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知,就像五花八门的科目一样,有偏门的科目,有擅长的科目。
对待事物的理解更是不同,我对事物的态度是极为的悲观的。
而在受到外界的刺激下,我更是会去试图忘记一些难过的事情,
或者用别的事情来掩盖现在的情绪,之后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午休,部分走读的学生不会回家吃午餐,回去在食堂吃一顿。
住校生有不喜欢学校饭菜的,便会订制外卖。
这个时候,学生和门卫的斗智斗勇便会上演,什么用绳子扎住篮子啦,从墙的另一边隔空取物。
但后来这方法用不通了,门卫开始在墙的另一边巡逻,印证了所谓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动用了杀手锏,住宿学生和走读学生达成了共识,走读学生处借记卡,让住宿学生出去饱餐一顿。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走读学生太多,门卫是不可能记清楚那么多面孔。
在楼层的顶端,这里有许多铁栏杆用来晾衣服的地方,我和曾庆凯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你被叫去批斗了,结果怎么样了」
他吞下一块肉问我,好奇地问道。
「没事,不用退学」
我吃着饭,模糊不清的回答。
「哇塞,你的人品爆表。雷厉风行的校长大人居然会放过你,那么处罚措施呢?」
曾庆凯瞪大了眼睛,故意把声音拖长。
「道歉」
「道歉?」
「对,向校长的女儿道歉」
听了我的爆料,曾庆凯咧嘴一笑,没有再问,意会地点了点头。
——
「杀!闪!」
「万箭齐发!」
「兵粮寸断!」
我和曾庆凯在所谓的篮球社玩三国杀,这里是放体育器材的地方。
不过一般到体育课才会人满为患。
现在是打牌的休闲时间,这种纸牌游戏,是我至今最喜欢的,有四种身份。
主公和忠臣要杀死所有的反贼,而反贼要推到主公的统治。
最后一种内奸需要等待时机杀死主公以外的所有人,最后杀死主公。
背景全部取材三国时期的名将,技能都很符合人物的性格。
开局每个人手里都会发到四张牌,行动顺序从主公依次向右。
这一把刚好我是忠臣配合曾庆凯的主公,在几轮之后,终于灭掉了对方最核心的人物鲁肃。
打残了另一名反贼,之后,内奸马超跳了,我等了一回合续爆。
摸到了锦囊,直接秒掉了这个反骨。
虽然我被反贼打死了,但曾庆凯的孙策已经觉醒,全然不惧怕,单挑BOOS,怒刷了一把连弩。
啪啪啪!直接杀死对方,取得胜利。
「不玩了,马上放学了,去打球」
「散了散了,还是打球去」
输了的三名学生很不爽地整理纸牌,放回抽屉里。
忘记了呢,果然那些东西是压制不了我。
只需要玩一把三国杀,我就又能恢复精神,是么。
如果恢复不了,就两把。
……
放学之后,我站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人与人挤在这狭窄的空间,不停地忙忙碌碌。
像蜂巢的工蜂不停地来回汲取蜂蜜,他们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吗。
就会埋头乱想,回忆起往事,然后孤独地饮下烈酒,陷入沉睡。
从校长办公室,包括在玩三国杀,我的脑海一直在数数,已经数到了三千多只羊。
不能停下来,直到我忘记今天的事情。
疲惫地再次回到房间,我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我的钥匙呢?
我平常都是放在这花盆下面的,种的是仙人掌,就算不浇水都不会死的生物。
不需要人照看它,它自己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房门是掩着的,我推开来,一股浓烟呛入我的鼻孔,这是着火了吗?
但我来到后屋,那里蹲着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孩,正用着蒲扇使劲地对着煤炉子刮风。
她的俏脸也沾染了灰尘,看起来像捏出来的泥人。
「我的姑奶奶啊!」
「你擅自溜是我家是干啥呢?」
我对这家伙真是彻底无语了。
「我在帮你生火!」
林雨茉白了我一眼,低下头,不断摇着蒲扇。
「不用直接生火的,只需要跟小区的婆婆们借一块快燃烧完的煤炭。
放在最底下,点燃其它的煤炭就行了」
我捂住脑袋,这家伙果然是正宗的城市人,出糗不足为奇。
这样的生火,烟太大了。
不过她的好心我接受了,房间里太多的烟,所以我只好在小区的外面等着。
坐在屋顶上,这里铺满了南瓜干、茄子干各种食物,从中午的烈阳晒到现在,散发着微微香味。
为数不多的竹竿挂满了衣服、内衣,夕阳残血,人们渐渐从大地的四方涌入这个有些杂乱的小区。
我靠着木凳子,像小学生一样趴着写字,一旁的少女盯着我的脸,我立刻放下笔。
想了想我还是称呼她的名字,防止这家伙又突然暴走。
「林雨茉你不用写作业的?」
「不需要,那种东西去学校在写」
少女斜躺着,黑色的长发和红色的夕阳,化开了整个空间。
真是被你打败了,我放下笔,看着天空,习惯性地伸出五指。
眼前多出五指,是她伸手过来,我起身。
「不是白天跟你说了我喜欢胸大的女孩,为何还要缠着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烦的。」
我是真不习惯一个女孩在身边晃,一点都不舒服,感觉很差劲。
为什么偏偏是我救了她?当时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林雨茉露出酒窝,撑着脑袋说。
「我准备多多锻炼,到时候就会变大的」
这是什么逻辑?
「况且小龙是唯一一个敢为我死的人,不管怎样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少女用着坚定地语气望着我。
「省省吧,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只不过是脑袋一热,是不是看多了韩剧啊?」
我觉得眼前这个少女是真的有毒,到底在想什么呢。
此刻突然下起了雨,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而是突然的特大暴雨。
「死东家的!快收拾东西啊!」
大妈们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如同龙舟划行时候敲打着的鼓声,震耳欲聋。
「该死的天气预报,根本没有说今天有雨啊!」
「我的茄子干、萝卜啊!老爷子啊,快点来收拾啊,别打牌了,等下我拿刀剁了你的手!」
……
打牌的大爷们纷纷撸起袖子开始抢救晾晒的食物,大妈们早就停止了扭腰歌舞蹈。
收拾衣物、晾洒的食物。
我们的天空如同哭泣的婴儿,倾盆而下,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雨给搞坏心情。
少女却在雨中抬起头,伸出手臂,无声地露出笑颜。
无言笑。
不需要语言这种东西,绽开的笑容。
在大雨中,人们翻天覆地收拾东西从我们身边经过,来不及管辖我们。
我来扯着少女的手臂,却无法撼动她。
雨下地太大了,我一时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我只是挥手。
在肉眼都看不见几米之外的景色的情况下,示意她跟我去躲雨。
少女却一如既往地疯狂,挣脱了我的手臂,在雨中疯狂地跑。
这家伙!真是个疯子!我追逐她的身影,一前一后,在小区内奔跑。
「停下来,你这家伙!」
「才不要!」
隐约地似乎听到这么几句话。
收拾东西的人们怔怔地看着在大雨中疯狂地我们,一些孩童**着手指,也想要冲入雨中玩耍。
被怀中的母亲拉扯住,教训道:“不准学哥哥姐姐们发疯,知道吗?”
……
……
跳着、跑着、淋着,视线越来越模糊了,水顺着衣角滑落,顺着眼角滴落。
这一刻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这个疯狂而偏执的少女身上,渐渐地我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心中数着的羊也停止了,是几只?我忘记了,不过那不重要了。
我停止了数羊,我的注意力彻底转移了,是该庆幸,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