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溪低着头默默地吃饭，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除了在想东西外，还在偷偷盯着咕咕。
她看着对方从一开始的安静吃饭，到之后的身体乱动，及随后的东张西望。
她感觉有些奇怪，对方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这样啊。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她忍不住了，对方的行为总是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没法正常思考。
“只是不习惯在这吃饭。”顾谷喝了口水。“平时都把饭拿到电脑桌吃的。”
“那你怎么没去电脑桌吃呢?”枫溪笑眯眯地看着她。
“唔。”顾谷被她盯得有点害羞，于是低着头，不与她对视，小声地回了一句。“那样你就一个人了。”
枫溪起身，悄然走到咕咕的身边，将她的头捧着，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时，在她的脸庞上蜻蜓点水般的留下一吻。
“啊?啊！”顾谷的脸迅速染上了红晕。“干……干什么啊！”
“表示一下我对你的喜欢啊，这么关心我。”枫溪回到了座位上。“而且你刚才的样子太可爱了。”
“我们……”顾谷停顿了一下。“我们是朋友嘛……”
她不再言语，连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了。在吃完饭后，她去厨房收拾碗碟，而枫溪回到了屋内。
她再次打开了最初的那个网站，开始重新翻阅。
“你在看学院的官网啊，有什么吗?”咕咕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没有，只是随便翻翻。”枫溪躺到了床上。
“哦。”顾谷回应了一声，去打开了电脑。
随着鼠标点点和键盘的声音传来，枫溪默默切换到了另一个网站。她知道咕咕每天都留有一些时间码字，整理一些自己的想法，一时半会不会来看她在干什么。
她在登录后打开了地区检索：奥利维耶，随意的翻阅了一会。
……
她翻阅完了信息，但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已经快要到晚饭了吗。”她看了一下时间，又看了看咕咕。
对方还在那里码字，鼠标声不时响起。
“这个时候还挺有魅力的嘛。”她并没有去打扰对方，而是去厨房加热一下中午剩余的饭菜。
“该吃饭了。”枫溪走到了她身后，手搭在椅背上。
“等下，马上。”顾谷无动于衷，继续在那码字。
枫溪想摸摸她的头，但是还是没有那么做。
她打算在这里等着咕咕码完字，然后一起去吃饭。
“嗯?”她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这些东西确实是一堆想法的总结和归纳，但是其中貌似掺杂不少故事和连接。
顾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地关掉了显示屏。
“走吧，吃饭。”她摸了摸咕咕的头。
“等我保存一下。”顾谷回头看着枫溪，而对方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的，我等你。”她走开了。
……
在吃完晚饭后，枫溪躺床上看了一会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而顾谷则是继续码字。
她在写小说，明天就要登校，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很忙，所以她要多囤一些字数，和请假条掺杂着用。
“黑羽落下，静静地漂浮在水面，倒映于乌鸦眼中。”她把这些字打出，伸了个懒腰。“终于结束了。”
她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女孩，她觉得对方是个很好的女孩，但她不敢直面对方。
她觉得她在与别人交往的时候总是会带上面具，她的行为也会随着面具产生不同的变化。
她曾经有过那个让她摘下面具的人，但那人后来离开了。
她也想向面前的女孩摘下她的面具，但这对她来说太快了。
她静静地思考了一会，然后去洗漱了。她知道自己不能给出自己一个答案，但她依然会想，她不觉得这是无意义的。
她洗漱回来后就直接关灯躺到了床上，没有刷手机，码字太耗费精力了，她要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明天的登校。
……
黑夜包裹着无人的街道，有一人矗立其中。
“我是谁。”无人应答。
“我要做什么。”无人回应。
“我在想什么。”无人知晓。
我看着空旷的街道，决定前行。
混沌充斥于我的脑海，恍惚拍打着我的精神。
混沌的记忆中，我仿佛来到这片繁华的街道，这里灯火通明。
恍惚的思绪中，我仿佛看到这里热闹的集市，这里熙熙攘攘。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让我的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明。
这里没有人，我决定继续前行。
有两个人，我看着她们，她们没有注意到我，走上了不知何时来到的列车。
我看着列车，静静等候。
她们从列车上下来了。
我走近一些，试图看清一些。
恍惚中，我眼前的景象扭曲了起来。
“是梦吗?”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我坐在床上，正在向另一位女孩询问。
我能看到自己在动，但并不是我在动。
好熟悉，我……是不是曾经见过这一幕。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她感觉自己不受身体的束缚了，与此同时她听到了一些话语。
“为什么……抓……”“你答……过……”
“我……你……一起。”“好。”
好沉重，好闷。
我试图用无形的双手扒开眼睛，但是水漫过了躺平的我，把我按住。
我感觉自己仿佛要窒息一样。
我闭上眼，又睁开，刚刚的一切都消失了。
眼前的是一排排学生，而我坐在他们所有人面前。
我看向身旁的人，她的面貌模糊不清，但我知道她是谁。
我把头转回来，眼前是客厅内一张空的圆桌。
我又看向身旁，那人躺在床上，窗外照进几簇阳光。
我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她将我的手松开。
我站在那，看着她。
我一动不动，但是黑暗将我的视线掩埋。
我又一次回到了那片街道，无人的街道。
“我是谁。”
“我要做什么。”
“我在想什么。”
我看着空旷的街道，决定前行，但我不想动。
我看着黑夜，仿佛看到了自己。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无比冷漠。
那张脸笑了，很好看，也很讽刺。
但我没有笑，也不会笑。
