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异样的情绪很快就消失掉了,洗头完毕,我没有用吹风机。
“誒,不用吗?”
“嗯。”
我点点头。
“香不香?”
林雨茉攥着她的头发,凑在我鼻子上。
这家伙已经知道我的癖好了。
“还可以,我去忙一下,你把它们倆个抓上去。”
我去了自己房间。
陆陆续续地把衣服被子拿去晒,还有鞋、鞋垫子之类的东西通通拿去屋顶去晒。
箩筐随处可见,我帮蔡婆婆把切好的萝卜也拿去晒。
这东西晒干之后和辣椒葱花一搅拌,绝对下饭。
冬季菜园用保鲜膜覆盖菜叶,种的都是白萝卜。
两大竹篮……
我从一边取出刷子开始洗尽上面的泥土,幸好有皮胶手套,这么冷的水温。
我自然用刚才洗头的温水先洗一遍的。
当然这点水其实没有必要节省,煤块和电在我印象比较重要。
但是蔡婆婆在场,我已经习惯这样去做了。
希望牢狱之灾可以让那家伙清醒点吧,我刷着白萝卜,放置在竹篮里。
林雨茉负责去带着两只猫去晒太阳了。
从这角度,我可以看到两只猫慵懒地趴在她手上和肩膀上。
五花肉太肥了,完全失去猫的美感,肚子跟有小猫崽差不多。
奶鱼片喜欢咬自己的尾巴玩。
我一边洗着白萝卜,也一边沐浴在暖洋洋的太阳下。
菜园的母鸡带着鸡仔慢悠悠地啄着萝卜菜叶。
据蔡婆婆说,冬鸡比较好,只是三十个鸡蛋才出了四只小鸡。
母鸡们之间会互啄,中途被赶出来,有些蛋就孵不出来。
把其中一只母鸡绑起来,也泡不好,给它水喝不喝,一定要解绑。
以前就渴死过一只母鸡。
我听着她唠唠叼叼的说着,那些鸡,有三只公鸡,有一只鸡冠都没有了被啄光了。
体型还不到猫的大小,总是吃不到东西。
我切着萝卜叶子,丢进菜园子,呼了口气。
开始洗碗、淘米、烧开水、换煤块。
差不多取出之前洗干净地萝卜,切成一块一块。
其实我更喜欢酸辣马铃薯,有个国家是以土豆为副主食的,都忘记了。
对了安妮日记里面,犹太人的食物基本上都是土豆,这种东西也很容易种活。
卡路里应该很高,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大米的。
对于面食的感觉一般般。
切好之后,我也去屋顶晒太阳了,在平顶屋上躺着的话,是最惬意的事情了。
我来到林雨茉躺着的草席,席子长度还够,刚好够两个人。
咳咳,我只是来闻头发香味了……
“来,给龙一只。”
毫无疑问奶鱼片到了我手里。
“喏,这是小鱼干,一分钟喂一次。”
林雨茉从左侧的箱子取出一大包塞到我口袋。
她摸着五花肉的头还有脖颈等猫喜欢被抚摸的部位。
五花肉会不时地张开嘴,伸直身子,林雨茉就会把鱼竿塞到它嘴里。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五花肉会用吸管……
喝的乳白色液体,应该是奶吧……
怪不得这家伙这么胖了,人都经不起这样吃喝啊。
我也学着林雨茉的样子喂着不断蜷缩成球的奶鱼片……
顺便一提五花肉已经做不了这种卖萌的动作了。
“还有波利鱼趣……它们也喜欢这个。”
林雨茉从那个方盒中取出另外一种零食。
“哦。”
“这是海苔,龙要吃吗,我挺喜欢这个了。”
林雨茉拆开包装。
“呃,有点咸、”
“欸?会吗,我觉得很鲜味的。”
“还可以了,味道其实我跟喜欢海带。”
“这样啊。”
林雨茉把包装袋递给我。
她眨着眼睛,我知道这是示意我喂她吃。
“啊……”
我拖长音调,她伸出舌头。
“为什么我有点喂海豚的赶脚。”
“诶,龙去过海族馆啊?”
“我除了家畜动物,其它神秘物种只在电视和书本上看过……”
“呃,我还以为你去过呢。”
林雨茉的阅历比我丰富多了,不可否认旅行越多,感悟肯定也越多。
但时间都太多了,我感觉每天的时间都不够花呢。
一晃高二一个学期马上就结束了,一晃就高三了。
时间非常的快,快得难以抓住眼前的轨迹。
林雨茉换到我的右侧,特意把头发扬起来。
“为什么这么喜欢头发呢,男生不是更因为对其它部位感兴趣么?”
林雨茉不解地问我。
“是胸不够大么,可是这个东西我不敢乱吃药呐。
吃多了,以后母乳给孩子的会影响智力呃,所以就没使用那些东西啦。”
“咳咳咳……”
我差点把喝得温水吐出来。
她已经联想到那个地步了,确实我们发展到最后,可能是避免不了这个问题的。
似乎一瞬间过了好久。
我不想满足自己的欲望,那不是渴求。
我还没有彻底了解林雨茉,也没有彻底安抚潜伏的病症。
说到底,医生的话让我很是警惕。
是不是做过之后,真的就无法控制了,我不清楚。
林严明舅舅也没有说最后的结果。
可以说我上一次犯错跟林雨茉亲吻之后,我就发现我自己靠不住了。
完全是下半身在思考了一半的问题。
我算是忍耐了,毕竟我不想让事情演变到无法收拾的结局。
所以在春梦之后,我才会跟让林雨茉跟进行肢体接触。
反正我生理机能已经暂时没有什么可以控制我。
没错,疼痛和困倦都无法泯灭我,决不能让欲望吞噬我的方向。
“我可以抱抱你吧?”
“当然可以了,龙。”
在没有生理冲动的情况下,闻着她头发的气息我才觉得这是一种温暖。
没错,我喜欢的不是靠肉体迷恋的关系。
虽然造物主费尽心机,让两性共同的机制,导致必定异性相吸引。
但如果能把控的好,我想触摸到更高一层的东西。
我不想充斥那些杂乱的欲望,我只想要心灵上的渴求。
而触摸这头发,以及她的呼吸在我肩膀上的流动。
我觉得这已经足够了,其余的东西不需要了。
我从来没有奢求那些东西,我也知道碰触之后可能就是镜子破碎开了。
所以,我绝对不允许自己越界。
但是林雨茉没有摆手的意思,她更喜欢长时间跟我这样接触。
只要她没有要求做到哪一步,我可能就不会愧疚。
要是因为我,让她产生了要更进一步的错觉,我会觉得我每一步都是错误的。
因为渴望某些东西,让她损失了无法弥补回来的东西,这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说到底,我……
“又走神了吗?”
林雨茉把五花肉的屁股盖在我的太阳穴上。
“惩罚哦。”
“……不觉它很重么。"
我被猫压得有些难受,五花肉有多少斤了?感觉比买回来的肉块还重了……
“不会啊,我觉得略重。
对了,有猫挡着,额,这边没人呢,龙我们……”
“咳咳咳。”
我装作咳嗦,知当然道她想要什么,但是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我不能让她养成习惯接吻的习惯。
虽然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害怕以后上厕所的时候,在角落,我都会忍不住跟她“偷情”。
……我发现大脑理智根本靠不住,这东西很有瘾。
比玩游戏的瘾还大一点,总感觉不多抱一会,就很难受……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倒不如说我是个势力小人。
到嘴边女孩肉,一开始是拒绝,是因为我认为那是假象。
我孤僻的自我臆想,自卑的观点,认为不存在的事物。
可但我习惯之后,我又开始害怕这一切都是假象。
在害怕之后,当然是像这样跟林雨茉索取。
我觉得自己完全只是一个在路边捡到钱的家伙。
拿着百元大钞,心理十分抗拒,因为看到这钱是一个老奶奶口袋掉出来的。
可当我还给对方的时候,对方把钱又塞给了我,那么我是用呢,还是不用呢?
这是不是假钞?
这个例子,还是无法形容我内心的波动。
实话,现在的我,也许还不如从前的我。
为什么会有负罪感呢,如果彼此喜欢的话,亲吻的话。
我不是说要为林雨茉做些什么呢,就这样的日常生活,我做的够么?
付出这些,就要索取拥抱么?
还是那种心理么,付出就会获得回报,别开玩笑了。
原来如此,我习惯了,付出一定会失败的。
不管怎么交际,努力打理好关系,到头来还是被人抛掷在脑后。
表白被拒绝,从此朋友都不是。
学习了三年的英语,依旧无法考过关,中考只能进入平行班。
不是很讨喜的容貌,没有幽默细胞,也没有高情商。
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帮人看看店和喂喂鸡。
做个家庭妇男。
每天的奋斗目标也希望明天会更好些,但是我知道还是那个模样。
也许有一天会滴水穿石。
可是,我不知道那块石头到底有多厚。
也许一辈子都滴不破那块石头。
所以当突如其来的成功,林雨茉她是很棒的女孩。
我完全没有付出什么努力,也没有努力每天写情书,甚至做饭也只是这三个月。
太多少了,我做的完全不够多,我做的的事情。
其它女孩可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礼物。
而我呢,之前一直是在逃避,什么都没有付出。
却收获了一朵鲜花。
这让我感到仿徨,感到害怕。
这就像吕晶晶那样突然变成部长,在公司突然变成经理。
某一天突然盲人获得了视力一样。
从没有见过大象的人,没有从电视和书本上获得。
却第一次看到大象,而是一脚踩死了一个人,那样的感觉。
我为了她做的完全不够,根本不够,这样的我是不配拥有哪些温暖的。
所以,再等待吧,我希望在这高中岁月,将我除了必要的时间。
全部给予林雨茉,那样的我,如果可以,我会摘取鲜花。
——
返回房间,我在纸上写下这一段话。
——
我突然变成数学大神,各种学科大神,我考到了全校第一。
不好意思,我只会害怕,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给我这种天赋,我从来都是在最后方仰望着其他人。
我已经习惯了失败,我习惯了得不到美好的东西。
我终于明白了古代为什么一些奴隶被好心人放走。
他们依旧会走回到原来的主人身边。
不是因为他们不渴望自由,而是因为他们的灵魂已经被注入了奴隶的标志。
他们的意志里,只会想,我背叛了主人,所以我是错误的,我会遭到神的处罚。
在旁观者看来,这真的是十分可笑。
【摘自鲁迅——中年闰土。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土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
"老爷……"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但,现在我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就是失败的奴隶,我是挫折的弃子。
无论给予我多么大的帮助,多么的鼓励,我却依然固执己见。
认为不付出,就得到东西,这就是一种错误。
无论是捡到东西也好,天赋突然加持在我身上也好。
甚至突然就像微型小说编辑可能找到我找到我。
江乾龙,你这篇小说要发表了。
我就会惶恐,我这种人为什么能得到这些?
抱歉了,如果不方便的话。
谢谢帮我讲解大纲了,多谢了,占有您的时间了,编辑再见。
真是谢谢了,占用您的时间,之类的话题。
习惯了被人冷落,习惯了那样鄙夷的目光,习惯了寒冰的冷血。
习惯了独自握着笔,吹着冷风的生活。
习惯了不分昼夜的颠倒时差,习惯了一直在碰壁,习惯了不会安静下来的教室。
得到一丝风吹草动高兴地忘乎所以,我决不会这样,我只会奴隶般的惯性。
会先自我害怕,仿徨一阵子,在慢慢松了口气。
这是狗的项圈,我已经拿不下来了。
所以说到底,我不是人,而是神经质的奴隶。
但是,也许我会改变的。
我写下这段话,关掉台灯,看向林雨茉房间。
会的,我要努力的改变到这种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