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后方就是山,前方是信江河,可以说是依山傍水的人杰之地。
不过,我对此没有太多的想法,随着工业的发展,周围的土地已经全部被开阔完毕。
渐渐地一些颜色也会褪去的。
返回办公室,邓老师还在和林雨茉讨论饮食方面的话题。
而且还下起棋来。
哦,我就观摩一下好了。
林雨茉当然是用黑棋子,而且可以明显地从棋盘上的棋子分布看出,她十分具有侵略性。
马和车都已经进入阵地,炮车也蓄势待发。
该怎么形容这个场面呢,用中二一点的话来描述。
凤凰展开翅膀和紫色的蝴蝶正在相互博弈。
河界已经围堵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双方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锵!
军!
哦,原来一开始,那个马的移动不是为了将军,只是单纯的迷惑人。
实际上间接地作为炮的助板。
“我输了。”
邓老师揉了揉肩膀,微笑道。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哦,要是乾龙同学的话,估计得多十来分钟。
他实在是太保守了,思考的时间也太长了一点。”
“我觉得要慎重考虑才行啊。”
我苦笑回答,确实我下棋思考的时间太长了一些。
“反正可以重新来过,若是犹犹豫豫,那么就无法彻底摒弃之前的下棋方式。”
总之游戏而已,不要太在意输赢,害怕输,从而犹豫,那必然还会失败。
“差不多到时间了吧。”
我看了看显示屏上的钟表。
“确实哦,那么我们走。”
邓老师熟稔地背上挎包,随意地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整理一下,开始锁门。
部门聚餐的地点在城南小街啊,那个地方怎么说很贴近市井生活。
基本上晚上都会有餐馆带着那种很大的太阳伞插在空地上。
然后摆放餐桌什么的,还有烤肉器,开始做菜营业。
当然更多的是一些小吃,菜市场那边的小贩们也会转移阵地。
人流比较多,所以为了避免被冲散,两个人各自攥住我的胳膊。
路灯的亮光并未彻底照亮这边,倒是一闪一闪的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吃个饱呢。”
邓老师伸了伸懒腰。
“估计还能喝个痛快,然后第二天一点醒来。”
“这就是你的生活规律么,老师很喜欢喝酒。”
我知道她比较喜欢酒精,上一次也送我苦艾酒,不过我储藏在房间,并没有喝。
可能过年的时候轻松一些,才有可能会尝一下味道吧。
“酒可是好东西,比起香烟要安全的多。”
“怎么说,过量也不好吧。”
我尝过啤酒的滋味,小麦的苦涩味道充溢鼻腔,这就生活。
人们成年之后喜欢喝酒的原因也无法就是那几种。
“我蛮喜欢葡萄酒的。”
一旁的林雨茉开口道。
“哦,是吗,雨茉同学喝过什么品牌的酒?”
邓老师又和林雨茉聊起来。
哦,天啊,酒不应该是男生之间的话题吗,这两个人家伙都是酒鬼吗、
说话期间,我们已经来到事先商榷好的地点。
学生会成员今天到场也就三百来人号人,并不算多。
其中男女比例约5:1的程度,没办法僧多粥少嘛。
几乎这一片的餐馆都给包揽下来,不过我们大部分集中在北边这一块区域。
我有点纳闷,因为出口这边靠近马路,餐馆并不怎么卫生。
若是靠近里面的餐馆服务也会更好一些,价格也会降低。
显然这一次的决定不太正确,学生会的首脑应该不至于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
不过,我没有管闲事的心思。
林雨茉开始寻找吕晶晶的身影,很快她就锁定好了目的地,一步步走去。
这里聚集了大量陌生的学生会成员,他们是暂时性的团体。
想要突破这层区域是不容易的事情。
“老师,我们也去吧。”
我说着和邓老师一同前往。
“学校那边还是坚持原来的处理。”
“是嘛,我猜也是这样,毕竟吕晶晶的方法是能很好的维护学校的荣誉。
影响不了下个学期的招生,没有家长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学校出事吧。”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邓老师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教师这个职业的局限性还是太大了。”
她是在烦恼么,确实当人们无法掌控自己希冀的事情,那么就会苦恼。
“我觉得就算我们阻止吕晶晶,也不一定能完美地让舞台剧落幕。”
想起车祸牵扯出来的一大推麻烦事情,我就感到很烦躁。
“你觉得她是出于什么理由行动的呢,乾龙同学不是最喜欢这样揣度人的心思么。”
“在赐予人行动的理由之前,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更何况,我怎么会知晓她行动的理由,我又不是神。”
我摊了摊手。
“上一次的事情,还是拜托老师我才解惑的。”
“哦,那个Y是谁的事情吗,我只是单纯地拿着你的剧本。
然后分析是谁犯罪而已。”
“那也不是很厉害吗,至少我没有察觉到隐秘的地方。”
我们闲聊的声音并不大,因为老师在的缘故,所以我能轻易地避开这些包围圈。
尽管很多人对陌生的我,对从来没见到过的面孔,感到疑惑。
但只要看到邓老师,那么自然会把我忽略掉。
陪在高层人的人,不是打杂和咸鱼,要么就同等级别的人。
还可以根据走路的位置,靠右还是靠后面,判断一个人的态度。
这个场面对视线,以及眼神,动作要求非常高。
不是现充之人很难融入这样的环境中。
——
我必须借助老师的臂膀,才能穿过这层区域。
打开房间,后面就是KTV场所。
学生会的资金链似乎十分充足,包厢好像也预定好了。
年轻人的狂欢夜嘛。
部门之间的成员就应该这样交流,这是我刚进入学生会的时候,
参加部门聚餐,一个部长对我说的话。
很可惜,我并不能融入人群。
不幽默,不帅气,唱歌跑调、不能喝酒陪打牌,除了身高以外,一无所处。
这样的人不被排斥团体之外,那就有鬼了。
高中生也是很成熟的群体,学生会的成员更是如此,他们已经把社会那套理论用来实践了。
喝酒就是应酬,就是兄弟,大口的喝酒。
这里相对外面比较安静了,我扭着脖子寻觅着。
林雨茉那家伙真是厉害啊,居然畅通无阻的走进来。
没有任何人拦下她,也没有人直接了当地问清楚她是那个部门的。
从衣服、气质、面貌来说,都只可能认为她是部长或者是什么团委书记。
当然最后一点尤为重要,这是个看脸时代。
而每个人并不都对学生会具体的人数有所了解,相貌记全,所以错误认为是有可能的。
我不感到奇怪,只是这里也没有吕晶晶的身影。
就连主席和副主席我都没看到,她们不会在高歌吧。
先唱歌再来吃饭么,也许有这个可能。
“还有其它房间吗,老师?”
我问。
邓老师对学生会具体的安排地点有全方面的了解。
“嗯,差不多就这些吧,她们应该就在这里才对啊。”
老师说着,打开手机浏览文件夹。
——
很快我和林雨茉还有邓老师,随便找了一张餐桌吃晚饭。
林雨茉有些闷闷不乐地扒着饭,看样子她并没有找到吕晶晶唱歌的包厢。
显然对方做了充足的准备,就连先唱歌再吃饭的计划都有。
都是为了避开我们。
“为什么不能好好谈谈呢,这样一直放任不管也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的。”
少女颇为偏执的一个劲地只吃一盘菜,这个豆子炒肉好可怜。
……
好吧,林雨茉只是纯粹地在发泄。
“没关系,我们等下会亲自到她家的。”
邓老师安慰林雨茉一句,我立刻泼冷水,我习惯如此。
“她不会搬走了吧,那就好玩了。”
我吃了一口豆芽。
“乌鸦嘴,她没有必要这么躲着吧,我们又不是杀手。”
“我在想,吕晶晶为什么要避开我们,像做错的事情的孩子一样。”
现在的人,犯错都是理直气壮的,谁也不能主宰我的思想。
谁都不能改变我想要结局,不都是这样吗。
而这件事情,主观来说,吕晶晶也可以从自己的角度,用维护学校的荣誉的说法,
用来看维护自己必须这样去做的理由。
但她没有这样做,只是单纯地不好意思躲避我们。
那么说明她可能心里有愧,或者说她本来就不打算这样做。
可是因为什么潜在的原因,不得不做,所以内心纠结而又仿徨。
知道是错的,却又必须去做。
我想这就是赌徒和毒瘾患者,回光返照的时候,共同的心思吧。
人是复杂而又矛盾的动物。
没有绝对的坏人,也绝对的好人。
平时大家都是一个模子的普通人,只是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被迫做了坏人。
而在最安全时候,做着好人。
没有人不喜欢阳光,也没有人喜欢黑暗潮湿的地带。
所以人是不可以去相信的,我怎么又得出这套理论了。
总之所有的理论,都可以用世界若并不是正确的,所以我的做法也不一定是错误的。
只要这个观点成立,那么其它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顺藤摸瓜的推导出来。
每个人主观都不同,而之所以愧疚,是因为跟自己之前的信条相违背。
因为一直做着好人,当犯错就会跟信条不符,自然也会有愧疚。
如果本身就是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家伙,灭绝人性的家伙。
完全失去理智,以及违背基本法律的蔡文皓来说,他根本就不会有愧疚这个概念。
所以,还有一丝可能,阻止吕晶晶,从她的行动上来说。
握着下巴走神,饭菜都凉了,这两个家伙居然都没有管我。
……我习惯性依赖林雨茉了么……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收回视线,开始就着汤汁,尽可能补充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