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说到底,悲哀之血是我的本性吧

作者:阿卡丽 更新时间:2016/11/9 22:38:42 字数:3195

生日,亦是那年出生的我们。

而到了一定年龄的女孩都抱怨自己怎么又老了一岁,不满地吹灭蛋糕上的蜡烛是常有的事情。

我不喜欢甜点、蛋糕、巧克力什么的,就算是家乡的甜甜南瓜饼和泡红枣也不太感冒。

可能是小时候牙齿疼痛的经历,让我的舌头也对甜味产生了恐惧。

至今我不怎么那些甜的发腻的食物。

生日也是现充们召集伙伴的号角,买个蛋糕了邀请别人来自己家中做客,或者在教室集合。

我对生日的概念很淡薄还不如过年的隆重,至少初中就是煮煮鸡蛋庆生而已。

若杀只鸡那都算是恩赐了。

在我印象里,村里人上了一定的年纪才会摆桌席庆生。

而那也只不过是为了相互收红包而已。

说到底,我只是对自己的事情不关心吧,也许今晚睡着了,明天早上我就醒不过来。

一切都会结束。

没有梦境的时候,和死亡无差别,没有意识。

所以每天的睡眠,我都在死去。

苏醒的我,以什么理由活着呢。

不是梦想,不是恋爱,只是为了不给家人带来痛苦。

因为出生之后,不管任何时间离去,都会给亲人带来痛苦吧。

人不管死去还是活着,都无法避免不了伤害别人,无心地有意地无意间地。

可若是有一天,有一个不想去伤害的人。

那会怎样呢?

但那仅仅只是理念,语言文字游戏罢了,根本判断不了其内心的想法。

认为不会伤害别人,其实还会不经意地伤害。

所以,从一开始就别去靠近对方,就不会有所谓的羁绊关系,也就不会产生能量了。

可是,我对林雨茉的做法是错误的,因为一开始我伸出手,就是错误的。

那么只能一直这样错下去。

——

再说,我还有一个活着的理由,那就是写东西。

我缓缓取出纸笔,开始构思。

耳边似乎又再一次响起那些话。

他对我说。

一张纸,可以折成纸鹤、青蛙,看样子确实改变了。

拿过去,用力地踩了一脚,它就失去了价值。

而当掏出一张纸钞,使劲地踩,直到上面有黑泥。

依然有无数人的捡起来。

我和你之间的差距是本质的差别,知道吗?你是配不上她的。

没错,普通的纸就是我,纸钞就是他,没有价值的我,是街头随处可见丢弃的易拉罐。

但是,如果我给这张纸注入灵魂的,如果我真的用文字附着给它生命的话。

也许有一天,这张纸的价值远远超过了那张钞票。

说到底,我只是想证明某些东西罢了。

那个自卑,没自信,只感在背后抽自己耳光的我。

看上去愚笨弱小的我,在初中同学眼里是个可怜虫的我。

也许有一天可以站在那片阳光下,沐浴着。

如果,我能做到。

不,我一定可以做到,不是为了掌声和话语。

只是为了证明。

圆珠笔芯在粗糙的纸上滑动着,我努力地将自己想象成某个人,做出的行为,写出来。

滴答滴答,时间快速流逝着,视线开始模糊了。

脑袋开始昏昏沉沉,什么都想不出来。

我摊开一本小说,对着上面的句子开始抄写,纸张散发着香味。

文字表达出来的故事也让我惊叹,完全想不到,有这样的展开。

抄写了厚厚的几页,我放回书包里,早晨的时候可以默读几遍。

语言这东西真是奇怪,完全不知道成分,却能读懂,写出。

面对英文的时候,我总是束手无策。

我这类型的人,只有丢到英国长大,才会学会英文。

无论怎么去记忆单词和语法,我都学不会,这是我初中三年总结的经验。

努力了三次、四次,数不清了的次数,甚至花费了无数时间去验证,最后还是失败。

说到底我这只乌龟为什么要跟其他人这些兔子去赛跑呢?

龟兔赛跑,兔子会睡觉,那只不过是虚假的童话。

兔子有美丽的大长腿,先天性的天赋,而我只不过是瘸子。

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去陆地,而是要去水路。

我这只乌龟,寻找的水路到底在哪里?

也许可能就是写微型小说,我感觉到一丝曙光,我绝不会返回陆地,要去做一只真正的乌龟。

将英语作业快速抄了一下,丢到书包里。

完成!整理下读书笔记,为明天要写的东西做准备。

——

——

——

——

清晨天还刚刚微亮,我醒了,脑袋异常的清醒。

眼睛还有黑眼圈,说起来我看起来为什么这么颓废呢。

明明很有干劲的说,我打着哈欠,好吧当我没说。

这个时间点,昨天蔡婆婆似乎说今天要喝粥,那么只能用高压锅了。

我推开门,敲了敲她的门。

很快门就开了,人一旦上了年纪,七八点容易犯困,而四五点就会醒,睡不着。

「小龙,你来了,高压锅在那里」

「好的」

我点点头,略微查看了一下,竟然已经洗好米了,我端上煤气罐子。

开始点火,点火器因为用了太久远的时间了,生锈发不着火。

但是煤气还是会溢出来,这个时候把蜡烛的火苗伸过去,就可以了。

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热量传递着。

说起来,白粥没什么好喝的,相比起来皮蛋瘦肉粥才美味。

质地黏稠、口感顺滑、好消化,老人都喜欢食用吧。

可惜做法比较繁杂,需要一定的时间。

现在大清早去准备肉糜、皮蛋、淀粉、葱花,已经来不及了。

过了约几十分钟,煮好了、

蔡婆婆从后屋的瓷罐取出腌制的萝卜条,在砧板上细细地切着,十分地专注和认真。

像对待一场婚礼似的那么的庄重。

只是那个陪伴在身边的人已经不再了,那么注意力就会投入在生活上。

也许活着就是对那个人最大的慰藉了。

一天之计在于晨,这种情况我都在感伤,我没救了。

轻轻呼了口气,那背影转过来,笑容满脸。

「小龙,叫小茉过来吧」

「知道啦」

我站起来,走到那扇门前,伸出手开始有节奏的敲。

小区的人们苏醒了不少,牙膏的泡沫顺着水沟从我面前流过,洗漱的声响在耳边回荡。

即便是星期天,依然匆忙而又枯燥。岁月的刻刀改变了大部分人的容貌,以及心。

「早上好」

若无其事地对着揉着惺忪睡眼的少女打招呼,我微微瞥过头,锁骨露出来了。

「早上好,啊……」

她捂着嘴唇,似乎竭力地恢复清醒,看来还是没有睡饱。

为了避免林雨茉跟着我一样的作息时间,晚上会特意把课桌搬到了后屋。

这样房间里陷入了黑暗,她也会睡觉去吧。

真是的,一点都不安分的家伙。

等待所有人洗漱完毕,蔡婆婆拿着大勺子为每个碗添着热气腾腾浓稠状的粥。

端上一碟萝卜条,咬起来嘎嘣嘎嘣脆。

我被热粥烫的舌头一滑,咽下萝卜条,一吸溜。两个字舒畅。

一旁的少女不停地用指头戳我的后背。

「我要听故事」

她略微不满地鼓起腮帮。

「我是一千零一夜的山鲁佐德吗?」

(国王残暴嫉妒,每日娶一少女,翌日晨即杀掉。

她自愿嫁给国王,用讲述故事方法吸引国王。

每夜讲到最精彩处,天刚好亮了。

使国王爱不忍杀,允许她下一夜继续讲。)

「啊咧,昨天没上晚自习,龙,少讲了一个故事」

她挑着筷子,转身去攥蔡婆婆的胳膊去了。

「小龙啊,女孩子就是要用来疼的,你不要欺负人家了」

蔡婆婆摇头。

……原来对我的爱,却全部转移到林雨茉身上去了。

我一下热泪盈眶……

「不,婆婆……你这只是娇惯她……」

好吧,当我没说,我喝着粥。

清清嗓子,还好似乎有思路了。

「从前有山,山里有庙。庙里有和尚」

「怎么好熟悉啊,不会是和尚挑水吧」

林雨茉露出我知道这个故事的表情。

「不是,是和尚分粥的故事」

我喝着粥,开始准备叙述。

「这个庙里有七个和尚,他们每天分食一大桶粥,可是每天可以分食的粥都不够吃。

为了公平,所以大家准备想办法分粥。」

【现实中根本不会去平均分配】

「分粥一开始交给一个小和尚,但后来大家发现只有小和尚一个人才能吃饱。

其他人立刻停止了这种分粥的方式。」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总是想方设法拖别人的后腿】

「最后大家轮流主持分粥,每天轮一个。

这样,一周下来,他们只有一天是饱的,就是自己分粥的那一天,其余六天都是肚皮打鼓。」

【人在最危险的困境的时候,永远只会想着自己,我也一样】

「最后和尚们推选一个公认道德高尚的长辈来进行分粥。

开始还能基本公平,但不久每个人挖空心思讨好长辈,为了自己能多分一粥。」

【在需要到达某种目的的情况下,可能会一味地去讨好别人】

「最后的最后。

和尚们轮流值日分粥,但分粥的那个人要等到其他人都挑完后再拿剩下自己的那最后一碗。」

【在利益面前,道德和修养是苍白无力的。

制度只是用来约束人罢了,是改变不了本性的。

唯有利用本性创造的规则是最能解决问题的。】

「讲完了,一个和平分享粥的故事」

我摊了摊手,喝完了自己粥。

疑惑的少女,微笑喝着粥的蔡婆婆。

走出门后,林雨茉有些迷茫。

「跟和尚挑水,不太一样呢,和尚挑水,是大家一开始各自为营挑水,最后团结在一起的故事」

「不,没有团结的集体,只有共同的敌人」

我深深吸了口气,微微一笑。

「走吧,李老板们还在等着我们」

我自顾自地往前走。

「嗯……等等我啊」

今天是愉快的休假,不要想那么多无用的事情了。

踏着马路,走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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