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课代表你还是好好整理试卷统分吧」
『别把心思放在我这人身上,是最大的浪费』
想了想,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我不需要这家伙理解我,本来就没有人能理解。
「连我名字都不愿意称呼了吗?江乾龙同学你可真是自傲啊,不知道这一次考试你会不会考砸」
王佳欣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辫子一甩一甩,红色的外衣给她带来一种妖艳的感觉。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是因为那件事情么,但我根本不想解释什么。
王佳欣就是一个骄傲的孔雀,无论你怎么反驳,她都不会听取意见的。
实际上她确实有资格这么做,她有能力这么做,她愿意这么去做。
而我无权去干涉别人的行为和思想,不管是赞扬还是贬低,都是去改变他人的行为。
我是最不想这样做的,不过林雨茉是个特殊的例子,因为她患有病症,所以我只能迁就她。
「是,是尊敬的王佳欣课代表,您老可以去统分了么,我要回家吃饭,不陪您聊了」
我特意加上的尊称,以及拖延了语调,果然王佳欣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挥了挥手。
「真是个虚伪的人」
她扬起嘴角,跟开屏的孔雀沿着楼梯去办公室。
我吊儿郎当地走出教学楼,在树下等待着一个麻烦的人。
请原谅我这么称呼林雨茉,实际上不管她是不是隐瞒了病情,我不想去猜测。
我已经准备好做一个演员了。像电视剧、电影一样,做一个好演员。
这样就能保持一个稳定的生活状态,否则我的生活只会被林雨茉搞得乱七八糟,无法收场。
所以我和她约法三章,不允许她在学校太过于对我太过亲密。
为此我附加条件给她,周末时间全部由她来安排。
「龙,你考得怎么样?」
她歪着头,长长发丝如同杨柳吹拂,刚刚到来。
林雨茉和我不在一个考场,每过十分钟她就举手上厕所,从我考试的窗户边路过。
搞得游击战似的,监考老师还错以为我们舞弊,特意搬了凳子坐在我面前,盯着我写试卷。
所以考试前半个小时,我都没有动笔写东西,直到林雨茉被年级主任抓去办公室考试才安稳。
这件事情有心人看到了自然也会传播,王佳欣这种百事通自然不用说,所以对我的态度更加恶劣了。
「一般般,还行吧」
我敷衍的回答,一次月考只是粗略地检测一个月学习的知识点,临时突击抱佛脚成绩也不会太差。
而语文这种东西只能靠积累,所以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么龙一定考得很好,这是我的做的试卷,你要不要看下?」
我伸手接过她的试卷,一看全是勾勾圈圈的,她事先在卷子上做了一遍,然后在填到答题纸去的么。
「因为我不光想要老师给我批改试卷,我想要龙也帮我查看卷子」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知道考试时间多么宝贵么,在高考一分钟的时间都譬如黄金,在某些人看来』
「下次别这样了,耽误时间,我没有能力改卷子的」
我把试卷塞回她手里,大步往家中的方向赶去。
上午是语文,下午是数学,所以大部分人中午会选择眯眼休息一下。
也有临阵磨枪的学生,开始记公式和例题。
我和林雨茉都不属于这两类人,她只需要稍微看下课本,就可以解答出我半天想不出的答案。
所以她只是例行的犯病,而我则是考虑吃完饭,开始写我的短篇小说。
路途,街道的两侧文具店和水果店聚集着零零散散的人。
「龙,我们要不要进去看下吧」
林雨茉指着一家花店,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花。
一般人我可以揣度他们脸上的表情,进行判断,而林雨茉是异类和我一样。
是不能用表情和神态去判断内心的真实想法的。
也许是这种性格能让我在患有病娇症的林雨茉手下活下来呢。
「还是算了吧,这家花店里面的品种都是很贵的,一束几百呢,这可不是书刊亭。
光看不买的话是会别人嫌弃的。」
我耸耸肩,至始至终没有停下脚步,我倒是不怕别人用鄙视的目光盯着。
我不会难堪和内心难受,但若是……
不光是我被鄙视,我的家庭也被他人在心目中打上一个潦倒的标签,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旁边的少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上了我的脚步。
这里和菜市场不同,它们坐落在装潢华贵的大街上,里面是擦干净的瓷地板和免费饮用的矿泉水。
与此它们需要的是能够购买得起货的顾客,而不是来看戏的小丑,不欢迎小丑。
……
进食、进食,咽下饭,并且偷偷把药掺入林雨茉的食物中的一个星期。
这段时间,她的症状明显恢复了不少,看来只要不刺激她,是不会发生上一次的绑架事件。
至于她半夜有没有磨刀我是不得而知了,而且她的笔记本我也没有去动。
我建议她可以多多写下日记,用记录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为理由,让她欢喜的接受了。
这样让我中午可以有一段可以放下心神的时间。
老爸不在家,他在工厂要做到晚上八点回来,中午也不会回来吃饭。
工厂的盒饭还没我做的好吃,老爸这样跟我说,可惜就算如此,我也不能去他工厂当个厨子。
因为距离是在太远了。
我提起笔,望着天空,勾勒一个画面在脑海,然后在纸上写下一段话。
过了十分钟,我将最近的灵感搜集在一起,开始动笔写出一个短篇故事。
『好累』
打开数学书看了一会儿,我就放下来了,因为差不多到了时间。
准备下午的考试了,我收拾一下拎起书包,再次返回学校。
考场的老师静静坐在讲台上,从密封的袋子中抽出试卷。
我百无聊赖地张望,在右边最前方最右侧一个向我做鬼脸的女孩。
是语文课代表,哦是那家伙啊,上午都没发现她坐那个位置。
我低下头看着课桌,没有理会对方。
课桌上有很多纹理,还有许多用小刀刻下的某某我爱你的肉麻情话。
忠贞不渝什么形容词都铭刻在课桌上,而然它们的主人早就离开这个学校。
像蒲公英一样飞走了,流落至五湖四海,也许再也不相见。
听说上一届的一个女同学跟相好的填一个大学的志愿,不顾家里的反对。
但在大学两个如胶如漆的恋人却分开了。
试卷发下来,一如既往地答题,开始演算。
周围都是沙沙笔尖摩擦纸张的声响,争分夺秒地答题。
我看了一眼试卷,语文科目博大精深,字典上有的生僻字估计一生都用不上,数则有题海。
每道题只要改改条件,换汤不换药,一样的解答过程。
只需要抓住其中的核心就可以,塑造一个难题,所以若存在女娲这种神。
她在制造我的时候,又该怎么塑造我的内核呢?
也许十分地头疼吧,这样的家伙真是……
毕竟我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在现实生活,大家都是披着虚伪的外衣,用谎言填充着虚拟的空白。
一旦触及到伤口,就会化身成为恶魔。
我更加的虚伪,不仅说着谎言,并且还是一个演员,而这一路上只有一个患病的人跟随着我罢了。
不需要那些东西,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我缺少的东西,也许他人看来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他们没有我的经历,不知道追求这样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我慢慢睁开眼睛,低头继续演算,已经解答到大题部分了。
直接翻到最后一题。
这次的试卷等比例数列是大题的最后一项,我甩了甩有些干涩的手开始解答第一个小题。
这样的大题第一问是送分的,后面的我看都不看,那根本不是我能解出来的。
往往一部分人会因为时间缘故做不到最后一题,这样的小分数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