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大多数人都会有的习惯—迁怒

作者:阿卡丽 更新时间:2017/2/25 13:30:12 字数:3355

“丁聪,寒假你做了几套试题啊?”

谢一凡背着书包懒散地从讲台走下来,把双肩膀往桌子上一丢。

“做试题干吗?你想拿几等奖啊?”

“至少二等吧,拿三等没什么卵用,高考分都不加。”

“你口气倒是大,不怕初赛就淘汰?”

丁聪笑呵呵地转笔。

“你脑子秀逗了?我们寒假补课的内容把高三物理全部学完了好吗?

初赛就是物理高考程度而已,就算失误几手,一样是可以过的。

你担心个毛线。”

谢一凡很是鄙夷地竖起中指,嘲讽道。

“啧啧,那你倒是过来给我解答这道电镜像法的题目。”

丁聪不咸不淡地回答。

“滚,自己不会去问老师啊,老子没功夫理你。”

“等下我一巴掌过来,儿子,每次补课去楼下吃水饺,是谁厚着脸皮凑过来的?”

“切……那是沙县老板娘请我吃的。”

谢一凡不害臊地说。

“啧,不认旧账了,我没你这个儿子。下一次我看看啊,我换个地点不吃水饺了。”

“别别,拿过来了,正好手痒了,我就勉为其难看一看。”

谢一凡手一扬,说道。

两人说着深奥地符号对话,看样子是一道物理大题。

“嘿咻!赖婉静!”

“哦,是小韵啊,别出来从我身后冒出来,吓我一大跳。”

赖婉静语气很平缓,并没有惊吓的模样。

很淡定地把书包吊在课桌旁,从书包取出课本、笔筒。

“你没有扎头发,而是这样打结了呀。”

“你说这个啊,我妈帮我扎的中国绳,不过这样硬邦邦的,晚上解开来洗头又是很麻烦啦。”

“诶诶?很好的看的呀,对吧大葱葱?”

刘浩聪扶了扶眼镜,拿着笔,面无表情,旋即。

“哇嘎嘎!”

“你突然间在干啥?”赖婉静撑着额头。

“不是吗,这是破壳的鸭子,看到鸭妈妈要做出的举动。”

“哈?这发型很像母鸭子?”

“也不是,就是比较新颖。”刘浩聪瞬间加入话题行列。

大葱葱是为了区别和丁聪的称呼,丁聪会被称呼为小聪聪。

“是哦,有些女的,天生不去做鸡,却去做鸭子,可惜可惜啊。”

谢一凡在一旁插嘴。

“你妹夫的!一个月不见,嘴好臭啊,你刷了牙吗?”

“呵呵,老子刷牙不用牙膏都比你香,信不信?”

谢一凡把笔放在耳朵上。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不需要刷牙,因为你每天晚上都在磨牙。

看你虎牙凸出来,每天磨牙还是没有见效呢。”

被说中致命穴位的谢一凡脸色铁青,搓着手。

“丁聪,这个妇人如此的无礼,该如何处置。”

“眼睛瞎了吗,妇女有我这样的靓丽吗?你才是个糟老头子吧,对吧丁聪。”

丁聪很淡定地攥着笔,不停地眨眼,大概在想是你们倆干嘛总把事情往我身上扯。

“这个嘛,鸡与鸭不可兼得,要不石头剪刀布?”

“什么石头剪刀布,没意思!”两人接连开始吐槽。

“丁聪什么时候玩起顺口溜来了。”曾清扬提交作业,从后方拍了拍丁聪的肩膀。

“嘿嘿,随便玩一玩,哪里可以比的诗圣。”

丁聪拱了拱手。

“那是,元旦晚会一鸣惊人啊,杜甫再世啊!”谢一凡伸出双手,做出惊吓状。

“你爹爹的滚,我在扣扣空间发诗的时候,你在哪里?点赞都不点赞,去去!

先还钱。”曾清扬脸色一变。

“每次补完课你去丁聪那边蹭饭就算了,每次还来我这里,当我是ATM?”

“那个……明天来!这个月的零花钱比较拮据啊。”

“你不买点卡会死啊,梦幻西游回合制游戏有那么好玩吗?”

曾清扬颇为无奈道。

“我这个月不玩游戏!”

谢一凡正经地回答。

“那你干啥去了。”

“买德芙去了。”

……

……

“啊哈哈哈!还是个纯情的小男孩。”

赖婉静捧腹大笑。

“我给老妈买而已,还有给我妹妹一份。”

“咦?你不是独生子女么。”

“疯女,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认得干妹妹不行啊。”

“你强!”刘浩聪竖起大拇指。

“情人从义妹、义姐做起,知道吗?一看你们就是粗人。”

谢一凡很不客气地嘲讽。

“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赖婉静斜眼道。

“那是,丁聪我跟说,女人不能惯她,越惯越娇气。

我义妹不求我,我都懒得给她巧克力。

你看这老女人,是吧,每次都迁就她,所以被动啊。”

谢一凡露出教授般的神态,准备开始传教。

“你找死啊!”

赖婉静勃然大怒,一般都是用指甲掐两下,不过谢一凡躲在丁聪背后。

弯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你看看,这老女人变成金毛狮王了。”谢一凡火上浇油。

“赖婉静今天不是你值日吗?”

丁聪适当时机补充一句,想要阻止这无所谓的闹剧。

“欸,差点忘记了!都是这小子害的。”

赖婉静匆忙去拿扫帚开始清理教室。

“好了,你没骨头是吧,趴在我胳膊上干啥?”

丁聪微微有点不耐烦了,这么长时间被谢一凡压到手臂,血液不流畅。

“那个你们寒假没有看上映的美国大片《灵魂战车》吗?”

“哦,那个骑摩托车全身变成骷髅的电影啊。”

丁聪点点头。

“那个呀,就是坐在摩托车上全身冒火的,还从地面直接爬上高楼大夏呢。”

肖家韵捂着胸口道。

“那已经违反了基本的物理学原理了,从受力分析来说……”

“这是科幻片,扯你妹妹的物理。”谢一凡不客气地打断丁聪的话。

“你小子居然有时间看?”丁聪没有丝毫恼怒。

“我还以为你只会到处钓鱼蹲点呢。”

“本来就是,泡一中的学妹有什么新鲜的,当然是去二中、三中去找。”

“原来你是曹操的属性啊,喜欢人妻啊。”

丁聪眨眼不客气吐槽起来。

“滚蛋,你才喜欢人妻呢,我买一顶绿帽子,你要不要?”

“一边玩自己蛋蛋去。”

叮咚——铃声响起,圈子的交流完毕。

经过一个寒假,他们有了更多的话题,开阔了更多的视野。

关系也逐渐呈现曲线增长。

当然没有丝毫增长的人也是有的,而且有不少。

外号“猥琐”的邓志康,他依旧趴在课桌上,对着那个捅出来的洞。

继续观摩着手机,时而脸上会露出微笑。

说实话我也羡慕的,毕竟每个月开几百兆流量的套餐也是很厉害的。

周新对着抽屉新买的手办爱不释手地把玩。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就像纸墨笔砚,人们把玩砚台。

对那些精雕细琢的砚台抚摸,对美好的东西,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什么不对。

只不过不能在阳光下显露罢了,因为其卑劣性。

曾庆凯在玩新出的手机游戏,手机唯一一直不会更换的就是三国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占狗、汤狗,庆凯会对这款游戏失去兴趣。

若是失去兴趣,我又有什么充当借口和他们聚在一起呢。

是吧,一款游戏、一首好听的音乐,千遍之后,一定会腻味。

不清楚能不能撑过这一年多时间呢。

“糟糕了,时间来不及了。”

赖婉静打扫完卫生之后,看着半垃圾桶的垃圾,露出愁色。

很快纪检部的成员要来检查了,继王佳欣离职,没有了屏障。

看样子是瞒不过去了。

说起来,这种情况在刚进高二的时候有几个月呢。

随着王佳欣胜任部长,几乎有的时候都不会扣分。

所以当初那些说话很过分的女生,也更加让我讨厌。

我写了一张请假条,递给曾庆凯,让他等下给班主任。

“我刚好肚子痛,我去丢垃圾吧。”

我从座位站起来,径直伸出攥住这脏兮兮的垃圾桶。

在她比较惊异的目光中走出去。

而然并没有所谓的谢谢,因为她大概真的以为我是肚子疼上厕所。

抱歉,我不是在自爆,我只是为了避免挨骂而已。

如果班主任来了,第一时间看到扣分会找值日生。

但是值日生是成绩第三的赖婉静,人貌美品格优秀,几乎没有犯过错。

那么,这些座位靠在后面的同学,你们脑子在想什么,看到垃圾不会去倒吗?

刚好寒假回来,我的座位靠垃圾桶最近,被指责的一定是我。

我已经吃足了一次教训,我不会再给机会。

反正晨读,在外面读更清爽,倒完垃圾,不放回去垃圾桶,也就不会扣分了。

很完美不是么。

至于为什么会变化这种情况,这大概是大部分人都有的迁怒习惯。

父亲酗酒在外面不得志,回来会动手打人。

母亲受气,会抓孩子几个小失误,比如吃饭筷子不小心掉在地上也会破口大骂。

我也是如此,我会在路上捡石头丢居民家饲养放在外面的鸡。

如果丢到眼睛,我会哈哈大笑,我曾经就是这种人。

能够从黑暗爬起来的人,心灵一定在泥潭里疯狂地挣扎无数次。

黑暗扎地根须也就越深,想要完全清理掉,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拖着垃圾桶,我来到固定的垃圾场。

“哪个班的?这么晚了,到底在干啥?”

“对不起哈,早晨起来太晚了,所以就这样了。”

“真是的,拿过来。”男子接过垃圾桶,踩着梯子。

倒完走下来。

“去那边洗,水闸刚才我都关了,下次记得早点来。

每次被你们这些慢吞吞的家伙,搞得我每次也是这么晚。”

“抱歉哈。”我尽量挤出微笑的表情。

尽管他很不客气,但还是有好好在做。

而且那几句话迁怒的成分倒是比较不显露,成年人已经可以压制不少这样的怒气。

不过,如果他是公司老板,那估计不一样了,一定攥着业绩最末端的破口大骂。

然后卷铺子滚蛋。

洗干净垃圾桶,再洗干净手,太油腻了,又没有卫生纸。

我对着有白灰色的墙壁,摸了两下,那种粉状的颗粒,可以摩挲掉这种油腻腻的物质。

再洗手,风干,我坐在这边学生宿舍走下来的楼梯,找了一块干净的位子。

坐下来,翻开小册子,默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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