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昏暗的地下牢房中，几名少女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
她们面黄肌瘦，衣衫不整，双眼甚至失去了焦点。
眼泪早已干涸，即便想哭也没有力气。
有的时候，她们甚至想放弃自己的生命，早早解脱。
可是，唯一的愿望支撑着她们拼尽全力活下去。
“魔王……大人……”
一位红头发的少女，眼中浮现出些许泪滴。
眼神渐渐恢复了焦点，那是因为，那位温柔的大人浮现在心头。
曾几何时，在一望无际的森林之中。
少女翱翔于天际之中，所过之处闪耀着鲜艳的色彩。
羽毛从天空中缓缓飘落，偶然路过的魔王大人摊开手掌。
羽毛飘落至掌心，魔王大人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少女察觉到了魔王大人的身影，惊慌失措地降落在他的身边。
“魔王大人！请饶恕民女的无礼！”
在魔王大人的头顶飞过，还把羽毛落到魔王大人身上？
这么失礼的事情，就算找遍整个魔族领地也不会有第二件。
然而，魔王大人的笑容温暖如春。
“没关系，本王不介意。”
“魔王大人……”
“还有，你的羽毛很美。”
少女的脸上一片红润，害羞地低下了头。
双脚不安地在土地上蹭来蹭去，藉以掩饰自己焦躁的情绪。
“魔王大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为民女……”
一阵吵闹的声音响起，往事如同玻璃碎裂般荡然无存。
梦境被拉回现实，少女在恍惚间抬起头来。
肥头大耳的商人满脸恶心的笑容，他的身边是助纣为虐的一流冒险家。
“原材料不够了，差不多该补充新的了。”
“昨天，昨天不是刚刚来过了吗！”
少女威慑一样站起身来，对肥头大耳的商人大声咆哮。
然而，商人对此根本不屑一顾。
“劝你们有一点自知之明，你们只是区区家畜而已。”
“我们！才不是你们人类的家畜！”
想要反抗，想要把这个肥头大耳的人类男性撕成碎片。
可是，少女已经摇摇欲坠了。
身上的羽毛早已所剩无几，即便是站在地上，双腿也不停打颤。
肥头大耳的商人不再顾虑，朝身旁的冒险家使了一个眼色。
冒险家钻进牢房，走向角落里的某一位少女。
那一位少女惊慌失措地向后躲闪，眼睛里浮现出淡淡的泪珠。
然而，作为人类，没有任何人会对她们产生同情。
因为她们只是一种俗称“鸟人”的魔族。
这个种族的羽毛非常柔顺，编织成绫罗绸缎，深受贵族名媛的喜爱。
商人不会对外宣称，原材料实际上是魔物的羽毛。
贵族名媛也不会在意，只要在舞会上大放异彩就好。
所以，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没有任何人会同情这些可怜的魔族少女。
“等，等等！”
红头发的少女鼓起勇气大喊，冒险家和商人全都诧异地望过去。
“用……用我的吧……”
“哈？”肥头大耳的商人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我是说，用我的羽毛吧！”
红头发的少女闭上眼睛大声地宣布，她担心再不快点决定，自己便会退缩。
商人则满脸肆虐的笑容，他对刚刚的冒险家挥了挥手。
“不用理她，就用刚刚那个淡黄色的家伙！”
“我说了！用我的羽毛就好！”
少女朝商人冲过去，商人慌了神惊恐地后退。
毫无战斗能力的他，如果被鸟人族正面攻击，肯定会粉身碎骨。
然而，冒险家一眨眼的功夫就挡在了少女的面前。
他狠狠地击出一拳，少女应声倒地。
商人异常凶狠地看着地上的红色少女，用锦缎织成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
“不识好歹，把她给我带走，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遵命！”
冒险家拎起了少女的胳膊，拽着她走出了牢房。
少女隔着牢房的栅栏门，望向牢房内的同胞姐妹。
拥有淡黄色羽毛的妹妹，手足无措地望过来。
四目交汇的时候，少女的脸上更添加一丝鼓励。
少女知道，自己已经飞不起来了，翅膀上重要的羽毛已经被折断了。
可是拥有淡黄色羽毛的妹妹，她还有翱翔于天际的可能。
为了她们的未来，就算自己再痛苦一点也无所谓。
就这样，红头发的少女被粗暴地丢在了铁床上。
手脚被牢牢地锁住，腰部也被固定得严严实实。
商人使了一个眼色，几名工人走上前去。
少女趴在冰冷的铁床上，眼泪滴落在冰冷的铁床上。
“魔王大人……请给予小女勇气……”
而后，刺骨铭心的疼痛传来。
每一次羽毛连根拔起，都会有鲜血流淌而出。
少女咬紧牙关，她不想尖叫，不想让人类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
一次次痛苦不堪，一次次无尽的折磨。
少女失去了意识，或许对她来说，这便是一种解脱。
染血的羽毛泡在水盆之中，血色氤氲而开。
经过片刻的加工，靓丽鲜艳的羽毛罗列在商人的面临前。
“不错，品相真不错。”
商人看了看失去意识的少女，对手下的人挥了挥手。
冒险家拽起了少女的衣领，将她重新带回了地牢深处。
少女像断线风筝一样扑倒在地，冒险家轻蔑一笑关紧了牢房。
等到冒险家走远之后，少女们才敢摸索过来。
“姐姐……姐姐……”
拥有淡黄色羽毛的少女推了推倒在地上的姐姐。
心中满是疼痛，因为姐姐代替她遭受了残酷的对待。
翅膀上的羽毛才刚刚长出了一点点，又被再次连根拔起。
即便魔族拥有惊人的恢复能力，也是会感觉到疼痛的。
这一次次无边无际的折磨，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
或许，只有自我了断才是完美的结局。
“不要哭……我没关系……”
红头发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无力地抹去妹妹的眼泪。
露出鼓励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望。
“魔王大人，一定会复活的……”
她们早就知道，魔王大人被人类封印在地下深处。
然而，魔王大人怎么可能会一直沉寂下去？
“魔王大人，一定会复活的！”
所有的姐妹同胞，眼睛里全都充满了希望。
等到魔王大人归来的时候，她们就能重新回到森林之中。
肆意翱翔于苍穹之上，过上再也没有压榨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