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竭之后,我放下笔。
“你真投入。”
周易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我看向林雨茉她的眼眸也带着疲惫之色。
“回去吧。”
我摸了摸头,让她们一晚上也没有睡好,确实有够欠缺考虑的。
不过,我现在大脑十分昏沉,抽不了经历去理会那些。
“龙,真的好认真的。”
她扯着我的衣角,我苦笑。
“不如说是十分任性。”
“欸?我觉得不是啦。”
不管她是不是在安慰我,总之赶快回去休息吧。
真的,身体已经不经使唤了,大脑嗡鸣。
说起来身体素质有这么差么,明明有好好锻炼的说。
不清楚怎么回到家的,先整理好笔记,我一股脑,连洗漱都来不及清洗。
先睡。
疲惫的身体接触被褥的一瞬间,大脑皮层开始休眠。
意识模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
——
醒来的时候,左手指先动,并未做梦。
腹部一阵疼痛,肠子跟打结了一样。
不是剧痛,一丁点一丁点的翻来覆去地抽离。
一般肚子痛,解手可能会好些。
我蹲了半天,稍微好过了一些,但身体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管是坐着,还是躺着,依旧那种一阵阵像海浪一样的疼痛袭来。
如果是皮肉伤口,那么倒是没有什么。
肚子痛和牙疼是一样的,非常让我讨厌。
根本没有精力做任何事情,没有休息够,看着字都花的。
我翻来覆去开始在桌子上找药品,中暑的药、治疗感冒的。
找到了一盘胶囊,盒子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包装。
奥拉美唑,我仔细看着上面的注释。
脑海回忆起我以前看过的说明书,治疗肠溃疡的。
我自己摸了摸左腹部,不管是胃还是肠子,都可以用这种药。
仔细看下保质期是两年,生产日期没有,只有生产编号。
不清楚是否过期。
联系下我什么时候用这药,是高二上学期开学。
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好像是去检查了一下,是阑尾炎。
右下腹疼痛才是阑尾炎吧,我是左边,可诊断确是判断是。
不管怎样,我没有接受医生说的切除手术。
我讨厌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药品都很少摄入。
感冒喝生姜水蒙被子出汗,能撑过去,就不依赖药物。
抗生素吃多了,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好处。
距离那个时候大概半年时间,我买东西一般都会看生产日期。
基本上都是前年的生产日期,如果是大前年的我都会有印象。
而且寒假之后是高二下学期,明年的夏天就是高考了。
我取出两个胶囊,用温水吞服,开始缩在床榻角落里。
像虾米一样弓着背,依然阻止不了那海浪啪打的波动。
无法集中注意力,什么都做不了。
看下时间是七点半,这么晚了,仔细想想不可能是一晚上熬夜就出问题。
最近新年食物种类太多,我几乎翻着花样炒菜。
而且新年那一天也是昏昏沉沉没有按时睡眠。
我只能数起绵羊起来。
比起上一次的巨痛,几乎走路都疼,这一次明显要少很多。
所以没有必要去医院,等待时间流逝,药效来临。
非常的枯燥,卷着被子,蹲在原地。
用手指抵住腹部并没有太多的作用,这个时候尽量转移注意力就行了。
二十分钟,我感觉到一阵恶心,呕吐的感觉。
差不多药效在血液扩散了,我来到厕所,洗干净手。
开始抠喉咙。
没有食物颗粒出来,甚至胃液都没有。
奥拉美唑好像就是抑制胃液分泌的,没有很正常,我能感觉到。
喉咙那个圆球扁桃体肿大么。
呕吐的时候胃部和肠子会蠕动,那种刺痛感会降低不少。
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那种恶心的呕吐感持续的时间不长,间隔却很长。
发作第二次,也吐不出什么东西,药效起作用了。
我倒热水,勉强逼着自己喝下去。
期间上了几趟厕所,腹部依旧疼痛。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差不多忍耐力到极限了。
不断地想其它事情,甚至我回想到初中的灰暗时期。
以及第一次遇到雨茉的时候,一系列种种,三个月的时光。
总之能想了都想了,身体毫不客气地给大脑皮层传递疼痛感。
这是生物进化的必要,如果不能感知疼痛,不小心流血有伤口。
都不知道,然后化脓,所以也有一定的积极作用。
这么吐槽完全不像我的风格。
我保持平躺的姿势,终于平静下来了,不会有那种刺痛感了,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果然我还是很怕疼的生物,每次身体反馈给我疼痛。
我就怀念不疼的日子,可以安静下来做事情。
可当我恢复了之后,我却总是忘记疼痛给我的教训。
因为白天睡眠过多,我晚上开始失眠起来。
多穿了几件衣服,我开始整理我写好的文稿。
我开始分辨自己的笔迹,把重要的部分抄写下来。
并不是这一次得到灵感就能一飞冲天,我知道那根本不存在的。
我只是找到新的渠道,找到新的想法而已。
整理好了之后,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写不了什么东西。
我取出书籍,开始抄写,并且默读,这样加深印象。
很快到了深夜,尽管我没有睡意,我还是趴在床上逼着自己入眠。
大脑一片空白,腹部隐约还是带点刺痛,我保持好姿势一动也不动。
清晨,今天不舒服,就不去跑步了。
早晨是热气腾腾的粥,我也没有半点胃口。
下粥菜很简单,脆脆晒干的咸萝卜干。
说实话,吃了一个冬天我也没有觉得腻味。
切方块煮着吃、切成丝炒蛋、切成一片片和咸肉炒……
提不起劲,我默默回到房间。
“龙,不舒服吗?”
“还好,没事,可能是熬夜的后遗症。”
林雨茉在餐桌上就在戳我的肩膀,不过,我不太想当着父母的面说出来。
并没有什么作用,伤口结痂了,好了之后,没有必要去宣言。
只是给亲人带来无所谓的担心,说到底除了亲人。
以前也不会有人关心我,我自己得看住自己。
在没有完成目标之前,可不能挂掉啊。
这时候,五花肉和奶鱼片喵喵直叫,我没有像往常那样,抚摸它们的毛发。
身体影响了我的情绪,让我对外界判断力出现误差,不想多费心神。
林雨茉抱起喵喵叫的五花肉,直勾勾盯着,似乎要看出什么。
知道我不喜欢挑明事情,她也在努力地判断,但我还很镇定地看向一边。
再对视她的眼眸。
“欸,真的没事吗?”
她再一次确认道,我还是如此。
“嗯,就累了一点,明天估计就好了。”
“那好吧,中午就不要煮饭了,我会拜托妈妈的,对了我也会帮忙的。”
她双掌合一,眨眼对我说。
“那你一定要戴手套,别弄破了手。”
我叮嘱道。
“诶,人家就会切到手,会毛手毛脚吗?等着看,龙。”
她说着略带不满地放下五花肉,我连连点头,注视林雨茉到房间,我在关上门。
呼呼,背脊好酸啊,我赶紧活动下手腕和腰部。
肚子疼这点小事告诉林雨茉,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不会让我知道的,我当然明白。
——
——
回到房间,到十一点左右,我吞服两个胶囊。
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舌头,厚厚的白苔,很难看。
一天的热水少不了,我偷偷用体温计测量了下,并没有发烧。
身体的无力,只是因为腹部没有办法使劲。
我个人很少吐唾沫,一般都是吞咽下去,有一个民间故事。
一个大小姐生病,身体渐渐消瘦,茶饭不思。
老爹看着赶紧让丫鬟去找大夫。
老中医来到府苑,望闻问切一番,眉目紧锁。
“这是津液失去太多了,怎么回事?”
丫鬟回答:“小姐特别喜欢嗑瓜子,最近上市的一种好吃的瓜子。
小姐饭都没有吃,磕了一天,第二天就开始不舒服了。”
老中医立刻问:“那些瓜子壳呢?”
“被收拾去烧了,在马车上。”
“快,快去追回来。”
老中医让下手去烧火,把这些瓜子壳慢慢熬煮成黑黝黝的汤。
让大小姐一喝。
嘿,就好了!
老中医说:唾液由肾气所化。
吞咽唾液能够补肾气、助消化、抗癌、提高免疫力。
如果经常将唾液吐出,津液流失,则对养肾不利。
这个故事有离奇的色彩,我自从看了这个故事,对吞咽唾沫格外的注意。
倒不是我注重养生,我只是不想在干活的时候,被身体不利的因素,影响到了。
比如高考的阶段,绝对要再三注意身体,一旦出了问题,导致高考失利。
那绝对会很难受的。
回过神来,我打开手机,开始浏览信息。
上一次的语言讨论文章已经写得差不多了。
我征求了我这个学习学期交际到的人,询问他们的意见。
舅舅严明说让雨茉教我,但事实上,怎么说。
我觉得她写文的方式跟我差距太大,一个用农具种田的人。
就算去美国也不一定懂,怎么用飞机播种。
我写得是小说,她想得是文学著作了。
我深知自己的极限是何处,我从不奢求我能走到多高的地方。
所以,我绝对并不可行。
然后是邓老师的建议,多阅读,看到生词记下来,然后自己造句。
关联词、象声词……多多记忆,果然是语文老师呢。
我浏览,汤狗这傻货也给我发了消息。
呃?他估计是游戏打多了,说可以去游戏报去当编辑。
王佳欣?她的消息框很长,我阅读了好长时间。
大致是【尼采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能够在心灵层面上会合。
在心灵层面上结合——即使只有一次——也会觉得他们的结合是永恒的。
有一种深刻的交融,无时间性和纯粹的狂喜就是他们的嫁妆。】
她说写出情爱的意象和情境。
让人产生迷狂、痴醉、眷恋、沉醉、忧郁。
这个我也知道啊,问题是怎么能表现出来,我又没有谈过……
呃,事实上,我也不确定我和林雨茉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对这层领域基本上是从最开始的一无所知,现在稍微察觉到了什么。
我非常清楚,如果能把这个主题写好,绝对是会非常成功的。
不管是谁,对爱情这个题材都是抗拒不了的。
就像大米饭和面就是主食,也是同样的。
【王佳欣:让类似于有什么东西从脊柱往脑子上麻酥酥地窜上去。】
我看完她的讲解,也大致为什么知道她这么热爱语文了。
她大概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吧,也很喜欢阅读书籍。
总之,她的建议也是对我有一定启发。
我再次取出笔记本整理好,大致要朝这个主题动手写了。
{大家少熬夜啊,身体是革命本钱,多多喝热水,没事少吐唾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