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篇—①】

作者:阿卡丽 更新时间:2017/3/17 0:30:01 字数:3106

明亮的天花板,脑袋很沉很昏,不过比起之前的漫无边际的黑暗要好上太多。

低耸的眼皮,只能眯一条缝,看清外界的事物。

耳朵嗡鸣,回音还在盘旋,像有一只啄木鸟盘旋在意识海在啄着大脑的神经。

手指动弹下,明明手腕没有擦伤,为何这么疼。

全身无力,喉咙有点痒痒,话说这昏迷了多长时间了。

头无法动弹,开不了口,很累就是了,仅仅只能思考,这样也不坏。

身体最刺痛的便是牙龈和太阳穴两个部位,是受创最严重的地方。

但似乎已经被药水浸泡过,呼吸之间也能感觉到刺鼻的药水味。

口腔中的味蕾开始苏醒,可以感觉到那种苦涩的味道。

在身体不能动的时候,总会想很多最近发生过的事情。

从新年开始,我一直抱着今年会很安全的渡过,可是还是出了很多小插曲。

稍微再放大点瞳孔,我看到熟悉的身影。

漆黑的乌发,动人的睫毛,脸上附着疲惫的神色。

就那么坐在椅子上,趴在我左侧床头睡着了。

不清楚是几点,从光线看来大概是黄昏,难道已经过去了一天了?

实在是发不出声音,只想休息,意识在再一次失去。

——

——

在看他是否睡醒,手放在额头上,紧接着出门。

林雨茉拐了一个弯,乘坐出租车来到百货商,换了一身便利的牛仔服饰。

戴上墨镜,卷起手腕,看了一眼电子表的时间,敲着玻璃柜。

很快一个穿着西服的高大男子出现,用手指掐灭了烟卷。

“冯依蔻,今年十九岁,其父亲是铁路木材防腐公司的职员。

他和这个蔡永辉一起在市田家炳小学就读,两人从小是青梅竹马。

蔡永辉,十八岁,父亲是万达紫金明珠的管理经理。”

男子说着从随身携带的皮包取出一叠文件,铺在桌子上。

“蔡永辉和冯依蔻都遭受过不同的暴力,期间有被拍过**照片。

还被逼过喝尿,这是当年那个几个在四中就读过的人。”

男子说着又取出几张照片。

“家庭因素、地理位置不便,等等关系,以至于两人就读到高一之后。

开始分叉扬镳。”

男子摊了摊手。

“期间一直是蔡永辉为首,曾鼻子被铅笔捅出血,在家休养期间。

冯依蔻被推为第二位,然后他被打架团伙怂恿去让蔡永辉继续回校就读。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消息,为此可以看做是冯依蔻很注重当年帮自己承担一部分侵略的蔡永辉。

另一方面,冯依蔻走上了这个团体的老路。

想让蔡永辉重新回四中就读,差不多是这样。”

“还有一个人呢?”

林雨茉手指摩挲着桌角。

“虽说跟市长有关系,但只要不弄死,消失十天左右是没有关系的。”

“那么你去做吧。”

“是。”

随后少女拨通了电话,很快话筒响起熟悉而苍老的声音。

“你会帮我的吧,舅舅。”

“小鬼头,先说好,不能闹大,不然收不了尾。”

“我知道的。”

——

——

提前一个小时到值机柜台,由于心不在焉,值机人员叫了好几声放才反应过来。

座位网上已经预定好了,林严明将身份证递给她,拿到了登机牌,便是安检流程。

除了入口盖章,口袋里钱包、小型充电宝都递给对方一并检查。

这个过程,林严明瞟了一眼。

一位雍容华贵的妇女因为携带水溶液的化妆品被拦截下来。

她正在跟人员商谈,林严明回过头程序过程完毕,随后踏入了候机室。

时间慢慢流逝,等待广播通知登机,很快听到了清澈的声音。

瞄了瞄时间,航班没有延误。

林严明取出手机,按下关机键,直到屏幕熄灭。

依旧是排队登机,找到了自己的座位17A靠窗。

提前向空姐要了毯子和枕头,他个人体质还算不错。

系上安全带,飞机准备起飞了,林严明揉着太阳穴让自己放松下来。

耳朵一阵嗡鸣,不久之后身体便适应下来。

上云霄之后,竟然不少乘客是第一次坐飞机,竟然事先准备好了相机拍摄。

卷积云波浪滚滚,阳光在密层云朵层层突破。

绛金色光柱呈立体锥形以大概四十五度角的样子散开。

虽然是靠窗的位置,林严明并没有眺望云层美景,这只是他的习惯罢了。

人类从儿时上学就会选择自己想要的座位,他也不例外。

林严明总是会选择靠窗边的,教室、汽车、列车不管在哪里。

他都渴望有一片景色可以让我在需要的时候,能瞥到它们。

闭上眼睛,等待时间的流逝。

那个家伙啊,居然想出这法子去折磨人,果然是被小子的思维给感染了是么。

林严明抱着双臂,不知为何有些哆嗦。

胸口的伤口早已结疤,不过当初的场景却跟昨日无差别。

下飞机之后,林严明径直来到金华铁路局。

事先已经有约,一个面色肃穆的男人备好咖啡静等。

“310路\K125路\k24路,这三条路,怎么样?”

“老兄是要玩无人驾机?”

“没办法有人喜欢这么玩,箱子都在这里,自己点一点。”

挥着间,后方有人断上几个厚重的皮箱。

“行,CRH-1原型车,这辆动车归你了。”

紧接着林严明去下一个地点,电力公司。

他取出名片:“这二十分钟,请停掉沿途所有家户的供电。

损失由我来承担,这是协议书,没有问题请签字。”

最后一航班,天已经微亮,林严明有些疲惫地从车走下来。

坐了半天的高速公路,感觉身体都不自己的了。

视线中,穿着u型刺绣棉质皮衣,长袜配上七分裤,银色铝尖头低跟鞋。

长长的红色围巾覆盖了脖颈,穿得严严实实,那原本黑色的眸子已经发红。

“吃过药了吗?”

“吃了。”

林严明取出麦茶抿了一口。

“眼睛流了几次血?”

“三次,二点十分,四点整,刚才又流了一次。”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另外医疗器械在头号车厢。”

“哦。”林雨茉点头,从贴身的口袋取出胶囊。

没有用水,也没有吞服,而是径直咬破。

半晌,皱着眉头。

“好苦。”

“废话,那样吃,不苦有鬼了,另外你打算拍电影是吗?”

林严明耸了耸肩。

“不如称之为《死亡列车》?”

“根本杀不死好吧。”

“你想杀也不能,我们又不是里世界的人,那是幻想。

再怎么也不要破了戒。”

林严明抬起头,感慨道。

“一旦走出那一步,你的生活永远也回不去了。

不过这样你心里会舒服点吧,对了,最后你准备怎么做?”

“让他们看到自己肚皮被切开的样子。”

少女反手将袖口的手术刀插入铁质的公告栏上。

“意思我还得找医生来哦,不然别死了。”

“随你啦,要是我也会开颅手术就好了。”

“我可提醒你啊,别乱玩,人的大脑是不能碰的。

要不是可以减缓你的症状,我才懒得配你玩这场游戏呢。”

林严明苦笑地扯着头发。

随后眼眸透着异样的神情:“不然,你又得休养一段时间了。

这半年,其实你早就该彻底一点的。

嘛,下点狠心做到那一步,然后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不行。”少女摇头。

“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发展那一步,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觉得要更准确一点,必须等完全的时候。”

垂下头发,兀自低语。

“嘁,一年,还是三年?人都是会变的,不确定性的因素太多。

有时候这种东西测量不到啊,连一半的概率都没有。”

林严明十分悲伤道。

“难道没有先例吗?一次都没有?”少女问了以前,问了很多次的问题。

“你是指哪种?我认为最好的那种,概率都算很低了很低了。

茉,你是不是想要最好的那种?”

林严明点起香烟,看着遥远的夜空,靠在墙壁上。

似乎身体只剩下了空壳。

“我和你,你舅母,你妈妈。不,大概我们这些人都在那么想。

可最后都会变成那样,不尽然也。”

“以现在的科学大概根本无法解释这些东西吧,简直虚幻又缥缈。

所有的事情只能看天。”

“不过,我觉得你会活下去的,至少我这么认为。”

大叔转过头,与少女对视。

半晌,冷风吹着易拉罐,在地上翻滚。

人的踪迹已经消失,留下那柄手术刀插在栏目上。

——

——

北京时间,七点三十分,冯依蔻从冰凉的车板上苏醒。

大脑昏沉沉,四肢更是无力,特别是左手臂钻心的疼。

一个细小的孔洞留在上面,酥麻的痒,又刺痛。

“怎么突然没有意识了?”

冯依蔻打量着黑漆漆的周围,一阵哐当哐当的火车轨道给他提醒。

这里不是在家里。

最后的场景是在浴缸内洗澡,然后听到玻璃窗的破碎声。

什么东西扎在手臂上,然后没有了知觉。

怎么回事?还有特意麻醉自己偷偷把自己带到这里,真是奇怪。

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差点摔个狗啃屎。

“我靠!”冯依蔻尖叫,还有其他人,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好歹他也是半痞子出生,一摸还有脉搏和心跳。

“都是跟我一起被麻醉送到这列车上的?”

冯依蔻嘴角抽搐,贴着车窗往外看。

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手机、香烟、耳环通通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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