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竭尽全力，清辉奋力挣扎着，想要向前迈出半步。
可是，太痛了。
潮水般的剧痛压在身上，几乎让他窒息，清辉想要咬牙坚持一下，可就连身体的本能也在无时无刻警告他不要再与瑠璃拉开距离。
‘走！’
一声轻喝自心底响起，清辉精神一振，忽然感觉心脏的疼痛感在逐渐退去。
不敢多言，他费力迈开脚步，小跑着将接力棒传到了第二个人的手中。
落后了倒数第二至少六七十米，但这已经无所谓了。
‘……刚刚是怎么回事？’
走下跑道，清辉缓了一阵开口询问，这才看见瑠璃的一身仿佛被汗水淋湿，白色的校服下隐隐约约能看见两根黑色的吊带。
‘我也不清楚，但是……有没有可能，距离在昨晚突然被缩短了？’
眼神一凝，面板随着心念被唤出，清辉目光快速滑动，想要查看里面的日志。
果不其然，就在最新的一栏消息上，记录着原本早在昨天半晚就弹出来的任务更新信息。
“变成十五米了……”
他看着最上方的任务完成信息，一股后悔的感觉突然将他包裹，深深陷入其中。
有些自责，清辉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就得去注意任务提示有没有发生变化的。
在这种负面情绪的影响下，距离不断缩短带来的紧张感被迅速放大，他深吸一口气，紧接着看到了任务面板的另一个变化。
【阶段：2.2】
“2.2……”
清辉有些出神，急忙把视线中的面板移开，看向瑠璃：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有什么问题？’
‘没有，怎么了？’
‘大概率……出事了。’
向瑠璃解释了一番通过【阶段】可以推理出的信息，她闻言仔细想了想，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至少眼睛鼻子嘴巴还在，该有的功能也都没有少。
两人决定先回教室。
在上楼梯的路上，那间卖鲷鱼烧的教室生意极其火爆，浓稠的奶香味飘散在整个走廊之间，让人感觉晕乎乎的。
冷不丁吸了一口，清辉感觉脑袋瞬间就涨起来了，他停在原地揉了揉脸，闭上眼睛想要缓解一下。
瑠璃停下脚步，眼神中露出了问询的意味。
‘这奶味太腻了，闻着脑袋有些晕，让我缓缓。’
话音刚落，清辉就看见瑠璃眨了眨眼，然后使劲地抽动了几下鼻子。
‘……我好像没有闻到你说的那个味道。’
‘等等，不会吧……’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走上前买了一个鲷鱼烧，然后急匆匆地带着瑠璃回到教室。
“你闻一下。”
瑠璃坐在太河的位置上，接过清辉递来的鲷鱼烧，拿在脸颊前轻轻吸了下鼻子。
“能闻到吗？香味？”
清辉感觉十分紧张。
‘…好像不能。’
用着平淡的口吻，瑠璃已经知道自己又失去了什么，她稍加思考，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嘛，问题不大，至少闻不到气味已经比不能说话好很多了，往好处想想吧。’
清辉有些沉默。
他知道瑠璃是想安慰自己，可今天失去的是嗅觉，那明天呢？
味觉？听觉？视觉？
等这些感觉都失去的时候，瑠璃已经和一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闭上眼睛，清辉突然在想，系统都给自己带来了什么？
一个lv1的学习，lv2的料理，lv3的口技？
他宁愿把这些东西扔了！
限制倒是不少。
天天给他颁布什么强制任务，又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不让自己谈恋爱……
清辉感觉已经要受够这个系统了。
【真的吗？】
眼睛还没睁开，一块淡蓝色的光幕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清辉：？！
‘你拥有意识？’
他突然激动起来，如果系统拥有意识，自己的许多问题都能有个答复，瑠璃的事情也许还能商量。
【这就要看你对意识的定义是什么了】
【如果你认为意识指的是对事物的认知理解能力，还有对客观事物的主观判断能力，那我就是拥有意识的】
‘我不管这么多，我只想知道瑠璃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先冷静】
光幕明暗不定，一个个字开始跳动。
【我认为在你我沟通之前，应该要先说明一个结论】
【我不是你口中所谓的系统】
清辉：？？？
用着系统面板和自己交流、前面的对话明显可以看出它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这么多明显特征，结果现在跟我讲你不是系统的意识？
况且……
清辉微微睁开眼睛，看见瑠璃的情绪依旧有些低落。
似乎是不想让这种情绪感染到了自己，她只是静静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鲷鱼烧，鼻翼微动，希望能在面皮背后闻到哪怕一丝的奶香味。
心脏仿佛抽痛了一下，清辉死死咬住嘴唇，却是对面前“意识”说的话感到更加不解。
他刚才在心里和“意识”交流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避讳瑠璃的，如果它不是系统的话，瑠璃又怎么会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真不是你所说的系统，当然，你可以称呼我为影子】
似乎是能窥探清辉心中所想，光幕继续闪烁：
【我目前只能给出一个提醒，注意一下你所谓的系统面板，上面的一些变化也许能够帮助你推理出真相】
【第二点，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文化祭最后那天的篝火晚会，也就是明天晚上八点左右，独自来楼顶天台找我，那时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字幕不断刷新，清辉还没来得及再问些什么，面板就已经不受他控制般地关闭了。
再次打开，光幕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想起来【影子】临走前说的话，他连忙把面板一直退回到最初的页面，仔细浏览了起来。
【人物：上野清辉】
【智力：8】（努努力，说不定能在以后发现平行宇宙也说不定？）
【体力：4】（变强了，但你认为这是你自己的功劳吗？）
【魅力：8】（很帅，鉴定完毕）
【超凡zh…；#*’☆&℃$（世界正在向你招手）】
【积分：2349】
【行动点：5/5（每日半夜十二点刷新）】
“……超，凡？”
清辉凝视着光幕，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