价值…呵，不过现在的棋局，还暂时容不得你们搅扰，该让棋子们各司其职了…”
由警告威慑到直接开火，由机群近攻到远空锁导。然而，纵然面临如此猛烈的攻势，在舰载攻击识别模块解除后的40分钟内，这艘势不可挡的巡舰竟以受损程度63.8%为代价击落了189架歼击机，拦截了足足476颗导弹，依旧拖拽着浓厚的黑烟和火簇，昂然疾驰在欧罗巴星的领空。而立于舰首的男人，却仿佛正在进行观光游行般岿然自若，任尔东西南北风。
至此，米得军方却再也没有了动静，就连监测系统也显示其电磁通讯的溢出已跌入谷底。没有战机和导弹破空的犀利刺响，没有炮火交接此起彼伏的震天荡地，先前喧嚣的长空随之陷入了诡异般的死寂。
平流层以下，空气阻力已然和先前的高空不在一个维度，剧烈变温更是让经受炮火洗劫的舰体外壳加速崩坏。不过战舰的损坏虽然严重，却在男人的刻意保护下避免了龙骨和动力炉的直接损伤，聚变所供应的动力尚且足以将男人迫降至目标的不远处，情况正似他本人先前所言，一切顺利——
如果它没被击中的话。
一道千丈长的闪电骤然划破蝉寂般的沉闷，冰冷雷光将男人的武道装映衬得一片灿白，笔直的身形倏地自舰首纵身跃起——
“轰！！！”
——
连一刻也没有为击毁己方战舰而悲悼，全息护目镜当即显示出对手被爆破冲击波掀至的预算三维位点，气温、介质、风速风向、相对湿度等外界因素早已校准完毕，肉眼可见的苍蓝电流自臂口的对棱炮管间交溢重叠——
》》初速30马赫《《
—— 》锁定《——
发射！
……
“关于麦当身上的蔓…诅咒，你应该早有设想吧？”
“怎么，怀疑我压根没有能力帮到你的同伴？”青年略带嘲讽道。
“既然北潇你对于彩虹石有着更深的造诣，想必也对这同样源于一位自由者的咒印有更深的理解吧？”没太在意对方带刺的轻佻，笛亚只是继续追问道。
“也好，为了打消不必要的疑虑，不妨先说说一些关于这种石头的心得见解。”被道名的青年稍显认真道，“彩虹石的能力起效不是凭空发生，而是先由它释放的一种基础能量进行转化…”
“这点我知道，虹能对吧？虽然人们当前尚且无法解析其本质，但已有数据表明彩虹石生效时，除却术式造成的对外影响，还会伴随生成部分的常规能量。虽然不同自由者、或者同一自由者的不同术式释能大小不一，但伴生能量波形却几乎都高度相似。所以当下普遍认为彩虹石理论上存在一种统一形式的特殊能量，称之为’虹能’…”
“这么说的话，你口中的那一部分’常规能量’，还是不要的为好。”
“？”一丝怪异之感拂过笛亚心头。
望着一脸疑惑的少女，北潇亦是敞开道：“好比用木桶打水，如果两个不同重的木桶能装一样多的水，你会选哪一个？”
“意思是，虹能的转化效率？其他前提条件不变，附带产生的常规能量越多，就反映了术式效果越差，虹能转化效率越低？”
“…很聪明，看来你对力量的理解并非粗陋寡闻。精神的专注和实战的娴熟都能对能力起效有所裨益。”
暂且压下内心的异样，笛亚续上话题道：“相较于普通自由者，这就是达到所谓’觉醒’层面的优势？”
“只是之一。虽说出现赘余能量的现象无法避免，但难道就任由这一部分出力白白浪费吗？”黯色眼眸微眯，言语间仿佛涌上一股炙热，“别忘了，它们的原身同样是…’虹能’。那么换一种思路，你是否想过，在一度出招后，对这部分即将散尽的能量进行二度支配，甚至更贪婪一点，收回它们，重归已用？！”
“…没有。”
其实笛亚并非未曾如此想过，但截至上次启用“跃迁”来到欧罗巴星，她的虹能储量上限有过整整七年毫无进展的停滞期。在自身所能调用的虹能总量尚且极度有限的困境下，理论上生成的、能够二度利用的虹能残余则显得更为微不足道，还不如尽力提升一度调控的效率。这种方案自然也成为了弃选。
不过从逻辑而言，的确不失为胆大心细的策略。而且尽管不愉快，但她也见过近似的例子——克拉的火 药鸦能够吸收爆炸残余的能量和烟尘，从而催化自己体型暂时性生长，进一步增加作战能力。
现在的她已然突破长期的莫名瓶颈，是时候打破往日的惯性思维，开辟一条全新道路了。
“还有…”青年的话语让遐想中的思绪回归，“彩虹石即使在不主动使用的情况下，也能潜移默化地增幅自由者肉体，使其拥有比常人更丰沛的耐力和恢复能力。那是不是证明，自由者也能主动操纵虹能改善自身状况呢？”
“！…”
比方说，快速修复损伤、疲劳和病痛，甚而延缓衰老、阻止死亡？！
难道，那位名震寰宇的联盟首脑——兰蒂斯•赫喀琉斯，便是凭此驻颜不老？
不，不对。单论阻止衰老和死亡，若彩虹石当真神乎若此，那史上成为自由者的帝王贵族、将相能臣中同样不乏泰斗巨擎，他们又怎么会甘于湮没在时代长河之中？
翡然如玉的眸子稍抬，便对上了北潇饶有兴致的神色：“遗憾的是，这种办法对你而言还是太超前了，主动使用虹能改善自身的条件极其苛刻，更不要天方夜谭地想着以此无限提升自己的增益效果，前路肯定早有’勇士’这么试过了。因为身体对这种能量的承载能力是有限的，过度堆叠只会适得其反。想必你来时使用过的那一招已经让自己尝到教训了。”
“……”
少女终于明白此前的异样之感由来了。北潇作为“觉醒”层次的强者，在对话之初居然连“虹能”这一当代广泛传称都不清楚。但他后来确实向自己提出了不少珍贵思路和信息，可讲述的对象却又只是一个萍水相逢、不过互相利用的人，动机属实难以理解。
“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是回到正题吧。我还从未见过似那道黑色诅咒一般的高明术式，不得不说对那小子下咒的施术者确实厉害，实力也必定远在我之上。”
“若要解除他人已经完成的术式，可以使用与之相制的术法进行调和，亦可采用与之近似的术法离析疏导，具体做法还要看情况。可惜，面对此等诡异的招数，现在的你我都不具备以上任何一种条件，两种方案全数作废。”
“当然，还有一个笨办法。不论术式有多么高深厉害，构成它的能量也全部由所谓’虹能’变化而来。要是谈’辈’论’分’，虹能可是最高的。虽说等量情况下，这种初始能量的效力远不如千奇百怪的绝招术法，但它确是一张应对麻烦术式的底牌。当虹能输出呈现碾压量级时，便能够强行中断几乎一切术式。靠那小子自身肯定不行，但我或许可以。比如说，界域。”
——“？！可自由者对于虹能承载能力不是有限度的吗？就算真的能像这样暴力解除，麦当的身体也会先承受不住吧！？”笛亚断然对上了北潇晦暗的眼瞳，语气斩钉截铁。
在她当初查阅的无数资料中，偶然也见过“界域”这一名称，似乎是属于强大自由者的惯用路数。而之前身处“卡尔绒”号时，从那名女性海盗的口中便能得知唐伍德最后使用的招式便是“界域”。尽管唐伍德针对的并不是她，但那仅仅一瞬的压迫感便让笛亚至今心有余悸。
她深明那犹如山岳和渊海般的力量是何等可怕，又如何能直接启用于麦当身上？
“不错。所以我要做的并不是’硬解’，而是’封印’。”
……
“久闻贵邦嵌合战士之刚猛犀利。可惜，若你在大气层外全力出手，或许当真有机会将军在下。不过错不在你，延误战机的还是你背后那些庸者。”
淡淡落下讽刺的话语，纷纷扬扬的残片混杂着凄厉寒风，众志成城般护卫在男人身周。胸前的武道衣装比来时多出一道斜对心肺的狭长豁口，微微翻卷的衣角甚至泛起一丝墨色的焦痕。不过纵观其身后云海的焦枯亘裂，这点损伤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截然不同于麦当等人遇到的机械追兵般沉重僵硬，面前的阻截者仿若傲立于凛冬之上的尖矛锐锋。钢灰色短发下的面容遮掩在不透明的全息防风护镜和漆黑颊当面铠后，落缀于厚实肩甲上的流线尾翼好似屋角檐牙。脖颈以下的全身皆为黯灰色机械仿生构造，偶能瞧见镶嵌于体表的仪表盘，脚下和身侧不断喷射着苍蓝尾焰以维持悬空的身形。高度改造的双臂已然在短短数秒的激斗中变形改换过四种远程枪械。更令人印象深刻的，乃是身后三对悬浮滞空的暗紫光翼，仿佛六柄闪耀的利剑，随时将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可惜我尚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说罢，男人霎时化作一道白迹，在浩大风压裹挟下消失在寒天尽头。嵌合人形亦在同刻振翼而起，绮丽紫焰骤然分开云层，唯余引擎轰鸣的残响游荡于天地苍茫间。
……
【欧罗巴星 克里特山】
“呼…小心点，下次陷下去可没人再拉你上来！”奋力将不慎落入雪坑中的少年拉上来，玄预放下狠话道。
“嘿嘿，大叔你可是第三次这么说了哦。”
连天雪暴使得能见度不超过数十米，貌似平坦的雪原上暗藏无数坑洞和冰沟，稍不小心就会陷没其中而万劫不复。
“喂，小子，又不是赶工，走那么快干啥呢？！”
鲜红的背影不曾停歇，只留下一串热情洋溢的话语：“因为，我想见到伙伴呀！”
一深，一浅，一步，一进。起初略显蹒跚的步伐已然随着少年对于技巧的熟练越发稳健，他就是这般直率地走着，越过平原，越过冰川；凛风不倒，酷寒难欺。
——
“麦当！？”熟悉的悦音夹带着喜悦和急促迎风入耳，“你感觉怎样？身体还有不舒服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哈啊，笛亚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的情况可棒着呢…诶？”
神色一愣，两臂传来的触感让他不禁微微低头，随后映入眼帘的是笛亚精致俏丽的面容，宝石般的湖蓝眼眸雾光氤氲，清淡幽香自如瀑的天蓝长发浅溢，使他原本因寒冷而麻木的感官重焕生机。当星空拥抱朝阳，梦便晕染了日光。
“笛亚…”
“谢谢你…真是…谢谢……”
……
“小哥原来就是北潇吗？这位大叔和我聊到过你，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厉害啊！”麦当接过北潇扔来的镶有圆状彩虹石的手镯，兴高采烈道。
“好了，闲聊就后推一会儿，看在你这位朋友央求我大半天的份上，我就先帮你压制一下那道黑色印记吧？待会你可得劝她不要食言哦。”北潇淡淡回言道。
“那当然，答应别人的事可一定要做到，你说对吧，笛亚？”
蓝发少女冲他微微点头，只是神色有些琢磨不透。
——
冥神屏息，食中指并，快速在红衣少年的胸、肩、臂上连点三下，最后推掌摁压在麦当左臂的漩涡状印记之上。只见北潇的指隙漫溢丝丝彩芒，正是虹能对外输出的标志。在他和笛亚商议的思路中，当下最优解是用虹能构筑出束缚蔓影术的囚笼，从而达到暂时压制的效果。
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北潇便收手整顿，其间笛亚无意瞥见他外露出衣袖一小圈的手链。
“奇怪…”北潇一面用手扫去额头上的汗珠，一面对着三人说道，“若是病入膏肓也罢了，那道诅咒渗入体内时间还不算长，居然没有引起你体内虹能的抵抗？这就像病毒入侵人体，却能丝毫不引起免疫反应一样难以理解。”
“麦当他不会有事吧？”笛亚闻此皱眉道。
“……算了，可能是我多心了吧。封印已经完成，就算它再怎么折腾也得脱层皮才能出来兴风作浪。那么，你也该履行诺言了。”青年用不容置疑的目光望向少女。
笛亚也在众人的注视下接过彩虹石发卡，沉默地将其戴回鬓发上。
（“对不起，麦当。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空间契约——跃？！”
唤词还未念诵完毕，仿佛一柄铁爪贯穿大脑，将虚无缥缈的意识从中硬生生扯出！视线中北潇、麦当，甚至包括自己，四周景象皆在这一刻变得灰白黯淡，她宛如悬浮在空中的幽灵般，以上帝视角观测着这一切——
“嘭！”/“？！！！”
下一幕，她无比震骇地看到，“自己”的躯体被一阵猛烈爆炸吞没？！
十五岁少女的躯体是何等娇嫩脆弱，在这宛若真实的既视感中，她甚至清晰瞧见了飞溅的碎骨和血肉。
分不清幻境还是现实的景象如镜子般崩碎，残存的最后理智迫使笛亚对准了其余三人的最强者——
“——交换！”
“砰！”
玄预一把拦下险些直冲过去的麦当，面色凝重地看向被烟雾包裹的北潇。
——
力挡对手冲拳的血色屏障随着北潇下弓的姿势收聚化刀，断然一记平斩扫去，但眼前武师打扮的面具男子却抽身后跳，轻松避开了他的还击。
他似乎并未对袭击者表露出多少怒意杀意，只是漠然按着刀柄注视着对方。可后者一句话却让他瞬间失却了此刻的镇定：“故友临门，阁下不妨一见。”
北潇的身影陡然化作一阵赭光消失在原地，腾空的巨力震退了除却面具男人以外的三人，竟让地面出现了房屋般大小的坑洞！
——
【正在追踪目标轨迹…检测到人形生物，疑似巴罗人，校对核准中…】
【警告，鉴定为高危名单人物，申请格杀…】
“这么多年下来，你的变化可真大呢…”朋克大衣在冷风呼啸间飒飒飘扬，话语间的怀念情绪仅仅浮现一瞬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冰窖般的寒意和沉石般的凝重。
“莫提，我带你回家。”
蓄力轰拳连同高速起跃的动能怒砸在瞬间凝聚的粒子光盾上，盾面即刻将击打的能量转化为高压电力予以回击！高度改造的手臂亦在北潇抽手回避的间隔凹凸重组，赫然便是突击霰弹的模板！枪管却在凝聚完成的同刻被赩赤刃身直贯而过，血浆般粘稠的怪异物质顿时将活化粒子糊成一团，甚而继续向上欲要包绕“莫提”全身？！
果断舍弃和对手能力搅做一团的粒子，动力喷焰霎时猛增与之拉开距离。钢铁猎手遥立云端，活化模块算力陡涨，催动庞大粒子洪流交缠叠合，竟化作一柄孤悬对手头顶的炽紫巨剑！极高的能量让方圆百里的冻土冰川消融崩解，折射出镜面般的白炽耀斑！
——数十道血色巨蔓顺随青年高抬的单手拔地而出，似彼岸幽索般将那柄斩天断地的阙剑紧缠缭绕，威势丝毫不逊色于后者。遭受强烈阻拦的荡天巨剑不甘示弱，咆哮鼓噪着试图继续下轧，却在磅礴重压下突破承受的阈值，悍然崩裂作漫天陨火，迸发喷薄的能量足以让目及所见的一切雪景尽数升华！
…
全息目镜数何流溢，身后的六翼焰涛如昼，潋滟随波；黯邃的眼眸血色翻涌，周身狂曳的血线仿若生物纤维般稠密交织、诡谲莫测。
【超频解算•500%】
“界域•展开”
重覆冰辙的碰撞降临前，却有几道孤单的掌声自边缘传来。
“停手吧，百凛。还有，前巴罗的勇士，我们又见面了。”
……
“笛亚，你没事吧！”
自从那种亦真亦幻的既视感脱离，少女的精神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眼神涣散地跪坐在地面上，对麦当的关切默而不答。
“先别管了，这个人…不比头儿弱。”玄预沉声道。
“能够在那种情况下避开我一击，倒是出乎意料，不过仅此而已了，”武道装束的面具男人淡然道，缓步走向无助的少女，“我的目标只有她一人，但我不介意添加伤亡的数额，奉劝两位慎重…”/“中华—肉包拳！”
淡蓝包裹的直拳蜉蝣撼树般不震不响，赫然阻隔在麦当和对手之间的，竟是男人身前数寸的空气？！
男人并未给予还击，反而步速不变，稳踏前进的动作竟让维持出拳姿势的麦当不断倒退！
讨不得好的麦当立刻横向错开身位，几颗大口径子弹随即只奔男人头颈部而去——
“什么？！”
只见对方身形丝毫未变，却于下一刻轻描淡写地摊开手掌，方才袭向他的弹头从中无力跌落下来，仿佛小孩子玩弄的橡皮擦。
惊诧之心尚未收回，二人便只觉一堵铁墙以千钧之势怒拍面门，倒飞而出的身形顿时重重撞击在一旁的石壁上。明明眼前空无一物，那股莫名的推力却仍未消散，悍然将他们蛮横镇压，稍稍一动便宛如摧心剖肝般剧痛难忍。
“喂！”玄预在此等痛苦之下也只能低吼出声，可麦当却未能做出回应，待他望向对方时，却讶然看见红衣少年化为了一滩…白糊？
炽金色尖旋仿若烈焰般炫目，高速激转几乎将无形空气摩擦出火，伴随着麦当的怒吼声撕碎了沿途的冰雪和寒风，击败克拉的招式似将再诧风云！
“可惜，若不懂得变通，纵使正面威力再强，也只是颗卒子罢了。”男人注视着被护身残片阻挡在外的红衣少年，对方目眦欲裂的神情更让他意兴阑珊，“乱矢杀•馬式。”
…
“本以为红魔鬼的儿子多少能带来些惊喜，谁想不过如此啊。”
男人不再理会倒地不起的二人，仿似外出散心却被邻家孩童搅扰片刻般，续而迈向仍然跪坐不起的笛亚，缓缓抬手，庞大的风压再度于掌心凝集。
嗒，
————
嗒，
———
嗒/“？”
一脚踢开紧拽自己脚踝的手
——
嗒，使用能力再度将爬来的红衣少年击飞
—
嗒，少年的血液溅染于少女惨白的俏脸上
…
……
一切的一切走向终结前，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眸。
面具男人，不，GEP—085的动作呆滞下来，仿佛夏夜间卑微的蝼蚁无意窥见了高悬的星空。
“……，…，嗬…，呵，哈…”
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何为恐惧，何为震怖了，此刻他唯有浑身悸动、不知所措。
——那双星眸是真切存在于世的，却只会属于那一位，那是银河眼的瞳仁，星寰的终结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