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像是一篇命题作文
人们说我疯了。
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然后就像各种类似作品里一样,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其他人疯了,最后我发现...
是的。
不知从哪天起,我意识到了我所看见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都是字符串表示出来的,一个个动着的物体,静物,活物,此刻都像开着x光片,像水母一样,每个个体的内外都包裹着一层层的由各种字符组成的长串。
我不认识它们,但我能理解它们,就像在外国歌曲里蹦迪,我大抵只听得清一句fuck,但我依然觉得我的灵魂在与那个时不时怪叫一下的rapper共鸣。
此刻也是如此,我开始看着这个由字符串组成的世界,一切都开始有了解释,从不同的那些字符串开始,一点点搭建了这个世界整个世界的运行原理仿佛脱光了衣服的女人,随我采撷。
一想到那些科学家几个时代下来都没发掘的事此刻被我轻易发现,我就忍不住想笑,傻笑着,我却发现我的身体被束缚住,两团几乎看不清的字符串拉着我进了一个地方,我花了好久才分辨出来这是两个人,我感觉到他们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他们,我只能看见话语从他们的“嘴”那里喷出,不错,又是几条字符串。
这很像更替了算法,用更高级的方式去看,就与低级的一切绝缘。
意识到这点后,仿佛突然被按进海里,我被孤独感扼住喉咙,无法呼吸。
我发了疯的开始大叫,却听不见我的声音,低头看去,我伸出来的舌头在一段段地编译字符串,但由于我不认识字符串的排列,它们就像多米勒骨牌一样,在喉咙里搭好,在舌头上倒下。
最终,我什么都没发出去。
也许在别人看来,我就像个疯子一样大张着嘴,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躺在不知什么东西上——我想应该是床。我想,我一定已经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么一想,那些繁杂的字符串突然有了些条理,好似用意大利面拼出了川普的脸,我开始渐渐分辨出哪里有人,但是对于不动的事物我依然无能为力,连一根香蕉,我都认不出来。
闲极无聊,看着这个近乎透明的世界,我开始把那些字符串一个个记下来分类,没想到,看起来浩如烟海的它们,也只有127(中发白各减三)个。
数完这个数字的瞬间,我体内沉寂的记忆就苏醒了。
麻将。
我最熟悉的东西。
几乎像是顺着河流向下一样顺畅,我自然的给这些符号安上了麻将的名号,说来也巧,它们还真是按麻将来的,一组一组分开,真就是麻将的样式。
可惜这种新鲜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尽管我已经能用这些基本符号,但我依然被孤独包围着。
我要交流。
也许是我渐渐变得安静了,那些我勉强能分辨出来的人们开始对我逐渐放松,最终,不知谁提出来的,我被安置在一个类似椅子的地方,周围坐着三个人,桌子上又是一团乱麻的字符串。我盯着它们,渐渐发现他们是一个个基本的字符
像终于下载了输入法的电脑一样,我开始用这些字符去打字,摸到一个字符,放进面前的一串,不合适的,就丢掉
按着这个节奏,我终于打出了一行字
“我真的没有疯,请你们相信我啊”(十三个字)
突然,我看到有三排字符被推倒,我又被带走,没有人理解我的话,没有人听得见我,失望冻住了我的身体。
在我不知道的世界里,三个护工臭着脸,说着:“真没想到,一个傻子,居然都打得出清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