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色轻友的家伙。”占狗唉声叹气道。
“走，乾龙，我们去下一个地点看球去？”他抖着眉毛说。
“看球？”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去哪里，不会去看女子铅球吧，参加这项目有力气的女生，基本上……总之，没什么好看的。”
“不不，去看羽毛球比赛，那跳起来身体鼓动的球，才好看!
而且羽毛球很轻，不影响视线！”
占狗一本正经的摸着胸膛说，一点猥琐的表情都没有。
我怀疑他去年就是这样去看“球赛”的吧。
“随便吧，反正还有时间可以消遣。”我摊了摊手。
于是，我们便沿着马路往右转，羽毛球场地比较靠近女生宿舍。
路途有很多线条禁止通过，分割两条路出来，一些学生会成员搬着桌椅在路面当交警一般维持着秩序。
几乎是人山人海，几个学校的学生几乎都蜂拥而至。
若不是开启了后山那片空地，也将宿舍等地空余地方让出来。
不然还会更拥挤几分。
“这不江乾龙干事吗？”
听到略微熟稔的声音抬起头，是张博文。
“部长好啊。”我也顺势打了个招呼。
“没事，我就是喊喊你。”他从座位出来。
“据说你参加了篮球队，跟四中他们打比赛哈。”
“是被选的，不是我主动参加的。”我纠正道。
“额呵呵，没事。难得一次运动会，打球也是很好的事情啊。
上一次你帮了蔡永辉主席很大的忙啊，不过都过去了。”
“恩？蔡永辉在学生会说了什么吗？”我皱了皱眉头。
体育馆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很久了，我根本不想提起。
不管是被人关注也好，被人冷落也好，都与我无关。
反正我在三年前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必要。
“不是，只是我多嘴问了几句，大致了解当时的情况，四中的风气也太差了。
我想明年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学校会多方面进行封闭式的教学管理了。
这也是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是吗，学校怎么做也是他们的事情，反正最后一年我们要离开了。”
我淡淡道，也许很多人会对曾经的校园而感觉怀念，可我现在一点也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值得怀念的地方。
与其说是校园，不如说是埋在青春的坟墓。
而我的墓碑上，没有姓名，没有文字，清明时节也无人来扫墓。
“说是这么说，最后一年也要多多加油啊。”
张博文扶了扶眼镜，一副坦然自若的点头。
我和占狗再度往另一侧走去，占狗摸着脑袋。
“上一次你出来，还是挺让我意外的。”
“你也不是吗，我都没想到占狗你居然用篮球砸他，真是胆子大。”
“彼此彼此。”
笑了一下，占狗继续说道。
“乾龙，你说这次我们赢了，体育馆不就能重修了吗？
也算是给学校做了件好事情吧。”
“重修体育馆。”我摇摇头：“学校已经打算封闭式管理了，
估计还会请教官什么的来维持秩序吧，已经军事化的管理了。
我想过个几年估计不会在有什么运动会了，而是超凡班演讲他们的学习成果。”
“哈？明明重修了体育馆，运动会还会被取消，这是什么逻辑？”
占狗不解地问。
我把上个学期宿舍搬迁的事情讲给他听，王佳欣也因为搬宿舍跟新舍友有矛盾，我是那个时候被邓老师给拉进部门的。
“所以说，学校眼里只有学生成绩是一回事情了。
一切以成绩为至上，成绩决定一切，其余的全部都不重要。
你没发现这几年的校领导一直在过过场面么，他们对运动会具体发展其实根本不上心的。
倒不如说花在培训的时间很多，我想以后，后山开辟的地段，应该全部都是补习班。
学生嘛，补习才是对的，努力拼命写考试才是对的。”
“我擦，有乾龙你说得这么恐怖吗？”
“没办法咯，毕竟一中要保持升学率啊，他们把资源全部花在重点班上去了，只能保证清华复旦的升学率。
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啊。”
我顿了顿。
“天才不管怎么培养，只要不偏差一定是成功人士。
但普通班不一样，如果分配的资源不多，管理不严格，那么普通人一定只是普通人。
这个群体基数大，家长报考学校也会着重选择。
所以我们学校应该是来真的了，彻彻底底的封闭式管理。
把普通学生的成绩提上去，把升学率再次提高。
这样既有清华复旦的天才之名，又有普通学生的高升学率。
这家长们不一窝蜂来一中，挤破头进来吗？
这样学校会把中考的成绩再提高一个档次，学费也改改。
补习班也开一开，你说学校的如意算盘不是打得很好么。”
占狗摸着额头：“这不是完全的私立学校的制度吗？”
“是啊，对于学校来说，这无非是扑克牌游戏。
虽然手里都是烂牌，但有超凡班这些好牌镇压气场。
只要把烂牌都丢了，学校也就赢了，就这么简单。
只要考上二本，管你学什么专业，管你进得是那所学校。
你都是二本，达到了升学率，数字和数据，这样贴出去就行了。
不需要把其他信息透露出去。
而超凡以及重点班的具体姓名、班级、以及他们分数和报考的学校通通贴出来，让家长们在官网和学校大门上看到。
这不是很一石二鸟么？”
“……怎么感觉乾龙，你说的也太黑了，虽说这也是事实。”
占狗摸着头。
“算了，别管那些事情了，我们还是快去看球吧。”
女生宿舍这边全是梧桐树，羽毛球的场地也还算宽广。
围观的学生也很多，大部分也是以男性为主，总之文明看球……
在另一个观众席捕捉熟悉的身影，看来吕晶晶在在记录羽毛球的分数么。
“这个时候下雨就好了！衣服湿透，可棒了！”
周围的男生抱怨道。
“也不一定啊，只要中半场结束，汗也能浸透衣服的。
这种白色衬衫料子薄，肯定等会就能看到的bra了！”
又一位老司机带路，其余人纷纷竖起大拇指点赞。
叽里咕噜的，似乎听到要去另外什么更衣室，有望远镜可以偷窥……
“听到了吗？那边教学楼的天文器材被动用了。”
“是啊，用望远镜去看，不过，这样真好看吗？还不如小电影了。”
我对此表示怀疑。
“你这个司机不合格。”占狗挥着：“影片是影片，现实是现实。
这种感觉绝对刺激。”
……
“等会我们看完球，就去那边教学楼蹭蹭望远镜看下。”
占狗抱臂郑重地说道。
“随你了……我是无所谓……”
我继续说道。
“其实这没有背德感爽朗，不是有偷看小姨子什么。”
“老司机甘拜下风，你居然喜欢背德感。”占狗抱拳。
“……听我说完啊？”我无奈地打着响指。
“我没有妹妹，也没有小姨子啊……”
这些福利女性不是动漫才有的吗，再说，初始环境变了，我也不是我了。
当然我身边不缺的就是老人……话说在老人院驻扎长大的我。
世界上这类人也比较少见吧。
除了她们，我想，也没有几个人能容忍我的存在。
“哈？那你讲个屁啊，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占狗撇了撇嘴。
“好了，走，去那边露天台看得更清楚点。”
占狗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也感到了不适应。
说起来，青梅竹马这设定倒是在现实一点都见不到啊。
※
羽毛球赛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大部分人的视线不是在羽毛球上，而是在真正的球赛上……
话说男生那边的比赛真的有人看吗……我表示怀疑……
说起来不知道那边男生赛场上有没有腐女，喜欢gay文化的腐女应该去会围观男生的比赛吧，只不过这种几率太少了。
我是不懂腐女为何喜欢gay，至少男生应该都应该不会排斥百合。
所以也能理解这类人的心情，至少我不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腐女。
什么恶心根本不搭架，这是一种态度问题。
就算自己不喜欢，也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对方不高兴不是么。
不能容忍，强求对方也改变兴趣的人，才真正是恶劣的人。
明明自己也在说谎，却说别人虚伪说谎，其实都在撒谎。
不存在每时每刻直言不讳的人，只需要关键时刻说真话就行了。
比如婚礼殿堂，牧师提问，妳愿意吗？这类问题，不违背本心便可。
有时候，不说谎，都无法生存下去。
有时候，被人逼迫所撒下弥天大谎。
有时候，已经无法袒露真实，唯有谎言来遮掩。
而当撒下一个谎言，之后需要填补只是，又需要一个接着一个其余的谎言继续填充。
早已经厌倦了这种模式，就像风油精掉在眼睛一样火辣辣的疼痛，但又如何，必须适应，才能在石缝中活下来。
其实观念，在书本上的心灵鸡汤我看的够多了。
虽然观念都是被灌溉的传授的，但生活方式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觉得现在的我一点也不讨厌，至少比初中时代的我要好的多，
顺眼的多。
讨厌谁，就可以避开谁，不喜欢就说不喜欢。
随人们讨厌，反正与我无关。
只是，仅仅只能在学校这个环境能做到吧。
以后，估计是做不到的吧，毕竟社会是框架，它可没有那么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