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站 心问,形炼

作者:jzds 更新时间:2024/2/23 17:34:44 字数:6449

——

逆转过往、预知未来,无疑是人们针对时间这一概念所做最为经典、大胆的设想。

无数学者和观点都曾否认过这两种天方夜谭般的假设。就前者而言,较为有力的反证便是,如若过去的确能被变更,那为何迄今为止未曾出现过从未来穿越到现在的人?未来的信息又为何没有流入现在?

客观来说,这种反对观点同样被用以否认诸如彩虹海、雪流星、拥有时间穿梭能力自由者的存在。但我对此持保留意见,毕竟人们对那些事物本就尚无清晰的认识。也许只是它们的功用和现有传说有所出入呢?

理论上,预言未来似乎更加轻松。假想一台足够强大超级计算机,其算力足以计算出宇宙中每一个粒子、每一组波动的轨道,是否就能预演真正的未来?

答案是否定的。

打个比方,用温度计测量水温,测量值一定存在偏差,因为温度计在接触水时,便已经改变了真实值。即便将玻璃温度计换为精度更高的红外温度计,也只是将误差进一步缩小而已。预知未来这一行为,本身便是在引入变量,即便它是微不足道的,依旧会被蝴蝶效应近乎无限放大,使得预算结果出现巨大偏差。

但这样的偏差与未来时长呈现正相关,上述办法在短期内所得结果误差极小,仍然具备参考价值。何况只要不间断地预演,那便能时刻掌握准确度最高的推断。

我并不担心,也从不相信有人能真正意义上掌控一切;令我心忧的是,联盟的“星宙”和银河眼的“魔启”是否具备前述理论中的算力,并无时不刻谱写着——独属我们的剧本。

——

【如果这份剧本,使你不必经历彻骨的绝境,不必面临同伴的鲜血和无辜者的尸首呢?】

(别拿这种荒诞借口来搪塞我!你无非想告诉我你能预演一部分“未来”,然后借此要挟我,逼我做出对你们银河眼有利的事情,对吧?)

(上次的杀手可是银河眼的人,我完全有理由认定,这只是你们自导自演的戏码。)

(再者,没有谁会喜欢当提线木偶吧?呵,像你这种以支配他人为乐的家伙必然体会不到…)

(“你?!呃……”)

未尽的言语被外力粗暴地扼回喉间,只得苦涩咽下。

——【“那么利用雪流星回溯亡者,便不算支配他人了么?”】

扼住咽喉的素手骤然松懈,笛亚方才不住地低头呛咳着,这番动作让她在毫无重力的“星空”中滑动飘行,尤为滑稽。可她讶而发觉,包括躯体和手臂,先前战斗中留下的伤势全然修复如初。

这是“阡”使用虹能…直接将自己治好了?

不仅仅是“毁灭”,就连与之相对的“创生”,亦是如此轻松吗?

【不会真把我和银河眼想成一块了吧,这种想法…不和说兰蒂斯会听命于星际联盟一样可笑?】

【还没看清吗,自我感动的理想就和这片“宙域”一样徒有其表。为了得到雪流星,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这分代价会将多少人绑定在内?假使当真被你们找寻到了,那它最终又会花落谁家?】

【是道貌岸然的星际联盟,夹尾奔命的流窜海盗;亦或者,为你深恶痛绝的银河眼?还是说,协议区那些事不关己、只会旁观远望的苟且愚民?】

【你不信任他们,正如他们不会寄希望于,你能对真相守口如瓶。】

【超脱常理、堪称神迹的存在得以证实公开,便不是火星这等小打小闹了,那里将会是全宇宙的贪婪用以泄洪之洼地,你们走过的路途会被踏作疯狂的炼狱。立场不定,又无力摆脱身后眼线的你们,置身这场宇宙博弈,最好的待遇也只是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

【那么,你们想要守护的,想要为之请愿的,又究竟是谁呢?】

笛亚出奇地没有驳斥对方,而是静默等待她说完了最后一句。

“告诉我,你的觉悟。”

往昔梦寐以求的星眸,如今求而不得的力量,出手狠辣却难窥敌意…诸多要素构筑成致命却又天然无饰的安抚力。连累伙伴的仇怨积恨、实力悬殊的备受打击、再到此刻的冷静思考,她已经很久没有在片刻之间流露出如此波折的情绪了。

——

“如果是麦当,应该会大声反驳,并声称他一定能保护好雪流星,不会让悲剧重演。”

“如果是星学会的大家,他们会坦然告诉你——

没有不费柴薪的炬火,没有不作牺牲的改变。星海无阻前路漫漫,我们的努力可能不会成功,可能不会被当今接受认可,甚至可能要在千百年后才会切实传达到人们手中。但为了让人人享有自由和安宁,我们愿意成为这条道路的基石,并付诸一切。

星学家们的不屈,麦当的对抗…几乎犹在昨日,来自他们的意志深深感染了迷途中的少女,让她重拾信念,再返前程。

“必胜的信念,长久背负、不惧牺牲的觉悟,都是麦当和前辈们传达予我最珍贵的品质

——不过说来惭愧,我不是他们,也不可能成为他们。”

“这是我迄今为止,所看清的唯一一件事。”

不得已承认,星学会是联盟的弃子、时代的遗孤。苦心孤诣的夙兴夜寐,在绝对的力量前一朝即倾。自身的毁灭尚非灾难终点,仿佛正应了克拉那句讽言“身为弱者,每向前一步就会给数不清的人带来灾难”,远有八年前探索舰队的覆灭,近在前不久塔尔西斯的浩劫。刽子手的屠刀从不会只对准内心高尚、甘于奉献者。

“自信不是傲慢轻率的借口,牺牲也不是毫无原则的单向付出,代价更不应该成为对伙伴和无辜者的依赖。”

倘若火星上麦当一时大意加入了五角军团,她敢笃定沙丁有无数手段驱使一行人堕落为战争的凶刃。那些历历在目、令她喘息不定的鲜血却只换来银河眼的诬言和联盟的冷眼。不须人们淡忘,毕竟也从未被铭记过。

凭什么,那些高坐厅堂的政者能在手染腥污后坐视无辜的血渍;凭什么,那些无所知情的后人能心安理得乐享当下的牺牲?!

“我始终坚信,大家的献身与贪魇豺狼的口腹何干?”

“现在的我渺小、无力,所以我们必须向前, 才能以更丰沛的力量和见解去解决那些更为宏大、更为本源的问题。”

“但无论何时,我会竭尽所能守护好身边在意的人。倘若事情确到了不可挽回的一步,呵…”

毋须言语,自有如炬目光锐意道明。

/〈〈公开坐标〉〉\

我不介意让你口中的炼狱,早些降临!

——

“真是的,”

星河流转,恰似被引力禁锢在璨然美眸中,再也逃不却了。樱唇轻咧,略显俏皮般浅吟道,“居然一吐为快…就算我救过你,也不能如此掉以轻心啊。”

“该不会,是在嫉妒我吗?”

“天灾、人祸,古今皆有,有何介意呢?同理,所谓’完美’的剧本,即使在’魔启’的预演中,也从未存在过哦~”

/“…故弄玄虚的话语没有任何说服力。”

“呵呵呵~真不擅长撒谎,你可是连识海都动摇了呢…”

“如若今朝明夕,皆被无形中标注了页码,难道你会悔恨当下,认为同伴之相遇和珍爱尽是虚妄不值一哂?还是说你会暗自窃喜,庆幸在意之人的死难绝非自己无能?”

/ “不可能!”

——「未来,就交给你了。」

两个傻瓜…

没有你们的未来,那算什么未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俨然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我的心理弱点在她面前还几乎无地遁形,连遮掩都是一种奢望!?

…冷静,不能陷入她的节奏…

她在强调,明示未来可以被预知。如果这是真的,那对不具备情报优势的我们而言,前进获胜的希望将更加渺茫,甚至可能从未存在过。

我很想用她和上次的杀手同属银河眼的客观事实反驳这一可能性。可如果她的目的和银河眼一致,又怎么可能会把这么致命的秘密透露于我?

而且,算上前番并不愉快的遭遇,纵览我和她迄今所有交集,我…居然还是得利的一方?

罔顾笛亚跌宕的心绪,“阡”的神情却忽然变了,仿似潜渊深潭般凄寒幽邃,又仿若无雨无晴般物外超然。

“真相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一维时序上,有人比你先触碰到它。也许,通向真实的门扉,此刻正摆在你面前呢?”

/“……”

但我却在怀疑,你所谓门后的,究竟是不是“真实”。

“呀,自顾自说了那么多。这块粗劣品的算力,也该到极限了吧。”

话音刚落,大量纹生的裂隙陡兀绽现于视野,明星浩荡的寰宇也宛如陨石坠海,滔天卷地般动荡开来!可就是在有如灭顶之灾般的混沌骇景下,银发少女仍旧处若不惊将苍白绷带覆于目眸之上,仿佛冷色帘幕悠悠遮盖了窗外的繁星。

“想通了的话,便主动来回谒吧。前提只有一个…”

/“?!哈?”

“希望你,不会后悔那时的抉择。”

下一瞬,只闻一声天崩地裂的玉碎脆响,整片拟态识海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虚拟“宙域”所需的庞大演算,其保险程式骤然中断了所有意识连接,为这场面谈划上“略显喧嚣”的终点。

……

“诶诶,麦当,你最近有关心国王号的资料档案吗?笛亚那丫头…好像整理了不少有关彩虹石的内容嘞。”

“没有啊,怎么了?”麦当挠了挠脑袋,他最近还在为食材渐缺而头疼。

“本国王只是在想,彩虹石这玩意不是宇宙级未解之谜吗?那丫头以前对这方面也涉猎不多,现在又是从哪弄来那么多资料的嘞…”咕咚眉头一紧,“该不会,接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家伙吧…”

“怎么会啊,上次笛亚也是,你俩最近想的也太远了…”麦当有些乐呵呵憨笑道。

“不,”

国王陛下闻此竟是有些急躁地一跃,落坠于麦当肩头:“唔…嗯嗯,麦当,你也算是本国王离开亚亚罗以来,第一个忠实的随从。有些话,我想有必要说清楚了。”

“其实一开始吧,我并不信任笛亚。因为她的目标和你、还有本国王是不尽相同的。我们向往彩虹海,而她向往雪流星。”

“你知道吗,凯特大帝开荒拓航途中,流血的不仅仅是他的敌人,还有无数曾朝夕同行的背叛者。”

“无论集体、亦或者是家国,根本利益和目的达不成一致的话,很难走得更远。这也是我反对你,不分轻重就把人往国王号上请的原因。”

“…但尽管如此,亚亚罗…大家,还是默许了我那时的决定。”说到这里,咕咚的眼眶多了几分湿润。

“我们能走到今天,那是因为你和笛亚都是一样的傻瓜。不管梦想有多么远大,遇到麻烦时,你们必定会第一时间考虑本国王和其他随从的安危嘞。”

——“咕咚,你现在不也是吗?”麦当笑道,“天王星上,没有你独自拖住那些鼹鼠,我可能都赶不及救笛亚了。如果今后她遇到了危险,你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对吧?”

“说什么嘞!可恶的鼹鼠部队明明就是被英明神武的咕咚国王打得落花流水、不敢还手嘞!…咳,扯远嘞。”

“麦当,随遇而安是你的优点,但也是缺点。从火星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你不觉得我们太过无力,又有太多不明所以了嘞?”

火星的乱局,未知的怪物,星际联盟、银河眼的策略,北潇、米得政府的动机…

“需要警惕的,不仅是明面的敌人,还有暗中的眼线。笛亚先前反复和我强调过。近些日子我越发能感受到那丫头的焦虑、不安,这是本国王还有你这个一号随从的失职嘞!”

垂思的神情转变为了然的笑意,依旧是那般亲切自然:“早说嘛!现在也没啥事,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重要情报公开档案】

虹能是自由者运用能力的基础,本身便具备多种功效,能力招式的开发同样建立在虹能操作水平的提升之上。

1.强化体质,包括但不限于提升爆发力、耐力,甚至还有精神力;

2.修复疲劳、轻微损伤等简单负面状态,能否对重伤、疾病、中毒等复杂情况起效存疑;

主动操纵虹能对于自身或是他人施用时,实际效力与自身虹能操纵水平呈正相关。

——

踏碎汗滴凝实的冰珠,闯过热汽凝华的晶雾。拟态识海功能再强大,也无法磨砺身体素质。为了提升体质,兼以锻炼虹能操作,少女沿绕拘押所的内围开始了环跑。

“嗬…”

(训练量达到火星上的3/2,疲惫感居然不到以前运动完成的一半,有进步。)

继续!

——

比起虹能在长途运动中的持续增益,笛亚更看重短时间内的即时操作,那将为日后危险的战斗带来直观回馈。

望着右手掌心一道创口,少女皱着眉,将左手轻覆其上,犹豫数秒后,丝丝泛彩的荧光自指尖缀出。

“无效吗…”

持续了一分多钟,伤口依然没有什么起色,仅有肌肤上传来的暖意告诉她些许虹能的存在。

又是两分钟过后,伤周的痒意让她不由得加大了输出——

“呃!”

钻心痛楚打断了操作,掌心的豁口轻烟袅袅,仿佛一张咧开的嘴,嘲笑着她的笨拙和无能。

她再一次领略到了“阡”眨眼之间治好自己浑身重创的含金量。

调整输出幅度,再来!

——

注:身体对于虹能的承受能力存在上限。承受阈值因人而异,需视具体情况而定,务必谨慎,量力而行!

3.暴力对抗其他自由者的术式。虹能具有最高层面的优先级,输出足够即可直接破坏对手的术式现象。比如,假若为我的空间凝固所困,就可以考虑对外输出虹能解缚。理论上,麦当同样可以运用虹能阻止蔓影术的侵蚀。

注:以上两例便足够说明此法的局限和门槛。即便是那时的克拉,也没能够自力脱困;麦当的蔓影术还是靠北潇帮忙才得以压制。

且不考虑对手术式性能和水准,虹能在不赋予术式效果的情况下,会迅速衰变为普通能量,直接对外输出必然会造成无效损耗。这便意味着以此法抗敌时,双方的付出是不对等的。现实情况中完全可能出现,输出虹能的一方需要耗费十分力,才能破坏对方仅用一分力便构筑的术式!如若对手同样投入十分力释放出高威力术式,此法便失效无用了。

虹能奠定基础,术式决定上限。

……

糟心的面谈后,“阡”仿佛石沉大海般一去无踪,但我很清楚她拥有随时监视、以未知手段向我传递信息的能力。不过那部“拟态识海”得以保留下来,并能够被我再度重启,我甚至还拥有了其少许权限。

好好利用,或许能成为让大家变强的一大契机。但先前的遭遇太过凶险,还是暂时向其他人保密,由我代为尝试吧。

——

》》【关闭痛觉模拟】

》》【关闭模型损伤复杂状况呈现】

说人话就是防痛,防飙血,减少模拟战斗中思维不适。笛亚毕竟也还是个新手,不敢确定这种不适是否会为现实中自己带来什么副作用。拟态识海内的身躯、体感都是虚拟的,想要做到这些不在话下。

“陪练”是第一次来此所遇的机械体,区别是此刻它没有了幕后编排操纵,所有行动交由系统自带AI决策。

“空间契约•阻限!”

一缕发丝自颈间飘落,若是反应再慢一毫秒,估计天灵盖都得教对方削去。

莫说这锋利的剑刃,即便是枪弹的强大火力,遇上“阻限”之隔也会被空间的斥力硬生生遏制,始终无法渴尝到少女的鲜血,“跃迁”的灵动变幻更是让AI难以预判其行动意图。但也仅此而已了,笛亚现在最缺乏的便是杀伤性高的术式(“凝固”除外),似乎也难以奈何对方,只能在无尽的消耗战中精疲力尽,最终落败。

当一方模型的伤害判定达到致死水平,或是失去行动能力,系统便会自动重置双方状态。

【重启次数:10】

引擎爆发出一阵野兽般震耳的嘶鸣,目及之处尽是炽红灼目的推进光焰,交叉的剑锋和弹流封锁了两侧绝大部分闪避方位——多次对战AI已然分析出笛亚的弱点,从而确定了战术。即使在开启“阻限”的状态,人类也不可能不需要呼吸,只要能做到将她逼迫瞬移至被尾焰炙烤过的后方,高热气流便足以瞬间使其失去战力!

又要重置了吗?

对上机械体汹汹来势的,是一双冰翠色的目眸。骤然抬眸间,不见了平日的灵动温婉,而是一种,仿若凝实的冷意和低压!

“咔—哐——!!”

人形的双臂在这凛然一瞥下,竟恍若被孩童揉搓的橡皮泥般弯折翻卷,扭作难见规则的团曲!

“成功了!”笑意重新绽放在笛亚面庞上,如果机械体有情感的话,一定会对这笑语致以最亲切的问候。

下一瞬,“跃迁”的发动让机械体瞬间移现至笛亚面前,裹挟虹能的重拳悍然烙印在它的头部!

微步疾撤,呼吸之间,又有数道拳影接连打来,竟直接掀翻了其下盘,使其在半空中翻滚起来!蓝光乍闪,笛亚再度跃迁至人形后方,最大蓄力的一记鞭腿随即落下——

【重启次数:11】

???

对,重启的一直是机械体,而非笛亚。但为了模仿“阡”扭转自己骨骼的招式,没有选择和前10次那样速战速决。

是笛亚在短期内的集训,使自己的虹能操作达到了“阡”那般臻化通神的水准,以至于能将身体强化到,仅凭体术便能解决这钢铁造物的程度??

不,那当然是痴心妄想。

她仅仅是在攻击前刻将大量虹能外释至体表,化作几乎一次性的能量炮弹,换取短期内拳脚威力暴涨而已。根据拟态识海的数据分析,她的这几下攻击甚至可以和开启钢化身躯的克拉比划比划。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也。强弱从来都是相对的,“阡”的强大也不意味着笛亚的实力弱小。面包圈马戏团的训练和八年来与克拉的周旋让她摸爬滚打中掌握了不少格斗技巧。自“卡尔绒”号逃离后,虹能储量便没有了过往七年的瓶颈,全力支付可是能完成自火星外轨至木星区域的超远程跃迁,又岂惧这几次体术的损耗?

当然,硬要挑刺的话,没有系统对双方状态重置,这种以体术为根基的战斗方式多来些次数,所耗的体力会先于虹能储蓄用尽,从而引起脱力。

“比起’交换’,更应该命名为’扭曲’,还真是困难啊…”

暂停了战斗,从头至尾,没有受到半分伤势的笛亚复盘起先前用出的术式,不由感叹起其难度和威力。’扭曲’在原理上的确脱胎于空间交换,但更为无序狂暴,会引起范围内空间和物质的变形破坏。目前自己无法瞬发此技,输出威力也有限。比起“阡”的得心应手,自己还是太过稚嫩了。

——骤起的呼喊声打断了笛亚的思绪。

“笛亚?!你也在这里啊!”

“萝卜嘞,二号随从快救本国王从这白色的鬼地方出去嘞!”

/“?!”

是他们?!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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