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的实验大楼像一把巨剑插在地面上,雄伟的矗立在其中。
而其中的人们更是忙碌,凝聚成一个整体。
要说运动会的话,初中也有过,不过,只是单纯的拔河比赛罢了。
凝聚成一个整体,若是我没有出力,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都可以小心的缩在里面,但是其余的运动不会如此。
失误往往是一人或者两人以上造成的,而且特别明显。
不过,我现在并没有感觉到不妥之处。
体检陆陆续续的进行,在排队过程中,我自顾自地发愣。
在这种情况下翻阅小册子会被人误解说是做作学习,假认真的人,还是别做这种事情。
拿着手机开始回复其他人的信息,舅舅严明是最多的。
周易明已经被安排去做手术了,去了他那里,不知道进展如何,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毕竟能制造那种无菌环境的疗养院,这点问题应该不再话下。
我百无聊赖的浏览着信息,我跟世界的渠道大概没有什么其余的途径。
早年也许还会看会新闻联播,但现在我压根对其不感兴趣,我没有精力去顾忌那些。
事实上整个过程非常无聊,几乎没有什么新奇的事情。
本来就是如此,只要避开人群,基本上是不会触发任何有趣的事情的。
这对于我来说是轻车熟路,据说有一个少年喜欢这样玩手机把周围的人的动作记下来,当做日记。
然后变成了未来日记,他可以侦查未来任何事情。
而另一位少女,她专门记录少年的事情,两者加起来,天下无敌。
只是会有这么无聊的人么,若是在以前我绝对不相信的。
我也不怎么去记录周围人的事情,他们的事情只需要从耳朵里过滤一遍,就会有印象了,记录之前反复去看,多年后不会心酸么。
毕竟记录的全部是其他人的事情。
我对自己很了解,所以我基本以走神为主导,几乎看到什么事情,就会发呆一会儿。
就是这样,很快体检便到我了,一系列程序走完,便返回教室。
所以我对排队一点也不感到无聊和不耐烦,若是这点耐心都没有。
从小学开始每天这样枯燥的上学——睡觉——上学。
估计已经烦死了吧,自己给自己要一点消磨时间的手段,也称为自娱自乐。
当初我可是玩转笔跺脚都可以过一个小时的人,不过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取出纸笔,开始给小册子补充新的资料。
而背后传来忙碌的女声,则是在图画黑板报,为运动会的例行检查而努力着。
捏着笔,在纸上沙沙地写着。
我在创作一篇微型小说,主角是个乞丐,但他不是周星驰,他得不到丐帮的真传。
他真的在当乞丐而已,我花了一两百字描写完之后便开始沉思,如何加点料进去。
刚才在回复信息的时候,那位跟我谈了一会微型小说的编辑如实说道。
让我把该有的元素全部加入,之后再考虑其它事情。
一直写写,当铃声响起我拖着书包往教室外走去。
★
办公室,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邓老师手中那杯龙井茶。
不可否认,人的口味都会变,曾经喜欢的,未来未必喜欢,而且可能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很傻。
这也是我一直不能改变信条的原因之一,向社会妥协,也未必有用,也许还是会饿死。
无非是趋炎附势,当个宦官,亦是当个铮铮铁骨的汉子死在战场。
而然前者不是谁都是赵高和汪精卫,他们虽然名声臭,但得到自身的东西,而且人们还记住了他们。
而后者不是谁都是岳飞,唱着精忠报国被所铭记,事实上不论怎么妥协也好,独自清高也罢,只是为了追求各自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而然大部分都得不到,就算改变信条,也不会成功的概率几乎占据百分之八十。
为此我大约持续这样二年之久了,还未曾动摇自身的最根本的东西。
“你一幅死掉的样子真是可怕,你买好了棺材而来?”
邓老师照例跟我打趣道。
“没,打篮球很累而已。”我拿着棋子下着。
“知道你为何会累吗?”邓老师捏着车横跨三千里,到达河界另一端。
“身体很累罢了,多休息就没事了。”
“是吗?难道不是考虑的事情太多,想得太复杂了吗?”
邓老师抱着双臂,炯炯有神的视线炙热的让我想要避开她的眼瞳。
“嘛,能想什么,该到的都会来,多想也没用。”
“知道吗?乾龙,你在下棋的时候,不光是考虑怎么将军,考虑炮怎么挪移。
各种棋子怎么破坏对方的阵型取胜,但你恐怕也曾想过,为什么这些棋子要听这个帅的话啊?”
啪嗒我手里捏着马掉落在地上。
“哈?”
“难道你没这么想过么,你大概想过自己是这个军队的将军,但是这手下的士兵为何要听你的话?有什么资格命令了呢?
这不过是象棋,死物,这些棋子就是为了将帅铺路的,但是你每次都尽量不让兵卒死掉。
宁愿露出破绽,让帅死掉,在你心中胜利根本不重要,你只是看着兵卒,它们很重要。”
我捡起地上的棋子,放在棋盘上,似乎没有什么想说的话。
我知道邓老师在暗喻什么,但我的大脑给予下达强制的命令,让那东西暂时没有像浪花冲击过来。
只需稍微想下,邓老师从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一直很想劝告我什么,但她一直没说。
这样侧面的暗喻,我也不想去思索,我很累。
“咳咳,大概结束了,老师还有事情么,没有的话,我要回家了。”
她瞄了我一眼,然后开阖:“你投稿的小说怎么样了?”
“还算蛮顺利的。”
“这样么,如果有要修改的稿子,可以给我。
对了你最近打球也不会怎么抽空写东西了吧,会不会影响你的进度?”
“影响肯定是会的,但一个劲憋气,我也不认为可以一挥而就。
反正每天时间稍微有空余,我也会写一点的。”
我之前在教室便是这么做的。
“那好吧,你自己看着安排,已经没事情了,你回家路上注意下安全。”
“嗯,老师再见。”
“去吧。”
我挥着手,打着招呼,把沿着的门盖上,撑着扶手沿着楼梯很快下楼去了。
被冷风吹拂着脸颊,让我稍微舒服了一下。
梧桐树叶哗啦啦的响,在夏日这里会多很多蝉鸣,但现在还缺点火候。
去打球好了,身体会让大脑暂时不去想多余的事情。
毕竟就算知道人总有一天会死的,也不热可能每天都在仿徨害怕中渡过吧。
该来总会来,逃不了,也没有必要去逃,因为有过生命的印记,已经是殊为难得了,纠结过多,只会索然无味。
所以让自己暂时忘记某些事情,还是很有效果的。
篮球场,林雨茉捧着篮球丢向我,我顺势接到。
“雨茉,妳什么时候来了,我不是发短信给妳,晚点到这边来,这么早来干吗。”
体检的时候分开,我也没有特意去找她,人多眼杂,尽量不要引起注意便可。
“没办法呢,红董事好闷,我就提前来了呀,龙刚才去哪了?”
“办公室啊,去和老师下棋去了。”
我脱下外套,拍着球,准备投球。
“这次还是老规矩吧,谁输了刮鼻子。”
“没问题。”我点点头,开始运球。
因为我知道雨茉的弱点是耐力不足,我也不会用消耗体力的方式。
而是径直要掠过她防守的线圈。
球被抢的可能性基本集中在运球擦过对方身体的时候。
所以我精神高度集中,连心脏的跳声,都能通过骨头清晰的感觉到动弹。
来回摆动,试图甩掉她,连进攻时间隔了一段时间。
我十个球被雨茉阻断了五次,几乎每一次都是我想不到的位置和角度被拍下。
思考片刻,还是很难总结我翻的错误,因为运球完毕之后,自身的步伐。
除非是用摄像机拍摄下来,不然很难看出来自己哪里犯错。
不过有林雨茉在这个问题迎刃而解,她好几次纠正了我的错误。
手势不对,还是腿的幅度不对,亦是投球的时间过短等问题。
我觉得她此刻应该是不逊于张晓峰的水准了,事实上她的领悟力就有这么恐怖。
在我们中途休憩喝水的时候,一只很邋遢的狗从网框那边走来。
“这不是学校的狗,应该从后山洞那边钻过来的,雨茉妳不要去摸它。”
我打断了她试图接近此狗的举动。
“欸?”
“要是被咬一口,要打狂犬疫苗的。”
我说着摆摆手:“你有什么吃的,远远丢过去就好了。”
林雨茉从口袋取出肉干片似的食物丢过去。
她还是有吃小零食的习惯么,嘛,实际上老家有很多偷偷抓狗的人。
冬天自家的狗不看好,会被下药被人抓走。
因为狗不像猪羊那样养殖,所以一般很缺乏。
人们对狗看的很重,所以养殖场开不了,而导致一直出现这种情况。
就像古时候需要牛耕种一样,华夏人的肠胃从来没有适应这种蛋白质。
所以吃牛肉就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