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突破空间屏障,但胜在量多。
在近乎作弊的量的银剑的攒射下,终于有两柄剑穿过屏障,一把插在右肩,一把划过左腿。黑衣人怪叫一声,向前方地面落去,砸在水果摊前的地上,扬起大量灰尘。
我向地面俯冲而去,灰尘逐渐散去,却看见他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
不好,是长距离传送!我加快速度,但已经赶不上了。
然后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噔!”黑衣人突然趴在了地上,晕了过去,他的背后,水果摊的大叔手里正拿着一块厚实的、被扭曲的空间掰弯了的砧板。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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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斯泰尔公爵从特莉莎的房间里走出,关上门,用手帕擦了擦手,用香水在身上喷了一圈,用刚刚做那件事情时烧开的水泡了三杯咖啡,往其中两杯里加了些糖,然后端着咖啡走进客厅。
客厅里,他的女儿和白色的少女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客厅里没有第四个人。
为了接下来的事,他以防备混入的敌人为由撤走了所有仆从。
端着咖啡,他走向两位少女。
“在卢克和洛明回来之前,今天恐怕得一直防备,先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他坐下来,把加了糖的咖啡推到她们面前,自己端起没加糖的咖啡饮了一口。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可爱地双手捧着咖啡,他心里有些恍惚。
已经十六年了啊。
他有三个孩子,两个孩子有出息,常年在外为工作、事业奔波;最小的菲莉丝没出息,但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这一陪,就是十六年。
她很闹腾,但是也敏感,不怎么愿意听话,但是很多时候也很贴心。十六年来,她给他带来了无数的欢声笑语,这十六年,是他最幸福的十六年。
“爸爸?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瞧,她的女儿就是这么关心他、了解他,一眼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
“哦……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啊。”
“嗯。”他答应着,眼里噙满了泪水。
在模糊的视线中,他看着女儿和一旁的少女在“糖”的作用下缓缓躺倒在沙发上。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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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我找到了在滕格尔城另一边巡逻调查的卢克大叔。
“立马回公爵府,马上!”
马不停蹄地赶到公爵府,却看到府内的佣人们慌慌张张的。
卢克大叔逮住一个佣人:“发生什么事了?”
佣人看到卢克大叔,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死死地抓住卢克大叔的双臂:“哎呀,教宗骑士大人,大事不好啦!
特莉莎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应门,公爵大人、菲莉丝小姐和俟依小姐都不见了!”
我心肺骤停,卢克大叔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还有其他人不见了吗?任何一个人?”
“没有,大人,府内的其他人员,从厨房后勤到贴身侍卫,一个都没少。”
卢克大叔点点头,大步走向特莉莎的房间,我连忙追上。
“砰!”大叔一脚踹开房门,脸色更黑了。
我上前一看,特莉莎就躺在床上,一袭白色睡裙,安安静静的,对我们的到来没有一丝反应。
一把匕首插在她不再起伏的胸口,一条血线从她微张的嘴角挂到枕边,涣散的瞳孔盯着洁白的天花板。
卢克大叔上前试了试呼吸,但这并没有意义。
因为事实显而易见:她死了。
卢克大叔的手抚过她的脸,替她合上双眼。放下手后,拳头越握越紧,四周的温度开始上升。
就在房间快要变得烫人的时候,温度又开始回降。
“埋了吧。”大叔无力地摆摆手。
在门口大气不敢出的佣人们闻言赶紧上前抬走了床上的遗体。
名为特莉莎少女的遗体从我眼前被抬走,恍惚中,我仿佛又看到了玛丽阿姨在我眼前被抬走的情景。
拳头硬了。
愤怒燎上心头,涌入咽喉,从口中出来,变成咬牙切齿的四个字::
“到底是谁?!”
“如果你是认真在问的话,我觉得多半是斯泰尔。”冰冷的声音响起,而话语中的含义把我泼了个透心凉。
“……什么?”
“敌人从外面攻入,在不惊动府内佣人的情况下杀死特丽莎,后力克三人并将其掳走——这并没有可能。若是敌人真有这么强,就不必如此遮遮掩掩,而且将完全不符合献祭条件的斯泰尔带走也不合情理。
所以敌人就是之前潜伏在公爵府里的人,通过下毒等非正面交手手段使三人失去反抗能力。
而公爵府内除了这三人也并未有人失踪,说明那潜伏的敌人就在三人之中。
那么,你觉得三人之中,谁最有可疑?”
“这……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对方要带走他,因为他自己就是凶手。
他是公爵,在府内随意走动,甚至在探访特丽莎的时候把她杀死,也不会引起怀疑;他
亲自下毒并支开其他府内的人,也不容易失手。
唔……想想先前,特丽莎在府内初次见到斯泰尔的时候,显得过分吃惊,之前我以为没什么,现在看来,她应该是在惊讶,自己的同伙中实力最强的两人之一,居然会是公爵。
再仔细一想,我就算了,毕竟是教宗骑士,但她并不应该清楚公爵的实力,为什么会在向我们坦白的时候说他们之中有人的实力‘与公爵大人差不多’呢?
而后来,她明显知道祭祀仪式在哪里,又已经坦白了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肯透露最后的信息呢?这不合常理。但如果问她这个问题的斯泰尔是她的同伙,那么他当着我们的面对她的提问,就反而是在威胁她,让她不要说出答案。这样她最后的隐瞒就是合理的,也能解释为什么她当时为什么这么恐惧。
在我们走后,斯泰尔灭口了特丽莎,再下毒带走俟依和菲莉丝,他是公爵,所以这整个过程不会惊动任何人,也几乎万无一失。
虽然难以置信,但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