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喂,你个小兔崽子不会轻点啊!”
自己的伤口被扯动,那痛的,让李二狗都倒吸起凉气来。
若不是自己浑身上下痛的要死,一定给这不知轻重的小子一个大逼兜子。
“李师兄,有这么痛吗,不过是个瑶光境的小修的剑气。”
李二狗抬起脑袋,才发现,自己这师弟一边帮自己包扎,一边还憋着笑。
“你这小子,还敢调侃师兄了?!信不信我回去让你抄《真我观礼法》一百遍,在书院呆了几年了还是个瑶光境,我看你小子是欠揍!”
“你这开阳境不也被个瑶光境的揍成这副模样……”
“哈,你说啥?!”
李二狗忍不了了,抄起自己的布鞋,嘴巴都要给这师弟给气歪了。
“绷带我扎好了,李师兄,我走了哈,我不打扰!”
结果,还没等李二狗下手,这小子就一溜烟地跑没影了,李二狗刚抬起屁股,浑身就响起“劈里啪啦”的声音,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这混球……”
李二狗咒骂一声,瞅着自己身上还没扯断的绷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是,这声“混球”,却是被有心人听了去。
“哟,孽徒,还有力气骂人咯,要不要老夫再来给你松松筋骨。”
不知何时,杜老已然出现在了李二狗的房间门口,他面容肃穆,单手背在身后,手中拿着一瓶伤药。
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徒弟,杜老这才专门给李二狗送药来。
“杜老?!”
李二狗正伸长了脖子去咬那绷带头呢,才看见自己师尊来了,紧接着,便看见了杜老手中的金疮药。
“师尊……”
忽地,李二狗有点想哭,自从自己当了讲师,从师门毕业后,杜老作为自己的师尊,便再没给自己送过药了。
这一幕,让他有些忆起了从前。
只是,杜老瞅着这李二狗哭哭啼啼的小女人姿态,更是烦躁,随手将那金疮药朝那李二狗一丢。
“别哭哭啼啼的,被个瑶光境的小子打成这样,以后出去别说我教的你。”
“老夫没你这么丢脸的徒弟。”
李二狗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那瓶金疮药,对杜老的责骂,全然不在乎,反倒是嘿嘿笑了下。
别人不知道,他李二狗还能不知道吗?
师尊他老人家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在那台上,狠话都放出去了,结果,还是没忍心认真,他老人家以杀伐证道,若是真能如此果断,也不会止于半步天玑数十年了。
“二狗,那小娃娃在哪呢?”
“师尊,您是说,凌洛儿吗?”
“不然呢,还有谁,还有哪个娃娃能这么气老夫!”
一提到那个凌洛儿,杜老是又爱又恨。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但偏偏凌洛儿又是凌小子的女儿,还好死不死地活像她父亲,犟得跟头驴似的。
“她啊,现在应该和小师妹……”
李二狗仰着脑袋,忽地,想起了什么,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连忙劝自己的师尊道:
“师尊,给洛儿她开个特例也不是不行,您老人家也别和她犟了,再这样下去,非得把院长……”
才提到墨院长,李二狗便挨了杜老狠狠地一瞪,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了嘴。
“谁说老夫要和那小娃娃继续杠了!”
“那您是……”
杜老抓了抓自己的白胡子,那皱纹密布的老脸竟是涌上一抹红润,他偏开视线,有些支支吾吾道:
“照那凌小七说的,给她道歉……”
“嘛,老夫,也不是输不起之人,那凌小七,确实令老夫刮目相看了。”
……
在打出之前那一掌的时候,杜老并没有注意到,凌小七手中那把古剑已经不见了。
当自己停下之时,那柄剑,腾空而行,直指自己的要害。
这是自己没有料到的。
或是御剑术,或是那柄古剑,已然诞生了自己的剑灵,那场比试,凌小七将自身作为诱饵,换取那一剑的机会。
若是成功,杜老确实没有十全的把握,自己不会被伤到。
那场仿佛玩笑般的比试,是凌小七赢了。
……
“在小鱼那的话,老夫也知晓了。”
杜老微微点头,不多作逗留,便一步踏出了房门,走前,倒是回头看了李二狗一眼。
“记得上药,回书院的时候,老夫可不会让人抬着你。”
对自己师尊独特的说话方式,李二狗倒也是差不多习惯了,轻轻一笑,拱手作揖。
“是,师尊!”
……
此时,凌小七所在的客栈下,围起了一堆人。
这一堆人的正中,则是一个老道士,手中举着一面破烂的黄色布幡,身前摆着一张小桌,其上,一块堂木,一个残缺的陶瓷杯子,倒像是有那么几分说书人的味道。
自然,只是这一个穷酸的说书人,吸引不了这么多吃瓜群众。
大多数人,还是冲着这老道身旁的仙子来的,清冷的容貌衬上那宛若星河般的银发,与这老道可说的是格格不入。
这让人不禁议论起来,这老道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儿。
“啪——”
忽地,惊堂木一响,那老道清了清嗓子,便就开讲:
“今儿个,老道我,不论鬼神,不谈灵异,就要讲讲那昨日,大闹知行书院,以瑶光修为战半步天玑执教的少年英雄——凌小七!”
“凌小七?”
“据说,就是那十四岁开阳凌洛儿的兄长。”
“真的?昨天那擂台被一道剑气斩裂,随后,知行书院的人就把我轰出去了,我都没看到后续,居然还有这么劲爆的事?”
“瑶光境战半步天玑?”
“老道士,你编故事也不带这么编的吧。”
台下,有嗤笑者,有看热闹者,自然,因为凌洛儿的兄长这一名头,信了的人也有不少,毕竟,妹妹都十四岁开天阳,作为兄长,那岂不是更加妖孽。
“呵,众看官,且听老道缓缓道来。”
独孤剑倒也不急,或者说,他就是在等这个时机,引起众人疑惑后,他再点明。
“那天,凌小七执剑而立,立于那巨大的十字剑痕之上……”
这故事,独孤剑讲的绘声绘色,那真实程度,让众人有些哑了火,如此详实的细节,怎么听,也不像是编出来的,倒像是却有其事。
瑶光境战半步天玑?
那凌家公子,真有这么妖孽?
……
“最后,凌小七举起剑,以一招‘登龙剑’当头劈下,将那执教硬是逼退数十步。”
“好!”
“好好!”
故事终了,台下有人竟是叫好起来,这独孤剑讲得,也确实是精彩,将那少年意气挥洒得淋漓精致。
眼见着,达到了自己想的效果,独孤剑清了清嗓子,拉过身旁的白小依,话锋一转:
“自古以来,那就是英雄配美人。”
“不瞒大家,那凌小七,其实已与小女私定终生,只是,万万没想到啊……”
独孤剑情至深处,竟是潸然泪下,激烈地向着众人控诉到:
“这少年英雄,真面目,竟是个花心渣男!”
“骗走了我家小依最珍贵的东西,便藏匿于这座客栈下,我家小依,在他门前跪了一天一夜,那凌小七,甚至都不肯出来见一面。”
此时,众人才幡然醒悟过来,这老道,借说书之由,是为了给自己女儿向凌小七讨个公道!
再看那银发仙子,果然面容呆滞,仿佛失了魂一般,那膝盖处,还有着隐隐的血迹。
万万没想到,那凌小七,竟是如此人渣!
“渣男凌小七!”
不知谁带头喊了这么一句,紧接着,便是一片此起彼伏。
“渣男不得好死!”
“渣男凌小七!”
“凌小七出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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