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现在、未来

作者:阿卡丽 更新时间:2017/2/14 19:14:47 字数:3426

我们不合适,年纪相差太大。

你变心了,你对我不够好,还是算了吧。

你忘记我的生日,我要照顾老丈人,相隔太远,所以就算了吧。

时常,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情人们都要吵架。

每天夜晚匆匆路过,不肯停下脚步,看下今天天空是否有没有月亮和星星。

分子和分母的大小差距越来越大,定义域确定好之后,在值域中无限大之后。

彼此已经完全陌生。

人们都喜欢说,我喜欢你。

可是,我喜欢你,只是现在的你,未来过去,我们都不曾知晓。

新中国刚成立,百废待兴,终于于解放后五十年代中旬第一辆汽车制造出来。

结束了中国不能制造汽车的历史,随后金鸡国家开始走上正轨。

老唐,姓唐。

叫老唐是因为他虽然是个小伙子,但看起来很像中年人,其实是有原因的。

事实上二十六岁出头,老唐就外出打工,先是做皮鞋革制品、棉花各种活都做过。

干了三年,年纪轻轻却感觉到每次吃饭之后,胃不舒服。

几次检查都没有效果,后来狠心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子蒙了。

胃癌。

老唐第一次知道钱跟水没有什么区别,总之大把大把地往外掏就是了。

做了切割手术捡了一条命,老唐谈得一个女友也在中途不见了。

大病一场,脸上不再有红润,完全苍老了不少,头发也不再浓密,长出来都是稀稀疏疏的。

看上去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叔了。

老唐回到老家,此时周一鸣的工厂各种石头厂迎来了最巅峰时期。

老爹叫他去开车算了,运输试试看。

老唐没有说啥,干呗。

一运输就是三年,老唐把整个乡村都跑了个遍。

节假日还会有高速公路那边的老板过来招人手。

老唐跑运输到南昌,算是跑了家乡周围一个遍。

常年在外蒙着头干活,他看到了这些老板除了喝酒抽烟,还会赌石。

那一刀切下去,要是出了绿的,可就不得了。

老唐远远地看,没有起过念头玩那东西,那不是自己能玩的东西。

老唐依旧是老唐,夏天凌晨四五点就会开车轰隆隆开进石头厂。

工人起来帮忙搬石头,有时候一天来回七八次。

人手不够,老唐亲自叼着烟,摆弄吊机,砌石头扳到车上去。

这时候工厂老板娘特别会做人,会买绿豆熬一锅汤,放在冰箱里冰冻。

再分给这些工人以及司机喝。

每次老唐都忍住了,他不能吃辛辣,还有这些刺激的东西。

胃少了一半,可是要命的,不能在嘴馋。

老唐已经三十岁了,脸上却一点都没有赘肉,一天到晚都是忙活。

抽烟就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

老板开玩笑:“老唐啊,等你结婚了,做房子,就来我们这边拉石头去做。

我给你一半的价钱。”

老唐挥了挥手:“哪能呢,早的很。”

老板:“不早了,你看现在生意这么好,过个几年,也就差不多了。”

老唐:“是啊,我也想啊,不说了,我先走。”

老唐看到最后一块石头放上去,立刻开车了。

原来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数石头有几块呢。

有时候做梦,老唐梦见自己在开车,车上全部都是红色的大石头。

又大又硬,房子那是一栋接着一栋拔地而起。

一晃二年过去,老唐认识了不少人,基本乡亲要是顺路,都会坐一坐他的大卡车。

有时候,有人拜托老唐在集市上买点东西,他也乐此不疲。

有几次杀价,赚大了,老唐跟委托人说话的时候,乐的合不拢嘴。

石头工厂知道,老唐看起来很憨厚,但十分精明着呢!石头一块都不少。

也不能把有破角的石头搬到车上去,不然做房子的人会发难。

老唐跟种田人一样,稍微在车顶走个来回,用脚踩两下,眼睛仔细地瞄。

就能知道是不是好石头。

——

夏天越发的如同鲜花绽放,气温也越来越高。

开始西瓜等便宜的时令水果进入了乡村人们的视线。

路边树荫下偶尔就会出现卖西瓜的,老唐每次喝光了带的开水,就会下来切一块。

解解馋。

靠西郊路边比价偏僻,但因为节省路途时间,所以老唐会开车从这里过。

与其他西瓜不同,这里的会比较青一点,甜味却不会差多少,价格相对低一些。

老唐抱着能省钱就省钱的态度,就固定下来。

这个卖西瓜的是一个差不多上学的小姑娘,眼睛特别大水灵之外,其它地方并没有突出的。

老唐运输长年累月,跟她熟稔了。

一次。

老唐:“你不用上学的吗?暑假不是要过去了?”

她摇头:“我没有上学的,初三就辍了。”

老唐听她说话一板一眼,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继续呢。

哦,老唐听完恍然大悟,这一家五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能让她上到初中很不错了,乡村自古重男轻女,老唐也明白。

之后就没说什么。

——

再接着,小姑娘搭乘老唐的顺风车去集市,买布匹。

白布匹,回去自己染色和裁剪。

老唐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好几种植物可以染色布条,也是啧啧称奇。

觉得这么好的姑娘到时候不知道便宜那个小伙子。

“加油了。”

老唐在油站停下来,每次加油是他最头疼的事情。

这油啊,每次用得怎么这么快呢?想不通,而且这东西贼几把贵。

老唐烟瘾上来,只能干瞪着眼。

小姑娘每次看到都会笑:“你跟那些鸭子没什么区别。”

老唐不恼:“我大概就是鸭子,嘎嘎。”

途中老唐帮其他人带东西,在巷子要转弯。

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大卡车不断发出声响,嗡鸣之声。

老唐笑:“你听清楚顺序了吗?”

她不解:”什么顺序。“

老唐认真说:“就是倒车,请注意!。”

小姑娘摇头:“我听到是请注意!倒车”

老唐抽起烟:“没错,我按照顺序,第一句就是请注意。

你知道么,坐过车的除了你,还有一个人听对了,其它人都错了。

这声音连在一起,总是会有人听错。”

小姑娘:“大概是他们没有仔细听吧。”【注释:停顿连续播放就会造成听觉错误判断】

老唐点头:“是啊,总觉得有些人话中有话,觉得特别难受。“

老唐开车,再次一溜烟开车。

——

春去冬来,又是一年花开的季节。

小姑娘坐顺风车,遇到好几次事情。

比如破炸胎啦,去修大卡车,她站在一旁看。

有时候上来老奶奶之类的人,挤不过来,她不好意思坐在老唐腿上。

让各位置,或者是交换年货。

清明果、年糕啦,有来有往,也去看到信江河的划龙舟。

渐渐的,老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说话变得吞吞吐吐,没有以前那么畅快了。

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一次,老唐去送货,老板硬要他喝酒,在高速公路被拦截下来。

当场抽血,化验有酒精,驾照被吊了。

老唐蒙在屋里抽烟,坐不住,他不是那个性子。

戴上草帽,就出发了。

小姑娘等了好几天,算是看见他了。

“你车呢?”

“吊了?”

“扎了?”

“喝酒被吊了,不过,没事,老板去找人脱关系了,不久就好了。”

小姑娘点头:“别说了,你吃不吃瓜?”

拍了两下,发出咚咚。

老唐俯身也跟着条:”这个,好像这个。“

嗯?老唐发现自己和她贴在一起了。

老唐推开脸红耳赤的她:“别吧,我都老大不小了,先走了。”

老唐说完就没有回过头,也不敢回头,怕自己挪移不动脚。

卡车好了,老唐换了一条路线。

各种不习惯,烟大把地抽。

不可能的,首先对方老丈人就不会同意。

得有房子才行,老唐四处转,回家把瓷罐砸了,数钱。

不够,去了石头厂。

石头厂老板这几年有钱,在外面包二奶,两夫妻在撕。

要离婚,老唐上前,拿这几年的钱。

“我来帮工厂,算一算可以几年?”

之后,石头厂轰鸣,老唐又做老板又做司机。

白班夜班轮着干,一晃几个月,砸到脚,骨折。

老唐又进医院了。

他没想到家那么远的她也来了,就带了换洗的衣服,席子。

啥都没有了。

“你图个啥呢?我就一个破卡车,又是一个大老粗,走吧走吧。”

赶苍蝇的挥手。

她很坚定说:“就是图个安静,你不会跟其他男人一样喋喋不休。”

不管了,人都动不了,老唐也劝不了对方走。

伤好了之后,老唐负责开车,小姑娘就记账,记性很好。

基本哪个司机欠了多少石头一笔一字记得清楚。

过年,基本欠钱的都要还账呢。

很快老唐就赚到了钱,做起了房子,老丈人一开始也扭着不肯。

觉得自己没面子,随后大家伙劝了,也不说啥了。

老唐回去找小姑娘发生她却不在了。

只留下纸条,说她走了。

建造了一个城堡,心中筑起了沙城,等待着心中公主的到来。

而然,勇士杀死了魔王,却发现公主爱上了死去的魔王。

她不在爱勇士了。

是啊,没有什么事情是人心隔肚皮的。

不管怎么宣言,承诺,都可能会经不住时间的这催化剂。

而改变。

是小姑娘一开始喜欢上年纪大的成熟的男人,随后这样的生活让她改变了么。

不知道,不清楚,也不晓得。

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可无法控制对方一辈子喜欢。

途中磕磕绊绊,总会是感到疲倦,感觉到自己是不是选择错了。

我喜欢你,未来却不一定,我不知道我将要去何方。

你会不会带我一起去。

醉眼朦胧,那幅画面。

矮矮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捧着着小西瓜,看着不断开车笑容满面的老男孩。

绿色的树木不断倒退,刹那间阳光直射在水面反射弧光。

如万丈白云。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现在还娶不了,我没有房子。

当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却不喜欢我了。

我知道,我们就是错开季节的稻谷和雨露。

雨露降临的时候,我不汲取。

当我成熟之后,发现大地干涸,已经没有了雨露。

过去未来,我们都不清楚,自己会怎么改变。

但是,这一刻,我们是喜欢对方的。

所以,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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