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秘的醒悟
“斯托姆死了啊。”倾斜议会的基地里，那个英俊的男子正摇晃着高脚杯中猩红的液体，表情悠哉。
旁边带着黑斗篷，看不见面目的另一人默不作声。
就在这时，南宫佰艺回到了基地，带回了“风暴”和“魔”两枚晶核。
“哦，看看谁回来了，是我们的小茹因啊。”男子削薄的嘴唇抿出一抹弧线，英俊的脸上露出笑容，他放下高脚杯迎了上去。
“为什么刚才斯托姆战斗时，你没有出手相助。”那个默不作声的黑衣人冷冷地说。
“是他自己要揽下我的工作，我只负责收集迷愿晶核和蛊惑人心，他这样，是自作自受。”南宫佰艺表面上冷漠，但内心其实忐忑不安。
——在与顾云灏的那一战之后，他目睹了佐于辰和迷愿怪兽在街上破坏时伤及的平民，其中，有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的小贩，孩子，乞丐……甚至，佐于辰还试图将一个乞丐和一个绝望的失业者变为迷愿怪兽。
他的内心在挣扎，他已经意识到，倾斜议会的所作所为，正和自己的愿望背离，这才是他不出手救佐于辰的原因，在他心里，佐于辰这属于自作自受。
“啊，好了好了，菲尔，我们的小茹因已经完成了他所负责的部分，别责怪他了。”男子对那个被称为“菲尔”的黑衣人说，“就算斯托姆死了，我们还有你——恐惧之剑，菲尔去对付铁铠战士呢，你的剑，也好久没有出鞘了吧？”
“我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拦我。”菲尔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那个英俊的男子轻柔地摸摸南宫佰艺的头，却被南宫佰艺甩开。
“吉姆。”南宫佰艺抬头看着那名英俊的男子——他在倾斜议会里的代号，叫作吉姆。
“嗯？怎么了，我的小茹因？”吉姆依旧微笑着，但是他那微笑之中藏着危险的信号，他明显察觉到了南宫佰艺细微的变化。
南宫佰艺犹豫了半天，似乎是在经历非常痛苦的思想斗争，最后，他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有没有能在不伤及平民……尤其是和我有一样遭遇的人的情况下，收集迷愿晶核呢？”
吉姆的笑容瞬间僵住了，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态染上了寒冷，口中呼出的寒气令人不寒而栗：“小茹因，你知道的，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是需要成本的，如果，你真的想帮天下所有的可怜人实现愿望的话，就要付出一定的成本，知道吗？”
南宫佰艺不再说些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转身回房。
深夜，南宫佰艺独自在房间里徘徊着，他内心的挣扎，更猛烈了。他想收集迷愿晶核，他想用失衡的力量让和自己一样的人实现愿望。但是倾斜议会的暴行他看在眼里，人们的哀嚎，混乱的城市，一片狼藉，还有无数具枯骨——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而且，他已经察觉到了，吉姆的动机，并不纯粹。吉姆，就是那个将自己从黑砖窑厂解救出来，带回倾斜议会基地的“绿色天使”。但是，从刚才的对话中，南宫佰艺察觉到了，吉姆的动机绝不单纯。
——我们所做的一切和残害自己的人贩子，买主，黑砖窑厂的老板和监工有什么区别，都是在杀人诛心啊！
南宫佰艺睡不着了，他开始审视自己在倾斜议会的成长过程——他不想背叛倾斜议会，这个让他能活下去，而且接受教育的组织；但是，他更不能接受，自己成为曾经痛恨的那种人。
他醒悟了，但他的初衷没有改变，他还是想以破恒者的身份，用自己的方法，走自己的道路实现自己和其他和自己有类似遭遇的人们的愿望。
他决定在深夜离开组织基地，默不作声。
当他离开房间，走过大厅的时候，两个身影正在等待着他，正是菲尔和吉姆。
“早就察觉到你不对劲了。”菲尔冷冷地掀下黑斗篷，露出真面目——一个瘦削的，满脸沧桑，头发稀疏，皮肤苍白的中年男人。他将破恒驱动器带在腰上，拿出一枚紫褐色的迷愿晶核。
“失去价值的棋子，就要抛弃，以绝后患。”吉姆也带上破恒驱动器，拿出一枚绿色的迷愿晶核。
南宫佰艺知道，自己和曾经的“同伴”免不了一场恶战。
毁灭……
“驱动！”
泯灭！破灭！湮灭！毁灭！
打破平衡！
南宫佰艺变身为破恒者茹因，四只手臂发射粉色激光。
“驱动。”吉姆并不慌张，当他拉动拉杆的一瞬间，他的身前浮现出一面绿色屏障，将粉色激光挡住。
梦境……
止境！绝境！幻境！梦境！
打破平衡！
破恒者吉姆的身姿，就是当初解救南宫佰艺的“绿色天使”。是倾斜议会中的“梦”之干部。
“吉姆，你骗了我，组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巨像失衡的真相又是什么？！”茹因不断发射光球，都被吉姆用屏障挡下。
“你已经没有资格知道了，组织的叛徒——驱动！”一旁的菲尔冷冷道。
恐惧……
惊惧！惶惧！畏惧！恐惧！
打破平衡！
菲尔变身为一个生着紫褐色粗糙皮肤，身穿骑士铠甲，头上长着黑色头冠，手执大剑的半龙人。他是倾斜议会中的“恐”之干部。
茹因的攻击全部被吉姆的屏障挡住，不知不觉中，他发现他的双腿被绿色的灵气缠绕住，动弹不得，绿色的灵气蔓延至他全身，直到他完全不能行动。
“在美好的梦境中溺死吧。”吉姆微笑着，“菲尔，干掉这个叛徒。”
菲尔连拉三下拉杆，手中大剑变得乌黑。
恐惧！失衡终结！
一束紫褐色光炮从大剑的剑刃射出，茹因知道，这是菲尔的必杀技——菲尔的必杀，在组织中是闻名遐迩的，只要中了他的必杀，不管是怎样强悍的生物，都会立刻被击碎。
“呃啊啊啊啊啊！！！！”
在关键时刻，茹因的四只手臂粉光大放，用尽全身力量释放出光球，与菲尔必杀技放出的光炮相抵消，自己则趁着爆炸逃走——但尽管如此，由于近距离接触了菲尔的必杀，他仍旧伤得不轻，而且他的破恒驱动器也被打成粉碎，“毁灭”晶核也掉落在地。
“他逃了。”战斗结束后，吉姆转身看着菲尔，“你的恐惧之剑生锈了吗？”
“他对我们造不成多大威胁的，失去了驱动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菲尔并不理会吉姆，他转身就走，态度高冷而孤傲，“我的剑，每场战斗只出鞘一次，它并没有生锈。”
……
仓皇逃离倾斜议会基地的南宫佰艺狼狈地来到了璟州市的街头，失去了驱动器和晶核的他，什么都不是，连保命都难，更别提实现愿望了。
这绝望的感觉，让南宫佰艺回到了黑暗的童年。
突然，他发现自己口袋里还有一枚刚刚回收的“魔”晶核，接着，他看见顾云灏和吴侑安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出了融合体的传送电梯——他们刚刚治疗完。
南宫佰艺抓住机会，趁电梯还没消失，用随身带着的小刀撬开电梯门——这小刀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再加上传送电梯是豆腐渣工程，所以南宫佰艺拼尽全力便撬开了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融合体的基地。
刚好，融合体的基地里，只有训练室安了监控，其他所有地方都没有监控，南宫佰艺此行的目的，就是盗取调和驱动器和聚结晶核——他也想像铁铠战士那样战斗。
所有橙衣使者和研究员都去休息了，实验室空无一人，南宫佰艺很容易就摸到了调和驱动器和本来为吴侑安准备的强击扳机，但当他想拿走聚结晶核时，警报声响起，所有橙衣使者立刻警戒，要捉拿南宫佰艺，可就在这时，樱桃·陈·柠檬酸从自己家里乘电梯回到融合体基地，恰好给了南宫佰艺逃跑的机会。但是混乱之中，他只拿走一枚橘色的“镰刀”聚结晶核
——是的，就是这么巧。
……
融合体基地失窃后，陈博士完善了电梯的机制，还加装了监控，但她依旧不放心。
“丹尼先生，那个倾斜议会的叛徒……是否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呢？虽然他不是特殊体质变不了铁铠战士……”陈博士问丹尼。
“可能会吧，但是——当他与瑞肯塞尔第一次战斗时，我们分析了他的战斗数据，很不幸——他是特殊体质。”丹尼道。
“啊！那怎么办？！”陈博士很惊恐。
“嗯~”丹尼突然笑了起来，“那么，就把他当作我们新的棋子吧……”
……
觉悟的南宫佰艺，到底会怎样走出自己的道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