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人族只有一个，人族的国家有两个。分别是斯特国和卢卡国。”
曲乱的话匣子打开的非常快，之前莫丹顺应着她听了一会儿龙族历代龙王的品好和魔族皇室的狗血关系，以及某个变态血族爵士的奇怪癖好。
终于曲乱开始给莫丹讲解低贱人与卢卡人的故事。
“你知道为什么会分成两个国家吗？哼哼！因为人族的信仰诞生了两位神明。一个叫文特尔，一个叫普卡莫拉利亚……咱讨厌这么长的名字。”
又来了，讲故事的时候突然发表自己的感想。这很影响别人的观感好吗？
“两位神明本来非常友好，两个国家也非常和睦。他们共同发展，共同对抗外敌。然后，斯特国被普卡莫拉利亚灭了，斯特国活下来的子民也被这位神明下了残酷的诅咒。讲完了。”
“啥？就这？”
“就这。”
“没有之前几个故事里的大量细节吗？”
“没了。”
眨眼，对视，良久。莫丹想一拳给她。
“文特尔呢？”
“死了。”
“怎么死的？”
“这样那样，就死了。”
曲乱双手在空中瞎比划几下，试图让莫丹看懂斯特国的神明是如何死掉的。只是她的手势过于抽象，看不懂。
莫丹有很多想问的，比起去问系统，他更愿意自己打听。但是曲乱比划比划着，突然生气狠狠跺脚。
“不讲了！哼！”
这个人怎么回事，我都没生气你就生气起来了，莫丹一整个大无语。但他又不想去安慰这个奇怪的家伙。要不是知道自己没什么可做的事，才不会和曲乱浪费时间。
“那我先走了。”莫丹不想理她了。
一步，两步，三步。听到背后跟着的脚步，莫丹悄悄提高了速度，跑了一段距离，意外发现曲乱没有跟上来。原地也没有了她的身影。
奇怪，曲乱去哪里了？还以为她想死皮赖脸跟着呢？那她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单纯的聊天？还是说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莫丹摇了摇脑袋，奔劳下来他已经很累了。又是到处战斗又是面对高级魔法师的威胁，还要听曲乱喋喋不休的废话。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做的了，该回去把塔西丝带着离开这个城市。
现在该思考如何向塔西丝解释这里的事……莫丹赶回了塔西丝身边。
“好慢啊你！咱等好久了。嘟，嘟。”曲乱戳戳塔西丝的脸颊，还主动为戳的动作配“嘟”的声音。
她觉得这样蛮有趣，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看在莫丹眼里，这是多么刺眼。曲乱为什么能发现塔西丝？魔法袍的隐蔽效果对她无效？
“其实，咱和你聊完的下个目标，就是可爱的小塔西丝啦……骗你的，还没和你聊天完呢。”她又忍不住戳了戳塔西丝的脸。
肉嘟嘟的，真心忍不住呀！虽然这在莫丹的眼里，无疑是严重的挑衅。仿佛在和他说：塔西丝的性命在我手里，你不准轻举妄动。只是理性告诉莫丹，以曲乱目前实力来讲完全不必如此麻烦，因此曲乱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好玩罢了。
“你想干什么？”莫丹问，仍不敢轻举妄动。
曲乱没有回答，抱着塔西丝走到莫丹面前，嘿嘿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
“给咱坐下！现在的你太无趣了，要改变改变。”
改变什么？莫丹不明白，曲乱是谁？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为何纠缠自己不放？他什么情报都没有，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他自找的，因为不想牵扯进麻烦，他拒绝了从系统那里知道信息，也没有深入了解格兰城争斗的原因。结果还是摆脱不了麻烦吗？
不管是青翠的森林，贫瘠的荒地，还是人多的城市，哪里他都不得安宁。嗐，要不是有塔西丝，他都想随随便便得了。本就是早应死掉的人，也没活下来的执念。按理说，莫丹本应该直接躺平的。
“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改变的。”莫丹说道。
曲乱的提议无非是让自己陷入乱子当中，他才不想。一路过来他带着塔西丝到处奔走，不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和平的地方。曲乱的提议与他初衷违背。
听到莫丹的话，曲乱噗嗤一笑。双手搭在莫丹肩膀，轻轻一推，将其推倒。莫丹无力反抗，曲乱看似动作平常，却感觉比之前斯特人的高级魔法师还诡异。在触摸他的时候，莫丹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可恶。系统你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宿主您的实力无法挣脱这个魔法。”系统回答道。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曲乱不会伤害塔西丝了…
“你对我有什么目的，曲乱？”
硬的刚不过就只能话聊了，还好目前打不过的看起来都能沟通。
“你觉得，自己能置身事外？咱觉得你没这么笨。”曲乱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曲乱的话引得莫丹用鄙视的目光看她，什么狗屁话。他莫丹已经凭着自己微弱的实力辛苦很久了，再干下去就要拼命，那会让塔西丝伤心的。
“欸？你这样认为吗？唔…可你奔走下难道有干成什么吗？这个城市不一样处于危难中？”
曲乱你果然能听到别人内心的话，呵！难道凭我弱小的实力，拼命就能改变大局？先不说我已经尽力做了我能做的事。斯特人和卢卡人的仇恨难道是我做点什么就能消弭的吗？
“嘛，这样啊！假如咱说，如果你现在改变一下目前局势，以后造成的影响迟早会把你和你妹妹牵扯进去呢？”曲乱戳了戳莫丹的鼻子。
哦？这样啊！曲乱你知道什么？谜语人的话我可不会信你。还有，为什么选择我，你自己去改变局势不好吗？就不能放过我？
“要听咱讲个故事吗？”
不要！什么陈年旧账，与我无关。
“什么都不知道，才容易被卷进突如其来的事故。不是么？”
什么都知道，才会不得不被卷进别人的事。别当我傻。
“被卷进别人的事，与你知道与否无关吧！但是知道更多一点的话，被卷入时能更好知道怎么做。”
啊，你说的对。但是！但是……我拒绝不了吧！你这已经铁了心不让我走。
“欸？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如果你不想参与这场混乱的话，直接跟咱说不想参与就行了。不过，咱可是为了你好，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与你拉扯，你确定吗？”
……
“我现在就离开，以后会发生什么？”
内心沉默半晌，莫丹问道。他的眼睛注视曲乱，这个粉色头发的少女，此刻如同得逞的恶魔，俏皮笑着。
莫丹有在乎的事物，曲乱从一开始就知道。莫丹也知道，有些事情两人心照不宣。
“你瞧，噢！这可爱的塔西丝，她似乎在做噩梦。这可不是咱干的哦。”
曲乱抬起塔西丝的脑袋，让莫丹能够看到，妹妹的脸颊有微弱的抽动，偶尔有轻微的痛苦表情。相当不明显，如果不是曲乱提醒，莫丹是很难发现的。
…
…
…
“听咱讲个故事吗？放心，时间很长。不会有什么来不及之类的事。”
“讲吧！”
“这只是个小故事，很短。从前，人类只有人类，没有区分人种。后来，有了卢卡人与斯特人，再后来，斯特人成了奴隶。又过了很长时间，大约八千年，到了现在，马上又要没了人种的区分。讲完了，没有问答环节。”
不等莫丹说话，曲乱又自得其乐地说
“因为咱会解释一些你想知道的。比如，本应该蛰伏的斯特人，为何突然挑起乱子。很简单，因为他们再不做点什么，马上就要被灭亡了。咯咯，一直处于被压迫的状态，偏偏人数无法弥补魔法的实力差距，被压迫了整整八千年。”
你知道八千年是怎样的概念吗？八千年的压迫，他们遭受了什么，你能想象吗？你知道他们鲜血如何被践踏、骨头如何被摧折、尊严是如何荡然无存吗？莫丹上辈子活了很久，经历过一些时代。他忍不住对自我发问。
“我……唉！这样啊，我确实无法无视。但是…但是，我还有塔西丝，我不能让她卷入其中，她是无辜的。”
“看她刚才的症状，这不很明显被牵扯进去了吗？咱解释一下：斯特人和卢卡人的区别，在于让他们有了区别的诅咒，那是人类的神明下的恶毒诅咒。已经看不到希望的斯特人，将同胞的尸体用阵法分解成蕴含诅咒与仇恨的魔力，将这些魔力融入大地，这样他们斯特人就能以另一种形式续存下去。”
“哈？”莫丹愣住。
“你瞧，斯特人和卢卡人的区别在于诅咒，只要有这个诅咒的人类就会被当成斯特人，那么，假如把这份诅咒延续下去，融入大地，进而融入卢卡人，那卢卡人不就变成斯特人了吗？神不神奇？顺便一说，那个诅咒已经侵蚀你妹了。”
什么脑回路？什么狗屁诅咒？可去他丫的吧？！什么诅咒能把人类区分成两个物种啊？最关键的是居然已经侵蚀塔西丝了。
“嘻嘻！咱之前就说了，来不及了。那些尸体已经彻底化成魔力融入大地，凭你的实力是什么也做不了哒！所以——求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