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快一个星期，在我怀疑学校是不是忘记这回事情了。
然后在中午时间段，我接到了班主任的通知。
算是第二次去校方领导办公室了。
出乎意料的是冯依蔻，以及跟市长有关联的马超也在现场。
不清楚他们壶里卖什么药，我和占狗站在一旁等待审判。
“具体差不多是这样。”马超挥着手说。
“意思是这次篮球赛你们谁赢了，便可以拿走各自的东西是吧。”
领导坐在那里拱手。
“是的，以单公平的对决是解决这次纠纷最好的方式。”
冯依蔻也在一旁插嘴。
占狗和我在一旁听着，渐渐大概知晓。
这是一个赌约，跟以前校运动会不同，这次的胜负决定各自可以拿走的东西。
冯依蔻想要让蔡永辉转学，如果赢的，就完成这项条件。
而如果他们输了保证不再闹事，而且会投资体育馆重修的资金。
这条件一提出，领导人琢磨着，说是要在商讨一下。
在马超这等阶级上，他也没有太多的气场。
唯一让我意外的事，是双方选取的篮球队员，是由敌方选取。
对方选了我和占狗，另外在随机选取其它人。
而四中那边也是如此，这是要比谁最菜的节奏是么？
“好了，让我们再来一次公正的比赛吧，记得跟上一次一样。
你们会给我惊喜。”冯依蔻说完带着马超离开办公室。
总感觉他的脚步有些挪移，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我知道这可能是林雨茉之前离开，有必然的联系，但我没有追问也不怎么想知道。
靠自己的力量取得胜利。
——
“喂，乾龙，你说他们打什么鬼主意？”
占狗问。
“还能做什么，只不过是用武抢不到，现在坐下来谈判而已。”
武的不行了，所以便用文的方式来。
篮球运动不算武，但算是温柔的方式了。
“反正那两个家伙那么嘚瑟比，我也选他们两个，到时候把他们的气焰打成灰！”
“好了，那么我们准备开始打球吧。”
啪啪，我和他击掌几下。
仅仅三天时间，一中和四中决定好了各自篮球队的人员。
而关于一决雄雌的事情，宣传部估计开始炒作起来，也就是说这场运动会大概是名气的打造。
“中锋是董子炎，六号！”
“前锋是江乾龙，十八号和占俊男零号！”
“后卫是董锦坤，十三号和熊浩仁二十号！”
还有三个替补坐在一起，我们刚组建的篮球队和体育馆的体育生进行热身赛！
这几天练习我大概熟悉了规则，运球还是稍微勉强了一些，所以篮板我是不会去想。
扣篮什么的看起来很帅，但是碰撞的力量过于强烈，需要长时间的磨砺。
“真没想到，你也会参加这样的运动，以前你都是混过去的。”
蔡永辉在我身边说。
“人都是会改变的不是么，再说其实我不是讨厌球，而是讨厌在人多的地方罢了。”
“这样的团体合作不是很愉快的事情么，我觉得打球是一件很不错的运动。
只是我事情太多，没办法参加这类运动。”他继续说。
“时间真快，一年就过去了，我从婷莎那边听说关于你的事情了。
你的判断力确实不错，只是没有用到正当的地方。
另外还要感谢你上一次的解围。”
“不，我不是为你们做的，我是为了自己。
你不必抱有同情心，因为我并不是为你而做的。
也不必这样过来跟我搭讪，仅仅因为一件事情，你会对以前不屑一顾的下属。
而产生什么期待么？”
“那只是未曾发现能力，你要知道再小的零件结构，用在正当的地方。
都会产生难以想象的力量。”蔡永辉说。
“即便是牺牲然后报废掉，也是不要紧的吧，对吧。
反正可以有新的零件更换。”
蔡永辉缄默一会儿。
“其实我以为会你惊讶。”他开始转移话题了么，这是示弱的举动。
我不清楚他为何这么做。
“惊讶什么？”
“就是校方答应这种无聊的游戏，什么他们赢了，我就必须转学去四中。
我们赢了得到体育馆重修的补款费。”
蔡永辉对我说。
“你是觉得自己被当做了弃子，所以很悲愤么？其实像学生会主席这样的存在。
随便在提拔也可以做到那种程度，你并非不可代替。
也相当于你不是独一无二，可以用替代品去代替你。”
我对蔡永辉说。
他摇了摇头：“我指的不是自己被当做弃子，而是这个学校在腐朽！”
蔡永辉说的很轻声。
也许其他人看来我们会很怪，居然讨论学校的管理问题。
事实上，确实如此，一中正在崩塌。
“去年不就开始了呢？现在只是越来越糟糕了而已。”
我淡淡道。
“哦，何以见得？”蔡永辉感兴趣凑过来：“我想你的判断力一定很不错。”
“这不是判断力，而是太明显了，谁都能看出来。
还记得去年住校生被分配寝室的问题吗？”
我侃侃而谈，在那天下午，阳光明媚，我和林雨茉吃着红豆和绿豆雪糕。
我拿着纸分析搬走的住校生人数，算出可以腾出来的房间有多少。
那个时候，我就揣度各种人的想法，甚至学校想要做什么我都会试图寻觅原因。
因为未知的事物会让我害怕，我想要了解清楚，以确保我身边安全。
“那些剩余的房间，被学校拿去给即将高三的学生，用来居住。
一个房间一个学生，家长可以陪同，做饭睡觉，上学很便利，十分安静的学习环境。
以这种方式去赚钱，你觉得这个学校的上层管理阶层会怎么样？
它早就开始崩塌了，如同多米诺骨牌，现在只不过是裂缝越来越大了而已。”
我伸出手，摸着空气，横着摆了一道。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重新加入学生会吧，不对就算你是。
不是副主席以上的职位，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确实如此，这些住所租金给学校提供了极大的金额。”
蔡永辉揉了揉太阳穴。
“你有时候真的是什么都能看到呢，大概那一次黄婷莎是错误的。”
他感叹地说。
“以后，估计学校还会崩塌一些吧，可能完全是封闭式管理了。
这大概是什么呢？不过，这是你蔡永辉要考虑的事情了。”
我并未理会他的感慨。
“现在我哪里有心情考虑那些，学生会最后也不过是学校的爪牙。
用来管理学生，最后若是不行，也可舍弃的牙齿，毕竟也会再生长出牙齿。”
蔡永辉说着瞅了一眼我。
“在笑我的门牙没了是么？”
“不不，我只是小小的比喻。”
“嘛，对于他们的世界来说，大概只有永恒的利益吧。
至于其它的，全部都是包装和遮掩的工具。
所以，趁你还有价值的使劲加油吧，不然空罐头，是不会有人管你的了。”
我对他说了这句话，走向场地中。
扯蔡永辉扯淡了一会儿，热身赛已经要开始了。
零件、牙齿、替代品，看起来学校和蔡永辉都是如此，蔡永辉也认为有零件的存在。
然后自身变成了牙齿，被替换，真是十分讽刺。
学校也是如此，终究有一天，会有更重点的中学出现。
而我呢，承认吧。
最初的自我，不是将林雨茉当成凌雨萱的替代品么？
满足自我最开始单相思不得结果的丑陋思绪，当初确实有的。
那么我到底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我不知道。
但是，我很讨厌，这样犹豫的自己。
到底要怎么做，我已经有点迷惘了。
“你们好，叫我老虎就可以了，听说你们是在运动会临时组建的球队。
对此，我给你们的建议是，临时抱佛脚。
高强度的训练是有必要的，建议你们双休日都要来打球。
当然我们也随时奉陪。”
人情好客般，肌肉壮实的大家伙朝我们打招呼。
这支篮球队似乎都是以动物为称呼，这样叫起来，倍感亲切。
我是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想。
狐狸、老虎、大象……说起来汤狗呢？
我稍微瞄了眼人群，也发现汤狗，还有张博文那家伙也来了。
另外……算了，我现在暂时还是不用管部门的事情吧。
我和她都需要冷静一下。
我把视线继续投入运动中。
“开始！”吹着口哨的一位男生，篮球飞向天空。
“快传球！”
“协防！”
董子炎带球疯狂传入征地，隐隐约约听到他暗骂。
“这么高的内线，玩几把。”
“挡拆！”
两个人控制住董子炎，董子炎一挥手，把球给了董锦坤。
砰！篮球滑过弧线，没有进！
“被盖帽了！真逊！”
立刻我方十分被动了，动物名称的体育生不是白练的。
很快有些招架不住，被进球了。
“妈的！”占狗拍了下大腿。
“等会我们改变战术，用快速协防来进行。”
我对篮球不熟悉：“具体要怎么做？”
这时候董子炎走上来，摸了一把额头，给我解释道。
“快速协防，就是利用快速频频繁的跑动和外线命中率。
比如像占狗，他可以利用身体很灵巧这点，甩开防御的对手。
消耗对方体力，然后再选择进攻方式。
另外外线命中率，这个靠球感了。
我们这边经验太少，一不小心就会被抢球和被突破了。
为此我们现在只能用优点去拼一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