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翕动两下,我松了口气。
此刻我完全没有了食欲,暂且还是先不说这件事情。
先让每个人回去先好好吃中午饭吧,我点点头。
很快,聚集的团体分离,我和林雨茉今天中午不回去吃饭。
蔡婆婆似乎去见亲戚的童孙去了,我和她去食堂吃饭。
因为过去了约二十分钟了,食堂并不拥挤,基本上每张桌椅都有使用的痕迹。
随后打了一份黄豆煮咸肉、山药汤、芋头。
既然两个人吃,没必要点那么多菜,我百无聊赖地抬着筷子吞咽。
吃饭的时候,其实我一般都不讲话的,现在想到一些烦人的事情更甚。
所谓不会被一些坏事情给搅坏心情是不可能的。
尽管口头说不要紧,实际上内心还是或多或少会有点创伤,这根本无法避免的。
“呐,我说,龙。”她略微试探性的口气,让我多多少少抬起头。
“怎么了?雨茉。”
“没……没什么,感觉很普通的在吃饭。”
是跟以往不太一样么,确实我在家里的餐桌上会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毫无紧要的话。
大多数都是烦人的琐事,等会要洗什么东西,打扫空地出来晾晒下食物。
或者等下要下雨,收拾衣服回房间,无关痛痒的问题,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听吧。
碎碎念跟七八十岁的老爷子一样,肯定是这样,不过有时候。
我也会很安静的在吃饭,这种情况至今为止也不没有过,所以为何她会感到奇怪呢?
“是啊,确实很普通,在吃东西,大概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这样回答林雨茉。
“欸,刚才不是发生那种事情么,龙没有什么看法么?”
咯噔一下,大概是筷子搅动汤汁的哗啦声。
是啊,我的想法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去说。
光靠身体的感官是无法察觉到任何事情的。
“应该就是和上一次破坏自行车是同一个人吧,不,大概不止一个人。”
我扶着额头,用筷子把几粒黄豆塞入嘴中。
“数量上的变化呢,不止一个人的原因,是因为觉得这两件事情是某一个男生和某一个女生联合起来进行的么?”
林雨茉食指敲着餐桌,没有直接询问我的想法,也不否定人数的增,自主地思索起来。
“我是觉得,那么多自行车,一个人搞破坏忙不过来吧。
而且一个人偷偷摸摸走到停车的地方怎么都很可疑吧。
但如果是一群人去的话,那么不就一点也不可疑了,不是么?”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少数服从多数,符合大众的想法才是正确的,异类只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迷信、宗教通通都是如此,小学老师让每个人都要带抹布去学校。
每个人都要穿戴红领巾,希望每个学生都快乐成长。
集体就是正确的,跟着大多数人一起走就是对的,大概全是这样在想。
“诶?一群人,这样会不会招摇过市,太大胆了一些。”
她轻撇了眉毛,旋即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如果是一群人去停车场,的确不会有什么不妥,就是因为这点。
龙才认为有好几个人一起做的么?”
“嗯。”我没有说出广播台的事情,本身就没有确凿的证据。
光凭一念的判断,去揣度别人,是无法下达定论的。
就像我只有被老爸在床底下搜到小黄书被揍几顿,才会承认这是自己偷偷买的东西。
爱和性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对于青少年这个时间,明明是最关键的两样。
但全部都遮掩起来,人们闭口不谈,都很忌讳。
“但么,若真是好几个人一起的话,未免也太那个……”
林雨茉用筷子戳着盘子,眼神漂移不定,没有继续说下去。
即便你没有说,我也懂,家人都没有告诉你关于疾病的消息是吧。
想一想,本来在好好上学,交着朋友,突然发病关押到一个跟谁都不能说话的地方。
是怎样一种心情,无论事后,有多少种理由。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划破的伤口,无论怎么贴昂贵的药物,也无法治愈内心的伤害。
你是被家人所孤立,我也是如此,所以才能猜测这说到一半的话。
“没有什么的,司空见惯的事情,还是别伤脑筋了。”
“就算龙这么说,还是很伤神呀。”
“那是你没有早点睡,虽然睡觉这段时间又枯燥又无聊,但身体还是需要的。”
“欸,明明是很舒适的睡眠,被龙说地这么不堪啊。”
“本来就是无聊的事情,除了一动不动,连梦境都无法控制。
每天起来脑袋昏胀胀的,大好时间三分之一死在床上了。”
我有些痛心疾首地说,以前觉得睡觉是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
现在却觉得时间根本不够用,睡觉到底有什么好的。
这样的转变算不算是一种从内到外的质变呢?
吃完饭,林雨茉跟吕晶晶去活动室去了,今天我不打算去那里。
也不打算去办公室跟邓老师下棋,我要返回正常的教室。
做我最熟悉的事情——转笔。
——
——
教学楼和这栋大楼之间的花坛透露着春天的气息,沿着灌木的小道。
路途都是浸染绿意的小苗,昨天也下了雨,算是春雨吧。
这种天气不冷不热,正在慢慢地转变着。
若是一些诗人在深山野林,看到一些美丽的花卉,会流连忘返地吟诗作赋吧。
空吟绝唱的不少,也有很多单独的个体写诗,也存在的吧。
为了掩饰孤寂之情,才会选择吟诗作赋。
在教室里会注意到别人的米尺掉落,会注意对方愁眉苦脸。
而关注他人的存在,也许是为了自己有朝一日能得到别人的关怀。
想要那份关怀,所以先给予,给予之后又去期待,期待后亦是失望亦是欢喜。
不管是先索取还是先付出,说到底,人们都只是在考虑自己的事情。
那么就算这样单独散步也没有关系吧。
铝热反应,镁条借助洋气燃烧,在三氧化二铁混何物内部一部分镁条。
需要借助氯酸钾作为氧化剂,以下表格的金属化合物,现场中出现气泡。
请问使用了哪一种溶液,我解答这道化学题,正在给方程配平。
太阳穴好疼,从外面回来吹了十来分钟的冷风,总算是清醒了。
为此测验我是否完全清醒,于是便解起了化学题。
学习生物,它会告诉我为何人会有痛觉,为何会有反射弧。
物理,它告诉我,所有东西都会被重力给束缚。
而化学告诉我,不管是什么物质只要掺杂在一起总有一天会产生化学反应。
有些人注定得不到青春的喜剧,只能成为他人的踏板和踏脚石。
只能作为氧化剂和催化剂的存在,看着他人成功。
而我这类普通的人做的就是要去做逆向反应,为此需要吸热△H<0。
自身强大,自身产生热量,以便于到达平衡点。
教室还是和以往一样,在他们和睦的谈话与开心的嬉笑。
我继续把视线放在课题上,应该在讨论节假日的问题吧。
对于学生而言,还有什么比放假更开心的事情呢。
随后的愚人节、清明节、五一劳动节、端午节,想必早已在计划去哪里哪里去玩了吧。
这个学期结束,便是高三了,除了紧迫感,还有一种惋惜感。
所以,珍惜这些为数不多的时间。
是为了同学、朋友而珍惜?别开玩笑了,当然是为了珍惜自己的青春、时间。
擅自的观察,我擅自地分析,然后擅自地下结论。
我打着哈欠,解这道化学键断裂的题目,这算是高三的内容了。
提前看也没有什么问题,我从高一进入学校,就再也没有摸过英语。
别扯偏科的问题,偏执的事情只要努力去做,只要成功了就是对的。
不会像初中的我一样了。
做了半个小时,作为一个高中生来说这算不了多少时间。
可胳膊还是有点酸,是早晨做俯卧撑太过头了吧。
这几个礼拜我在缓慢增加数量,身体却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不适应。
抬起头,视线无比避免地落在别处。
除了少部分人在补充睡眠,其他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
这天气本来就不是很炎热,会让人容易犯困。
“海盗超帅的,不准备去看这部电影么?”扯着眼镜框的是刘浩聪。
“嘿~时间不够的,这不是星期五放映的么?”
“第二天会继续放映一次的,而且票的价格会降低。“
“还有这种事情?”赖婉静疑惑地撇了撇眉头,手指卷着发梢的头发。
不论何时,在没有斗嘴的时候,她会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该说家庭教育很优秀呢,还是自身后天养成?两者之间都有关系吧。
“丁聪,过来,帮我看这道题。”谢一凡捏着嗓子喊正在画图的丁聪。
“去去,没看到我在忙吗?”
“我之前提醒过你,快点。”
他们还是老样子,瞅了几眼,我便返回到自己的课本上。
为什么要有学校这样的组织,大概有一条理念是大家一起相互帮助,相互学习什么的吧。
遇到不会的问题可以去请教其他同学或者老师对吧,相互帮助的学习。
确实呢,想法很美好。
那种妄想的理想观点无法侵蚀我的灵魂,也许这样慢慢腐烂才是我应该有的姿态。
提起笔,继续与题海奋斗着,留下只有一个人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