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已逝者与异乡客

作者:手电筒是最好的 更新时间:2022/6/27 13:00:39 字数:2865

这是一个阴沉沉的有雾的夜晚,整个城市都显得阴森,在这个城市的大多数地方都延续着古代传统日落而息,只有医院和繁华的商业区仍然亮着灯。而就在南城区贫民区的教会医院里,还有一个人在不眠不休的往返于病房与护士站,她就是临时护工克莱特玛。

她只是一个从乡下来的普通的村妇,在完成了义务教育之后,决心来到大城市打工为自己的大学积攒足够的费用,从而出人头地,回报辛苦的父母,但是等来到大城市后,她才明白过来,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就连大学生在这里都因为没有门第而找不到工作,更别提自己这样的村妇了。无奈她只好先找几份体力工作。

在重重竞争之后,她被教会医院聘做了临时护工。如果是以前,教会医院根本不会聘用像她这样的村妇,即使是临时的也不可能轮得到。但是自从那场战争过后,随着教会权威的瓦解,教会医院也失去了过往的名望,一起衰落下去。为了那点儿夜间补贴,她一个人顶上了夜间工作,夜间工作主要内容就是在那些老人们需要的时候出现帮助他们,并且将夜间的死者推进太平间。

这时的她还不是一个防剿局口中冷漠无情又足智多谋的异教徒,来自家乡的美德仍然像夏天的槐树一样护佑着她,微薄的工资并不能阻挡克莱特玛尽心尽力的照顾这些老人。因此老人们十分感激她,其中有一位老人对她分外的亲切有礼。

可能是他受过教育的原因。这位老人也是这个医院中众多老人中少数会写遗嘱的。因此许多老人都托他完成自己的遗嘱。这位老人带着金边方框眼镜留着连柄络腮胡,手中时时刻刻都拿着一本厚笔记本,他经常喜欢给来看望老人的小孩子们讲故事,也会给像特莱克玛这样的学生讲解知识,因此医院中的许多人在私下闲聊中,认为他是个老师。但是就在刚才,传来了这个老人的病危消息。克莱特玛只能在通知医师之后进行简单的急救护理,并且祈祷这个老人能够好起来。

忙碌的一晚上过去了,最后克莱特玛亲手将这位老人的遗体推进了太平间。在即将下班之前,院方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她,里面是三天的工钱——她被辞退了,但是至少还有三天工钱,而这足够让她能再找一个体力劳动的工作了。

如她所愿,找到了一个在码头上扛大包的工作,码头上蒸汽船来来往往,每天的工作量大到离谱,而码头上的环境也是烂到离谱,每天都有人因病旷工,每天有人坐下之后就再也起不来,每天都有码头工人们和老板的争吵——老板总有各种方式克扣工人们的工资。

在这里克莱特玛结识了一个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友人:菲尔达。

她们两人志趣相投,都想要攒钱给自己上大学,而且两人也经常在一起对抗老板不公平的剥削。虽然现在有了工作,有了好友,但是克莱特玛还总觉得自己缺一些什么。

在码头工人们中午休息时,她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中游荡:在这个城市中随处可见的是高耸的烟囱,他们喷吐着浓黑的烟。“真是呛人,”克莱特玛捂着鼻子吐槽,“就好像在为死神制造披风,不过说起来,死神真的会喜欢这么呛人的披风吗?”克莱特玛一转头看到了臭水沟中的尸体,眯起眼睛看着:“也许死神真的很喜欢。”随即钟楼的钟声响起,她抬头看向钟楼,发现已经要到下午上工的时间了,吓得克莱特玛赶紧向码头奔去。

当她回到码头时,却发现码头开始意外的骚动起来,而且这种骚动主要集中在她们的宿舍。“出什么事儿了?不会是爆发了什么流血冲突吧?”克莱特玛想到这儿急忙加快速度往回跑。

当她气喘吁吁的推开宿舍的大门时,却发现并没有什么流血事件,而是大家都围着一张纸看,克莱特玛尝试着挤了挤,发现并不能挤进人群,只好放弃了挤进人群的想法,转而抓住菲尔达向她询问:“怎么回事儿?”菲尔达向她解释道:“是这样的,那是一份政府文书。上面是加盖了君主大印的,这份文书的大意是允许女性现在进入国家机关工作,而且要求很低,我决定一试,你呢?”

“我还是在观望一会儿吧,”克莱特玛犹豫的回答,“我还是希望能去大学。”

接下来在老板的催促中,所有人上工了。在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后,克莱特玛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这所被她当作家的房子是一个和她同村的老乡介绍的,这位老乡是他父亲的朋友。

他在城区的边缘有这样一套老旧的破屋,是曾经的贵族留下来的,自从那场战争后,这位贵族也没落了,于是将所有的财产都低价出售,然后流亡国外,包括这栋房子。这栋房子在南区,也就是现在被这座城市的人们称之为平民区的地方,大多是曾经的贵族居所,也就是曾经的商业区,在技术革新之后,这里迅速被转型成为了一个重工业区,环境污染和这栋房子年久失修导致了房子租也租不出去,卖也卖不得,于是在商议后,决定以低价租给克莱特玛当做新家。

在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到家,准备掏出钥匙开门时,一个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询问:“你认识克莱特玛吗?”这一下令她绷紧了神经,下意识转过身去回答:“我认识,但是她近几天不在家。我可以代为转告。”

那个人一看很明显是个律师,律师带着一种客套的笑回答:“那么就劳驾小姐替我把话带到,因为有一个人要求克莱特玛来继承他的遗产。并且我请求您向他着重强调,必须本人亲自才能够完成我们的受赠仪式。”

“那么能麻烦您把那个遗产的所有者说一下吗?这样我能够更便于向她传达。”克莱特玛询问道。

那位律师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女士,我们事务所有着规定,不可以向客户以外的人提供客户的信息,但是为了省事儿,我可以告诉您,这个人死在教会医院。那么就麻烦您代为传达了。”说完以后这个律师就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天,克莱特玛请了假,伪装了一下自己去了律师事务所,办理了受赠手续,由于受赠手续特地提到了匿名,所以没有人告诉她这个包儿的原主人是谁。

拿到那个奇怪的包后,克莱特玛回了家,回家以后,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便打开包裹决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检查里边儿的每一张纸和纸上的每一个字符。

然而在仔细的检查包裹之后,她的发现只有一点儿钱和一本儿很厚的笔记本。

“这本笔记莫名的眼熟啊,”克莱特玛思索道,“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对了,是那个老人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带着好奇打开了那本笔记,笔记中也并没有记载克莱特玛想象中的什么密宝。大多数都是历史文献。中间夹杂着几页纸,纸上记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有一个人名,一个地址,还有一句话,这句话听起来像诗一样:

司辰各有其颜色,但颜色只存在于有光的地方。

虽然并没有克莱特玛所想的宝藏,但她依然为这笔意外之财所高兴,在晚上睡觉时,都因为高兴而做起了一个古怪的梦:她梦见自己走在一条小道之上,这条小道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不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而且这个世界仿佛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一般,白色的是小道,黑色的是小道两旁的灌木和松树,这时她注意到了路边黑色中一抹奇异的白色,是松树的树皮被人剥掉了,并且在上方留下了一句话:有光的地方才是你应当走出去的路线。落款是海索。

“有光的地方是什么呢?”克莱特玛思索道,“我可能见过这句话。”她努力搅动着自己记忆的大海,引发了记忆大海中的海啸,滔天的巨浪拍向记忆的边缘。是的,她想起来了,她的确见过那句话,而且就在刚刚睡觉之前,那句话是:司辰各有其颜色,但颜色只存在于有光的地方。

在她想到这句话的一刹那,梦境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接下来的事情将会使克莱特玛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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