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革命性时刻，这个学期我已经跟一位美少女林雨茉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
但是不可能摩擦出什么恋爱火花的啦，因为我时刻刻担心她的潜伏症状会突然的爆发。
如果有可能我可以先写个遗书，在学校的后山就能找到我的尸体了。
那里算是一处幽静的埋骨之地。
等我尸体发臭了，才会被人们找到。
而对于女生这种生物，我除了单相思凌雨萱之外，其她人也没有过多接触过。
不过是因为交作业或者是借漫画，才会偶尔攀谈几句。
至于什么扣扣号、电话号码更是不可能是去索要的。
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至于高大帅气男神级别的人物，则是会买同学录。
发给每个同学，让他们填写自己的资料，春心萌动的女孩们就会在纸上。
写下自己的兴趣爱好啦，以及联系方式，然后展开所谓的青春恋爱了。
但是，每本同学录的命运都是不一样的，我写的那张不过是附带品。
买一送一，这送的那一张，直到灰尘布满，也没有人去查看吧。
这就是我关于初中生活最后的片段记忆了，掩埋掉会比较好。
『真的很无聊呢』
我撑着下巴，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所以说，为什么我的部门有两个级别的美少女出现在这里啊?
「你好，我是林雨茉」
林雨茉利落地拨了下长发，道。
她的声音还是略微有些沙哑，毕竟感冒刚刚好。
长发配上粉唇，在蓝白相间的校服下显得别具一格。
「哦，你好，我是吕晶晶，艺考生请多指教」
吕晶晶微微把手放在胸口，点点头道。
穿的是淡蓝色的衬衫，披上开襟毛衣。
瞪大眼睛天真的少女和似乎对一切事物漠不关心的少女。
前者多半是因我的原因加上王佳欣的请求才加入部门，而后者为什么加入，我是猜不出来。
「那么大家好好奋斗吧！接下来我来说说策划的事情」
张博文咂了一口，往这边看过来。
「江乾龙同学，请你别老是走神好不」
张博文扶了扶眼镜，硕大的眼睛像绽放的花蕾，带着锐利尖刺的目光直视而来。
「知道啦，部长，我错了」
「恩，认错态度可以，其余就没有突出的地方了，多多学习其他人的优点」
最右侧吕晶晶往这边瞥了一眼，继续低头填写那份所谓的干事申请资料，处于一种很忙的状态。
「你们尽管有些经验，但是一切还是需要认真对待的」
「抱歉打扰下，部长，可以用简短扼要的话么」
左侧的林雨茉举起手，那是只有在小学才会用的姿势。
「呃，好吧，我说直白点，你们需要磨练！」
「欸~欸……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么……张博文说话太文绉绉了，不会跟我这样直接对人挑明。
这位天真无邪的少女估计要需要适应下，毕竟学生会就是这样的地方。
「这是报告，最近有四十多名学生丢失了饭卡」
张博文把纸单发下来，散发着清香。
「但是，每张饭卡的钱都被刷爆了」
「刷爆了？」
林雨茉试探性地问，眼瞳开始发光。
「就是饭卡一天有使用限度，比如一天最多消费50元，超过50元的话，代表这张卡刷爆」
我像旁白一样，跟她解释道。
「哦哦哦，那么那只要把限度调低，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么？」
「没那么简单」
我换了一只手撑着下巴。
「每个学生一天的消费不可能跟课程表一样计划行事，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万一这天有朋友向你借卡刷饭菜，体育课运动太厉害，在小卖部购买东西想要消费的时候。
太低的限额度，就要去食堂办卡处进行一些手续，会很麻烦」
「对，就是这个意思」
张博文也点头。
「这样频繁的更改限额度还有补办饭卡，虽然是食堂的工作任务，但那是由私人承包的食堂。
学校也不会去管理，学生们的反馈得不到处理」
「于是学生会就管理了（插手）」
我打着哈欠，但还是用着十分恭敬的语气，防止部长发飙。
「那个，我想说下」
一旁半天没有说话的吕晶晶，停下写字的动作，右手开始转笔。
大家把目光聚集过来，她微微低下头，脸颊有些泛红。
我收回视线，在他人不注视的情况，她会比较从容的讲话吧。
「恩我想说的是，每年丢失饭卡的高幅度，集中在高一新生刚刚步入校园的时候。
我认为加强理念，对钱财的管理是最好的选择」
吕晶晶看着手中的报告，分析道。
转笔的动作也停下来。
老实的说，这转笔的技术远远不敌我，用网球王子的话来说。
差得太远了……至于练习转笔的功夫，是来自于我初中课间的大部分时间练习而成……
为什么课间来转笔呢，大概是我太无聊了吧，也没有人会跟我搭话。
那个时候，也没有开始写微型小说，现在么。
让我在一个黑屋子里面，写个昏天地暗，也不会有任何的沮丧感觉。
嘛，就是这样。
「那也可以让拾取饭卡的人，直接来部门上交……这样也不是挺好的么」
林雨茉话音刚落，右侧的吕晶晶轻轻地摇了摇头，坐着的身子也微微直起来。
「一般来说是这不可能的」
「诶诶！！怎么说」
「林雨茉，你对于钱是怎么看待的？」
吕晶晶面对黑板的身体，侧过身来，用直勾勾的目光看过来。
也许因为直视的缘故，吕晶晶还是转移了视线，这家伙根本不擅长跟别人说话吧。
「如果说是喜欢还是讨厌，应该是喜欢」
林雨茉把食指放在嘴唇边，一副思索的模样。
「那么……OK啦！……呃呃，我说的是大部分人喜欢钱嘛，饭卡也不过是一种货币表现形式。
不是我针对谁……真的不是针对……那个……每个人都有不劳而获的心理嘛。」
吕晶晶说着低下头，头发也垂到膝盖部位。
「想象一下，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每天可以捡到钱，那么还会上交么」
我一下泪流满面，天啊每天捡到钱……这就是我以前中二过时候的梦想……
在小学，所谓的朋友关系就是要靠辣条支撑起来的东西。
有零花钱的家伙买了一堆零食，每拆开一包，熟人就会上前讨要。
而孤僻者，去呼吸免费的香味空气吧，闻着味道喝着白开水也很不错了……
那个时候对钱真是无比的渴望。
慢慢地，我照例打开水瓶子，继续喝水。
嘛，注定这样一辈子啦，我不可能变成有钱人。
「这个观点有点偏执了，我捡到饭卡还是会上交的」
张博文扶了扶眼镜。
「部长，你并缺钱吧，这点钱当然看不上」
我淡淡回敬着，从穿着和那副眼镜，大概也能看出一个人的生活水准。
脸上也没有痘子，有明显涂抹面膏祛痘之类的物品。
「那么换做是你会怎么去做」
他不服气地反问道。
「当然是去刷爆了」
我挥了挥饭卡，无所谓的说。
立刻有三道尖锐的目光盯了过来，那意思是，你怎么能这样说？
「开玩笑的」
我摊了摊手，话一转峰。
「但是，我也不会无偿地把饭卡归还给对方」
「那个……这怎么说？」
吕晶晶好奇地看了过来，粉扑扑的脸色褪去了红，似乎恢复了平静。
她似乎对我的话题产生了兴趣。
「人类就是这种生物了，虽然明面上，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但实际行动却违背口头。
刷爆的想法我当然有，我不否认，但我还是会归还。
尽管不会动用里面的钱，但是失主需要给我一定的报酬」
「报酬？怎么能这样说，自古就是拾金不昧」
一旁的张博文忍不住说。
「不，所谓的拾金不昧，是教科书上不存在的东西。
举个例子吧，一部分人得到饭卡，内心不是感激，而是去确认自己的钱到底有没有被刷。
并且还会在内心说，还好我遇上了一个傻瓜，居然不去用，我真是幸运。
之后再也不会对这件事情有任何的回忆」
我说着，把驼背的腰直起来。
「刷爆卡的人，会将废弃的卡丢掉，销毁。而失主遇上这种情况，就会愤恨。
然后下一次当他拾取到饭卡，同样的也会去刷爆」
每个学校的教育都是局限在考试，只要上了重点高中、大学就是出人头地。
至于这些东西，没有人会去理会，所以这个失物招领部门其实没有多大的用处。
只不过是充充门面。
「你的意思，就是拾金之后，索要部分钱财做为报酬，对么」
吕晶晶确认我说的话一般。
「对，就是这样」
噗呲，她突然笑出了声，用书本盖住脸部，我看不到是什么表情。
「……啊咧，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哦，我就是一个很无趣的人」
我摊了摊手。
「驳回，这个做法不切实际，反而会引导一些错误的思维」
张博文叹了口气，没有接过我写的策划，转头看向林雨茉。
「那么，林雨茉同学，有什么好的方法呢」
「啊、啊……那个……我没有准备好什么材料了，今天才加入的部门。
……我也没有什么太好想法」
林雨茉双手交叉，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如果在问下去，也确实不会有，林雨茉就是比较直白天真的性格。
不会过度地去揣度别人的想法，所以不太可能想地出什么方案。
「这样好了，还是用老办法好了，去小卖部等地方监督。
对一些行为可疑，购买大量的食品的学生拦截下来，食堂那边执行者我也打招呼的」
张博文无计可施般的叹了口气，说道。
「咦咦……监督么？」
「对，这样整治下这股风气」
张博文很是满意地点头。
「那么散会，对了等会纪检部的部长要来这里一趟，还没有放学你们先等会吧」
教室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每个人分配了一把钥匙，这所教室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储物室。
大量的箱子堆积在后方，一些文案和粉笔，遮帘布厚厚的一坨坨。
费了很大劲才开打窗户，看来想要成为一个活动室，还是需要打扫一下的。
「这些都是丢失的物品么」
林雨茉对着清单，开始检查那个失物招领的大箱子。
「怎么看都像一个募捐箱」
我摇摇头，感觉用这箱子举办一个募捐活动，都绰绰有余。
「手表、钥匙……咦咦，连校服都有……」
「不奇怪，那些打篮球的学生经常会忘记拿走自己的外套」
我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这些破烂摊子还真是难收拾。
「那个，你们会经常找不到东西吗？我画画经常会找不到自己的纸笔的。
大家都坐在一个画室，三四个人聚在一起，借用各自的工具。」
比较孱弱的嗓音，吕晶晶在一旁问道。
我耸耸肩，握紧下巴。
「怎么说呢，一般携带小型的东西很容易掉，还有就是文具、笔记本之类的。」
「我一般什么都塞在书包里就好了」
林雨茉偏过头来，很轻松的回答。
「你们看我的饭卡」
吕晶晶把口袋的内兜里掏出来，露出那长方形的内兜，长度和宽度都和饭卡刚刚好。
「是你吕晶晶同学自己缝制的么，手好巧」
林雨茉热情地上前去查看那口袋，露出你很厉害的意思表情。
两个人相处的意外的好呢，我打着哈切，索然无味地望了望窗外。
「也不是很厉害啦，自己琢磨两下就可以了」
吕晶晶很是谦虚地回答。
我对这种擅长家务的女孩没有太多的了解，在我看来女孩会不会做家务都没有关系。
因为我自己基本都会做，只是手工方面我可能缝制的很难看，但是可以把破洞封堵的严严实实。
只要达到不会被冷风吹进衣服内部，就算成功了。
而做菜方面我算是拿手的，基本上不愁自己吃腻，只要有比较新鲜的食材。
不过我并不对厨师有什么兴趣，只是单纯自己做食物满足自己的口腹。
也就说，我可以一个人活着，并不需要任何的陪伴，只需要一只笔就可以了。
一个人的世界其实很舒适，没有人理会，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那可以教我么？」
林雨茉眼瞳闪烁了一下。
「可以的，我下次带个针线布料过来，缝制这样的口袋，饭卡就不会掉了」
「那……龙呢？」
林雨茉转过身来，本来从刚才我就开始装作空气，这样时间算是比较很快的过去。
但，现在我不得不从静止状态，变成动态。我微微皱起眉头。
「我就不需要缝内兜了，我的饭卡是不会掉的」
我才不想让女孩帮我缝制呢，那样没有太大的意义。
「诶诶？你没丢过饭卡么？」
吕晶晶露出疑惑的神情。
「升到高中我就没掉过了」
我摊了摊手，我对钱财的保管算是一流的，至少我的纸钞零钱都是放在袜子里面的。
没错，就是放在臭脚里面，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会被当成变态吧。
不过正是这个习惯，让我在乘坐大巴，乘客们都昏昏入睡被偷了东西，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丢。
「难道有什么秘诀？」
林雨茉对我这些事情知道得并不清楚，如果她知道，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没有什么秘密，只是比较贪财，随时随地会去摸下口袋，看东西在不在」
我摸了摸头，道。
「话说，明天我们要去监督小卖部了」
我取出之前张博文给我们的清单，等会填好了要交给纪检部。
「要站岗一个小时，想想头就很疼呢」
吕晶晶仰起头，抱怨道。
「不过，我可以带纸笔去，画个素描」
「人多的地方，你也能画下去？」
我有些吃惊，毕竟有噪音的地方，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舒服吧。
「不会，我似乎天生有屏蔽声音的功能，比如说，我初中住宿的时候，上铺的室友会打呼噜。
她这个人比较喜欢吃夜宵，每次都吃得很饱提前入睡，而大家都受不了她打呼噜。
我倒真没有什么感觉，一下子就能睡着了。」
吕晶晶说着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我震惊了，这你妹是开挂的，想起日日夜夜，在我旁边打着鼻鼾的老爸，我揪心的疼痛。
我怎么没有这个特殊异能？
「就是像有些人有着怎么吃都吃不胖的属性，真是让人羡慕」
我下意识地说出口，马上，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
胖、年龄什么的，都是女生极力避免的话题，我为什么要刻意说这些呢。
也许说些有趣的事情去迎合，才是一般男生的正确选择吧。
比如赞美吕晶晶的手艺什么的，但是，我是不会这么去做的。
尽管男性拼命地想要把自己的基因传下去，要去吸引雌性。
但我根本不打算留下自己的基因，因为这是在害人……
我的基因似乎太糟糕了，也许身高是唯一的优点了吧，可惜我并不想要去拥有。
「那个……」
林雨茉打破了僵局，似乎在任何场合，她都可以用轻灵的声音，挥去所有的阴霾。
「我们怎么去判断刷爆卡的人呢」
她在转移话题，我立刻接过话。
「大量的数额，刷卡机器会提示的，一般拦住那样大肆购买的人就可以了」
「你们女生要好点，叫住人，大家都会配合。如果是男生的话，很容易引起纷争」
这不是危言耸听，尽管中国自古重男轻女，导致男女比例失衡。
但现在女生的地位明显高于男生，反正什么事情都是有人让着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这样。
「争执么，会出现有人打架么？」
林雨茉瞪大眼睛，似乎跃跃欲试。
「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不可以使用暴力」
我撇了撇嘴，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力量去解决的。
林雨茉的病症还是在潜伏，尽可能改变她冲动的想法吧。
「好像上个学期开除过打架的学生吧」
吕晶晶撑着脑袋，翻看着明天执行任务的清单。
「你们觉得打架的男生超帅的吧，我可是见到那家伙被撕破衣服露出的腹肌」
我被吕晶晶这么一提醒，想起见证过那个场景。
嘛，两个字形容，飙血。
男生都是冲动的生物，如果被逼到绝境，一般会血气上涌，那么拳头就是必然要出击的。
而女孩也是比较喜欢胜者吧，至少篮球场天天有花痴的女生陪着男友。
「不，打架的男人超讨厌的」
林雨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表情也变得很阴沉，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神情呢。
「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解，在女生看来，不不，在林雨茉这种会用刀子去杀我的人，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懵了。
「因为……反正就是很讨厌了，掌控不了的感觉真是很难受」
「那个，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吕晶晶听不懂了，发问。
我嘴角微微抽搐，是么，打架强壮的男生不容易控制。
也是，像我这样被林雨茉拖到天台，宰杀的公鸡，估计不会有第二个。
「我也不喜欢打架的男生，拳头并不能解决事情吧，反而会加重」
吕晶晶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明天值班去吧，希望不会有刷爆卡的人」
我放下那张清单。
这时，吕晶晶看了看老式的钟表，发出惊讶的声音。
「啊咧，都到了这个时间了，我还有点事情……我就……先走了」
「额……就要走了么」
「是啊，有些事情」
吕晶晶撇过头，摆了摆手跟我们打了声招呼，低着头快速地穿过门扉消失。
「拜拜」
「拜拜」
还是那么一个害羞的人，之所以加入这个部门也是因为成员不多么。
嘛，我把双手放在后脑勺，算了，不去想。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
——
短暂的交流会结束，离放学还有一段时间。
体育课的悠闲时光，居然被我用来做学生会的事情，我真是……浪费青春啊。
我整理手头的纸张，放入书包，抬起头。
今天预计回家写个两篇短文出来，练练笔锋，距离微型小说的考核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我百无聊赖地浏览着上一届的策划报告。
而随后王佳欣来到教室，她再帮林雨茉填写进入学生会的报告单，以及对明天的监督写个报告。
沙沙，安静的教室只剩下纸笔的声音。
安详的、柔和的，只有淡淡的微风吹拂脸颊，将遮帘布扬起一角。
夕阳透过窗户，空气中的复杂尘埃被折射出来，影子也变得悠长起来。
很容易犯困的环境呢，我趴在桌子上，享受着微风，闭上眼睛。
什么也不去想，什么都不需要去做，感受到心跳声，有节奏的呼吸声。
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中。
「呐，终于写完了！」
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寂静的教室，驱除了睡意，我一下子惊醒了，转过头。
林雨茉将填完清单交给王佳欣，露出笑容。
「这样就可以了，等会我把你的名单传上去」
王佳欣点点头，准备离开。
「佳欣，可以在待一会儿吗，还没有放学，我们玩个游戏吧」
林雨茉用颇为恳求的语气，双掌合一，瞪大眼睛。
像极了千反田那种我很好奇的表情。
哦，她知道我和王佳欣关系并不好，想要调解么。
可病娇少女不是要杀死所有对我有好感度的女人这种生物才对么。
不过，任何异性不可能对我产生好感，所以我不会遭遇那种事情。
帮忙调解，也许只是是林雨茉看中王佳欣这个朋友吧。
「不，我手头还有点事情」
王佳欣摇头，挥着笔，做出要走的姿势。
「不是很急的事情对吧，可以留下来么」
「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游戏呀」
王佳欣摇摇头。
我抬起头，左侧的这位黑长直少女想要玩游戏？呃，不管是谁，在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的教室。
说到游戏，自然而然的……
「感觉某人在想着恶心的东西」
王佳欣似乎感觉到什么，放下笔，目光像老鹰般尖锐刺了过来。
「……居然被你看透了，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你还有其它要说的吗？」
我丝毫没有示弱，回敬给王佳欣，打瞌睡的我，现在是精神饱满，似乎睡足够了时间。
男人不色，那就不是男人，我没有错，错的是社会……
再说，无论对有偏执想法的女孩去怎样奉承、堆着笑容，在其内心还是一样的恶心的存在。
不管怎样去修饰，还是一样的。
不会用正眼去看待我的，因为从容貌来说我怎么都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帅哥。
好看的东西，就是好，不好的东西只能会用棉花充填内部，而然还是一样的轻。
也许成绩什么的，可以努力有机会提高，长的很丑，那真的只有去整容了。
以前我对恋爱抱有幻想。
而现在恋爱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孤僻者臆想和虚构出来的东西。
不存在我的青春里，不存在于我的现实里。
二次元，才是美好的归宿，那才是真正的恋爱。
我不会去讨好女孩，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真是猥琐的态度，你应该去洗洗脑子」
「嘛，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真想洗洗」
「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一旁颇为无奈的声音传来，林雨茉掀起嘴，似乎对我们两个见面就找到话题吵架而感到失落。
「不能！」
「不能！」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哼，你这家伙不要学我说话!」
「……其实就是一个小游戏而已，你们看这个报告单里，全文浏览下来只有一个成语。
来个接龙游戏多好啦」
林雨茉把报告单反向对着我们两个，用着平缓的语调。
「这个游戏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吧」
我摇摇头。
「你莫非害怕了？」
王佳欣不屑地一笑。
「一心一意」
她开了个头，趾高气昂地盯着我。
「先说好，失败的人，必须答应赢的那个人一个条件，不然就别玩好了，没有太大的意思」
「答应一个条件么……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啊」
林雨茉端了椅子，坐过来握紧拳头，似乎找到了秘诀似的点点头。
王佳欣用挑衅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我不能坐以待毙了，直起了身子，指头不停的敲打桌子。
「既然要玩，就玩吧」
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那个，意外之财！」
林雨茉看了看那些收拢的饭卡，郑重地回答。
「财气大粗」
我撑着下巴。
「哼，粗枝大叶的人」
王佳欣极为针对的注视着我，弯起嘴角。
「诶……叶公好龙！」
林雨茉颇为兴奋道，不停地对我眨眼，嘛，只是一个龙字有必要这么吗。
我摇摇头，王佳欣是间接的指桑骂槐，我才会跟她计较。
「龙争虎斗」
我淡淡道，眼下不就是这种情况么，我看你想怎么斗。
无心的一个成语，接下来是王佳欣回答。
「呃……斗？……」
似乎卡壳了，斗开头的成语，比较平常的是斗转星移吧。
我在金庸武侠小说里面看过，在那里面变成了一门武功，所以有点印象。
而其它斗开头的成语，我真是想不到了。
王佳欣脸色有些白，她站了起来，似乎在竭力地思索。
有些东西，在关键时候就是想不起的。
比如有个故事，写一位考生不记得恩惠的惠怎么写。
打开瓶盖，想看看那个谢谢惠顾，结果是却中奖了，是再来壹瓶。
……人生总是不如意，十有八九都是这样，所以我并不感到奇怪。
这也是我为什么遇到林雨茉这个病娇少女还是能这么倘然自若的缘由了。
该来的是躲不过的，没有的最终也得不到。
「那个……佳欣……」
林雨茉试探性地提醒道。
「给我一些时间」
「好吧」
两个女孩默默地注视地黑板，不知不觉放学的铃声响起。
我拎起书包，这个游戏至始至终我就没有当真过。
必须答应赢的那个人一个条件，这所谓的承诺。
在说之前，是它的主人，说出之后，就是它的奴隶。
不要轻易给某人承诺啊，她们究竟明白不明白啊。
「我先走了」
我淡淡地敲了敲门，径直踏出了教室，深深地呼了口气。
感觉好累，为什么我要做这些事情。
我本来就该浑浑噩噩度过这所谓的高中时期，毕竟我的颜色是无色的。
而且不允许染上任何别的颜色。
有暖色调，就有冷色调，有人丢掉饭卡，就有捡到饭卡的人，有人开心，就会有人伤心。
有人光鲜亮丽，就有人满身泥泞。
有的人只喜欢看幸福的、快乐的故事，美好的动漫。
我也是这样，试图安抚自己的伤口，而旁边有悲伤的歌曲奏起来。
就会感觉不协调，跟桌椅在地面摩擦的不和谐音调那样刺耳！会立刻关掉它。
甚至去捏碎，曾经的我是这样的，那么就会讨厌这样的王佳欣。
但是，我现在没有这些想法，别人的不同看法，别人的擅自期待，别人的定义认可。
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早已不在乎别人的鄙夷的目光了，不是么。
我看着天空，浑浊的，不再是湛蓝色。
我喜欢这样的天空，不完整、不完美的。
天空很大，很宽广，也许永远都没有尽头。
但是我伸出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就可以遮住全世界。
没错，我可以改变的，只有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