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舟浩浩荡荡地行驶着,这番场景我早已没了太多的亢奋感。
对于我来说,提不起太多的兴趣。
待了十几分钟,我被这些闷热的气息给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走吧?”我并未感觉有半点旖旎的气氛,对她说。
“欸,现在就回去了吗?”
“是啊,后面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回去吧。”
其实我对节日真的是看得挺淡薄的,就连生日我也不怎么看重。
不过,我还是会顺应下周围的环境,适当做出应当的行为。
但若想让我加入这种气氛之下,我觉得我是做不到。
※
下午我便开始打篮球,篮球场很空旷,已经没学生在这里溜达了。
占狗和董子炎,我们篮球队两位成员在此,他们也不想整天花在那些事情上面。
“我刚从那边过来,高一的话剧还是挺不错的。”
占狗说。
“是吗?中午怎么没有见到你乾龙?我们都在面馆吃了刀削面。”
“我中途有事,回去了一趟,现在开始打球吧。”我点点头。
“是啊,来打球,没多久到运动会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占狗不可置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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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预计的还要早,时间快如闪电,眨眼之间便来到了五月份。
盛夏的炎热灼烧着大地,这让我欣喜不已。
蝉鸣声终于到来,梧桐树下成了阴凉时节的最佳地点。
一些避暑山庄亦是农家小乐估计都火爆的如火如荼了。
最近的事情比以前少的多得多,首先我的圈子再一次缩水。
除了打篮球,我基本不在学生会溜达,我也从没有特意去找失物招领部门的成员。
如同人间蒸发,事实上我不认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我帮忙。
我的时间全部也都花费在了篮球上,要知道一年前,我刚入一中。
就算是军训我都很排斥,不为什么,排列方队的时候需要两个人组队。
因为是班级人数是奇数,所以我得自己解决问题。
当时我并没有跟曾庆凯以及占狗熟稔,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至于运动会跟我更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甚至想要请假蒙混过关。
毕竟运动会持续整整五天啊,这五天的时间如果用来做其它事情。
我觉得很划算,但学校有规定必须要参加运动。
毕竟每年高考的体检要是不过关,会让校领导很痛疼。
所以临时抱下佛脚,让学生认识到运动的重要性,是他们的准则。
当我从学校大门进入,硕大的充气球门堵在路口,那两尊狮子石像都被遮挡在里面。
教学楼大楼插满了旗子和挂帘,2xxx届运动会正式开幕!
一股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不得不说小学升旗的时候。
众人站在操场看着五星红旗上升,大概就是那种感觉。
唯一一次记忆深刻的事情,是升旗手拉绳子,转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被卡住了。
连续听了十来遍国歌,最后我们才堪堪返回教室。
看五星红旗与佩戴所谓的红领巾,都是贴标签。
该敬畏则是敬畏,不当回事的还是如此,但尽管如此,做表面功夫的人大有人在。
比如我对每一年的运动会都不怎么上心,吊儿郎当。
因为我知道那个跑道上不会出现我的身影,加入群众演员又有什么必要。
我没有值得去欢呼的事情,其实我的生活本来就是每天早晨去看看报刊,双休日打打零工,洗洗碗筷。
课间转转笔,中途和曾庆凯去上厕所,跟邓老师下下棋,玩几把三国杀。
然后其余人渡过了他们的青春,我也迎接我的时光结束。
这是很正确的道路,几乎不会偏差,在地球仪上最缥缈的,最微小的一个点。
但某却被林雨茉打破平静,这跟一个普通人坠下山崖没死,还捡到武功秘籍一样的几率。
与武功秘笈不同的是她是一个女孩,而且强得离谱,强得梦幻,让人不敢靠近。
唯一能解释清楚的是,那个人是主角,而我不相信自己是主角。
能够出生,我觉得已经算是主角一部分了,花光了所有运气。
至于后面的我没敢多么奢求。
在遭遇那么多事情,已经无法坦然相信所谓的宿命。
除非我获得了事业上成就,不然我大概已经无法在像之前那样面对林雨茉了。
我觉得这是一种亵渎,一种错误。
在凌雨萱的事件中,我很清楚的知道。
我必须获得一定的成就,才能理所应该得到自己追求的事物。
否则那是空谈,我可不会像神话故事,那些所谓的牛郎、所谓的田螺姑娘的丈夫一样,心安理得接受一切。
【精神方面充实了,就一切都满足了,这是不可能的。
有形的事物总有一天会消亡不代表有形的事物毫无价值。
物质和金钱归根结底是必须和必要的。】
这是春物的原话,也是渡航无奈的挣扎,为了适应社会。
他必须把青春的外壳抛出来,但他必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更深沉的解剖不会袒露出来,这是正确,并不错误。
即便我不相信神的存在,我也不会用科学全盘去否定一切。
完全相信科学本身就是一种迷信,信条没有稳固的时候。
每天都崩塌,只是松裂的痕迹人很难察觉到。
但我已经能做到自身的感觉变化,所产生的一系列反应。
这个世界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自己,不需要读心术。
并不是每个人都很清楚了解自身。
我了解自身需要什么,欲望是什么,又惶恐着什么。
即便如此了解自己,所以,改变对于我来说,就越发的艰难。
举个例子,一个人在飞快行驶的列车上跳起来,但是无论他多么用力。
还是会落回原地。
无他,因为他改变的仅仅只是竖直方面的速度,而无法改变水平向速度。
他没有前进,就算列车速度在快在快,一个人跳起的距离有限,火车的加速度也很有限,因此落点距离实际的起跳点不会太远。
这道物理题在刚刚步入理科的我,却完全把它诠释为一个人自我改变的难度。
除非是超人一下子离开了列车,有这种能力的人,怎会困在列车顶端呢。
或者直接跳下列车摔死,生命终结了,也就改变了。
但那种做法,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
即便水平方面改变,有时候也无法改变列车行驶的目的地,相当于无法改变周围人对自己的看法,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除非换一辆列车,换一所学校,不然误会是解不开的,疙瘩终究留在心里。
现在走到校园的路上,每一步都是很沉重,篮球如同千钧鼎一般沉重。
不是重量,而是它的意义。
面对人潮如海之中,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我全然没有,必胜的信心我绝对没有。
全然相信自己会赢,对于我来说,那也只是精神上安慰,不可信。
来到教室,里面有些吵吵闹闹,学生们都在忙活准备各自的事情。
篮球服,一中惯用的天蓝色,一席亮晶晶的光闪烁着。
运动会都会穿这种短袖和帆布鞋或者运动鞋。
“乾龙来了,走我们先穿着篮球服去打一打热热身!”
占狗冷不伶仃地从一旁冒出说道。
“别,别,等会列方队,要绕着操场走一圈呢。”
董子炎摆手,而且他似乎在吃早餐的样子,捏着小笼包往嘴里塞。
“我们篮球是什么时候打?”
我问董锦坤,因为他手里有运动会的表格时间清单。
“嗯,后天,这几天是排球还有乒乓,以及百米、八百米、铅球等比赛要举行。”
董锦坤说着把清单递给我,我接过来,仔细地一瞄,便还给了他。
“四中的篮球队很厉害啊,据说他们跟历届的体育生不相上下。
也请了教练去专门训练,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董子炎发话道。
我不可置否地点头,对方有那么好的条件,以及深厚的背景。
怎么可能不准备?而且一定是非常好的设备和训练模式。
但身体素质是先天性的,没办法像其它比如学习成绩什么的突然快速飞跃。
而且队员也是随意挑选的,对方没办法把起点拔高,所以相对来说还比较公平的。
“不管他们到底在干吗,怕他们个鸟,等下杀得他们丢盔弃甲才行。”
占狗叉腰做了舀水的动作,裴奔以及邱文林也默许点头。
总体来说,我们这支篮球队也训练了这些月,综合能力应该不逊于普通篮球队了。
“好,先去买水,等会趁休息的空档,我们去热身打球。”
“行。”
随后十来分钟,班主任来到教室,他换了一身简短的衬衫,大腹便便地站在讲台上。
“好了,我们的同学安静下来,接下来我们要安排下方位的出场顺序。”
他右手搭在左手上。
“这几天有市里的一些重要干部和领导都要来,以及你们去年军训的教官都会来一趟。”
“哦哦哦!”
“教官也会来吗?”
“听说这次有好多人呢!”
台下声音嘈杂起来,班主任也没有发火,这种情况,他比较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