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汪!”
两条大狗在地上蹦跶狂吠,汪汪叫个不停,狗吼在温室里来回环绕,不绝于耳,吵的我脑瓜子嗡嗡的,但想让它们闭嘴,我又暂时没有那个实力。
稍微探了个小头,观望一下底下的大笨狗们;
一只是壮硕的柴犬,一只是拆家专业户的哈士奇,都他娘的是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主,想等它们吼累了怕不知道等到啥时候去了,而且温室里现在没人,不代表一会儿没人,毕竟现在刚刚过了饭点,就算温室的主人去吃饭了,估计再过不多久也该回来了,要是被人发现我这个走空门的,把温室糟蹋成这幅模样,不追着我打都算好的。
喷泉周围全是大狗踩起的水花和湿哒哒的狗爪印,周围好几盆绿植和没见过的花卉都被打碎在地,眼看是要活不成了,石砖地板上到处是烂花烂叶子和稀泥巴,一片狼藉,惨不忍睹,而我脚下吊空花架垂下去的藤蔓植物也被下面的大狗抓的七零八落,虽然基本上都是狗干的,但归根结底还是被我勾引过来的…
话说这话听着咋这么奇怪呢,整得我跟勾引异性异族的渣男…渣女一样?
还是先想办法脱身再说吧。
无视掉脚底下的狺狺狂吠,我抬起头观察着四周,祈求寻找到一条逃生之路,或者破局的道具,然而着一片的吊架都是从温室棚顶的琉璃顶中心一个大铁钩做为支撑基地的笼状结果,范围也就温室最中心的小喷泉上方,大概占温室三分之一空间的中心区域,再往外就是空空荡荡的了,直到靠近温室墙壁的那一圈,有宽两米见方,直接固定在墙面的吊架,隔我所能呆的最远位置还有个八九米的距离,我根本跳不过去。
至于利用我所在的这个半径两米多的圆形镂空花架,想靠着频繁更换位置把两条大狗子晃迷糊突围也不现实,我往哪边挪它们就往哪边溜达儿的看着我直叫唤,甚至我都能看到它们俩贱、货玩味的嘴里,感情我成了它们手里的毛绒玩具了一样。
转悠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而那两条大狗还在精神饱满的鬼叫着,吵的我心烦,后爪狠蹬一下,尾巴烦躁的乱甩。
“啪嗒!”
正走着,我感觉尾巴上的重量突然一沉,转瞬间又消散了,随着就是一个小花盆被我打歪了,靠在旁边的花盆底部,花盆斜插、在镂空花架的空隙处,差点掉下去。
我先是慌乱了一下,随机一丝暗光从翡翠色的竖瞳中闪过。
有办法了!
刚才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花盆,让我注意到其实这些花盆下面还有一个扁圆的底盘,而花盆本身的盆底有一个小圆孔,我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孔是在给花浇水后排除多余水份的,而那个地盘则是撑起花盆,同时不然多出来的水直接滴下去落到地上的保险装置。
看着那些扁扁的圆形底盘,我内心狂喜:这玩意儿不就是缩小版的飞盘嘛!只要稍微吸引一下狗子们的注意,然后在它们面前摆弄这小飞盘,猛的扔飞出去,这些傻狗子不追才怪!
想到这里,我一连拔了五六个底盘出来,垒在自己爪边,然后…新的问题出现了:
我现在作为猫,虽然行动变的非常敏捷了,但相比于人类的双手,我的两只软乎乎的前爪显然不够灵活,做不到飞飞盘的操作,这让我陷入的短暂的沉默,尾巴不安分的左右摆动。
两条大狗还在起劲儿的叫,炒的我火大,直接拿尾巴卷了边上花盆里的一块泥巴块从空隙中丢了下去,砸到哈士奇脑瓜子上,嗷嗷乱叫。
看到着情形,我不由得起了玩心,又用尾巴卷了几块泥巴块或者倒霉的大蒜头(石兰:我真的会屑!)朝着两只大狗脑袋上砸,只不过一开始中了几招之后,大狗学聪明了,看到我尾巴扬起来就准备躲避了,让我后面几发基本都落空了。
不过打着打着,我突然就发现了一件事:我的尾巴真好用,能像手臂一样挥舞抓去物品那样卷起泥巴块到处任扔,就像我多出来了一只手一样,而且非常好用,如同刻进了DNA里的本能,随意就能操纵这条细长的尾巴。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能用尾巴来抛飞盘呢~
说干就干,我连忙起身走到刚才垒在一起的花盆底盘边上,很自然的用尾巴托起了一块底盘,然后变换尾巴的弯曲方式,寻找最好夹起底盘的方法,最后用尾巴前段卷曲出一个小圈,扩大受力面积,压住底盘,将底盘的中心线差不多的位置坐落在尾巴上,试着抬动挥了两下:
有点沉,感觉比较吃力,但问题不大,撑得住,就是走路的时候屁股方向有些重,整个重心后移,前爪走的有点飘。
我带着那些底盘来到吊式花架的最外沿,看着两条大狗也吼叫着跟了过来,于是我侧过身,将利爪弹出,两只前爪抱住花架的龙骨,把尾巴夹着一个底盘伸出花架,挥动了两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两只大狗看到我伸出来的尾巴上夹着的底盘,眼神下意识的跟着我尾巴的晃动而偏移,说明对于这个底盘,它们确实被吸引了部分注意力。
既然有效果,那就直接开整!
我扭动着屁股,加大尾巴的晃动弧度,提供跟多的动能,然后尾巴猛的一伸展开来!底盘就…
“啪嗒!”一下的直接斜了一点掉下去,落在了几米远外的地板上,弹起来一下,打了个转,拍在了地上…
呃…失误,没错,一定是失误,我刚才的动作没做好,嗯,就是这样。
于是…第二个…第三个,也都没怎么飞就掉地上了。
啊,脸好痛!
可恶!没飞出去!真他娘的尴尬,手边就剩下两个了,而刚才丢出去的三个底盘,都被两条大狗分别叼了回来,摆在花架下方,然后蹲坐在地上欢快的摇着尾巴往着我,时不时欢快的叫唤两声。
淦!被小瞧了!
我压制住行动失败的烦躁,开始思考失败的原因。
每次我抛出去的飞盘都没有飞出去,基本上就是直勾勾的掉下去了,顶多因为惯性向前滑了几米,屁大点用都没有。
思来想去,我发觉可能是我抛的手…尾法不对,不应该直接伸直,得给底盘带个力才行,就和前世小时候打水漂那样,得抵住后面才行。
得出结论,便进行测试,爪里还有两块底盘,够我实验的了。
于是我又摆好之前的姿势,前爪抱住花架的龙骨,厥起翘翘的小屁股,高抬着尾巴,深呼吸…然后…
抛!
感觉着尾巴上抵住的力猛的加大,然后极速消失,底盘以一个还算可以的角度旋转着飞了出去,引得两条大傻狗追过去了好几米,只不过才跑出去一小段,飞盘就落地了,柴犬就先一步返回来盯着我,让哈士奇把作为飞盘的底盘叼了回来。
嗯,很好,只要距离飞得够远,引开它们,我就有足够的时间窜向后面的温室大门,逃之夭夭了。
等到哈士奇叼着底盘回来了,我用尾巴举起最后一块底盘,回忆着刚才的那种感觉,然后绷紧全身的肌肉,猛的发力,后爪蹬地再加力道,把身体往外面甩,两只前爪紧紧抱住花架的龙骨,带着花架摇晃了起来,尾巴上积蓄到最大的力量,然后瞬间释放!
底盘以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旋转这往温室后方的墙壁飞去,两条傻狗不约而同的去追逐飞翔的底盘,而我也懒得回头,连忙把吊在花架外的下半身收回来,用力猛蹬,飞快的往相反的方向窜出了悬空的花架,在半道上一株比较高的阔叶植物上缓冲一下,飞奔的窜出了温室大门,甚至把一个围着围裙的小哥吓了一跳,手里的洒水壶都掉地上了。
身后传来男人的尖叫于怒吼,还有狗子凄凉的哀嚎,我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攀上了街对面的二层小楼的阳台,翻到房顶上,舒缓了一下疯狂跳动的心脏,尾巴酸胀无力的耷拉在屁股后面,无精打采的晃动着,缓慢的走向远方。
小楼下的巷子阴影中,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小白猫逃跑翻墙后消失的声音,眼中流露出一丝狂热,嘶哑的咽喉中发出瘆人的低笑声,转头隐入黑暗,破烂肮脏的黑袍卷起一丝沉埃,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