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玩的游戏又不是同一款。”
瘦猴解释道。
“真没去干这种缺德事,不然五雷轰顶。”
僵持了一阵,占狗微微放下筷子,一副没有食欲的样子。
看样子他终于算是放弃追问,随后耸了耸肩继续吃饭,不再说话,表示自己无所谓。
吃完饭,几人都回去了教室。
随后来到教室的还有占狗的小表弟,占天成。
“表哥这一次真是倒霉运啊,这一次我也被老妈骂了一顿,估计得在家里写作业了。”
占天成微微低下头,看着地面。
这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不过,这件事情并未结束。
我对林雨茉有过承诺,会尽力去完成的,如果这是什么案件,需要侦探的头脑,抱歉我是无能为力的。
但面对这种身在暗处给自己使绊子的手段,我是最熟悉不过了。
来自我自身亲身的经历,挂在床头的衣服莫名其妙的有一个洞,抽屉的书少了几本。
首先是彻底地了解占狗的交际网和情报网。
“占俊男。”
“干嘛突然喊名字?下我一大跳。”
占狗不满地瞪了我一样,显然有些吃惊,他已经习惯那所谓的称号和标签了。
“给你纸笔,写下你一般会做的事情。”
“你要干啥?”
“帮你忙而已,我问你答,反正你也没事情可以做。”
“我现在确实没有什么事情,被昨天的事情搞得很烦躁。”
“那么你就当这是消磨时间好了,配合一下。”
很快我得到了一张大概的类似课程表的东西。
占狗的活动内容除了带早餐给同学,还有就是饭卡借给他人,让他人中午可以出校买点外卖消遣。
打篮球、讨论篮球明星、打电子游戏。
“占狗,中途有停止给某人带早餐和拒绝给某人借饭卡吗?当时,有人不高兴地说了什么吗?”
“没有,问这个干什么?还有你在做啥啊?”
“不是说好了配合一下吗。”
我握紧下巴,一般来说,人习惯的别人帮助之后,会认为这是理所应该。
若停止的援助,对于一些心胸狭窄的人,就有怨气。
就有给占狗使绊子的可能性。
“打篮球有跟人争执过吗,动过手吗?”
我提起笔。
“打球碰碰撞撞的在所难免吧,跟几个家伙关系也是不太好。”
我点了点头记下几个名字。
“玩游戏,有冲突过吗?放过狠话吗?”
“……”
我连续问了占天成、汤狗、曾庆凯,收集了几张表格,走出教室去溜达去了。
我看着纸张,首先这个团体是以占狗为核心散发出去的。
像一个树枝一样展开,而占天成在另一个团体中为核心。
所以只要调查和他们三个人关系不太好的人就行了。
至于怎么调查,我可不会当面去审问,当自己是人民警察吗,就算是警察,部分人也不屑一顾。
谁也不会说出什么话来。
说到底人也是生物,可以说是群居动物,单独的个体往往难以生存。
孤独的人是无法生存的,他需要吃穿用度,就必须和社会接触,需要努力地生存。
而古代人们费尽心思的疏通航道贸易,进行商业的发展。
到了清朝却闭关锁国,十载可笑,国力落后,就遭到其它国家的入侵。
在拿我脸前,停留在枝叶上的瓢虫来说,它这种个体昆虫都无法单独生存。
我不是在生物课本接触到昆虫,我记得四年级上册的课文有一篇蟋蟀的住宅。
在我去年某天翻小学课本重读一边,我就去查阅了文章的由来,是法国的作家写的《昆虫记》。
我认真研读之后,对昆虫的理解上升,更是对群居动物的习性有了深刻的了解。
加上电视里面经常播放的生物记录片,以及整个昏暗的初中生活体验。
我大致能够知道,特定的场所,人们会口无遮拦地,不假思索的,说出一些话。
地点之一,厕所。
男生厕所在我们学校可算是臭气熏天,而且还有许多的烟头,以及满地的唾沫。
可是就算如此,这里也是谈话的地点。
我慢吞吞地找到表格上的几个人,看了几天,假装大号,蹲下来。
过了十多分钟,我差点没有口吐白沫。
我习惯去办公室的幽静地带,实在是受不了一般的厕所。
地点之二,课间。
人一旦进去放松的阶段,就会下示意地失去一些警惕。
而我这张大众脸走进任何教室,趴在桌子上,用书盖起头,没有人会惊叫,你是谁啊?
地点之三,食堂。
吃饭也是人必须进行的活动,可以说是最为重要的活动之一。
通过吃饭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出来。
比如先找好位置,招呼其他人过来一起吃饭的家伙,一般属于比较好动的一类。
若无其事地打饭,我一个人独自占领一张空桌子,没有人呢愿意过来呢。
直到人越来越多,终于有人忍不住坐在一旁吃饭,随后其同伴增加了,最后座位不够了。
他们都用眼神盯着我,不需要语言,就是在说,你这个碍事的人,干嘛不走开。
不好意思,我就是很厚的脸皮,而且是我最先坐在这里位置的好嘛。
我只会给老人让座,而不会给同龄人让步。
我自己都无法给自己让步,更何况其他人。
地点之三宿舍,可惜我不是住校生,所以这一点无法实施。
人在睡觉之前也是极为的放松的,是最好一段时间。
地点之四,放学后。
我这一个星期都在做这些事情,我觉得这种忙碌的状态还不错。
甚至觉得自己考虑一下以后早上可以去跑步,去调节下呼吸频率也不错。
有一个好消息是那两只猫崽总算是睁开眼了,我倒没觉得这些牙齿都没有的小家伙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要是有一只残疾的老猫,我更比较喜欢。
不过,眼下还有比我更加狂热的家伙不断地挑逗它们。
“喵呜。”
“好像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长出牙齿吧,那个时候要买喵粮了。”
林雨茉停止了抚摸,抬头认真地说。
“怎样的都好了,只要不生病就可以了。”
我淡淡地看向两只懒洋洋伸着肢体的猫崽。
当它们成大之后,繁衍之后,变老之后。
成为老猫这种生物,一旦知晓自己要死亡,就会找主人寻觅不到的地方。
自主死去,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猫死亡,大部分没有墓碑,没有棺材,也没有纸香,也没有祭奠。
真是美妙的离去,我也渴望这样的离去。
“那个,龙好像最近都忙碌呢。”
动听的,怎样都不腻的声音打破了我的走神,林雨茉差不多也已经习惯我这种时常会自主发呆的习惯了。
也真是有够难为她的,毕竟只有在她的附近,我才能这样的走神。
总是感觉到莫名的心安,不会担心出现炉子烧开水这种情况。
“是啊,都在完成那件试试看的事情,不过没有什么进展。”
我双手交叉有些苦恼道,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
其实占狗倒没有太在意了,我反而有些执着想要知道,或许是冲动的产物。
“我有找过那个政教主任,可他不同意我的意见呢。”
林雨茉有些失落的说,微微扯了扯发鞭子。
今年没有像往常一样披肩,而是扎起来了,那是小学的女生才会有这样的发型吧。
这家伙却没有半点违和感,应该是王佳欣跟她讨论的吧。
“你有问他是谁检举的吗?”
我问。
“呃……他没说,龙很想知道吗?”
“是占狗想知道啦,毕竟被别人暗枪打一下。”
我挠了挠头,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这些天搜集的资料基本上无法推断是谁打的小报告。
其实跟占狗一起出去玩的人都有嫌疑,只是大一点和小一点的区别。
我不想靠感觉去判断,也无法用语言去判断。
我捂住额头,竭力思索。
人主动伤害的人的情况有很多种。
嫉妒心、攀比心、憎恨心,或者是出于自己的利益遭到损失,从而出手。
占狗的情况,我调查跟他关系有冲突的人,收集的信息没有什么结论。
我知道什么程度的关系冲突,会让其他人做出打小报告的举动。
这些小事情并不会讨人厌恶,可以先排除掉这几个人。
另外占狗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人妒忌的地方,篮球也是打的中规中矩,游戏也是偏高一点点,算CF的小神枪手。
占狗也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而且这一次不能出去玩,整个小团体的每一个人都有损失。
不会有人看到自己的利益损失吧,谁希望自己的钱包丢掉钱了。
不存在吧?
还有一种是深仇大恨,跟占狗打了一架的人,报复心理,所以特意给占狗找麻烦?
似乎没有这类人选,毕竟我从没有见过占狗跟人斗殴,言语的争执也非常少。
排除。
我不断地搓着额头的头发,摩挲着令自我都极度烦躁的噪音。
打小报告,正如某人Y喜欢在背后说X(假设是X)坏话。
这些举动都是为了破坏X在其他同学人心目中的形象,那么在背后说着X坏话的Y,Y他得到的利益。
一反面贬低X,提升Y的形象度,而且加深了Y周围的印象分。
Y有可能成为小团体的新领袖的潜力。
所以Y是有目的的说着坏话,打着小报告,所以只要Y在学校内,在占狗的附近。
我应该可以感觉地到,Y的存在。
靠我三年的排挤经历,靠着我对脸部语言的掌控度,以及搜集的资料。
我没有发现Y的存在。
Y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不存在。
因为Y需要的利益,是建立在学校的基础上的,他需要借助学校这个场所。
他就存在这个团体……
等等,Y不存在?
集体中有个Y,即便抱着就算我自己利益损失的情况,也要破釜沉舟的让占狗也掉在水里的Y。
不存在,被占狗排挤出去了吗?
一起上网,但中途占狗出于自己的喜好,不让Y一起去上网,所以Y对此产生了怨恨吗?
我连忙拨通占狗的电话。
“什么事情?隆胸给我打电话?上一次要电话号码,可是吓我一跳。”
“我问你有没有,中途有没有突然让谁退出了,不让他跟你们一起出去玩。”
“啊?你在说笑吧,我不可能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吧。
大家一起去上网,我干嘛中途让别人不去上,这不是耍人吗?
好了,没其他事情我要挂了,真是的,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滴嘟滴嘟,手机传来挂断的声音。
我更是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
看着大写的字母Y,感觉有些刺眼,似乎在嘲笑我,这么多天,所以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一样。
Y确实不存在,是我脑海虚构的人,也是检举揭发的人。
他一定存在,是我找不到而已。
正如同目标一样,看似想近,却无法触及。
他不存在,我推断出来,Y肯定是在某种利益的驱使下,或者为了心理上的满足,从而检举揭发。
那个时候,估计还在某个角落,看到占狗被父母训斥,而开怀大笑吧。
没错的Y是存在的,我无法找到他罢了。
但是,我搜集的资料并非是无用的,我的思考也并不是白费的,像一道大题解到最关键的时候。
很可惜,我没有灵光一闪的本领,所以我需要借助一个人。
没错,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