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冰冷到了极点。人家压根就看不起这主仆二人。
那弟子额头直冒冷汗,怕得罪了张贵。毕竟是敢直言掌门名字的人,连来历都不问是不是太过冒失了?
不过他更不敢得罪这位扬使者。这扬使者,是掌门的亲外甥。
而且对这亲外甥疼爱有加,更是让他成为了生死林四大使者之首位。
这四大使者分别是“扬”、“我”、“魔”、“教”。
没错,就是扬我魔教。
这生死林,正是响当当的魔教门派。
那弟子夹在中间屁都不敢放一个。
潘玉儿冷着脸道:“什么素质?张叔叔,我们走。”
“哟?”
扬使者绕着潘玉儿转圈。
“还是个小妞?”
“来容易,想走怕是不行。”
潘玉儿道:“怎么?偌大的门派连道理都不讲吗?”
扬使者大笑道:“笑话,我们魔教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潘玉儿白了他一眼,带着张贵转身要走。刚走几步远,忽然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身体越发沉重,想走,腿却迟迟抬不起来。
扬使者身上浮现淡蓝色的光芒,那弟子看后替二人惋惜。
完啦。
内力外显。
感受到这股气息后不知从哪里又跳出三人。两男一女。见其余三位使者出现后,那弟子灰溜溜的跑了过去,将情况说明。
里面唯一的女人,也是生死林的魔使者皱了皱眉。她拜入生死林的时间不长,也觉得扬使者有点过分了。她说:
“这人,也太嚣张跋扈了。”
教使者无所谓的说:“他就那吊脾气,谁让人家是掌门的外甥呢。”
魔使者喊道:“你我与他们并不相识,还是等你大姨夫来了再说吧!”
扬使者道:“新来的,别唧唧歪歪的。我自幼跟大姨夫学武,他认识什么人我能不知道?这女人对我出言不逊,别说我大姨夫来,就是我大姨妈来也不好使!”
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潘玉儿心灰意冷,这帮人简直就是土匪,不,连土匪都不如。
这一劫,潘家真的躲不过去了吗?
张贵道:“小姐放心,我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护你周全。出去以后一定要找到老爷。”
“出去?”扬使者冷笑,“少看不起人了,喝!”
一声闷哼。
从他周身刮来劲风,潘玉儿只感觉脸上有如刀割,身上所带之物全被吹落在地。
潘玉儿闭上眼。
爷爷,小陀螺……
臭葛枫,我们来世再见。
……
可是那最后一击迟迟没有到来,潘玉儿睁开眼。众人全部不见了。回头一看,都在恭迎一个男人的到来。
这男人长着鹰钩鼻,眼神犀利,穿着宽大的黑袍。
不像是好人。
他们齐声喊道:“掌门!”
扬使者笑嘻嘻的说:“大姨夫,孩儿刚抓住两个骗子。他们非说认识你,而且出言不逊,直呼你的大名。”
程温溺爱的道:“好孩子,还是你机灵。”
扬使者道:“嘿嘿,孩儿已经替你教训过了。”
“带我去瞧瞧。”
说话间已经到了潘玉儿面前,潘玉儿愤懑的看着程温。
程温看了眼潘玉儿,又往地下一扫。
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个!
那是信仰,那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多少年了。
您终于肯现身了吗?
程温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回头就扇了扬使者一巴掌。他问:“你教训他们了?”
扬使者捂着脸,程温喊道:
“说啊!”
“教……教训了。他们对大姨夫你不敬,就该教训。”
程温瞪着大眼,怒气油然而生,眼睛布满无数血丝,对着他的脸又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糙你妈的!别说啦!”
可是他又不想放过任何细节,若是那两人受伤,也好对症下药。
又问他外甥:
“你是怎么教训的?”
扬使者捂着脸说:“就是用了内力外显。”
程温左右开工,生怕打不死他。又问:
“他们怎么骗你了?”
“他们说我不讲道理……”
“他们说你不讲道理你就教训他们了?!”
“他们对大姨夫你大不敬……”
“糙你妈的!别说啦!”
程温喊着又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问:“还用了什么?”
“说啊!”
“我……我不敢说了。我说完大姨夫你又该打我的脸了。”
“你说!还用了什么?!”
“还用了小掌风……”
“糙你妈的!别说啦!”
终于忍耐不住,程温一脚把他踹飞了二里地。
扬使者爆呕鲜血,这一脚,怕是四十年的功力。差点把亲外甥的肠子踹出来。
众人目瞪口呆。
这……这什么展开?!
大义灭亲?
全都看向潘玉儿,不敢置信,她……究竟是何人?
程温扑通一声向潘玉儿跪下,喊道:
“生死林掌门‘死掌老人’程温跪拜‘暗域神尊者’!见卡如见人!尊者此次降临不知有何吩咐?程温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潘玉儿呆呆地望着地下的银行卡,陷入了沉思。
夫君,你究竟……
她现在想来,自己对夫君了解的太少了。
张贵此时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掌门跪下,生死林众弟子也一齐向潘玉儿跪了下来,齐声喊道:
“生死林恭迎尊者大驾光临!”
“生死林恭迎尊者大驾光临!”
……
引路的那弟子在人群之中深深的呼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上天宠爱的幸运儿。
还好自己心里有点b数。
亲外甥都能踹成那样,要是换做自己,恐怕这一脚就会被踹死。
饶是见过世面的潘玉儿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是见过世面,可她没见过这种阵仗啊!
众人跪在那里低着头,没有一人敢说话,就连呼吸都放缓到最小声。
张贵结巴道:“大……大小姐,这不是真的吧?”
他深知这帮武林人士的脾气秉性,能让他们如此恭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啊!
潘玉儿也结巴,说话都带有哭腔。
“张……张叔叔,该……该怎么办啊……”
张贵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看书上都这么写。
张贵在潘玉儿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潘玉儿点点头,颤巍巍的伸出手,说:
“平……平身……”
她又一想,那个名字也实在太没有品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