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伤脑筋啊···”
看着放在地面上的一堆眼球,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些眼球自然是十分漂亮的。
可是···
也没有可以装载它们的容器啊。
我从这堆眼球前站起身,拍打了几下自己膝盖上的灰尘,向着房间外面走去。
要去看一下这座寺院里到底有没有什么容器可以用呢。不过看这家寺院这么的破旧,想来就算是有容器,也没有什么干净的容器吧。
况且还要在容器里灌上福尔马林液,以防止这些眼球腐烂掉。虽说我家里是有不少存货,可是现在顶着风头回去拿,似乎有点不妥吧。
我开始在寺院里四处翻看起来,不过果然没有什么好点的东西。
果然就只能回去了吧。
我这么想,伸了个懒腰,才突然想起来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真的很不对劲。现在是我逃脱的第3天,警察们就算再怎么慢,也不可能这么晚也没有发下通缉令吧。
之所以会这么以为,是因为如果警察发了通缉令的话,肯定会有不少的好事者到处搜寻吧,也肯定会找到这座并不是很隐蔽的寺院吧。但是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这里,实在是让我心里有些不安。难道是警察都不屑于发布通缉令就自认可以抓捕到我吗?虽说我对于自己逃跑的本事很是不放心,不过警察们···果然都是傻了么?
不管了,先下山去看看情况吧。
回到房间里之后,我很不舍的看了那些眼球一眼,然后把小刀插在了自己腰后的皮带里,并穿上一件外套把它盖住,不让别人发现它。
然后我离开了这座寺院,直奔山下的小镇。
不出所料,整个镇子里并没有一张关于我的通缉令。
这下子我也能够放心的回家拿东西了。
虽说并没有我的通缉令,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谁知道警察们会不会埋伏在我的家里等待着我上门?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之后,才敢这样的放心吧。
我小心翼翼,甚至是有些鬼祟的来到我家的附近,这里并没有什么警察,甚至在一个地方呆很长时间或者是一直在转悠的人都没有,也否定了便衣警察的存在。但不成真的是埋伏在我的家里了?
我住的是一所公寓,在一个小区里。不久之前,在我们的小区里甚至出了一个杀人犯,所以小区里的人现在还是人心惶惶的,一直都很不安,怕是突然又有什么杀人犯蹦出来威胁他们。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就算是想也不一定会实现啊。
我从上衣的兜里掏出我家的钥匙,在手心里转动着,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向着家里走去。
其实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
因为我做了这些事情,所以我还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于是在所有自己能够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或多或少的做出了一些小改动。就比如像是这串钥匙。它是串在一个钥匙环上的,而钥匙环的另一边,则是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小玩偶。
秘密就在于这个小玩偶上。
在玩偶的体内,被我安放了一把比较小的刀刃。没错,就只有刀刃而已,如果算上刀把的话就塞不进去了。为了方便使用,我甚至还在里面装上了一个比较小的机关,方便刀刃的划出,而不会被玩偶限制住。
因为这些东西,我连地铁什么的都坐不了,毕竟地铁上是有安检的嘛,很容易查出我身上携带的东西,很定会被怀疑并且绑到警察局去做语录吧。一个不小心,自己一直做的勾当就都会被发现。所以我从来不坐这些东西,就连中学都是就近选择的,不过现在都不上了就是了。
“哟,是小莲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下午好。”
一道很是苍老的声音从背后叫住了我。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还是可以理也不理直接走掉,但是这个人,却是我的房东。如果惹她生气的话,也许她会一怒之下把我的公寓没收掉,并且也会发现我的秘密吧。所以我对于房东一直都是很客气的。
“奶奶,真是好久不见了!下午好!”我转身,露出了一个很是甜美的笑容。
“嗯,好。”奶奶应道,“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啊!真是羡慕呢···”
“哈哈,哪里哪里。”我玩弄着自己长长的鬓发,苦笑着。
“小莲,今天要不要来我家里吃饭啊?”奶奶笑着邀请我。
“不用了,多劳费心!”我连连摆手,拒绝掉了奶奶的好意。
“好,好。如果有时间了一定要来我家吃顿饭那。”奶奶笑着,离开了。
我也缓了口气。也幸好浪费的时间不是很长,还可以尽快的回到家里去拿东西。
我连忙着向着家里快速的奔去。
为了防止警察,所以我还是很小心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并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切都并没有什么不对。
我快速的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转动钥匙。
伴随着一声开锁声,门缓缓的开启了。
我急忙跳到门后去,悄悄探出半个脑袋观察着家里的情况。
一切都很正常。家里就和我之前出去的情况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它应在的位置。窗帘还是死死的掩盖着试图冲进家里的阳光,屋子里一片黑暗。
我放下心,走进了家里,并顺手把门关上了。
一直走到了卧室里,我才打开灯,很是放松的靠在门上,任由身体缓缓的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摆在书架上的容器反射着灯光,让人有些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我回来了···”
我很是疲惫的说道。
容器里的眼球上下浮动着,似乎是在和我打招呼,“欢迎回来”。
在坐了一会之后,我才一跃而起,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很大的金属箱子。
打开它,里面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以及一些液体,和很少量的工具。
这些大概是够了吧。
我这么想,转头看了一眼摆在书架上的眼球们,它们或多或少的还带着一截视神经,在溶液里漂浮着,好像是一只正在舞动的精灵一般美丽动人。
我痴迷的看着它们,直到过了很久。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这种时候才适合回到寺院里吧。不然在大白天的时候拖着一个引人注目的箱子四处乱走,不被发现才怪呢。
我站起身,来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了一个瓶子。
瓶子上贴着一个标签,无不彰显着它原本的主人的身份。
“~~~~~~~~~~~~~~~~~~name:安慧 名~~~~~~~~~~~~~~~~~~~~
| |
| age:23 |
| |
~~~~~~~~~~~~~~~~~~work:公司职员~~~~~~~~~~~~~~~~~~”
我盯着这个瓶子看了好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把它重新放回架子上,对着架子上所有的瓶罐说了一句“抱歉!”。
然后我回到床前,把那个箱子合上关死,并上了密码锁,然后把它放进了一个大号的行李箱里,我才放心的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同样也上了一把密码锁。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让我刚安定下来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谁、谁啊?”我走向门口,大声的喊道,眼睛顺着猫眼向外看。
咚咚咚。
敲门声依旧还在,可是门外却空无一人。
我实在不敢开门,万一遇到了鬼怪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我之前的问题却没有人应答。
滴答。
门外突然响起了水滴滴落的声音,让我觉得更加的可怕。
我退回房间里,从书桌里拿出一把短弧刀,确认没有生锈或是发顿之后,我把它握在手里,很是警惕的摆出进攻姿势,眼睛四处的游动着,以恐什么东西还存在在房间里。
不过显然我是多虑的,过了大概5分钟的时间之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切好像都是我的梦一样,全部消失不见。
这时我才缓了口气,无力的靠在床沿上,手中的短弧刀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咣当”一声,久久的回荡在卧室里。
算了,一切都任由而去吧。
我很是消极的想到,然后站起身,拿起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真是受够了,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这些年的恐慌,一只缠绕在我的心头,盘旋不去。
我拨通了警局的电话,以颤抖的音量说明了自己的用意···
······
“江藤,是谁在给你打电话?”
少女举着杂志,很是慵懒的仰面躺在沙发上,高耸的胸部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真是巧了。”江藤回头抿着嘴笑了一下,倒像是一个刚出嫁的姑娘。
“巧了?有什么东西能这么巧?”少女不满的问道,又翻了个身,直接摔倒了地上。她忘记了这里是沙发而不是家里的大床,即使沙发也很柔软舒适。
“还记得那个少女吗?”
“你说的是‘眼睛’?”少女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对啊。”江藤接着笑,不管是对于自己的小得意,还是少女摔下沙发的窘相。
“我以前就说了吧,她迟早会打电话过来。”江藤很是得意的笑着,把少女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做成生鱼片···啊不对,是生人片。
“那么,她说了些什么?”少女很是没好气的问道,又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没有什么,只是自首而已。”江藤收起脸上的笑容,耸了耸肩。
“这样啊···”少女并没有表示什么,“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前提是她是真心的。”江藤冷冷的补上一句。
“嗯?什么意思?”少女愣住了。
“我猜这只是权宜之计吧。如果我们真派警察去逮捕她,也许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些什么蠢事的‘眼睛’给杀掉的。”
“你不是挺不在意他们的生命吗?”
“你不也是?还说我?总之是肯定不行。”
“好吧好吧,剩下的什么事情就都交给你来处理吧。我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少女抚摸着眼睛,又把手放下,重新拿起杂志看了起来。
“是。”江藤轻声应道,在电脑桌前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