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来了。”
“啊?”
听到书使再脑海中的声音,原本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洛林一下子醒了过来,整个身子就像是鲤鱼打挺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
靠着昏暗的光线,洛林看出穿着女仆准备的睡衣的雪昵,一边揉着睡眼一边打着哈欠,说道,“是你啊。”
书使还是第一次这样子提醒自己,让洛林以为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听到洛林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带着失望,雪昵有点不满,“怎么?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洛林从床下来,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床边放一杯水,是洛林很早之前的习惯了,和有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没什么关系。
“难道你有让女仆侍寝的癖好?”
“呃,咳咳咳......”洛林差点没被这口水呛的背过气,待缓过来,洛林一脸诧异的看着雪昵。
雪昵鄙夷的看着洛林,“被我说中了?”
“不是,你是从哪里学来这种话的。”
按理来说,雪昵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小应该就是处在温室里进行教育,学院里教育也正是如此,但是现在突然说出这种话来,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也感觉到自己的话语有点不对劲,雪昵目光飘忽,一边用手指挠着脸颊,说道,“你们男生不是都喜欢看那种画本吗?”
洛林眯着眼睛打量着雪昵,按照雪昵的性子,洛林觉得这个家伙可不止单单只看了侍寝这种部分,至于她是从哪里找到这个所谓的画本,那就不得而知了。
洛林擦了擦嘴角残余水渍,接着问道,“所以呢,你过来干什么?”
洛林可不觉得这个家伙晚上过来是来跟自己说这个,如果说是来给自己一拳,洛林倒更可能相信。
说到这个,雪昵开始显得有点扭捏了起来,不停的搓着衣角。
“那个......”
“嗯?”
“今天的事情......”雪昵只想跟着洛林说声谢谢,如果不是他今天发现自己,估计自己就真的要待在学院那边了,毕竟雪昵很清楚,自己就算整夜未归,那个从不在意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多问什么。
洛林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雪昵有点讶异洛林的回答,就算自己还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这个回答似乎也和自己的话语有点对不上。
见雪昵不说话愣在原地,洛林接着说,“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会使用卑鄙手段的人,莉尔的事情,应该是有其他人搞鬼。”
不管是原本的故事线,还是这段时间与雪昵的接触,雪昵这个家伙得性子虽然有点不招人喜欢,但也不是那种会使坏的家伙。
“......”
但是让洛林没有想到的是,在这自己的话说完后,雪昵脸上的神情从起初扭捏,然后开始变得一副不敢相信。
就像是木偶断了线失去原本的意志一般,雪昵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脸颊上豆大的泪珠慢慢的滴落下来。
看见雪昵的异样,洛林走上前来,晃了晃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雪昵,询问道,“喂,你怎么了?”
洛林试着回想刚才说的话,想着自己是不是有说错什么,可是自己刚才完全没有说什么过分得话。
在洛林的摇晃下,雪昵回过神来,用手腕擦了擦自己的脸颊,说道,“抱......抱歉,让你看见失礼的一面了。”
雪昵突然这样子客气,让洛林反倒是不适应,“现在不是失礼不失礼的问题,你这个......”
雪昵一边低着头擦着脸颊,一边说道,“没事的,我没事的。”
“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雪昵越是这样子说,越让洛林觉得有点不放心。
正当洛林想问问书使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前的雪昵却突然放声的哭了起来,那脸颊泪水就破堤的河道一般,不停的宣泄流下。
“喂喂,你怎么。”
看见雪昵的身形有点摇晃,洛林连忙扶住雪昵,让她整个身子顺势倒在自己的怀里。
但即便是这样,雪昵依旧还是放声哭着,完全顾不上回答洛林的话。
“殿下,您的房间是出了什么事吗?”被哭声惊动的女仆推开门进来,从她的角度中,看见洛林和雪昵正抱在一起,惊呼了一声,随后赶紧连忙关上房门,“殿下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这时的洛林已经完全不想知道刚才的女仆误会了什么,自己现在想搞明白身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眼下的情形,她似乎一时半会儿也回答不上来。
就这样,洛林保持着扶住,或者说是半抱住的姿势抱着雪昵,让雪昵在自己怀中哭着,期间因为站着太长,洛林慢慢的就地坐下,也让雪昵跟着自己坐了下来。
洛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能些许的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经有点被打湿了。
雪昵的哭声也开始慢慢变小,换成了呜咽。
待雪昵的情绪控制了下来,洛林才再次开口问道,“那么现在可以说是怎么了吗?”
“我没事的,没事的......”
“你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没事的样子。还是说,要让你再哭一会儿。”
“不......不用了。”
“那么说说吧。”洛林现在还是一只手扶着雪昵得肩膀,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哭太久缘故,洛林能感觉到她整个身子软塌,完全没有一丝力气。
“......可能你听了都会觉得好笑。”雪昵的声音有点沙哑,“你是第一个说相信我的人。”
对于这次莉尔的事情,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根本没有人站在雪昵这边,再加上雪昵平日里的性子,基本上所有人都觉得雪昵用了什么卑鄙的方法赢了和莉尔的决斗。
而有着些许大皇子的推波助澜,也让那些人敢那么的对待雪昵。就连雪昵的哥哥都对待她那样子,又怎么让外人善待呢。
洛林摸了摸雪昵的雪白的头发,这是他第一次触摸到女生的头发,远比想象轻柔很多。
与平日里跋扈的性子不同,这时的雪昵完全就像是被一只刚带回家不久的流浪猫,但却完全不反抗洛林的触摸。
如果换做是平时,估计她早拿剑捅了上来。
“我说了,不是你做的自然不是你做的,也说不上相信不相信。”洛林微微的叹了口气,“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这件事会有答案的。”
雪昵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在洛林的怀中点了点头,紧接在一阵疲惫感下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