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随后,众人才逐渐看清他的面貌。
潘龙富惊讶道:“小子,你怎么来了?”
葛枫轻摇纸扇,笑道:“我要是不来亲亲娘子就该伤心了。”
边说着边蹲下身,将手放到那佣人的胸口。一道暖流迅速袭遍他的全身,伤口的血逐渐止住。佣人道谢:
“谢谢姑爷。”
然后歪着脑袋睡着了。
潘龙富道:“还是他们。”
葛枫闻言看向黑衣人,腰间果然带着“终”字的令牌。
众多黑衣人站的分散,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那位公子哥散发出来的杀气将众人锁住。
那人道:“你是……不对!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葛枫收回纸扇,目光冷峻。
接下来,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弱者,终归还是弱者。
夕阳西下,无人问津的土路上只留下一阵阵凄烈的叫喊……
----
到了,快要到了。
潘玉儿和张贵快马疾驰到了汝南,直奔潘家。
听说主家的人到了,张氏仿佛有了主心骨,哭天喊地的从屋里跑了出来。见到潘玉儿后一愣,问道:
“老爷子呢?”
潘玉儿道:“爷爷他出门了。”
张氏一拍大腿,喊道:“这个家算是完啦!”
潘玉儿皱眉,对伯母这个态度极为不满。还是张贵站出来,说:
“哎哟姑奶奶,你可别喊啦!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吗?”
张氏一愣:“不知道?全都知道了!这个家算是完啦!”
张贵道:“三爷呢?三爷被哪家的官府抓去了?我这就去要人。”
张氏又一愣:“官府?不是官府!这个家可算是要完啦!怎么会惹到那帮人……”
潘玉儿心里也急。
潘家是一个“整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边出事,哪边也好不了。
可是这伯母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天还没塌下来就哭号成这样!
潘玉儿安慰着张氏坐下,苦心劝解,待她冷静下来才问:
“伯母,不是官府又是谁抓了三伯伯?”
张氏回忆道:“起先是一起看似像官府的人,进了门二话不说就把你三伯伯带走了。嘴里还嚷嚷着‘竟敢害我们弟兄?这事没完’。”
“他们还说,要讨一个公道,请潘家主事的来,否则这事没完。现在你三伯伯被他们挂在城外的树上了。玉儿啊,你可要救救你三伯啊!”
张贵思忖道:“不是官府的人?那就好办了!”
作势就要去摇人,张氏劝道:
“你个老头子要去哪里?那帮人各个飞檐走壁,神秘莫测,你叫的那帮人也不过是平添了性命罢了!玉儿啊,听我的,把老爷子喊回来……”
张贵怕了,说:“江湖人士?”
潘玉儿问:“张叔叔,什么是江湖人士?”
张贵道:“大小姐,莫要多问。这种事还是不参与的为妙,我到那去瞧瞧。”
出了门,潘玉儿紧随其后,她实在是不愿意在这家多待一秒。
二人为了不引人注目,扔下马走路前往。出了城,按其张氏所言找到那帮人的歇脚处。
果然有二三十人穿的官不官,民不民。各自在一处歇息。或蹲或站,动作不一。不过那帮人身形飘逸,手拿兵刃,显然是在等什么人。
而潘百业,正被他们五花大绑的挂在树上。
他面容憔悴,衣衫不整,被人整的够呛。
张贵见后心沉到了海底,叹了口气说:“我看,咱们还是等老爷子回来吧。这实在不是你我能摆平的局势。”
潘玉儿心切道:“等爷爷回来还不知几时?如果放任不管,潘家怕是会受到重创。张叔叔,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张贵又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潘家的客满楼遍布整个华夏,如果这事要得不到解决,这么多年的积累和底蕴怕是功亏一篑!
餐饮行业要的是什么?
要的就是口碑。
几代人口口相传,总不能在这跌脚。
张贵跟随潘龙富这么多年,他对客满楼的感情可不输任何人。
张贵叹气道:“我还年轻的时候跟老爷去过一个门派,不知要是央求他们……只怕是不会出面。”
潘玉儿听后如得救命稻草,说:“张叔叔,我跟你一起去!”
“唉……”
张贵摇了摇头。
“也罢,去试一试吧。”
只是那帮人的脾气秉性太过奇葩,言语间稍有不慎,怕是都有掉脑袋的可能。
上了马,张贵回忆着路线,主仆二人前往他所说的门派。
张贵提醒道:“大小姐,到了那里切记一定不要乱说话。”
潘玉儿莫名紧张,但她的涵养使她看上去十分平静。她说:
“张叔叔,你放心。”
……
很快,他们就到了生死林。
悄无声息。
一片竹林,翠绿盎然。
到了这里张贵就不敢在骑马了,与潘玉儿说了一声,两人将马丢下只步往前。
穿过竹林,却没见到一个人。
潘玉儿道:“张叔叔,这里真是你说的门派吗?”
张贵道:“是这里没错啊。难不成他们搬家了?”
话音刚落,突然有人言:
“什么人?!”
从竹林内跳出一名男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二人。
张贵巴结道:“小哥,我来找程温,还请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
那人皱眉,上下打量起张贵。
竟然直言掌门的大名?
看来是与掌门十分相熟的人。
张贵不知他心里所想,如果知道,怕是要吓个半死。
幸亏人家不知他的来历,否则就凭这一点,够张贵掉三回脑袋。
可这也不怨张贵,他当年听潘龙富就是说的这个名字。
那人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进来吧。”
他带着二人走走停停,像是在走迷宫,忽然眼前豁然开朗。
原来这竹林就是一处机关,若非不是本门弟子,就是走一百年,也进不来这里。
远处就是一间房舍,房舍四周全被湖水包围。正中央,有一座小桥。
那人跑过去喊道:“‘扬使者’,这两人来找掌门。”
“哦。”
里面忽而又飘出一名男子,此男子穿着破布衫,吊儿郎当。
“谁找掌门?”
张贵恭敬道:“是我找掌门。”
那人乜斜着眼睛道:“你他妈是谁?不认识,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